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大家谈丨张晓军：教学创新的三重境界

当下教学改革和创新在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阶段搞得轰轰烈烈，国家也不断号召学校和教师教学创新，大量的教学创新案例随之涌现。本文和大家讨论两个创新中的基本问题：什么样的教学创新是好的教学创新？如何评价形形色色的教学创新案例的优劣？

笔者认为，教学创新可以通过两个维度来评价，一是教学的目的或者学生收获，二是教学的手段或者学生的学习流程。

按照这个划分，可以得到三种类型的教学创新：新手段旧目的、旧手段新目的、新手段新目的。

因为教学创新都是基于已有的实践而言的，此处的新和旧主要是针对当下的教学实践当中是否存在特定的创新要素，例如，如果一位老师在一门课程的教学中提出目前教育中很少关注但对学生发展非常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新目的，如果这位老师实现这一目的的手段也是一种新的不常见的方法，则也是新手段。

什么样的创新是好的创新，和时代背景有很大关系。结合当下互联网和人工智能对教学的巨大冲击，这个时代的教学创新的三种类型有不同的价值，可以分为教学创新的三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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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境界：新手段旧目的

新手段旧目的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教学创新类型，当前大部分的教学创新均属于此类。其基本的特征就是通过创新手段更好地达到旧的目的。例如，给学生教知识是一个被广大教师广泛接受的教学目的，现在很多教学创新就是通过运用新手段来更好地达到这个目的。例如通过录制慕课帮助学生学习知识，通过师生互动来帮助学生更好地消化知识等等。

尽管手段创新也能更好地促进学生学习知识，但是在当前的教育大变革时代，单纯的手段创新对于学生长远发展的价值很有限，因此是一种较低价值的教学创新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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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境界：旧手段新目的

旧手段新目的主要包括那些重新认识和塑造教学和课堂价值的改革。例如，讲授式教学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教学手段，过去几十年老师采用这种手段主要是给学生传授知识，但是在知识爆炸的时代，学生不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听老师传授知识，而是通过老师的引导来进行自主学习，培养自主学习能力，因此讲授就变成一个引导过程，而不是知识点的传授，这是典型的旧手段新目的的创新。

再如问题式教学，过去主要是通过问题引导学生的知识学习，但近几年用来提升学生解决问题的能力，尽管流程大同小异，但目的差别很大。

旧手段新目的之所以是一种较高境界的创新，主要体现在其相对前沿的符合未来社会对人才需求的教学目的，其用相对熟悉和成熟的手段来达到更加高阶和高价值的目的的特征也使创新本身更具有可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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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境界：新手段新目的

毫无疑问，新手段新目的是当前教学创新中难度最大价值也最大的教学创新类型。现在全世界的教学改革所共有的特征就是颠覆性，即我们过去教育中非常基础的一些理念和做法在当下都需要重塑。例如过去教学目的以教知识为主，现在更多地强调培养学生的能力和素养等高阶目标，过去的教学更多地依赖教师在课堂中的讲授，现在强调在全新场景中的体验式学习，例如在线学习，虚拟现实场景甚至真实社会场景中的学习。

一方面，当下的很多教学创新强调高阶目标，同时要实现这些高阶目标也需要寻找和创造新的教学手段。因此，如果能做到教学目的和手段的双重创新，这毫无疑问是具有极高价值的创新类型。

笔者近年研究和推广的研究导向型教学，就是试图成为一种运用新手段（项目式，研究型）来培养学生新目标（问题解决能力，批判性思维，合作能力，信息素养等）的教学创新类型。

对于有教学创新热情的个体老师，笔者呼吁也鼓励大家去追求高境界的教学创新，这样自己大量的付出能够创造更大的价值。

本文作者 ：张晓军 副教授 

▪ 西交利物浦大学领导与教育前沿院常务副院长

▪ 西交利物浦大学执行校长学术助理

近年来主要从事教育领导力及教学改革的培训和研究，主要研究领域包括中国高等教育系统的制度与组织变革、组织领导力（主要在中国环境下的本土领导力研究）、未来大学、社会科学的质性研究方法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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