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娇丨从学校图书馆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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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是美好而又简单的,图书馆是沉静而最会说话的。美好生活和教育离不开图书馆,如今建设“图书馆中的学校”已经蔚然成风,令人心生喜悦。虽然图书馆建设者的心境和做法各不相同,但学校管理者若倾心而为,必将会有所得。
图书馆是文化的存在。波普尔把世界划分为物质世界、感知世界和客观知识世界,后者是连接前两者的中介。人类作为感知主体之一,其劳动所创造的成果构成文化。故此,泰勒把文化看作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能力和习惯的总和,胡适把文化概括成“一种文明所形成的生活的方式”。在阿诺德的眼里,文化是甜美,是光明,是我们所能思想和言说的最好之物。图书馆是文化的存在,文化是确定性的存在,存储了认知确定性、秩序确定性和意义确定性,这些确定性以间接知识的形式成为教育内容,方便而快速地得到学习和传承。中国图书馆学家杜定友对图书馆的定义是“一多备书籍,一注意阅者,二者缺一,即不成为图书馆”。新中国成立前夕,时任广东省立图书馆馆长的杜定友拒绝接受“运走珍贵图书”和“撤退”的命令,表示“我与图书共存亡,个人生命早已置之度外”,为国家保留了极其宝贵的文献资料。从陈垣到梁启超,从蔡元培到袁同礼,在他们眼中,书就是命。此类故事不胜枚举,这样的质料和精神长期充盈和成就着图书馆——气质沉而稳,外观美而好,文质彬彬,华美无比;宁静阅者之心灵,使其亮堂开阔,审美和敬畏由此而生。如此,双目失明的博尔赫斯才会将天堂想象成图书馆的模样。
学校图书馆是学习中心。有书并且有人看,才能称之为图书馆,书籍和读书的教师、学生就是学校图书馆的本质。当下是信息化、数字化和智能化时代,书籍的存在方式包括纸质书和电子书,书架之外又增添了数字化存储方式。读书方式也随之变化,纸质书阅读和视窗阅读并存。这些技术元素丰富和助推了学习方式的变化,但不影响图书馆的本质和功能。当代学校图书馆成为有吸引力的地方,更加具备多功能组合使用的复合性和开放性。学习中心意味着图书馆是学校的知识中心和研究中心,也是信息中心和数字中心。教师和学生在这里读书、研讨、交流、上课、开展主题活动、做课题、做报告。我们仍然可以用杜定友的定义来检验和指导学校图书馆建设。一是多备书籍。无论何种媒介形式,书多为好,好书多更好。学校应关注馆藏结构改善,经典名著和操作性图书的比例适当,前者包括哲学、文学、教育学、心理学、管理学、领导学、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人类学等经典图书,这些书都是历史久远的光辉作品,不读些甚是遗憾,没有这些书,损失无法计算。书多书好本身就是浸润和拉力,如果有组织地引导和倡导,那么读好书的风气是极易传染的。二是注意阅者。学校图书馆馆长举足轻重,他要在了解图书数量和质量的基础上,用行动研究法研究学校图书馆的资源利用情况及其满足需要的程度;了解学科教师的需求,制订相应的服务计划,评估图书馆服务水平;定期召开干部、教师、学生、家长、社区代表座谈会,征集对学校图书馆及其使用的意见和建议;对这些信息进行分类整理和反思,支持学校图书馆从环境到内涵的建设;每年完成学校阅读报告。
读书是基本生活方式。对于嗜书如命的人来说,读书是私密的、享受的。“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此番心境,恐怕只有读书人才晓得。如果希望所有人都读书,那催促和引导就很有必要。4月23日世界读书日的设立正有此意,它更是为了尊重和保护图书版权,以此致敬思想大师们的文化贡献。人的生存和发展分为三个世界:生理、心理和精神世界,后者与意义关联,如格尔茨所言,文化如一张意义之网。人是网上大小不一的结点,刻不容缓的节奏容易传导焦虑,焦虑化解不开便形成纠结,没办法跳出来就看不见生命和生活的意义。没有意义的支撑就等于断了气息。人在精神自救、助人和济世的时候,读书有用。会读书的人知道意义的来源和生产办法,就能活得豁达,也能帮别人化解纠结。教书当用读书人,教书之人必读书。不读书,教学难以想象;不读书,管理也难以想象。读书除了能自救和助人,还能变化气质、使人貌美。正如苏轼所言,“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人和图书馆的华美沉静感均是此理。如果想要“拿捏”气质,那么就要持久地读书和思考,能写则更佳。读书之所以具有上述作用,是因为读书所产生的深度快乐是与意义关联的精神快乐,基于意义生长和价值确定。由此而来的信心和活力,让我们牢牢挂在意义之网上。教育的使命就是固着这种信心和意义,培养身心健康、精神健康和具有良好社会适应性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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