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上帝的临在性?
正统基督教相信,上帝不仅仅是超越的(transcendent),也是临在的(immanent)。临在性(immanence,通常也会翻译成“潜在性”)可以和上帝的无所不在(omnipresence)是同义词,它不仅仅表明“上帝超越空间,因而存在于这世界所有的地方”,而更加强调祂丰丰满满地存在于每一个地方(也由此会被另称为“无垠性”[immensity])。上帝这纯粹的灵丰满地弥漫于万有之中,当保罗说:“一上帝,就是众人的父,超乎众人之上,贯乎众人之中,也住在众人之内。”(弗6:4)他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还同时在这句话中肯定了上帝的超越性。(其他相关经文请参耶23:23-24[又是同时强调两者],诗139:7-10,徒17:24-28)
在徒17:24-28中保罗刻意将上帝的临在性(参27节)和祂对我们的护理(providence)(参28节)联系了起来。的确,“凡活物的生命和人类的气息,都在他手中。”(伯12:10)上帝临在于这世界中,乃是非常密切地参与其中,不单单是护理、维系这个世界(西1:17,来1:3),更是亲自救赎这个世界。祂并非从祂创造的世界中抽离出来,或对受造之物不感兴趣(像许多人相信的自然神论[Deism]一样)。祂从高天之上统治我们(超越性),也与我们同在(临在性)。道成肉身就是明证,上帝临到我们的最高峰就是主耶稣这位以马内利(Immanuel,上帝与我们同在),祂来不是只是在方位地点上与我们同在,而是拯救我们脱离罪和其后果。这救赎的目的和祂临在于这个世界、维护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一致的。
但是,当保罗说到,高升的基督充满万有时(弗4:10),并非指基督按其人性无处不在,乃是说“基督能在任何地方为人提供祂丰满的能力。”得荣的基督按其人性与信徒同在乃是借以一种属灵的方式(借着圣灵)。神性、人性按照《迦克墩信经》不可混乱,(哪怕是得荣的)基督的人性乃是被造的、有限的,与神性有无限的区隔,所以基督的人性不可能得到无所不在的能力。(部分路德宗人士会否认此点,为支持路德原初的圣餐观——基督的人性临在于圣餐中,信徒真的能吃喝基督。若真如此,因为主日世界各地可以同时举办圣餐,基督肉身确实必须无处不在了。改革宗否认此点,因为其明显违背《迦克墩信经》。)
上帝的临在(无所不在)的教义使我们对祂心生敬畏。祂的眼目查看遍地,甚至是我们内心的思想。然而这教义不但使人敬畏,也带给人安慰。我们可以确信,上帝对我们这些儿女每时都有不受间断、不受打扰的关注。我们不用列队候驾,也不用安排约会朝见上帝;当我们与上帝借着祷告相会时,他不会被地球上别处的事情打扰,以致无暇理会我们。但这教义对非信徒来说,却不是安慰的信息,因为人和他的罪行无法逃避上帝的面光和审查,宇宙中没有一个角落是没有上帝的——连地狱中的恶人也并不是和上帝分离的,他们只是远离上帝的福气而已,上帝的忿怒不停地碾压着他们。
对非信徒而言,连福音中的基督最终也变了脸,祂不再是温顺的被杀羔羊,而是可怕的狮子。祂本是上帝显露恩典、与人同在的高峰,但救主却成了口吐宝剑、面露凶光的审判官。(参《启示录》)如果不是信靠基督,罪得赦免,上帝的临在何等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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