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玉山脚下原住民部落,走出了世界级的童声合唱团。
不懂五线谱,
却引领出最纯净的台湾之声
你所知道的台湾 不知道的台湾
罗娜部落(Luluna)坐落在台湾南投信义乡西侧的罗娜冲积扇上,西倚阿里山山脉,东傍陈有兰溪,隔着溪便是玉山山脉。
台湾原住民的音乐天赋总教人推崇,布农族人更是爱唱歌。作为全台最大的布农族,假日的午后漫步走在罗娜部落的街道,常有悦耳的旋律和歌声流动。
有时是春季的星空音乐会,有时是耶诞弥撒,更多时候是原声童声合唱团与原声打击乐团的练习之音。
谁人能知,就在这个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原住民部落中,竟走出了被誉为「台湾维也纳」的世界级童声合唱团——「台湾原声童声合唱团」。
首先,一起来欣赏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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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1
雨后的玉山,总是分外迷人。纯净悠扬的歌声从玉山脚下的罗娜国小飘向山谷,微雨的天际彷佛抹上一道虹彩。
寻访歌声的源头,教室中合唱台上的30几位小朋友,一边引吭高唱,一边配合节奏兴奋拍手,每张漾着笑意的小脸都专注望向同一个人——那是罗娜国小校长马彼得,也是「台湾原声童声合唱团」的团长和指挥。
很难想象,这位鼎鼎有名的合唱团团长,竟是学体育出身,从小只听过「中央山脉」、却不认识钢琴上的「中央C」,至今还是看不太懂五线谱。
22年前,时任久美国小主任的马彼得机缘巧合被指派带领学校的合唱团,不懂音乐的他只能土法炼钢,让孩子用最纯朴的方式演唱。
当时,久美国小参加南投县比赛,小朋友一听到城镇学校的美声唱法,居然吓到不敢唱:「主任,我们的声音怎么不一样?我们错了,他们才是对的。」
虽然久美国小最终拿到分组冠军,但孩子的话却让马彼得太震撼了。「直到现在,原民的孩子还是自信心不足。」他开始思考怎么帮孩子们,发现,最直接的方式是搭舞台让他们从掌声中逐步建立自信。
提及到组建合唱团初衷,他这么说,「合唱可以参与的小朋友比较多,平常没有比赛也可以出去表演。」
然而面对音乐时,一开始,马彼得却只有军歌教唱的经验。
最初,他最常请教音乐的对象就是伴奏老师,但伴奏老师不是每周都能上山协助练唱,马彼得就把钢琴伴奏曲录成MP3档,然后在谱上标记几分几秒。练唱时,将笔记本电脑往桌上一放、重复播放MP3,就克难练起合唱。
「我们的小朋友,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没有音乐背景。很多同学连五线谱都是看不懂。所以我必须通过范场,然后他们再来模仿我。」
就这样,马彼得靠着近乎苛刻的言传身教,带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学员,用心灵去唱出美丽的玉山之声,台湾之声。
CHAP. 2
在校长的坚持和带领下,合唱团开始在有了名气。而合唱团的孩子们,也本随着岛内、岛外邀约演出的机会,走出了祖祖辈辈生活的玉山,开始去见识外面更加宽广的天空。
而马彼得似乎并不满足于眼前的成果。从带合唱团的第四年起,他开始萌发一个心愿,希望筹建原住民合唱学校,教更多的原住民小朋友唱歌,通过歌声来认识自己,走出大山去认识这个世界。
在接下来的十多年,他到处宣扬自己理念,呼吁渐渐有了回应。
2007年,曾参与原民服务的阿贯老师届龄退休,刚好有位学生愿提供她一笔基金。阿贯找上马彼得。于是,一群人开始去编织这个梦想。
2008年6月,「台湾原声音乐学校」开学,招收信义乡11所原民国小孩童利用周末、寒暑假时间上课。假日清晨,这些从各部落赶来罗娜国小的孩子,除了要练习唱歌,还要上别的课,包括原声学校自己编纂的数学、英文与艺文教材。
马彼得特别重视孩子的纪律、态度与荣誉感。对每个要参加合唱团的小朋友,马彼得提出两项要求:一项是要准时写功课。一项是要准时练唱。
没达到上述要求,就算孩子有天籁之音,也会遭到撤换。对于纪律,马彼得总是「玩真的」,因为,他希望每个孩子学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如果他们没有来原声音乐学校,他们不可能去那么多地方。当他们的视野更加开阔的时候,对自己生涯的整个规划,就会有不一样的思维。」在提及原声学校的目标时,马彼得这么回答。
「我们发展实体学校,就是希望能够把这群小孩子,培养成部落的菁英。让他们将来长大了,愿意为他的部落来奉献,来改造部落。这是我们原声学校的一个终极目标。」
CHAP. 3
二十多年如一日,马彼得,这位瘦弱的传奇校长已是满头白发。而由他带领的原住民儿童合唱团,不仅几次登上台湾「国家音乐厅」、拿下2009年金曲奖评审团特别奖,并多次受邀到世界各地表演。
✈ 2010年,献唱上海世博会台湾馆
✈ 2013年7月,献唱美国加州圣何塞教堂
此时的「台湾原声童声合唱团」,已是台湾国际文化交流的一张重要名片。孩子们站在国际舞台上,演唱的曲目很多都是由马彼得采集、编曲的母语歌谣,传递的是父辈祖辈代代相承的布农文化。
✈ 2015年9月,献唱奥地利奥嘉登皇宫
尽管各界的肯定纷至沓来,但马彼得总是对孩子说:「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所得到的肯定,都是意外的火花,高兴一下子就好。」
马彼得的教育理念很简单,却又如此夯实。烟火再灿烂,总是要归于平静,但教育可以百年树人,培养出原民精英,带动原民社会向上流动。
这些已经展露自信的布农族孩子们,他们都相信马彼得常说的「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不想做的事」。
他们的明天,势必也更加美好。
CHAP. 4
小人物往往不懂政治,也没有力气喊出什么口号,但却如此质朴,简简单单的去践行。因为,他们对脚下的这片土地,有着最为深沉的爱。
一起来看这个关于「台湾原声童声合唱团」的记录短片,相信,一定会深深感动你,这是关于一群小人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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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很感谢来自台湾的伍澤瀚大哥(台湾摩斯汉堡)提供的素材。在此,以和伍大哥的对话来作为本文的结语,也藉此机会,将由衷的敬意献给马彼得校长,以及他的合唱团小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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