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标题与摘要中的文字摘自2022全球华语大学生短诗大赛669号参赛作品《非必要离校》,作者为中央美术学院朱皓月,因为微信审核原因不能发全文,冒昧借用,特此致谢。下班后又习惯性地拐去公园,看花看树或者随意溜达溜达,像是工作与生活之间的过渡。今天的过渡时间发现了一棵与众不同的银杏树。它的树干一半光滑一半粗糙,到顶上又是一分为二兵分两路,不知是人为还是自然之力,脑海里第一反应是“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在小营北路转入北苑路旁边的绿地溜达时,发现了一棵被锯头的银杏。它的树身只有四个相对的老枝,但每一个枝条上都有盈盈新绿。不知是不是为了方便移植和减少营养消耗,所以才做如此裁剪?但我这个猜测的前提是把它当作新种下的树,或许久居此地的它只是因为某些缘故被修剪呢?靠近顶端的那枝还被红绳绑着往中间牵扯,是栽种或者修剪时的游戏之作,还是准备把它当作主枝培养?
#高糊的雌球花
大概是北京市区雄株银杏的种植数量远多于雌株,再加上雄球花又多又密,方便观察的低枝上也有很多,现在看到银杏,下意识就准备确认是否是方便观察的雌株,是否有方便观察的雌球花。晚上在望京附近小区溜达,走到一排银杏树前就惯性地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仰着脖子甚至踮着脚尖一点一点寻觅。但凡目光所及能瞥到一点隐隐约约的雄球花,就快速果决地奔向下一棵树,只有在那些没有细碎密麻又蜷曲的小串时才停下细看和推断。这样的观察效率还行,但是每别过一棵树时又为自己如此行为心生愧疚。最后在小区大门的不远处发现了一棵雌树,能帮助做出肯定判断的是它最下面两个分枝上在摇曳的绿叶间若隐若现的两簇雌球花。其中一簇中大概生长了两到三个雌球花,每个球花顶端分生两个胚珠。另外一个大概不能称之为簇,只能分辨出一个细长的小梗,梗上除了两侧发育正常的胚珠,中间还有一点小突出,猜测可能是不太常见的“三叉”。雌球花具长梗,梗端常分两叉,稀3-5叉或不分叉,每叉顶生一盘状珠座,胚珠着生其上,通常仅一个叉端的胚珠发育成种子,风媒传粉。
——《中国植物志》在线版
可惜能看不好拍。旁边的路灯灯光照不过来,拍出来只有大面积的暗灰色。只好蹲守求助过路人,借她们的手机打光,来达到我的拍照留存目的。
一张路灯下的银杏叶留作纪念
#公园又见雌球花
周五傍晚去望和北园,在靠近朝阳绿道的小斜坡上又发现了一棵雌株银杏。之所以强调是小斜坡,是因为这个坡度,使我能够更近距离地观察甚至触碰到雌球花。触碰到的是雌球花的胚珠,外表光滑也有一定硬度。今天看到的这两枝也是主干最低处的分枝,再结合昨晚所见,雌株银杏是否发育生长雌球花与所在枝条是否为最低处的分枝,应当没有直接关联。虽然目前观察到的低处分枝普遍雌球花都着生不多。会不会是上面更方便风媒传粉呢?
还发现了一个顶端不分叉的雌球花
在大觉寺看到了古银杏,两株一左一右一雄一雌种植在无量寿佛殿前。左边那棵号称千年银杏,据说是辽代所植,距今有900多年的历史。在2017年的推送中,描述它“树高25米左右,胸径7.5米”。可惜有栏杆防护,不能实际测量。右边的银杏,像是七八棵环生,原来是与左边同龄的雌株银杏主干死去,从主干根部又向周边萌生的支干。这种从根部的萌生,大概是连带着性别一起继承了吧,上面的雌球花很是繁盛。(此处应当配图的,但相机照片没能顺利导出,只能留待下周)另外寺内北路还有一棵三百多年的银杏,被称为“九子抱母”,所谓“九子”指的就是在银杏树干周边又萌发生长的9棵银杏,这里把它们一并归为一大棵银杏,形容为“独木成林”。出山寺时赶上外面热闹的吆喝,是附近的居民在张罗卖一些山货。一排山货里居然发现了炒银杏果的存在,央得摊主同意后又是一顿狂拍。被摊主邀请尝试的银杏果还是三棱的(有三条纵脊),后来蹲在货筐翻找,只发现了一个三棱银杏果。是第一次吃银杏果,剥开相对坚硬的中种皮,再去掉内种皮,露出的是琥珀色的种仁。这与《中国植物志》上描述不同,想来是翻炒使然吧。外种皮肉质,熟时黄色或橙黄色,外被白粉,有臭味;中种皮白色,骨质,具2-3条纵脊;内种皮膜质,淡红褐色;胚乳肉质,味甘略苦……没尝出来“略苦”,只觉弹软,口感很好,但不敢多吃。一周都在外面兜兜转转,终于在最后一天回到了阿遇身边。水泥缝隙里的飞蓬、树池里的陶盆绿植和构树小苗生长都很好,连只剩干枯外壳的小蜘蛛都还静静趴在原处。之前不确定种别的新生小草继续顽强抽叶,原来它也是一株小飞蓬。只是上周发现的只有一点点探头意识的新绿,出生失败,这周过去只看到了枯叶。上周另外发现的银杏不定芽,也没再看到,不知是不是也消失不见了。枝上的雄球花所剩不多,基本也都已经各自蜷曲,静待垂落。东西两处观察枝,难道是其上着生的新叶过于繁茂,导致负担太重?都比原来的位置下垂很多。左右为观察枝现状,中间图为左图中的一年生枝条原来的生长位置,右图中的观察枝再也不好找与马路平行入镜的视角
过去看阿遇的时候,正是中午,一轮晴日高挂天空,室外只有类似三面被遮挡而上方又浓阴蔽日的阿遇这种地方,凉风习习。也有人抱着和我同样的想法,快到阿遇身边的时候发现有位大哥正在树下休憩。那一瞬间居然为阿遇感到自豪。三面被遮挡,生长空间被缩小,生长在我所认为的恶劣环境中的阿遇,居然还能在燥热天气里为过路人送去一片阴凉。在观察北门的其他几棵银杏树时,发现雌株比雄株生长迟缓,叶子浓密度都有差别。而且去年种子累累枝头的,今年好像就没那么多。比如阿兴,直到今年初春,树枝上都挂着一簇一簇去年的银杏果,可现在在树下仰望,并不能看到今年的雌球花。在北苑桥边的绿地上也生长着四五棵银杏,雌树雌球花暂未得见,雄球花倒是落了满地。不过这里的雄球花和阿遇落下的还不一样。这里的雄球花偏软,泛白,小区北门的雄球花干裂,踩上去都能听到破裂的声音。但花粉囊里一样都已经清空了。或许是外面这些落在地上的雄球花受了潮(绿地浇水很勤)起了变化。下午在香泉环岛那里发现了深裂几至叶柄处的银杏叶,是围绕被锯成小木桩的主干丛生的银杏幼枝,大概是生长条件所迫导致的返祖现象吧,不过这种返祖是能从哪些方面,帮助幼枝更好地生长吗?
编者按:西堂草木是旧名,借来以为一辑,西堂未必有实处,但在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