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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一名女婴丹佛·科尔曼（Denver Coleman）成为了临床医学界关注的焦点——她是首个在出生前便在母亲子宫内接受大脑手术的患者。这场举世瞩目的子宫内手术不仅挽救了她的生命，还有望避免她在出生后可能出现的一系列严重健康问题…
肯雅塔（Kenyatta）是一名预备妈妈，她在进行怀孕30周的常规超声产检时被告知，女儿丹佛患有一种名为盖伦氏静脉畸形（VOGM）的罕见疾病。在正常情况下，我们的动脉和静脉之间有一组微小的血管称为毛细血管，它们允许氧气和营养物质的交换，并减缓血液流速。然而，在VOGM患者中，他们的动脉与静脉直接相连，这会导致高压血液直接从动脉涌入静脉，而血管壁较薄的静脉在高压下会形成一个像气球一样的血肿。医生告诉肯雅塔，如果小丹佛不及时进行治疗，这种病变可能会对她的大脑和身体其他部位产生各种无法挽回的影响，甚至可能导致死亡。例如她的大脑可能会因为血液供应不足而受损，并可能会出现发育迟缓、癫痫等问题。而小丹佛身体的其他部位，比如心脏和肺部，也可能因为需要处理额外的血液流量而负担过重，可能会出现心力衰竭和呼吸困难等问题。通常来说，VOGM的主要治疗方式是在患儿出生后立即通过介入性手术将病变部位封闭，这种微创技术被称为血管内栓塞术。神经外科医生会首先在患儿的腹股沟开个小切口，然后将一根细而柔软的导管插入此处的动脉中。医生通过将导管向上引导到大脑中，可以把特殊栓塞材料（例如一种胶水或软金属线圈）注入VOGM的血管中以堵塞异常的血流管道。但这种手术需要高度的专业技术，只有少数医疗中心能够提供。于是，肯雅塔被介绍到了波士顿儿童医院，向该院的神经介入放射科主任达伦·奥尔巴赫（Darren Orbach）博士进行进一步的咨询。
▲Darren Orbach博士（图片来源：波士顿儿童医院官网）
在对肯雅塔腹中的胎儿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后，奥尔巴赫博士建议她加入自己参与的一项早在2020年就注册开展的临床试验——当胎儿还在子宫内时就对其进行脑部手术。奥尔巴赫博士解释说，对于一些严重的病例，在患儿出生后再接受手术可能已经太晚了。因为患有这种疾病的胎儿在某种程度上是受到了胎盘的保护的，但当他们出生时脐带被夹住的那一刻起，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婴儿需要用自己的心脏给全身供血，那小小的心脏瞬间将承受巨大的供血负担。VOGM导致的致命副作用可能会立即发生，快到医生都没有机会对婴儿进行手术。即使医生有时间进行手术，严重的脑损伤可能已经发生了，同样会导致婴儿终生认知障碍或危及生命的状况，甚至死亡。如果在胎儿还在子宫内时进行手术，则可以降低死亡和产生脑损伤的风险。但医生也提前告知肯雅塔，栓塞手术本身也是具有高风险的，而且并不总是能成功逆转心力衰竭。研究表明，77%未经治疗的VOGM患者会死亡，而即使经过手术治疗，这类患者的死亡率仍高达39.4%。此外，如果肯雅塔同意参加临床试验，小丹佛将成为计划接受这种创新手术的20名患者中的第一个，所以对于手术中可能存在的未知风险和术后的疗效，谁也不能打包票。经过权衡，肯雅塔决定为女儿冒险一次。
2023年3月15日，34周2天孕龄的肯雅塔和她腹中的小丹佛成为了波士顿儿童医院和布莱根妇女医院正在进行的临床试验的首对母女。这场手术几乎可以说是史无前例。手术过程复杂而精细。首先，医生对肯雅塔进行了脊椎麻醉，确保她的下半身不会有任何痛感，然后他们通过物理手段移动胎儿，方便接触到小丹佛的大脑。在对小丹佛也进行了麻醉防止她感到疼痛和乱动后，医生通过B超引导将一根针管先后穿过了肯雅塔的腹部、子宫壁，随后是小丹佛的头骨，直达她大脑中的异常部位。医生们紧接着将用于实施血管栓塞术的微型导管穿过这根针管向病变部位送入一系列微小的铂线圈，以阻断动脉和静脉间的异常连接点。整个过程中，医生们都密切监测着小丹佛大脑中的血流，直到确认血流已经恢复到健康水平后，他们才停止注射线圈，然后小心翼翼地撤走了导管和针管。手术结束后，医生们暂时松了一口气，至少这场手术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子宫胎儿脑栓塞治疗示意图（图片来源：参考资料[6]）
两天后，肯雅塔因宫内栓塞时胎膜早破，经阴道分娩产下了小丹佛。小丹佛出生后的超声心动图显示，她小小的心脏和其它健康的孩子一样有力地跳动着，心输出量也逐渐正常化。因此，医生没有对小丹佛进行任何心血管支持或手术。但因为早产，小丹佛还是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NICU）中待了数周，然后才被送回家。在那段时间里，她的神经系统检查均正常，脑部MRI也显示没有中风、液体积聚或出血。截至目前，已经7周大的小丹佛依然很健康，她不需要任何药物或额外的例如呼吸管之类的医疗器械进行治疗。肯雅塔在接受新闻媒体的采访时高兴地说道：“丹佛从一开始就像我们展示了她是一名斗士。她证明了，‘嘿，我想留在这儿。’”
这次手术的成功引发了医学界的广泛关注。许多医学家认为，这是一种独特而令人兴奋的创新方法，尽管它目前还需要等待更多的案例来评估风险。奥尔巴赫博士强调称，丹佛是第一个接受这一疗法的患者，因此他们必须继续开展试验，以评估其他患者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同时他也表示了期待，因为这种方法很可能标志着治疗VOGM的“范式转变”——在患儿出生前就修复其血管畸形。不仅如此，该手术还可能对治疗其他疾病也有很好的作用，如其他血管问题或脑肿瘤等。未来，我们可能会看到更多的疾病能在子宫内得到治疗，让更多的孩子能够顺利降生并从死神和病魔手中逃脱。
目前，并非只有奥尔巴赫博士和他的团队在研究子宫内胎儿大脑手术来治疗VOGM。其他地方的研究人员也在进行类似的尝试，例如多伦多大学和德克萨斯儿童医院的神经外科专家们，也在进行类似的试验。他们正在加紧开发，好让这类新治疗手段能够更快获得明确的结果。当然，业界也存在着一些保守的意见。爱荷华大学医疗保健中心的神经介入放射科医生Colin P. Derdeyn博士谨慎地提出：“一个成功的案例并不足以得出这种手术的风险大于益处的结论。未来手术可能会出现安全问题，并且这种通过静脉途径的方法并不能总是成功地防止心力衰竭。这次手术旨在减少畸形部位的血流量，而不是治愈它。”此外，还有医生们建议说，需要确定哪些患者可能是这种胎儿手术的最佳候选人——这种手术带有风险，只有在患儿的病情严重并且有很好恢复机会的情况下，它才值得尝试。不过，这项突破性的治疗手段还是为那些生存机会极小的孩子提供了希望，同时也标志着医学的一大进步。希望这项开创性的工作能以非常谨慎和负责任的方式开展后续的探索，让我们期待更多好消息的传来！药明康德为全球生物医药行业提供一体化、端到端的新药研发和生产服务，服务范围涵盖化学药研发和生产、生物学研究、临床前测试和临床试验研发、细胞及基因疗法研发、测试和生产等领域。如您有相关业务需求，欢迎点击下方图片填写具体信息。▲如您有任何业务需求，请长按扫描上方二维码，或点击文末“阅读原文/Read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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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octors have performed brain surgery on a fetus in one of the first operations of its kind. Retrieved May 10, 2023, from https://www.technologyreview.com/2023/05/04/1072636/brain-surgery-on-a-fetus/[2] Vein of Galen Malformation (VOGM). From https://www.childrenshospital.org/conditions/vein-galen[3] Doctors performed a groundbreaking brain surgery on a baby before birth, saving her from potential brain injury, heart failure, or death. Retrieved May 10, 2023, from https://news.yahoo.com/doctors-performed-groundbreaking-brain-surgery-173112224.html?guccounter=1&guce_referrer=aHR0cHM6Ly93d3cuZ29vZ2xlLmNvbS8&guce_referrer_sig=AQAAAD4K_OdOPbRldIK7pNqaY4Co-n8DnrI9yJYw8-F6LPZuUGzcOlUTxzAinTpppVRy4tF2_szN31UjJSF1TtsOOAi8MSq9SyzLr8R4bSjp0-ktaSolR_MUGaLr6DkMjpC54d2Js8gEoflFjIBR3Ig6NhVSOrWST4XhH1YVmLvdxhFI[4] In first in-utero brain surgery, doctors eliminated symptoms of dangerous condition. Retrieved May 10, 2023, from https://newsroom.heart.org/news/in-first-in-utero-brain-surgery-doctors-eliminated-symptoms-of-dangerous-condition[5] Vein of Galen aneurysmal malformations. From https://en.wikipedia.org/wiki/Vein_of_Galen_aneurysmal_malformations[6] See AP, Wilkins-Haug LE, Benson CB, Tworetzky W, Orbach DB. Percutaneous transuterine fetal cerebral embolisation to treat vein of Galen malformations at risk of urgent neonatal decompensation: study protocol for a clinical trial of safety and feasibility. BMJ Open. 2022 May 24;12(5):e058147. doi: 10.1136/bmjopen-2021-058147. PMID: 35613814; PMCID: PMC9174825.免责声明：药明康德内容团队专注介绍全球生物医药健康研究进展。本文仅作信息交流之目的，文中观点不代表药明康德立场，亦不代表药明康德支持或反对文中观点。本文也不是治疗方案推荐。如需获得治疗方案指导，请前往正规医院就诊。版权说明：本文来自药明康德内容团队，欢迎个人转发至朋友圈，谢绝媒体或机构未经授权以任何形式转载至其他平台。转载授权请在「药明康德」微信公众号回复“转载”，获取转载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