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 | 争分夺秒的两天两夜,一群医生在和时间赛跑中获胜!
2元一支的“救命药”及时输进病人血管的背后,是1800多公里奔波、数十名医务工作者持续48小时与时间的赛跑。
25岁的贵州小伙龙某,10月5日晚紧急送入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在昏迷中入住重症监护室,直到14日下午方才苏醒。在失去意识的9天里,他完全不知道,重医附一院的一群医生是怎样争分夺秒,在和时间的赛跑中艰难获胜,挽救了完了他的生命。
王学峰教授团队合影(重医附一院供图)
赶紧到重医附一院,还有50%的希望!
广西、重庆,相隔千里。
10月5日晚8点过,25岁的广西的务工人员龙某被紧急送入重医附一院神经内科重症监护室。入院时,他全身抽搐,昏迷不醒。
龙某,贵州人,有20多年的癫痫病史。10月3日,他突发癫痫,被送到当地的医院抢救,但一再反复发病、病情难以控制,陷入昏迷。
为了救治龙某,母亲和哥哥带着他从广西连夜赶往重庆,慌张的龙某母亲还记得临行前,广西的医生对她说:“赶紧到重医附一院,还有50%的希望!”
为龙某办理入院的是神经内科护士长刘光维,她还清楚记得那天夜里,龙某的家人一身疲惫、无比焦急。
希望——全力寻找“救命药”!
在重症监护室内,治疗和监护24小时不停歇。
重医附一院神经内科主任王学峰教授介绍,癫痫是一种发作性疾病,每次只发作2-3分钟,一般清醒过来就好了。而小伙的症状被称为“癫痫持续状态”,是一种很危险的疾病,多则连续发作十几二十小时,一般情况下,连续抽搐8分钟以上,脑细胞就会坏死。因此,必须通过药物迅速终止疾病发作。
医生们对龙某尝试使用了五六种治疗药物,但效果都不明显。科室专家组织多次大讨论,最后发现,龙某仅对一种药物——氯胺酮敏感,且效果非常好,这样的病情极为少见。
然而,医院药剂科查询发现,这种只卖2元一支的药,全重庆无货!而医院里,仅存此前实验剩下的4支氯胺酮!药效仅能维持4小时。10月12日下午,在麻醉科医生的配合下,医生们开始使用氯胺酮,并联合多种治疗方法控制小伙病情。整个用药过程都在动态脑电图的严密监控下完成,精准到毫克,一滴也不能浪费。
当务之急就是找药!但去哪里找呢?
“从那天下午,一直到深夜、第二天凌晨,我们整个科室,甚至是整个医院都在找药!”王学峰教授迅速将这一消息发到网上,通过同行、微信群、医药公司、医院药剂科、院长办公室开始了“大搜寻”。
北京、上海、广州……所有人不停地用手机打电话、发消息,全国寻找氯胺酮!
王学峰教授(右一)与同事一起查看片子(重医附一院供图)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泸州合江找到10支氯胺酮!
努力之下,重医附一院麻醉科主任闵苏通过泸州市卫计委惊喜地发现,泸州市合江县人民医院可能有氯胺酮!
作为一种静脉使用的全身麻醉药,氯胺酮属于国家第一类精神药品,其生产、销售受到严格管控,使用过的每一个药瓶药房都要回收清点,经过查询,合江县人民医院并没有回收药瓶的记录,由此推断医院应该还有留存,最终果然找到了10支!
但药品的使用却并不容易,根据相关法律规定,第一类精神药品从采购到使用、乃至报残损等,都有严格的规定。“我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药品不能拿出医院。”王学峰教授找到当地警方,他们可以护送药品,但手续严格,把重症病人从重庆跨越上百公里送到合江,也十分困难。
通过泸州市卫计委协调,双方最终决定通过合江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和医护人员送药,让患者在合江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内,完成氯胺酮的使用。
为争取时间 儿童医院借来苯巴比妥
从合江县人民医院到重医附一院,办理各种手续加上运输过程,时间远超过4个小时,正在使用的4支氯胺酮,无法保障患者的生命安全。
作为补救办法,王学峰教授决定使用针剂苯巴比妥,为患者争取等待时间。这种药全市仅重医儿童医院有库存。苯巴比妥作为一类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的镇静剂,其管理和使用同样有着严格的要求——药不能拿出医院。附一院院长值班室立即联系重庆市卫计委进行协调,办理儿童医院药品借用手续。当晚,苯巴比妥顺利交接。
与此同时,从泸州合江县人民医院紧急调送的10支氯胺酮,正通过救护车,连夜送往重医附一院。
医院间的协调、人员的派遣、药品的借用、救护车的出发……这一切背后的故事,患者和他的家属,并不知情。
13日凌晨3点,10支“救命药”氯胺酮,终于一点一滴,注入小伙体内。
龙某的生命,终于保住了。
王学峰教授团队为龙某进行治疗
雪中送炭,又有10支“救命药”入库
王学峰教授介绍,虽然龙某的生命保住了,但药效不会马上显现。医疗团队严密监控着小伙的情况,药物的效果很好,病情也得到了有效控制,但小伙脑电图痫性放电情况仍未完全阻断,而要维持治疗的效果,还需要更多的药剂。
就在这时,一直参与寻找药物的医药公司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发现潼南区人民医院妇产科抢救室也有10支氯胺酮,但和合江县人民医院一样,同样面临药拿不出来的情况。医药公司想到一个好办法——退货!这样一来,10支氯胺酮通过医院药剂科退货到医药公司,医药公司重新入库再卖给重医附一院。
14日早上6点,医药公司的小车,早早便等在了潼南区人民医院,拿到药办好了相关手续后,一路飞奔赶回重医附一院,
当天下午,龙某在药物的帮助和精心治疗下,终于清醒过来。
看着儿子终于清醒,一直守候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龙某妈妈和哥哥,终于放下了十多天来一直悬着的心——50%的希望,他们赌赢了!儿子得救了!
但两天两夜间发生了什么?母子俩当时并不知情。
龙某的妈妈说:“我就看到医生在忙,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直到记者来采访,她才晓得原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个贵州来的打工仔,从广西赶到重庆救命,我们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重庆的医生为我们做了那么多!”龙某的哥哥也很感动,龙某使用的氯胺酮,在价目表上还是2元一支,寻药的操心、背后的奔波、其他的费用……重医附一院神经内科科室都承担了。
“其实,医生都是这样,默默无闻地为患者做着自己的工作,因为这就是医生的职责。”王学峰教授说。
龙某现已出院,据院方回访表示,其恢复情况良好。
信息来源:上游新闻 重庆晨报 重医附一院
原文撰稿:重庆晨报记者 顾小娟
修改编辑:党委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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