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宏,该说还是不该说?
20世纪70年代吹捧美国是远见卓识。 20世纪80年代吹捧美国是视野宽广。 20世纪90年代吹捧美国是知道常识。 21世纪00年代吹捧美国是陈词滥调。 21世纪10年代吹捧美国是战略忽悠。 21世纪20年代吹捧美国是不合常理。 21世纪30年代还在吹捧美国是让人鄙视。
一、 该捧还是不该捧
张文宏最近因2021年7月底的一篇长文引起轩然大波。但是,争论的双方都没有切中要害。我在前面发中美关系文章时只是顺带提到相关问题,但没想到太多网友留言讨论这个话题。因此就追加一篇文章专门澄清一下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可以说,张文宏引起这么大争议主要是三个方面原因:
他该不该吹捧美国。 对一些并非他专业范围的问题发表了很多比较随意的看法。 直接引发这次争议的文章提到的“完全开放,与病毒共存”的观点是否合适。
本文就来一一解读。
首先我们来看,他对美国医疗和抗疫的看法,基本上可以用不管结果是什么,都“高度吹捧”来形容。如果仅仅有人说美国好,就批评人家显然是不妥当的。战忽局的张局长也说过很多比较肉麻的吹捧美国的话。比如他说:即使人家美国军力完全停止发展20年,中国也不可能追得上。那为什么不批评张局长而要批评张医生呢?这有几个方面的本质区别:
首先是时代的不同,在不同历史时代吹捧美国是差异巨大的。随着中国社会的快速发展,我们与美国的差距在迅速拉近,并且开始呈现反超局面。当然,三人行,则必有我师,即使在总体上全面超过美国后,所有国家当然也包括美国,还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尊敬和学习的地方。只是这种尊敬和学习,需要与时俱进,符合历史时代的客观现实。当然,在中国成为世界领导者之后,需要具备一个能力,就是可以在不如自己,甚至差很远的人身上发现可以被学习的地方。否则就很容易陷于停步。
第二个方面是领域的不同。兵不厌诈,在军事问题上就是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所以,战忽局的张局座无论怎么说都没问题,甚至这就是人家的专业和职责所在。但是,防疫是一个人道主义的事业,即使我们与美国政治上有争议,在防疫的问题上也不该去公然地忽悠和欺骗美国。明明美国的防疫差到极点,硬要说他高明到世界第一,医疗科技是世界上最好的,他的所有措施都是很英明的,中国比美国差太远。作为一个医生难道对美国60多万人的死亡完全无动于衷吗?如果不太方便说,最多含糊地讲下,美国的医疗科技本来是很发达的,可能他们有他们的考虑,这还可以理解。但过度地吹捧美国显然是不客观的。张局长可以忽悠,但张医生不能,在防疫的问题上对任何人都不该忽悠,无论我们喜欢还是不喜欢美国都是如此。
第三,“真话”还是仅仅“听起来感觉像真话”。很多人认为张文宏“敢于讲真话”,但我们要知道一点:“真话”和“听起来感觉像真话”,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真正的真话,往往是大多数人不太好理解的,这就叫“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听起来感觉像真话”,这是只要迎合大多数人的观念就可以了。张文宏确实讲了很多真话,这个我们要客观看待,但也有很多只是听起来感觉像真话而已。简单无度地吹捧美国,就是一种听起来感觉像真话的内容。讲一些无边无际非专业的话,也会听起来感觉像真话。张文宏的确很有语言天分,很会讲话。当然,如果只是这么说还远远不够。因此,下面我们会深入地,从专业角度分析一下他说的某些话问题所在。
二、 专业还是不专业
但是,张文宏的知名度在去年与疫情同步爆发后,邀请他演讲的场合非常多,有专业单位、政府机构、媒体等。很自然地,人们会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尤其是大多数提问的人是非专业的,常常超出或远超出张文宏个人在大学研究的专业,甚至工作专业范围,这对他个人会带来巨大的挑战。问题就在于,他并没有很好地应对这个挑战。
例如,很多问题是涉及到疫情与宏观经济的关系问题,疫情的发展与投资策略问题,疫苗的研发和产品质量,医疗器械和防疫物资等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跨学科的研究支撑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不能说张文宏就不能回答这些问题,但是,他必须在首先进行了精准跨学科的深入研究之后,才能去准确回答这些问题:要么是作为一个医学家去研究经济学,从而获得防疫经济学研究的结果。要么是一个经济学家,从经济学角度出发去研究疫情,从而获得经济防疫学的研究结果。但是,张文宏显然没有对经济学作过什么研究,就对相关问题随口给出非常自信的意见。例如,如果不开放就会发生经济危机,经济危机了死的都是穷人。但凡懂些经济学的人一听这种话就明白,这是根本就没读过任何经济学文献的、非常不专业的、想当然的信口开河。这种话在私下里作为外行说说是可以的,但在正式的场合信心十足地讲这种话,显然是非常不专业和不负责任的。现在的事实是:中国出口额在疫情中暴涨。宏观经济的变化涉及到的因素太多太复杂了,其实每个专业领域都是如此,怎么可能只是因疫情的某种简单处理差异,就肯定会引发经济危机,并且“死的都是穷人”呢?问题不在于这个观点的对错,而在于什么情况下会发生经济危机,经济危机到什么程度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经济危机到什么程度才会死人?张文宏做过经济学的数学模型研究吗?有具体数据吗?或者参考、引用过哪位经济学家的研究和数据?作为一个医生为什么有信心认为这个研究的结果是可信的?任何经济学的专业研究都没有做过,怎么就能在正式场合随口发表这么信心十足的,有关疫情经济学的相关意见呢?
即使在医学范围内部,表面看起来,作为医生似乎应该对所有与医学相关的知识都懂,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考古学家可能会广泛用到碳14测年法,热释光测年法,虚拟探方技术等。但对相关技术和产品,考古学家们基本上都是纯粹的外行,这些技术是完全属于其他专业范围的。人们在防疫中大量用到核酸测量技术,如PCR,还有呼吸机等医疗器械。医生们只是这些产品技术的用户,但这些却完全不是他们的专业范围。他们与这些技术的距离,就如同他们和汽车专业的距离是一样的。大多数医生都会开车,但这不意味着这些医生就懂汽车专业,会开车、会修车和会造车是完全不同的专业概念。所以,张文宏说在医疗技术领域,中国用的都是国外公司的产品技术,本身就是外行之见。他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就如同他不是汽车领域的专家是一样的。你可以对某种车的驾驶体验作为一个用户发表一下看法,但千万别以为有了这么一点点使用体验,就认为自己是汽车领域的专家,甚至是会造车的专家。
那么,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才合适呢?我的朋友袁岚峰在这方面就做得就非常好。他本人是化学物理学专业的,作为科普专家,其科普演讲和文章中涉及的专业范围非常广泛,远远超出他本人的专业范围。但在涉及超出其专业范围的问题时,他都大量征询了相关专业领域的专家意见,并且在演讲或文章中明确提到这不是他的专业范围,甚至直言他是外行,是与他的朋友某某交流后认为……。他在诸如通信、芯片等领域的专题要进行演讲和出科普文章时,就时常与我提前进行交流沟通,并且在文章或演讲中明确提到与他的朋友某某进行过交流,甚至很专业地把他人的文章链接注明上。你只要研究过,与专业的人员交流过,并且学习能力很强,就没有什么专业领域是绝对不能涉及的。尤其是现在中国特别需要跨学科的研究,相关的跨学科专业方法就显得非常重要。
可以说我的研究范围是全科型的,涉及科学的所有领域。但我在每一个介入的领域都是非常小心谨慎的。首先必须要清楚:自己讨论的问题涉及的专业范围有哪些,所谓专业不是什么都懂,而是知识范围的约束。另外,要清楚对各相关专业研究到什么程度才能解决相应的问题,尤其要充分尊重人家各个领域相关专家的意见。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出有价值的研究结果,并提出有价值的、真正科学的专业意见。本文我主要从两个专业角度来讨论,一是PCR等核酸测量专业角度,二是经济学专业角度,原因在于我本人在学校的专业是测量学,并且长期以此作为学术研究核心基点。再者我对当前国内外所有经济学可以说有系统的、全面的专业研究,并且以我建立的纯科学方法,在系统总结以往微观经济学、宏观经济学、马克思的经济学等基础上,研究出版了《科学经济学原理》一书。
三、该提还是不该提
因高强反驳他的文章,很多人在争论中认为这有些政治化。但是,说更严重一点,在这个时候随意讲错话是有可能涉及法律问题的,作为专业的医生尤其是如此。这个可就不止是“政治化”的问题了。
对疫情采取什么样的防控措施,这不单纯是一个流行病学的专业问题,也是一个经济学的问题。显然,张文宏的文章中所提的意见,也主要不是从流行病学角度,而是从经济学角度来提的。原因在于,如果只是从防疫角度考虑问题的话,显然是防控越严越有利。但是,这里面是有社会和经济成本的,如果是要谈综合考虑社会和经济成本而应该采取什么策略,那显然就不是从单纯防疫角度出发,而严格说是“在防疫约束前提下的经济决策问题”。前面我们已经说过,张文宏显然不具备任何经济学专业的知识基础。那么,从经济学专业角度,说清楚为什么他的观点是错误的,这才是关键。
微观经济学的边际分析中,有一个重要的结论:正确的决策并不依赖于过去的历史是什么,而是基于经济现状的边际分析结果。因为不同国家疫情的现状不同,其边际分析的最优解也很可能是不同的。到底该不该坚持“病毒清零”的策略,这要基于不同国家的不同现状。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不同国家差异的历史和现状,它合理还是不合理,与边际分析完全无关,我们就不去追究了。显然,中国的现状是:病毒已经清零或基本清零了。因此,对中国的防疫策略选择问题,必须是基于中国“已经基本将病毒清零”这个前提。在此前提下,我们有两个策略的选择问题:
一是在“保持清零”,与“完全开放、与西方国家看齐”这两个策略之间做出选择。
二是在假设我们最终不得不选择“完全开放”,那么在什么时间点开放更为合适的策略选择。
首先来看第一个策略选择。保持清零的策略在防疫上的边际收益为:“基本接近零感染,零死亡”。完全开放的策略,在防疫上的边际收益为“低于可接受的0.46%死亡率”,假设开放后中国感染人数为1亿人,那么死亡人数为46万人。这是“接近零死亡,与几十万、几百万死亡”之间的对比选择,而不是2.1%死亡率,与0.46%或0.1%死亡率之间的对比选择问题。千万不要搞错了。这体现了现状不同,即使采用完全相同的策略,其边际收益也完全不同的原理。
需要特别澄清的一点是:不能简单地认为低于某个死亡率就一定可以被社会接受。例如,狂犬病的死亡率接近100%,但我们事实上是选择了与病毒共存,全社会并没有把这个传染病当作很大的事情来对待,也没有因此就不让养宠物狗了。原因在于:这个病每年发病人数只有几百人,它并不会人传人,一般只是在病兽咬伤人之后才可能发病。现在也已经有比较有效的针对性疫苗。因此,更关键的是死亡数量,而不仅是死亡率。假设每年流感发病人数是353万(这是中国2019年实际发病数字),按死亡率0.46%算是死亡16238人。(注,2019年中国实际流感死亡人数是269人,死亡率为10万分之0.0193,这才是我们愿意接受与流感病毒共存的实际死亡率数据)。但是,如果因德尔塔病毒或新的拉姆达病毒传染性远比流感高,使得发病人数达到3500万人,0.46%的死亡率对应的死亡数就是16万多人,这个是否还可能被接受就要明显打个问号了。如果发病数达到3.5亿人,那么对应的死亡数字就会达到百万量级,这显然是难以被社会接受的。
保持清零策略的边际经济收益为:中国是接近零感染、零死亡地区,因此经济安全性显然是最高的,人们更愿意将订单交给中国。
完全开放的边际经济收益为:中国与其他国家一样不安全,中国最好结果只是“不比别人更差”。
保持清零的边际成本投入为:出现零散疫情后,最大投入为有针对性的楼宇、小区、城区或一个城市等的封锁、核酸测量、密接与次密接的排查与隔离,确诊人员的治疗。
完全开放的边际成本投入为:数以亿计感染人群的核酸等检测、隔离、治疗,更大人群的核酸检测、隔离等。
从风险评估角度来看,保持清零策略的边际收益与成本计算,对病毒变异,以及疫苗研发生产的各种不同结果很不敏感。而完全开放策略的各项经济性计算,却深度地依赖于病毒变异的不同,以及研发疫苗的技术差异。例如,现在认为完全开放了死亡率可以降到0.1%,但你怎么能绝对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拉姆达病毒进一步变异后,即使打了世界上的任何疫苗,死亡率也可能会提升到0.65%以上呢?这个死亡确实比原来的2.1%要低,可是却已经显著高于所谓0.46%这个可接受死亡率了。如果出现这种尴尬的结果,病毒又已经传遍全国了,那该怎么办?
可能还存在我们在上面没有列完的成本、收益和风险因素。例如,因为采取较严格的防疫措施,尽管只是针对COVID-19疫情的,却导致其他法定传染病普遍下降,有些甚至下降幅度非常大。2019年中国丙类传染病发病人数为717万,2020年却只有313万,下降了一半多。死亡人数也从304人下降到70人。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了这个经济学的基本原理,任何人都可以非常容易地得出相同的结论:对中国,并且仅仅对中国来说,尤其是仅仅针对这次南京碌口机场引发的德尔塔病毒小爆发来说,保持清零策略的收益成本比,净收益,抗风险能力等指标,都绝对压倒性地好于完全开放策略。病毒清零策略对于其他国家来说是否为最优解,我们这里不去操太多心,只能真诚地从人道主义角度祝福他们。
当然,有些人可能辩护说,张医生说的并不是特定地针对这一次疫情,而是说因为这次疫情引发的思考。因为其他国家都采取了完全开放的策略,中国最终也不能不受到影响,最终只能采取开放的策略。那么好,我们就接受这个前提假设,进行相应的有条件的策略选择分析。既然假设中国迟早必须采取开放性的策略,那么,这个策略选择的空间就是:在什么时间点,尤其是在什么样的技术措施基础上,我们不得不放弃保持清零策略,最终采取完全开放的策略更优。
由于我们已经清晰地证明:保持清零策略,在任何经济评价指标上,都压倒性地好于完全开放策略,那么,我们的时间选择策略就非常简单:越晚越好。并且,因为还存在病毒变异,以及疫苗跟随研发等,众多不可完全精准预测的风险因素存在,“不得不完全开放”的这个前提性假设,并不是完全确定的。因此,从风险评估角度说,等其他国家实际完全开放后,能够确认完全开放策略是否有效,具体时间至少等一年以上,根据他们的实际效果评估之后,再来作出选择显然更为有利。
这个策略选择不仅仅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且是我们建立什么样的技术条件更好的问题。技术条件不同,完全开放后的收益成本显然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我们采用越晚越好的策略,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建立更好的技术基础,这样完全开放后的收益成本比肯定会更好。因此,就算我们接受“最终必须完全开放”这个前提假设,具体策略也是在时间上越晚越好。在这次南京碌口机场引发的德尔塔病毒疫情上,肯定不应该采用开放策略。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该在这个时间点上提出这个问题。尤其是没有任何具体技术措施、泛泛而论,没有进行任何专业策略分析地提出这个问题。同时,就在这个时间点上,外部有很多人忽悠中国现在就采取完全开放的策略,如果不去进行明确的区分,人们当然就会认为张文宏就是在说服中国政府完全接受国外的建议。这样,他受到批评也就不算冤枉了。
四、该关注策略还是该关注技术
技术上如何进行提升,以实现精准防疫,从而在“保持清零”最佳策略前提下,可以更大程度地实现与外界的交流。
目前,中国公司研发成功了一种世界原创性的技术,被称为“生物源性纳米晶体磁珠”,(注:磁珠法是目前普遍的核酸测量等最核心和最基础的材料),它可以实现核酸测量灵敏度数量级的提升。其技术指标显著地超越西方国家用常规物理法或化学法生产的磁珠。该技术已经获得规模商用,并且在国家疾控,海关等机构获得了实际验证。这个技术进步的价值在于:它可以比现在的测量技术显著提前、并且更精准地确认密接或次密接的人是否感染了病毒,这对精准防疫价值是非常大的,可以避免某些地方作了8次核酸测量才确认感染的问题。越早确认感染,就可以减少其再接触其他人的可能性,有效减少传播率和核酸测量的次数。另外,通过人工智能、5G、监控网络等技术,可以实现密接和次密接的精准确认,从而大量减少不必要的规模核酸测量需求。还有智能移液工作站效率的极大提升等,可以使核酸测量的前处理时间成倍缩短。
另外,假设病毒是长期性,同时其死亡率又难以真正下降到被社会所接受的程度,那么在保持清零前提下如何使人员可以更少障碍地来中国,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这个其实也不难,可以选择相对较偏,又有基本生活设施的中西部城市机场作为国际防疫的中转机场,在这里大量设置隔离居住区。假设每天进入5万人,隔离14天,需要容纳70万人的居住和隔离设施。但这个可以是自费的,并不是国家成本支出。
这些技术的进步和更多防疫的有效措施,才是真正有价值和实际解决问题的,而不是简单地非此即彼的选择。简化的策略分析有助于我们更清楚理解问题,但在实际操作中,技术手段上的改进才是更多需要考虑的因素。
要有“更多的智慧”,这种话肯定是不会错的。问题在于,什么才叫更有智慧?显然,作为一名科学家,采用更对口、更完备的专业分析方法,获得更完善和更精确的测量数据,选择最优的目标策略,采用更多的技术改进,这才有可能“更有智慧”。无论如何,更有智慧肯定不是盲目崇拜国外观点。
五、分析框架说明
作者简介
汪涛
“人类第三次科学革命”倡导者,纯科学和科学经济学理论体系创始人,致力于将完善的科学方法引入社会领域。
上海析易船舶技术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总经理
云铝股份(000807)独立董事
浙江宇视科技 顾问
《科学经济学原理——看见看不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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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经济学原理:看见看不见的手》
汪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