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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日本市井风情,就坐东京都营最后的有轨电车,你最聪明了

阿布 阿布旅行手记 2024-03-18

行驶中的荒川线路面有轨电车/官宣视频截图


上篇阿布旅行手记谈了在东京不同地方的赏樱经历(具体点击:没理解房东话去了上野),相比好看的樱花,对我们来说,第二次去东京,另一个比较大的吸引,就是体味东京街区的旧日风情。


除了此前已经提过的,在杂司谷町附近闲逛(具体点击:住在杂司谷及帝国酒店对面),还有一条我们坐过的电车线路得说说。


这便是目前东京都都营的,最后的一条有轨电车线路——都电荒川线。


在它从早稻田站到三之轮桥站一个拱形的线路区间里,伴随着慢悠悠的铁轨节奏,一路都可寻得到自江户时代即已有之,让人觉得时光变慢,东京老居民区的往昔影像,它也绝非只是文艺爱好者的路线,而是有更多单纯的闲暇。


荒川线线路/阿布旅行手记截图


 

百年荒川线


这条线从何说起呢?在乘坐它之前,先来点城市交通上,一个和有轨电车的历史背景补充。


那就是有轨电车大行其道的年代,要比橡胶轮胎的巴士、私家车要更早。不要说是日本东京,就算是国内的上海,你看描述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老电影,街头上最亮眼的也是摇着铃铛的有轨电车。


想当年,日本丰田汽车的创始人丰田喜一郎,还在经营纺织厂,进行原始积累的时候(具体点击:参观丰田汽车工厂),东京就有了有轨电车,并且不止荒川线这一条,而是有很多条。


这条荒川线,正式运营更是在中国清朝还没灭亡的1911年,至于丰田喜一郎造车,还得等到20多年后。


行驶中的荒川线列车/官宣视频截图


那为什么现在在东京,就很少见到有轨电车了,原因也很简单,橡胶轮胎的汽车,要比铺铁轨固定线路运行的有轨电车更方便,汽车一多,再和有轨电车线路交错,城市就变得拥堵起来。


结果,曾经东京很多条有轨电车线路,就走上了被巴士替代的废线之路,这就到了上世纪60年代,但荒川线,巧就巧在,它途经的路线基本是专用轨道,不妨碍其他交通工具;并且周边的主干道”明治通“也已经是拥堵不堪,就是废线改成巴士路线,也难以保证周边居民上班上学能够准点。


所以在荒川线周边居民的呼声下,这条路面电车就被保留了下来,并成为今天东京都都营的,最后一条有轨电车。


印象里,对于有点历史年头的老物件,日本人通常都是很上心的,最后的这条荒川线,也不例外。记得很久前,看过一个“你最不希望消失掉的东京风景”评选,荒川线就位列在票选结果中很靠前的位置。


至于上心的理由,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荒川线沿线,确实都是开发较早的东京老居民区,它是东京老居民区居住文化的一个象征,以至于一些介绍东京散步路线的旅游情报网站上,也会将荒川线沿线,认定为东京历史老城区的散步的怀旧主题路线。


穿过居民区/官宣视频截图


在日本一些动漫作品中,也时不常会出现荒川线的身影。


就比如《名侦探柯南》,里面一集就以它为背景,并提到,早上比较早的时候,会有路面电车摄影爱好者,去卡荒川线经过的机位,专门拍摄路面电车。这也算是长居在东京的作者青山冈昌对路面电车好感的一种表达吧。


 

司机与行人视角


阿布旅行手记在杂司谷町附近转悠的两天,也是不时与荒川线交集的两天,因为我们住的那栋白房子,距离荒川线上的都电杂司谷站,也就七八百米左右的距离,只要一看到它,就会想去坐坐看。


而真正上了荒川线的电车,是在东京第二天上午,去上野公园挤樱花之前。步行至都电杂司谷站,再坐到下一站,鬼子母神前站,然后到鬼子母神社转了一圈。


行驶中的荒川线列车/官宣视频截图


当时虽说是早上,但可能是错开上班高峰的缘故,车站等候的人并不多,只是印象里,它并没有我们在函馆(具体点击:解锁道南第一城),或者鹿儿岛(具体点击:没有火山喷发的鹿儿岛)路面电车那么有气氛。


不仅水泥台阶的车站看起来是年代很久的样子,入内后奶白兼黄色的铁皮内装,也是一股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氛围,坐上去,感觉和东京一般的巴士区别不是很大。


但在电车的车头,站在最前面,面向头部车窗的位置,用司机视角展望前面街景的变化,这种在专用路线上唯我独行的展望感,就是搭乘巴士没有的体验了。


它的车速并不快,路上也会遇到红绿灯,但它在差不多要红灯时候就开始减速,于是在红灯前,只见车头前面不断穿过铁轨的车辆和行人;慢悠悠的溜到斑马线旁时候,甚至会让人有一种快要撞上行人的错觉,但只是错开了身。


列车出发时候会发出叮叮的铃声,凝望着车窗慢镜头一般的街道画面,忽然觉得就差一杯咖啡,就可以一直从清晨看到傍晚。


荒川线列车7001外观/官宣图


当天下午,我们从池袋回杂司谷,经过一个路口时,一辆路面电车从面前开过,还是早上那个一节车厢的长方体,奶白兼绿的车身,一看就是用了很久的车辆,漆面很旧,但完全不脏破,只是看起来颜色暗淡了。


又是和电车里看外面不同的感受。感觉就像是看到老上海的街头,也是在那个路口,遇到当时的情景,才能理解,为什么东京人不想让荒川线的风景消失掉,所谓东京老街区风景,或许只有一辆百年前就出现在此地的有轨列车驶过时,才能证明了时光的流逝。


也是这样的感受,才会让我们觉得,如果你想体验东京当地人生活,乘坐荒川线就是一个很好的主题。


事实也确实如此,荒川线还有个投票而来的外号,即“東京さくらトラム”,翻译过来,就叫做东京樱花有轨电车,它本来也是个城市樱花花见观光的载体。


樱花期荒川二丁目车站旁7700型翻新老列车

/Samantha团长摄


乘坐荒川线一日游还有个好处,就是你上了车,有都营路面电车一日券可买,成人仅需400日元,儿童半折,200日元,对应的则是,一天内可以无限次地乘坐荒川线路面电车。


凡是在东京生活过的,或者坐过巴士的,应该知道这个价格有多划算——换坐正常乘坐,也不过是一站路的距离,但有这么一张一日券,却可以在荒川线沿途30个车站随便坐。


 

八个站


写到荒川线30个车站,问题又来了,那么多车站,在哪些站停留会更有收获呢?


讲真,这个还是真要看个人兴趣来,它沿途的不少车站,都很有说头,虽然都是历史老街区,但风貌却又是多种多样,那怎么来说呢?阿布旅行手记就谈谈我们所了解的其中八个站及周边情况吧。


早稻田


荒川线西南边的起点,是早稻田站。这个站周边就是著名的神田川,江户时代大名屋敷所在的区域。


跑过神田川的荒川线/MIKIO TSUJI摄


所谓大名屋敷,可以理解为高级武士阶层的居住用地,虽说江户城时期的东京,这类用地其他地方也有分布,但经过百年的城市更新,依然还是曾经居住格局的地块还真的不多,神田川一带算是个。


更具体一点,就是椿山庄,挨着肥后细川家庭院的这块自古以名为”椿“的茶花闻名的土地,也曾是江户时代久留米藩黑田家的家宅。


后来历经明治政治家山县有朋做庭,再入藤田财阀家植木,移筑广岛县竹林寺室町时期古塔,终成就了今天东京最高级的酒店之一,庭园仍在,不过物是人非。


除了椿山庄,早稻田附近,还有神田川两岸的樱花。在东京居民口碑中,它并不弱于游客尽知的目黑川,另外,它也是个外国游客少人知的所在,以至于你只有问到原先在早稻田大学留学的朋友,他才会告诉你,椿山庄及神田川周边,是留学生活中保留的一个私藏樱花胜地,他们带朋友赏樱,多半不会去目黑,而是去神田川。


椿山庄往年的樱花下午茶/官宣图


椿山庄的下午茶,也并非你花高价住进去才能享用,樱花季的时候,作为过路客,同样可以来杯樱花主题的下午茶,价格也还好,两三千日元。


如果要住在早稻田附近,除了椿山庄,更具性价比的,还有一家皇家丽嘉的四星酒店,它和椿山庄一个明显的不同,就是它没有庭园,但是,它紧挨着早稻田大学大隈重信庭园,推开窗仍能欣赏到庭园风景。同样房间面积,它有时候还能找到只有椿山庄三分之一房费的特价。


至于早稻田大学,同样可以进去参观,同样有很多历史风貌,这里就不多说了。


 

鬼子母神前


进入第二个站,早稻田往北三站的鬼子母神前。


这一站最大的乐趣,就是阿布旅行手记也转悠了一圈的鬼子母神社。作为古老的当地神社,它并不大,周围被有年头的大树环绕,还有一棵超级古老的大银杏,想必秋天应该很好看。


走近神社周边,奇妙得有一种平静感。至于鬼子母神社周边,不得不提的,还有它独特的居民社区气氛。


比如神社境内,每个月,就会有不定期举办的居民市集,一些手作艺人,或者周边的手工爱好者,会把添加了自己审美情趣制作的手工产品,比如手工陶瓷器,背包,耳环、木偶娃娃、小钱包,甚至手工果酱之类的,拿到市集上卖。


吉卜力1991年作品《岁月的童话》中的粗点心店

取景原型”上川口屋“就在鬼子母神社境内/官宣图


神社境内,还有一家粗点心店”上川口屋“。


这又是个什么店呢?它就是小学生们的零食店,就像不少80后群体小时候在学校门口遇到的卖酸梅粉、酱萝卜丝等零食那种地摊,只是这家店可是从江户时代一路卖了200年的糖果点心。


里卖的是日本小学生的零食,都是一小点就能卖,譬如一小条鳕鱼干,或是单独包装一块一块卖的小饼干,糖果也能一颗一颗买。所以每样价格也很便宜,都是5日元、10日元的单价,100日元(大约6元人民币)可以买上十来种,太适合小学生了。


街景上,附近和杂司谷差不多,每栋房子年代差异很大,其中有一栋名字叫“并木House”的房子,它是《铁壁阿童木》的画家,手塚治虫曾经在东京居住的地方。


kiazuma咖啡馆外观/官宣图


当然,现在这个房子是有人住的,不对外开放。不过,你可以到它一侧的咖啡馆"kiazuma"去坐坐,那个咖啡馆,还是前两年比较热门的日剧,《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的取景地。


 

都电杂司谷


鬼子母神前再坐一站,就是都电杂司谷站。


从都电西边的鬼子母神社所在地一路逛到都电东面的杂司谷町,如果你看日剧比较多的话,多半能感受到,这里的街区确实在很多日剧里出现过,像是坂道,居民区里忽然出现的寺院,神社,居民区内房子与庭院之间的迥异多元的风格,都是日剧,动漫画面中的经典元素。


至于有哪些日剧以及日本电影中在这个街区取了景,就留待日后有兴趣的人慢慢发现啦。


动画中在杂司谷周边取景的坡道/《天气之子》截图


这一站,阿布旅行手记前面已说,距离我们住的白房子民宿最近,它周围的樱花景观,也在前面的东京赏樱文章里提过了,现在要说的,是我们乱穿街区的另一个发现——日本女子大学学生寮。


话说那会在杂司谷町附近的居民区转悠,走着走着在一个半坡上,看到了一个门口带了门卫室的大门,往里瞧了瞧,气氛幽静,绿树成荫,凑上去一看,门口牌子上写着日本女子大学寮。不知怎得,总觉着里面有一种特殊吸引力。


后来因为好奇,就特意查了一下,才发现位于杂司谷中的大学寮内,也真的是有一栋1927年就建筑在此地的老宿舍楼”明桂寮“,或许召唤我这个历史建筑迷妹的,就是它了。


但更让我惊讶的,是日本女子大学内设置的学科内容,人家是有个专门的家政学部,主攻家政的,还可以细分为——儿童科学,食物科学,住居学科;被服学科;以及家政经济学科。而这所大学中,在日本大学学科排行榜上最靠前的学科,也就是——食品营养学了。


作为一个私立大学,据说这所学校的学费也是不便宜(通常百万日元起步),花费这样大来学习家政学,真不愧是日本人口中的”大小姐学校“,堪称为传统日本上层家庭培养新娘的新娘学校。


 

巢鸭新田、飞鸟山和荒川游园地前


樱花时期的飞鸟山/官宣图


从都电杂司谷上车,继续往下走,接下来的十几站里,有三个站得提,即巢鸭新田、飞鸟山和荒川游园地前。


巢鸭新田出来,就到了巢鸭附近,这块阿布旅行手记以前详细写过,它是一条适合游客闲逛,留学生特别喜欢,有老年人红内裤卖的便宜老街区(具体点击:东大穷学生翻身路线),在此就不再赘述。


飞鸟山站呢,它附近有个飞鸟山公园,它和椿山庄类似,也是东京很有历史的名胜之地,江户时期,这里就已经是东京郊外有名的樱花胜地;同样也是大部分外国游客根本没听说过的,只有当地人知道的宝贝春游地。


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是看东京人的游记才发现的。


飞鸟山是个很小的山,就是个20来米高的样子,就算如此,登山时竟还可以搭乘堪称日本第一短的迷你缆车,看起来像是玩具。


大部分日本小朋友来飞鸟山的理由

则是为了这个城堡大滑梯/官宣图


樱花、迷你缆车之外,它还有个展示纸张历史的博物馆,以及更小的飞鸟地方乡土博物馆。而王子站周围,徒步700米范围内,还有一个亲水公园,一个在江户时代就打造了瀑布造景的历史庭院。这么一看,阿布旅行手记心中暗想,我们要住在周边,周末也会常常去王子飞鸟周边逛的。


而且,从飞鸟山再往后坐五站,就是荒川游园地前。


荒川游园地,是个从日本大正时期1922年就已经存在于此地的,那是相当古老的游乐场了,但经过很多代的内容更迭,里面的活动内容也是相当近代了,除了一般游乐场里常见的摩天轮,旋转木马等一般设施;也可以骑马,喂羊,钓鱼;还是东京水上巴士的上船点。


当然园内也摆放了荒川线的旧车展示,有园内小火车,还有一个铁道模型馆,也是很有地方特色了。不过最近闭园中,看公告说,是在搞新一轮的扩建,项目调整以及新设施内容导入。看来这昭和风的百年游园地,又能续命一波啦。


荒川游园地里这高空脚踏车

完全80年代气氛/官宣图


这就有点像荒川线车辆的利用,2016年春天开始运行的7700型就是由老电车7000型改装而来,而7000型可是在1977年就已经改装过一次,而且它最初被制造出来的时间则是20世纪的50年代。


好好爱护着使用着老物件而留下的历史痕迹,跟刻意迎合复古潮流,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熊野前和三之轮桥


最后要说的两个站,则是熊野前和终点站三之轮桥。


这个熊野前,有那么点浅草的意思。在东京,你想找个带有江户风情的日本寺院参道老街,又不想去浅草这样大众口碑的地方,那就坐荒川线,到熊野前。至少,东京人自己觉得,那儿是个很适合拍照留念的江户传统参道。


这条熊野前参道,通向一个有着奇怪名字的寺庙,它叫做“西新井大师”,里面供奉着去过中国长安和洛阳的空海大师,它也是日本关东,供奉空海最重要的三大寺庙之一,对本地信众来说,自然是个很重要的寺庙。


对于外国游客,夏天去这里,八月盂兰盆舞会之外,七月还可以凑凑风铃祭的热闹。


风铃本身,也是东京人过夏天的一个象征,所谓季节风物,风铃祭的时候,这里会展示日本全国各地不同的造型的风铃,少说也有几百种,趁着时令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挑上一款自己喜欢的风铃,还挺有意思。


风铃祭这款”冲绳的风铃“

真是有大蓝海的气氛/安藤信作摄


此外,作为一个香火很旺的寺庙,每年元旦前后,12月21日,每年最后一个大师日,会在这里卖日本传统开运用的”熊手“装饰。而1月21日,每年的第一个大师日,西新井大师还会搞”初大师“庙会,届时你去那里,不仅有热闹可看,还能看到不少有意思的摊位。


再往下,这就说到最后一站,三之轮桥。到了三之轮桥,再去千住就很近了。


阿布旅行手记此前写过,千住这个地方,不仅住宿性价比高,同时还有不接待预约,必须排队的高性价比鳗鱼饭,店铺名字是“尾花”;三之轮桥站走到尾花,也就600米的距离;如果你不想吃鳗鱼,而想试试天妇罗盖饭,那就从这里往东走1000米,还就有一家名字叫做“土手的伊势屋”,开业120多年的天妇罗盖饭老铺。


从外观到内在,都是太爷爷级的“土手的伊势屋”/官宣图


此外,三之轮桥站西南边,就是上野附近的手艺人街区日暮里,也是步行1000米即可到达,此之所谓被东京下町风情包围。


白天你从早稻田出发,买张一日券,坐上荒川线,在上面提到的这些站附近逛完,晃到三之轮桥吃个晚饭刚好。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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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娜&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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