知识 | 新大陆舆图故事

《测绘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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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古代中国将地图称作“舆图”。工作关系，这几年我查阅了大量历代舆图，也对“舆图”的词源作了一点研究。

“舆”原意是车辆，引申为大地。古人把地图称舆图，看风水称勘舆学。《史记索引》：“天地有覆载之德，故谓天为盖，谓地为舆。”，覆，对应天之盖；载，对应地之舆；“载”字，跟车关系紧密。

毛泽东手书宋玉《大言赋》句

楚国的宋玉，曾作《大言赋》，记录了楚襄王与唐勒、景差、宋玉游于阳云之台，楚王要几位吹牛皮，谁吹的好，赐谁坐。

一场大话说下来，还是宋玉有气派，有文采：“方地为车，圆天为盖，长剑耿耿倚天外。”王曰：“未可也。”玉曰：“并吞四夷，饮枯河海，跋越九州岛，无所容止。身大四塞，愁不可长，据地辒天，迫不得仰。”

由此可见，舆图之舆，指为车之方地，也就是“天圆地方”之方地。

毛泽东数次挥毫抄录过《大言赋》宋玉语的另一版本，“方地为舆,圆天为盖，长剑耿介，倚天之外”，这个版本，更明确了“方地为舆”。

毛泽东喜欢《大言赋》，还与其中“倚天长剑”有关。1935年冬天，中央红军走完了长征最后一段行程，即将到达陕北，毛泽东登上岷山峰顶，远望青海一带苍茫的昆仑山脉，有感而发，作《念奴娇?昆仑》，在下阙他写道：“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此处的“倚天宝剑”，即典出《大言赋》。而《念奴娇·昆仑》成功地表达了作者“环球同此凉热”的阔大胸襟。

我很感慨的是，与毛泽东“一截赠美”般的情怀截然不同，近年来有一位学生物出身的“香港先生”（不想辩论，恕不点名），到处写文章，宣称《坤舆万国全图》并非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根据欧洲世界地图翻译绘制，该地图的地理测绘不是1602年完成，而是1430年左右，即郑和第六次大航海之后。明代中国人比哥伦布先抵美洲，《坤舆万国全图》是中国文献，用现代地图学技术测绘，明代中国人是15世纪世界地理大发现和现代地图学的真正先驱。“香港先生”还声称经纬度、球形投影等技术是明代中国人发明的地图绘制技术，不是“西学东渐”。

问题在于，“香港先生”拿不出任何学术界公认的可靠的文献和考古证据，而与他观点截然相反的文献和考古证据比比皆是。

问题还在于，著名网站某“度”，居然将“香港先生”荒谬不经的观点，堂而皇之的收入《坤舆万国全图》百科词条。

问题又在于，国内某科技期刊今年刊登了“香港先生”毫无科学精神、不讲学术规范的文章。

为了厘清历史真相，我想在大量丰富、准确的史料的基础上，从一千年前的北欧海盗，到14世纪的中国明朝，为各位讲讲新大陆的精彩的舆图故事。

邮票:生活在维京时代

一、海盗之子莱夫·埃里克松

1001年的夏天，维京人莱夫·埃里克松扬起风帆，率领他聚集于木船上的团队，从荒凉的格陵兰岛起航，向着西边的广袤海洋进发。

他们艰苦地航行了几天，当一场可怕的风暴渐渐平息下来，站在船头的莱夫，抬眼向西边的方向远眺，目力所及之处，隐约出现了一条由北而南的逶迤绵长的海岸线，眼前的这片陆地低缓平坦，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他看到的是一个前所未闻的新鲜的广阔陆地。

新大陆，北欧海盗来了！

一千多年前，一些木头制成的海盗船，载着北欧的维京人，以打了就跑的袭击方式，掠夺分布在中世纪西欧教堂、修道院的财宝。同样的海盗船，载着另一些富于冒险精神的维京人，从惊涛骇浪的北海出航，寻找可以殖民的岛屿和土地。

Vikings一词，意为“居住在海湾的人”，指历史上著名的北欧海盗，也译作“维京人”。

第一个来到美洲的欧洲人，就是这些海盗中的一个。

莱夫·埃里克松

他比哥伦布早500年

来自北欧的维京探险家莱夫·埃里克松（Leif Ericson），此人抵达美洲的时间，比号称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足足早出500年。

根据北欧传说故事集《萨迦》的讲述，莱夫?埃里克松的父亲“红发艾瑞克”（Eric the Red），是一位著名的维京海盗，982年，他犯屠杀罪被逐出挪威，逃亡冰岛。后来又因杀人罪被判处三年流放。这时，他率领一帮随从，从冰岛西海岸布雷达湾，乘船向西航行五百英里，来到了一个世界上最辽阔的大岛。当他在岛上定居下来后，便给这岛取名格陵兰Greenland，意即“绿色的土地”，至少当时岛的南端峡湾，还是多草的。

红发艾瑞克带来的这帮斯堪的纳维亚人，成为最早常驻格陵兰岛的欧洲移民。他们在岛上安了家，建起了许多房子和谷仓。这片居住地，后来被称为“东开拓地”，也就是尤里亚尼合浦，当时成了一个相当繁华的地方，有190座农场和一些教会及修道院。红发艾瑞克花了3年时间走遍整个大岛，他在格陵兰岛期间生了4个孩子，他的家族变得富有，船队逐渐扩张。

莱夫·埃里克松发现美洲，克里斯蒂安·克罗格Christian Krohg (1893)年绘画。

据《冰岛人的萨迦》（Sagas of Icelanders）记载，莱夫是在挪威长大的，后来他回到格陵兰时，显然也遗传了海盗父亲的冒险精神。

公元1001年，莱夫买了比雅尼·何尔约夫森（Bjarni Herjólfsson）的一艘货船，并聚集35名船员，准备向986年比雅尼曾探险过的未知区域航行，开始新的一次冒险。

莱夫原本说服了父亲一起航行，但准备上船时，红发艾瑞克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他认为这是灾兆，于是放弃前往。

莱夫决定自己出发。当时的格陵兰岛上，在天气特别好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北美洲大陆线，人们知道远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1001年的夏天，莱夫带领船队向西航行，经过几天的航行，一场风暴渐渐平息下来，在船上的莱夫抬头远望，视力所及的西边，出现一条由北向南逶迤的海岸线，眼前的这片陆地平坦低缓，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他看到的是一个前所未闻的新地方！

这就是今天加拿大东部海岸的纽芬兰岛（New foundland）。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比哥伦布发现北美大陆提前了整整500年。

莱夫开始在北美洲大陆沿海探索。从纽芬兰启航，他一直朝北，第一个到达的岛屿，似乎是一整块岩石，于是他将其命名为“布满大石块之地”（Helluland），那应该就是今天的加拿大哈德逊湾拉布拉多半岛以北包括巴芬岛（BaffinIsland）一带在内的地方，那里多是山地。

随后他们向南航行，抵达了另一个较平缓而且有茂密树林和白沙滩的岛屿，他将之命名为马克兰（Markland意指树岛），也就是今日在北美哈德逊湾与大西洋之间的拉布拉多半岛。

继续向南，莱夫和他的船员又到了下一个岛，他们发现这是一个诱人的避寒之地：岛上的河中，有相当多鲑鱼，气候温和，在森林里有野生葡萄生长，草到冬日也还是绿色的，只结一点霜，没有冰天雪地。于是，他们抛锚，决定在这个岛上过冬，并且建造了房子。

这个生长葡萄的丰腴的岛屿，莱夫将它命名为文兰（Vinland），那应该就是今天圣劳伦斯河河口（St.LawrenceRiver）一带的兰塞奥兹牧草地。文兰即“美酒之地”，后来成为所有维京人对今天的加拿大的称呼。

儿子莱夫离开后的那个冬天，红发艾瑞克死在家里。与此同时，莱夫在纽芬兰的兰塞奥兹牧草地建立了第一个定居点。直到今天，那里还有8个修复后的维京人住所以及一个重建的维京长屋（Viking Long house），作为欧洲人在北美洲的第一个定居点，兰塞奥兹牧草地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莱夫和他的伙伴在兰塞奥兹牧草地住了一个冬天，第二年夏天返回了格陵兰岛。

兰塞奥兹牧草地遗址

文兰的阴谋与血腥

历史学家们的研究表明，在莱夫首次涉足北美大陆后，接下来的10年中，红发艾瑞克的家族成员们从格陵兰岛出发，数次前往文兰，开展了充满阴谋与血腥的探险。

莱夫返回格陵兰不久，将船租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索瓦尔德（Thorvald），索瓦尔德带领30名船员，毫不费力地找到莱夫上一次扎营之地。夏天，他们沿着海岸从兰塞奥兹牧草地出发，从多个方向探索纽芬兰周围的海域。他们原本认为这片新找到的大陆尚没有人居住，但是逐渐发现并非如此。在西边的一个地方，托瓦尔德发现一个人工制作的木框架，看上去像晒干草的架子。冬天，他们回到莱夫修的小屋过冬。

第二年，在朝东北方向探索的时候，索瓦尔德和手下发现河边有三艘兽皮制成的小船，船上各睡了一个人，原来他们遇到了土著因纽特人。在没有将这些人吵醒的情况下，他们杀死了其中两个人，但是没有想到，那个活着的人跑回去通风报信。很快，大批土著乘着皮船结队前来报复，冲突中索瓦尔德中箭受伤丧命。

又过了一年，莱夫的另一个弟弟索斯特恩（Thorsten）带队出发，希望找到哥哥索瓦尔德的尸体，将其带回格陵兰岛上的一个墓地安葬。但是，他们遇到了海上风暴，船队无法靠岸，在海上坚持了3天3夜后全部遇难。

1003年的秋天，一个名叫索芬恩?卡尔思夫尼的冰岛商人来到了格陵兰。他与红胡子埃里克家族早就熟识，索芬恩得知索斯特恩已不在人间，便娶了他漂亮的寡妻格里德。两人成婚后，在格里德强烈要求下，1004年，索芬恩组织了一支远征队启程去文兰。这支远征队有3艘船250个人，包括一些家属，并且带了许多牲畜。

他们顺利到达了文兰，并在那里过冬。期间，格里德为索芬恩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斯洛尔里，他是第一个诞生在美洲的北欧人。

第二年春天，他们向南行驶，来到了一个海湾，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的“野麦”和“藤蔓”。沿着海滩，他们挖了一些深坑，退潮时鱼儿便会留在坑中被捕获。森林里有数不尽的野生动物，他们猎取这些动物作为食物，每天都享受鲜美的野味，生活得愉快舒服。

一天，他们突然看到河面驶来许多又狭又长的独木舟，独木舟上全是面貌奇特、黑皮肤、黑头发、大眼睛、宽面庞的土著。这些土著看到金头发、蓝眼睛的北欧人也大吃一惊。双方对峙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土著就划着独木舟走了。

第二年春天，这些自称斯克雷林人的土著又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些野兽的皮毛，想与北欧人交换闪闪发光的刀剑和长矛，但索芬恩拒绝了。接着土著看上了北欧人带去的红布，他们想用红布缠在头上使自己变得英武勇猛。

交易开始时公正无欺，后来北欧人变得贪心了，他们把红布条剪成一指宽，但诚实的土著人依旧用等量的毛皮交换。

有一次，双方正在交易，索芬恩饲养的几头牛突然大吼起来，吓得土著魂不附体，立刻跑回了独木舟。3个星期后，土著在一片呐喊声中杀了过来，接着就发生了土著和北欧人之间的一场血战。

这些斯克雷林人尖叫着向北欧人进攻。在战斗中他们使用了一种莫名其妙、然而使人望而生畏的武器。这种武器是一根木棒上绑着一个黑色的圆球，大约有绵羊肚子那么大，敲在人头上时，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声音。

索芬恩和他手下的人都吓坏了，边打边撤，最后到了背临悬崖、无路可退的境地。这时，红发艾瑞克的女儿弗雷迪斯（Freydis）扯开自己的上衣，披散头发，一边用剑在自己的胸脯上猛拍，一边尖声嘶吼。看到这景象，已经胜利在望的斯克雷林人一下子愣住了，以为遇到了正在施展妖法的魔女，拔腿就逃，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以后，索芬恩不断遭受到斯克雷林人的骚扰。他们在美洲大陆勉强地挨过了两年，实在无法再住下去，最后终于驾船离开了新大陆。

1010年，红发艾瑞克的女儿弗雷迪斯说服了两个还在冰岛的哥哥黑奇（Helgi）和芬宝奇（Finboggi），带领各自的船队，一同准备再次前往纽芬兰。

弗雷迪斯对他们说，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莱夫，已经在纽芬兰有了“豪华大宅”，去了以后不用担心落脚问题。她还保证3人将平分这次探险获得的所有财富，同时也约定3支船队上携带的男人的数量均为30人。

狡猾的弗雷迪斯在自己的船上多藏了5个男人。到达纽芬兰后，弗雷迪斯拒绝哥哥们进驻莱夫的住所，理由是他们是“冰岛人”，而自己和雷夫是“格陵兰人”，倒霉的黑奇和芬宝奇，只能自己另外找地儿搭建过冬的住所。

冬天未过，纷争又起。弗雷迪斯向芬宝奇提出，自己的船不够大，要借用他的船回格陵兰岛。慑于妹妹的威严，芬宝奇同意了。然而雷迪斯转头就对丈夫说芬宝奇侮辱自己，要求报复捍卫清白。那“妻管严”的丈夫，召集手下杀到芬宝奇的住所，杀死了所有男人。弗雷迪斯自己则动手解决了来自冰岛的5个女人。

初春冰雪刚融的时候，弗雷迪斯坐着芬宝奇的船，满载物资回到了格陵兰岛，船上装载的主要是木材和动物皮毛，这些木材在格陵兰岛成为上好的建筑材料。

也有专家认为，这一段最具戏剧性的传奇里虚构成分不少。他们认为黑奇和芬宝奇的船队，有可能是在探险路上遭遇海难。

后人一直在寻找北欧人到过美洲大陆的证据，据称，美国出土过一块1898年的北欧石刻，后来被证实为1958年的赝品。

1965年，曾经找到过一张维京航海图，有详尽的美洲海岸的轮廓，后来也被证明伪造。

1960年，挪威知名探险家和作家海尔格·英斯塔（HelgeIngstad）携妻子来到了纽芬兰，当地人领他们来到附近一个传说有人曾看到过巨大的建筑遗址的地方，经过一年挖掘，他们终于挖出了当年维京人建筑的住所，还有维京人使用的生活工具，“美酒之地”的具体地点，终于水落石出。

1969年，在丹麦的一个海盗墓中，又发现了一枚石制的箭头，后经测试，证实确为美洲的产物。海盗们确实到过北美洲。

虽然哥伦布仍然被许多人认为是新大陆的发现者，但是美国却正式承认了莱夫·埃里克松获得这一称号的权利。1964年，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在国会一致支持下，宣布10月9日为“莱夫·埃里克松日”，以纪念这位踏上北美领土的第一个欧洲人。

10世纪的北欧海盗，既无海图，也没有指南针，对他们而言，从格陵兰岛到新大陆的航程充满危险和变动因素，随时有翻船丧命的可能。历史文献和考古实物证明，北欧海盗率先发现了美洲大陆，他们是第一批从欧洲到美洲的定居者。

历史学家经过研究发现，当维京人在公元元年登陆北美时，那时的气候比现在更温暖，更适宜于农耕。

但限于智力水平、经济需求特别是技术手段和武器装备的牵制，北欧海盗的冒险，止步于浅尝辄止。

他们确实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一场伟大的发现。

他们只是实实在在地涉足了新大陆，并且在那里短期存在。

1010年维京人挥别北美洲后，大陆的土著们继续宁静地生活了500年，直到地理大发现来临。

文兰地图

文兰地图

“文兰地图”(Vinland Map) 被认为是一张绘制于1440年的世界地图，图中描绘了北美洲大西洋沿岸的海岸线。在地图的右侧，是西欧海岸，包括英国和爱尔兰、法国、西班牙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在大西洋中部到法国西部与西班牙，绘出了一群可能代表亚速尔群岛的岛屿。在斯堪的纳维亚以西，标绘冰岛和格陵兰岛。有趣的是，在格陵兰岛西部，绘出一个大岛，即维京人探索北美时的文兰，文兰有两个大的入口，北部的似乎代表哈德逊湾，而南部的似乎代表圣劳伦斯湾。

地图配有中古时代的拉丁文图解，还附有一则发生在公元1000年左右的传奇故事，讲述了一个北欧海盗莱夫?埃里克森的冒险经历，包括他如何发现新大陆并将一块绿草如茵的地方命名为“文兰”。

文兰地图首次出现在1957年，拥有者是一个意大利经销商恩佐（Enzo Ferrajoli），他声称地图是从西班牙萨拉戈萨著名的图书馆窃取而来，他还因此入狱。1957年，他将地图带到大英博物馆进行认证，请求被拒绝。后来，他以3500美元将地图卖到劳伦斯纽黑文书店。

1959年，耶鲁大学校友、大亨、慈善家保罗·梅隆，以100万美元购买了文兰地图。然后，大英博物馆和耶鲁图书馆的三位地图和手稿专家，在对外界保密的状态下，对地图进行了长达七年的研究验证。三位学者最终相信，地图是真的。1965年，他们的认证工作完成，文兰地图向全世界发布。保罗·梅隆兑现诺言，将这张地图捐赠给美国耶鲁大学图书馆。

从那以后，有关这张地图真伪的争议，一直没有停息，至今没有定论。

文兰，考古发掘的维京人北美定居点。

有的专家认为，文兰地图是真品，经学者推算，这份地图是在15世纪40年代绘制的。哥伦布1492年可能就是靠这张地图发现了新大陆。这份绘制于发现新大陆之前50年的世界地图表明，很可能早在哥伦布开始寻找美洲新大陆之前50年，就有人绘制出了新大陆的地图。

2006年，已退休的美国史密森协会研究员、化学家杰奎琳·奥林表示，根据她的分析，这份羊皮纸地图上使用的墨水是在中世纪被制造出来的。她在《分析化学》期刊中发表论文称：“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伪造的含二氧化钛的墨水。杰奎琳·奥林和其他研究人员，通过对地图碳14含量的测定，断定地图的制造年份是1434年。杰奎琳·奥林发现，地图上的墨水中还含有铝、铜、锌等矿物质，她认为所有这些物质包括锐钛矿，都是墨水制作过程中无意混入的副产物，不能作为推断年代的证据。

有的专家认为，文兰地图是赝品。科学家沃尔特·麦克罗恩在20世纪70年代通过试验，在地图使用的墨水中发现了锐钛矿(二氧化钛的一种形态)，该物质普遍存在于20世纪20年代后生产的墨水里。麦克罗恩认为锐钛矿晶体结构严密，在自然界中很少存在。

2002年夏天，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研究人员的一份报告认为，这份地图上使用的墨水是在20世纪被制造出来的。

长期以来，历史学者们一直在寻找像文兰地图这样的证据。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维京人当初已经发现了美洲，但没有考古学的证据来证明。无论如何，文兰地图的发布，似乎提供了证据，改变了人们对世界历史的看法，在一夜之间，对公众证明了早在地理大发现之前500年，维京人已经踏足北美大陆。

然后过了不久，1965年，考古学家在纽芬兰的北端，考古挖掘出一个维京人登陆北美的定居点。

无论被证明是真或假，文兰地图的起源问题，至今仍然是一个不易解答的谜。（连载之一）

（来源：中国测绘宣传中心；作者单位：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测绘发展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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