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江文学评论》2021年第1期:卷首语、封面和目录
2021年第1期
卷首语
新年伊始,本刊同仁诚挚地向作者和读者诸君表达新年的祝福!
王尧早就告诉我他在写一部长篇小说,我听了以后并没有太在意,但凡从事文学工作的人,包括批评家在内,谁都会有一个文学创作的梦,几十年前我的小说创作梦一夜之间就被摧毁了,从此绝笔小说创作。当我从电子未刊文稿中读了《民谣》的一个开头,立马就认为王尧是一个可以写小说的人,那水乡泽国的风景与人物活动的场景,一下子就拿住了人的魂,勾起了我的历史记忆,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场景,只要它们呈现在“活着”的文字语言里,它都会产生一种巨大的审美冲击力,除了作品蕴含着的诗意通约性可以让各种读者得到一种审美的愉悦外,历史的穿透力才是这部作品审美的核心元素。所以,我想,这样的小说,倘若给一个没有经历过那个真实历史场景的人去阅读,那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于是我坚持请中年和老年的批评家来写这样的书评。
正如程德培先生所言:“王尧反故事不反历史,相反他尊重后者,力图复原真实的历史场景。记忆不同于虚构,但在作者看来,它们又共同服务于历史。他甚至大胆直呼:‘个人是细节,历史才是故事。’他同时也直言告白:‘故乡是我写作的种子,还是这颗种子最初的土壤。’恰如J.希利斯.米勒所言:‘小说家的叙事是历史’这一设定”。其实,在世界文学的长廊之中,这种在虚构与非虚构之间徘徊的长篇小说甚多,我们并没有必要从文体意义上来辨析它的优劣真伪,亦如张学昕所概括的那样,关键是在于“个人命运史与国家、家族的历史之间,究竟存在怎样的隐秘联系?”也就是连科兄点出的“文眼”所在:“私化的历史。”一个好的小说家不仅仅是语言和叙事的成功,更是思想的胜利。
胡学文的长篇小说《有生》也是震动文坛的一部巨制,我在阅读过程中感受到的是“这一个”作家的新变,作品在写实与幻觉的“场景”和“情境”中徘徊游弋,在那个见证了乡土“一百年历史”的接生婆“祖奶”的视角下,完成的却是中国乡村风俗风景风情与人际关系变幻更替中展示出来的历史风云长卷的描摹。那些“具象”的人物和“意象”动植物的并置,让人在亦真亦幻的阅读中感悟到了生命的顽强与脆弱,尤其是像“蚂蚁”那样具有神秘主义象征性的东西一出现,就会让人进入一种特定的“情境”中去思考人生与历史的诡异。无疑,这是长篇小说折射历史的一种观念与方法,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以为《有生》是一部“有意味”的中国乡土文学的画卷。
新年第一期,我们各个栏目中的文章篇篇是珠玑,作者皆为各领域的批评大家,感谢诸君对《扬子江文学评论》的支持与厚爱,编辑部全体同仁向你们致以深深地鞠躬!
在整个世界尚未脱离巨大灾难的时刻,我们只能再次引用雪莱那句苍老的诗句来祝福人类和人类的文学:“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庚子年冬月十八日
丁帆写于南大和园
目录
《民谣》评论小辑
阎连科 | 重筑小说的根基——我读王尧《民谣》
程德培 | 当记忆遭遇虚构——读王尧的长篇小说《民谣》
张学昕 | 素朴的诗,或感伤的歌——王尧《民谣》论
《有生》评论小辑
王春林 | 坐标系艺术结构与叙述视角的设定——关于胡学文长篇小说《有生》
何同彬 |《有生》与长篇小说的文体“尊严”
韩松刚 | 时间和生命的综合——评胡学文长篇小说《有生》
名家三棱镜·胡弦
胡 弦 | 物象与准确
叶 橹 | 胡弦论
罗振亚 | 寻找汉诗书写的可能性:论胡弦的诗歌
文学史新视野(主持人:王彬彬)
黄发有 | 当代文学史视野中的审稿意见
吴周文 | 散文化:美文作为“后母体”原型的文学话语
作家广角
胡学文 | 卡达莱的城堡
王 尧 | 我梦想成为汉语之子
青年批评家论坛
颜炼军 | 诗的西域图案,或理解之诗——沈苇新疆主题诗歌试论
李章斌 | 颠倒的时间神话——从朱朱《月亮上的新泽西》说起
作家作品论
刘 俊 | 离散人生的人性透视——论凌岚的《离岸流》
方维保 | 困境假设下的老年凝视、乡土镜像与人性症候——评李凤群《大望》
张堂会 | 一位默默前行的当代文学“探求者”——王大进小说创作综论
郭洪雷 | 起舞,或量子世界的诗学狂想——对黄孝阳小说创作的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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