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 | 众人拾柴火焰高

白桦崊创意园里的这座柴窑是在去年由阿良、余元枫和王岗一同改造的，采用悬拱形状的单室横炎窑设计，可在燃烧的松木柴与器物之间、或是摆放的器物间选择性地设置高低不同的分炎柱。这样可以更有效地利用松木燃烧时的热量，提升窑内温度，也增加了柴烧中的变化。

每一次柴烧，都是一次未知之旅。在拜过窑神之后，五月四日的上午十点四十分，随着木条的点燃，阿良与余元枫的五月柴烧未知之旅算是正式开始了。这次经过一天装窑、三天三夜的烧制、两天半自然降温还有半天出窑、清窑的柴烧，大约烧制了两百余件作品，阿良与元枫的器物各占一半，也有朋友们带了几件自己的器物来「搭个火」。

这次柴烧，在燃烧室和器物间并未设置分炎柱，松木燃烧的火焰「直击」到器物表面留下痕迹，并自然落灰，给器物裹上草木灰釉。另外，这次以还原烧为主的柴烧，在窑室中形成缺氧的燃烧氛围，让窑火从陶胎、釉料中抽取氧元素，让器物们产生了更多层次的变化，与氧化烧比较，还原烧对技术和经验的要求更高。

五月的杭州，温度还算宜人，火苗蹭蹭的几天，还间有小雨降温。一周的时间里，白桦崊手作园和附近村子里的邻居们都争相来添柴，还有城里的朋友们帮忙值守夜班，窑温的平稳上升、长时间的保温还原，都有他们的一份力。整理出窑的器物时，阿良一边擦拭一边说：「挺好的挺好的，最满意的是杯子们。」，余元枫则说：「我呀，都挺满意的。」

刚开始认识柴烧这种烧制方法的时候，常看到「几天几夜」「火与土的艺术」这样的描述，开始记录这次柴烧的时候，才发现，不止是把松木丢进窑里的那几日，点火前的准备工作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装窑的这日，来了好多人帮忙一起制作支钉、打磨立柱、入窑码器物，形成了流水线作业。从早忙到晚的装窑，封完窑门已是半夜十二点。

  支钉由现和的隔离剂手搓而成，余元枫在搅拌时加入了咖啡渣的隔离剂，大家搓着搓着就有咖啡的气味留在手上。

  嘉格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柴烧，但她手搓的支钉大小适合、形态方正，得到了阿良和余元枫的官方认证。

  「做陶时间久了啥都会，电工也行。」正在组装热电偶和温控仪的阿良这样开玩笑道。

  主动接下打磨高温棚板、立柱这一费力活的啊詹，已不是第一次参与柴烧了，这次的柴烧，他还值了两个夜班，都在凌晨3点到早晨9点最磨人的时间段。

  要趁这些黑块支钉还湿润时黏在器物底部，并把器物稳妥地码在窑里叠好的高温棚板上。

  将要放在观察口的温锥，也是柴烧过程中重要的温度指示工具。

  窑里的空间并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出。

这次柴烧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从五月四日的点火到五日的20时，是将胚体、窑室水分烘干，并进行素烧的过程，在第一阶段里，只需要控制升温速度，让温度缓慢、有序地上升到800度左右；第二阶段，便逐渐进入了还原烧的过程，在一天的时间里将温度从800度上升到1260度，器物的质感、肌理等便是在这个阶段大致形成；第三阶段是保温的过程，让窑室内的上下温尽量保持一致，将器物「焖熟」、烧透。

进入第二第三阶段后，柴窑值班由一人换为了两人搭伙，投柴的频率也从第一阶段的每分钟五六根松木柴提高到了每分钟三四十根，甚至更多，阿良和元枫两人也必须交替轮班，时刻关注上下窑温的变化，改变投柴频率，观察器物釉面等。

  点火前的一个仪式，拜窑神

  点火后，阿良就在琢磨「锅炉工们」的排班了。

  第一晚过后，窑外的图案都是独自值夜班太过无聊的啊詹画上去的。

  五月六日的中午，第一次取出试片观察釉面。

  五月六日的晚上，又取出了一个瓷杯观察釉面结晶的状态。

  平平阿姨也不是第一次参与柴烧，对柴烧的流程已经非常熟悉，搓支钉、投柴、拨柴，手势都颇为熟练。这次柴烧，她也放了几个器物进去填补窑室的空隙。

  来源：余元枫

  还原烧的过程里，可以看到窑口的缝隙里有火苗舔舐着外头的氧气。

  一打开窑门，就与1000多度的火焰直面了，投了五六根柴之后就已汗流浃背。

  还有深夜从隔壁外桐坞村子跑来投柴帮忙的未之和卢师傅。（图：余元枫）

与电窑、气窑一样，柴窑的降温，是让窑内温度从1000多度的烧制温度自然冷却到室温的过程。下午两点多拆卸窑门之后，窑室内的器物还热乎着，进入窑内便是一场桑拿，阿良和余元枫不一会就被汗湿透。同装窑日一样，开窑的下午，也有了一条搬运流水线。

  窑口的松木燃烧时，火焰跑过器物冲向窑尾的烟囱，「击碎」了摆在最前面的几个大罐子。

  高温过后，黑色芝麻丸般的支钉也烧熟成了白色颗粒，后续还需要把它们从器物上取下来。

  柳园长来帮阿良整理器物。

  啊詹小心地捧着他烧好的器物。

  平平阿姨的花瓶和杯子。

  柴烧中的惊喜，更多阿良与余元枫此次柴烧的作品，请点击二栏。

本次柴烧的不完全留影。

文字 & 图片 Tina | 设计 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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