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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裁判文书网4000份「法官寄语」里，看中国司法的温度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三十重启 Author 油菜花又开了
近日，朋友圈有人转发了一份法官在判决后给当事人写的「法官寄语」的截图，虽然是两年前的案件，但在今天看来仍然很暖心。
想就此写点什么，便通过这位朋友找来了该案的一二审判决书，以及法官写给双方当事人的「法官寄语」。
挺简单的一个案子，原告1人，被告12人，双方均是某中学初中在校女生，住校，年龄在12-15岁之间。
事发当晚23时许，因被告中1人与原告存在感情纠葛（估计是早恋的QD），该被告便指使另外两人将原告喊到107寝室，被告12人在寝室内逐一扇打原告耳光。
伤情虽然不严重，但对原告的心理和精神却造成了较大的伤害，原告起诉主张赔偿精神损失10万，一审判决支持8万，二审予以维持。
在写给原告的法官寄语中，一审法官首先就说，“在审理本案的过程中，我始终被震惊、愤怒和悲伤所笼罩，你经历了这场噩梦，我感到心疼！”
也许正是在这种极度震惊的情况下，才促使一审法官动了给当事人写法官寄语的念头。
好在案件审理过程中，12名被告都表达了歉意，所以，一审法官在给12被告的法官寄语中写道，“很高兴你们通过父母和代理律师表现出来的歉意和悔意”。
01
想到之前在裁判文书网偶尔也见到过类似的法官寄语，便以“法官寄语”为关键词在裁判文书网搜索了一下。
结果显示，带有法官寄语的裁判文书共计4474篇，其中民事2658篇，刑事730篇，执行10篇、行政5篇，数量如此之多，令人颇感意外。
民事案件写个法官寄语倒也罢了，但刑事案件、执行案件也写法官寄语就不常见了。
这些刑事案件中，危害公共安全的183篇、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的13篇、侵犯公民人身权利、民主权利的70篇、侵犯财产的175篇、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的289篇、贪污贿赂的12篇、渎职的5篇。
法官寄语：东江源头万座山，林管站长任在肩；纵有多头兼顾事，勿忘问询护林员——寻乌法院（2016）赣0734刑初129号邝×东、凌×良玩忽职守一审刑事判决书
在730个刑事案件里，江西寻乌法院就占到了576篇，其次是山东莱西法院35篇，而且这35篇全部都是危险驾驶案件，法官寄语的内容也全部是一样的。
法官寄语：饮酒驾驶机动车危害自身和公共安全，望莫再错——莱西法院（2017）鲁0285刑初670号姜×政危险驾驶一审刑事判决书
执行案件的10篇也挺有意思，全部是湖南永兴法院的“财保”字和“执保”字案件，内容也全部是一样的。
法官寄语：提起诉讼后，请把保全情况在审理过程当中告知主审法官，在执行过程当中告知执行案件承办人——永兴法院（2019）湘1023执保127号李×与杨×等财产保全执行裁定书
其实这样的法官寄语实际上成了诉讼风险告知书，已经失去了法官寄语当初的意义，而且这样的告知书似有推脱责任之嫌——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以后出了问题不要来找我。
行政案件的5篇实际上只有3篇，因为其中2篇只是在裁判文书中提到在其他案件中曾经有过「法官寄语」。
法官寄语：相对传统的度量衡等计量器具而言，移动通信流量计量属于现代社会生活中新产生的计量种类。
目前，国家和地方计量主管部门针对移动通信流量计量事宜，还尚未发布相应的国家或地方检定规程。
换言之，手机上网流量计量目前仍由移动通信运营商自己设计的计量软件系统予以计量计费，缺乏第三方的强制检定、监督管理，难免引发消费者的质疑。
原告关注移动通信流量计量的立法进程、监督管理，其出发点应予以充分肯定。
被告对原告的复函中也明确表示，移动通信流量计量关系消费者的切身利益，加强对移动通讯运营商的移动通信流量计量的监管确实很有必要，被告将向国务院相关部门反映情况，建议出台有关监管规定。
随着时代发展，手机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的重要通信工具，移动通信流量计量涉及千家万户，也是民生问题。
在消费者关注和各级行政部门的努力下，争取早日将移动通信流量计量纳入法律的范围实施监督、管理——长沙雨花区法院（2014）雨行初字第00010号罗×林诉×××质量技术监督局不履行行政监督职责一案行政判决书
怎么感觉这份法官寄语更像是一份手机上网流量计量的使用说明呢。
02
从法院层级上看，高院的有1篇、中院的有30篇、基层法院的有4442篇，显然是以基层法院居多，高院的这一篇是上海的。
法官寄语：阮×卫，你与沈×龙之子虽然早已离婚，但沈×卿与沈×龙之间的祖孙血缘无法扭断，彼此之间的亲情永远存在。
作为母亲的你，不仅在生活上对儿子更加地关爱、呵护，还应以身作则，通过言传身教，将中华民族敬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予以传承，使儿子的身心得到健康全面发展，能够积极、乐观地面对人生的挑战。
沈×卿，你已经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了，也希望你能珍惜与祖父母之间的亲情，正确地处理好与祖父母之间的居住问题，避免纠纷进一步扩大，能将更多精力投入工作中，并在今后的人生发展中不断进步——上海高院（2013）沪高民一(民)申字第1163号沈×龙与沈×卿其他用益物权纠纷申诉民事裁定书
中院的30篇，其中湖北孝感中院独占19篇，而且全部是刑事案件中的刑罚变更裁定书，不但给罪犯本人写了法官寄语，而且同时还给罪犯家人也写了一封信（信应该是裁判文书的附件，不在裁判文书的内容之内，估计是上网时未剔除）。
该19篇裁判文书的落款日期、上网日期均是同一天，法官寄语的内容也全部相同，给罪犯家人书信的内容也全部相同，应该是在同一天批量制发的。
法官寄语：崔×财，你好！由于你所在的孝感××全体管教干部的悉心帮教，由于你个人的不懈努力，你被获准减去有期徒刑六个月。
为此，我们为你感到由衷的高兴并表示衷心的祝贺！
曾经，一念之差，你违法犯罪，身陷囹圄，追悔莫及；现在，你洗心革面，忏悔罪行，表现积极，成绩突出。
你的进步，我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底！只要你不放弃，我们，便不会将你抛弃！
我们希望，你继续努力，积极改造，服从管理，帮助“同改”，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我们期待，你早日重获自由，回归家庭、回归社会，做一个自食其力，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孝感中院（2015）鄂孝感中刑执字第00196号崔×财强迫卖淫，拐卖妇女、儿童刑罚变更刑事裁定书，发布日期2015-04-20
03
从地区来看，江西省以2515篇居首，其中寻乌法院独占2513篇；其次是湖南省以1483篇屈居第二，其中永兴法院独占1419篇；山东省以227篇居第三，其中东阿法院独占162篇。
从年份上来看，最早自2012年起至今年2022年，每年均有附法官寄语的裁判文书，其中今年的54篇有53篇来自湖南永兴法院，另一份则来自湖南新化法院，而且这一篇比较特殊，它是直接写在本院认为之后、判决依据之前的。
法官寄语：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安徽桐城六尺巷的典故为何能令世人称颂，给今人启示，正是清代张英的谦逊礼让、大度做人、克己做事，换来邻里之间的和睦相处，更为世人树立了包容博大、崇德重礼的表率。
反之，邻里之间如果因为一棵树、一寸土、一条沟渠的小事互不退让，甚至多次对簿公堂，这既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倡导，也难为后人树立宽厚、谦逊、包容的优良家风。
希望原、被告以这桩300年前的邻里纠纷为借鉴，互相包容各退一步，自觉履行《调解意见书》确定的义务，定纷止争，和睦邻里——新化法院（2021）湘1322民初5406号李×华、李×平确认合同效力纠纷民事一审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22-03-28
「六尺巷」的故事不独安徽桐城有，「六尺巷」的典故也不止一次的出现在相邻关系案件的法官寄语里，但像这样把「法官寄语」直接写在本院认为的部分，不知道是否合适？
法官寄语能坚持到如今的，也只有湖南永兴法院了，但遗憾的是，湖南永兴法院的法官寄语如今已经蜕变成了申请执行期限的告知书。
法官寄语：申请执行的期间为二年，申请执行时效的中止、中断，适用法律有关诉讼时效中止、中断的规定。
前款规定的期间，从法律文书规定履行期间的最后一日起计算。法律文书规定分期履行的，从规定的每次履行期间的最后一日起计算；法律文书未规定履行期间的，从法律文书生效之日起计算——永兴法院（2022）湘1023民初306号曹×毛、邓×红民间借贷纠纷民事一审判决书，发布日期2022-04-02
其实像这样的告知事项完全可以写在裁判文书的末尾，或者以附法条的形式来代替，不是比法官寄语的形式更规范吗？
法官寄语最多的一年是2015年共1209篇，其次是2016年共1015篇，2017年605篇、2018年465篇，2015年之前呈逐年增加的趋势，2015年之后呈逐年减少的趋势。
最早2012年的13份，其中山东东阿法院独占12份，另一份来自包头市九原区法院，这样看来，法官寄语是不是首先从东阿法院发起的呢？
04
从文书类型上看，以判决书居多共4241篇，裁定书次之230篇，调解书仅1篇，驳回刑事申诉通知书2篇，均出自吉林梅河口法院同一位女法官。
法官寄语：人无信而不立，社会的发展要求每位公民都遵守法律的规定从事社会的行为——寻乌法院（2018）赣0734民初419号邹×初诉袁×华民间借贷纠纷一审民事调解书，发布日期2018-07-23
法官寄语：姜×花，在阅读原卷宗中看到你受伤的照片，我作为女法官，深表同情。
在你身体遭受的伤害逐渐痊愈的同时，希望我的几句话能帮助你打开心扉，让阳光照进来，让你心理上的伤害慢慢好转。
凡事有因必有果。人在世间行走一回，在不同的阶段总是要与不同的人相伴同行，一为做事有个商量的人，二为心理上寻找慰藉。
但与人相处，最重要的是要把握尺度，这个尺度包含很多，有感情付出的度、有金钱计算的度，也有做事为人的度，尺度把握的好，同行的路互相扶持，道路畅通；尺度把握得不好，互相伤害，品尝苦果。
你与郭×宇都没有把握好尺度，使得你遭受身心伤害，他身陷囹圄。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经历风雨后怎么样打开心结，重新振作起来，是你现在首要的任务，而不是纠结在原来的苦痛中无法走出来。
人间正道是沧桑，真正的勇者是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用正直、勇敢、宽容的心态去走这条沧桑大道。
你年纪还轻，还有优秀的女儿，你的行为与处事原则会影响到女儿，我相信你给你女儿的印象也应该是个坚强、乐观、向上的母亲！
祝早日康复！法官××——吉林梅河口法院（2017）吉0581刑申4号郭×宇非法拘禁驳回刑事申诉通知书，发布日期2017-11-20
05
一下子找出来这么多的「法官寄语」，突然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除了一些例行公事的告知外，那些出自法官肺腑的寄语无一不是将法官自身的情感暴露于众。
之前我们可能不会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毕竟那个时候的网络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键盘侠”也没有现在这样多。
而且在2015年、2016年倡导「法官寄语」的时候，裁判文书也才开始上网不久，上网后的效果究竟如何还没有显现，甚至至今也还都没有真正显现。
但据了解已经有人开始通过裁判文书去研究法官了，如果一个法官的裁判可以预测的话，显然不是一个好苗头。
法官寄语与裁判文书明显的不同，是裁判文书要依据事实和法律来阐述裁判理由，而法官寄语则是由法官以个人的情感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当你在看到一份声情并茂的「法官寄语」而为之感动时，你同样也能够感知这位法官是感性的，你甚至会怀疑法官的判决是否掺杂了过多的个人情感在内。
从法官这个职业来说，法官作出的每一份裁判代表的都是国家公权力，并不代表法官自己。
当事人通过裁判文书也不应当直接感受到法官的个人情感，如此，才能体现司法裁判的权威。
法官在作出裁判的同时又以个人身份给当事人写「法官寄语」，无疑是将自己的个人身份从司法裁判权的幕后置于当事人的面前，有可能降低裁判文书在当事人心目中的权威地位。
大家都是成年人，是非曲直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如果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能够改变一个人的话，那这个社会还要法官干什么。
在目前这个网络时代，并不是凭你的一腔热血、一份执着、一片冰心就能够赢得网民拥戴的。
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例子了，也已经有太多太多的教训了，无论你做什么，也无论你是怎么做，总会有人说你的不是，稍有不慎，键盘侠们都足以令你怀疑人生。
毕竟，这个分寸不好把握。
所以，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目的，「法官寄语」都需要慎重，“判决之外，法官无言”，让法官更像法官，让法院更像法院，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附：时间不允许逐个查看所有的法官寄语，仅摘录几篇如下，感兴趣的朋友也可以自己去裁判文书网找一下。
因不动产相邻权人通行引起的相邻关系纠纷案
法官寄语：国人谚云“远亲不如近邻”，和睦乡邻、急缓相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处理相邻关系不仅仅是法律问题，更重要的是相邻各方怀有谦让之心，相互宽容，共同协商处理好双方的矛盾。
清康熙礼部尚书张英家人与邻居因建房发生矛盾，家人向张英求助，张英遂复书：“千里来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后双方各退三尺，“六尺巷”遂传为佳话。
杨×乾、杨×沛、杨×海世代比邻而居，由于历史和现实的沿革，产生矛盾在所难免，但双方不应使气斗狠，激化矛盾，应当本着谅解、包容的态度，共同协商，妥善处理——兰州中院（2020）甘01民终4614号，杨×乾、杨×沛相邻通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21-05-08
因公证的《房屋转让协议书》被判无效引起的公证损害责任纠纷案
法官寄语：本案系因拆迁补偿利益纠纷引发的案例。法官真诚的希望我们每一位身处拆迁利益纠纷的当事人，以平和的心态，恪守诚信、友善的价值观，正确、坦然地面对利益得失，共同维护和谐家庭、构建和谐社会——淮北中院（2020）皖06民终912号，姚×光、淮北市××公证处公证损害责任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20-09-27
兄弟姐妹因分割拆迁补偿款引起的共有纠纷案
法官寄语：血浓于水。兄弟姐妹因争夺财产闹上法庭，耗费了财力、精力，更失去了弥足珍贵的亲情，毕竟钱财能够不断获取，而手足之情一旦失去，便很难挽回。不要为了钱财而丢失了最宝贵的亲情，请珍惜和呵护与亲人之间的感情——临汾中院（2020）晋10民终1785号，周×娥、周×玉与周×命、周×艳共有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20-09-30
买卖水泥欠款纠纷案
法官寄语：本案是一件很简单的买卖合同纠纷案件，当事人就债务核对清楚后，就应当及时结清，因如此一件小事对簿公堂，实在是让人感到很遗憾。主审法官××——山东省东阿法院（2012）东商初字第2803号张×勇与田×臣买卖合同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14-12-17
未成年人故意伤害案
法官寄语：被告人赵×某、高×某、张×甲，你三人犯罪时系未成年人，作为你们故意伤害案件的主审法官，我深感惋惜和心痛，但是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的规定，构成故意伤害罪。
通过庭审我们看到因为一时冲动，你们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给被害人及其家庭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同时也给你们的家庭蒙上了阴影。
由于你们已经对事物有了一定的辨识能力，应当对自己的行为承担完全责任。
同时我们也欣慰的看到，你们在庭审中所表现出的深深的悔恨和自责，以及愿意改过自新的决心。
公诉机关指控你们犯故意伤害罪的指控，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法庭予以认定。
但是基于你们犯罪时未满十八周岁，系未成年人，应依法从轻处罚。
另外，考虑到你们是初犯、偶犯，且犯罪后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的罪行，积极配合公安机关退还赃物等酌定从轻处罚的情节，我院本着对未成年人犯罪“教育、感化、挽救”方针，决定对你们适用缓刑。
法庭告诫你们，今后要加强修养，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不辜负社会和父母的期望，希望你们能从案件中吸取教训，反省自己，改过自新，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浪子回头金不换，期待你们走好人生的每一步——包头市九原区法院（2012）包九原刑初字第59号赵×等故意伤害罪一审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15-11-26
离婚纠纷案
法官寄语：夫妻生活中，会出现多种多样的问题，双方应当携手共同解决。在共同生活磨合过程中，如果出现无法解决的问题，确实无法共同生活，选择离婚，是理智的行为。
原、被告离婚后，受到伤害最大的应该是孩子。所以本着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考虑，原、被告在以后的交流中，希望双方都能够放弃前嫌，努力为孩子的成长营造良好的环境——山东省阳谷法院（2012）阳民初字第3184号蒋×甲与高×离婚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14-12-07
儿欲与母同归于尽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
法官寄语：也许你曾经不幸，但你很坚强，不怨恨母亲，不自暴自弃，学会感恩却又独立远行，就像要知道感谢每一缕清风细雨，也知道要早起播种和御风而行。
多么希望你的成长不是来源于伤害，但在生活的阡陌中，没有人改变得了纵横交错的曾经，只是在渐行渐远的回望里，那些痛过的、哭过的，都会演绎成坚强。
尽管生活曾有阴霾，你依旧有仰望星空的权利，时光不会辜负坚强而平静努力的你，愿世界温柔待你，你亦温柔报之——天津市蓟州区法院(2017)津0119刑初751号胡×奇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一审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17-11-20
大学室友故意伤害案
法官寄语：美丽的生命，源于一份对生活的热爱。我们不仅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关心爱护他人的生命，就像我们也需要别人对我们的理解、关爱一样。
孩子，你现在是一名大学生，道理我无须多讲，在上大学之前你们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呵护之下，现在进入大学脱离了父母的监管，不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更需要学会与他人相处。
人生在世，与人为伍，每时每刻都要与人相处，在学校要与老师、同学相处，走向社会要与领导、同事相处，俗话说，牙齿与舌头还时常磕碰，关键是需要及时沟通。
一次成功的沟通，往往可以改变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不良印象，可以少些偏激多些理解。
本案中，你和被害人发生口角，本来也就是生活中的一些琐碎小事，因为你的偏激、鲁莽、不冷静，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给被害人身体造成了伤害的同时，也给你和你的父母带来了伤害。
学会宽容吧，孩子！多去理解、谅解他人，调整好自己的内心，用善良、爱心去感染生活、感染他人。最后，请记住：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
请珍爱生命，热爱生命，因为只有懂得珍惜生命的人才会有更加完美的人生——淮南市田家庵区法院（2014）田刑初字第00434号花×森涉嫌故意伤害罪一审判决书，发布日期2014-10-08
父向子追索赡养费纠纷案
法官寄语：“夫孝，德之本也。”自古以来，中国人就提倡孝老爱亲，倡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我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让老年人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安，关系社会和谐稳定。在我们国家，赡养父母不单是为人子女道德上的责任，也是法律上应尽的义务。
在接到本案时，法官的心情沉重，双方当事人之间因为过往的矛盾尚无法释怀。也许，为人子女有自己的苦衷，但苦衷也罢，委屈也罢，只要触犯了基本的伦理道德，多少都会受到谴责。
法官作出判决，并不想看到父子的矛盾加剧，视如路人，法官希望通过判决，能让双方有所感悟，回到父慈子孝、共享天伦之乐的氛围。
因此法官寄语林×甲，人生的一大憾事是子欲养而亲不在，待到重要时刻来临时，后悔已来不及，无论双方之前存在何种矛盾，都应念及骨肉亲情而放下；
寄语林×，为人子女也不容易，请不要恶语相向，应当敞开胸怀，多一些理解和包容，余生多给一点爱和温暖。
人生宝贵，愿你们多作沟通，真心对待，积极化解隔阂，学会放下。凡事拿得起，放得下，怀着一颗阳光的心温暖彼此，接纳新的美好——莆田市涵江区法院（2020）闽0303民初170号林×、林×甲赡养费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20-08-25
物业公司向业主追索物业费引起的物业服务合同纠纷案
法官寄语：通过物业服务系列案件审理，法官发现多数业主不知道如何行使权利，对业主大会、业主委员会较陌生，对物业服务公司职责、收费标准、收费依据不知情，对物业服务公司服务不认可。
这需要业主委员会认真履行职责，定期召开会议，听取业主意见，及时向物业服务单位反映物业服务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全面履行合同义务。
作为原告玉门市××物业服务有限责任公司，应当将该公司职责范围、收费标准、收费依据定期向业主公开，满足业主的知情权，业主反映的合同中约定的服务项目质量问题，应积极主动解决，业主反映的不属于物业服务职责范围内的事，应积极协调，无法解决的，告知业主通过合法途径维护自己权益，努力构建和谐、顺畅的新型服务关系，为业主创造一个安全、卫生、和谐的居住环境——玉门市法院（2019）甘0981民初2372号玉门市××物业服务有限责任公司与刘×物业服务合同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21-09-03
子女向父母追索抚养费纠纷案
法官寄语：人生几十载，必经爱恨情愁，为愉悦心情而思往过情爱，为检讨自身而思往过情仇，才能存大度、去狭隘，不断进步。
人有父母、子女，善老幼，做到心安、理得、法容。二被告婚姻几十载，曾经的相知、相亲、相容，没有道理变成现在的事事相对，这样的话，让你们共同的子女如何与你们面对？
你们的相对已经产生了后果，难道还要继续以往，还要继续不幸？
原告作为处于开拓创新的大时代的青年，父母的离异应成为自己独立的催化剂，“自强自立”应时刻是你前进的方向。
本不应该成为“纠纷”，“情”与“法”的纠葛使法官心情沉重，本案的处理结果也许与你理解的“情”“法”及“所求”存有距离，但法官自觉心中不偏颇，你们亦不应苛求。
此案因纠纷而来，裁判只是作为此事处理的底线，希望不要记得此纠纷，在互谅互让中还原纯粹的父女、母女亲情——内蒙古自治区开鲁法院（2017）内0523民初1833号张×娜与程×英、张×抚养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发布日期2017-1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