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期《奇葩说》早已播出,网友评价却褒贬不一。其中,李诞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成年人的崩溃,从“算了”开始。不少人高呼,有李诞的《奇葩说》才完整。今天与大家分享这篇文章,“丧王”李诞,和我们想的不一样。作者 | 徐大维
来源 | 良大师(ID:liang_da_shi)
最近一期《奇葩说》,你看了吗?辩题是:成年人的崩溃,要不要藏起来?站在反方(不要藏起来)的李诞,看似漫不经心,却说了一句戳中无数人的话:成年人的崩溃,就是从“算了”开始的。想起去年李诞在《奇葩说》当嘉宾时,全场插科打诨的表现被全网诟病。所有人都认为李诞不会辩论,就连李诞自己都这么认为。辩论开始之前,李诞在镜头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我谁都怕,我觉得谁都比我厉害。”与李诞同为导师的蔡康永和罗振宇,在辩论开始前,就不怀好意地让李诞加油。其他选手更是七嘴八舌,纷纷用段子“致敬”李诞的辩论水平:“活久见,诞总打辩论”、“看来还是心虚”、“李诞好好笑啊”、“坚强……”好,辩题开始——“美术馆着火了,你是救名画还是救猫?”从反方一辩傅首尔,用人情来打动观众,到正方一辩詹青云阐述艺术是人类文明的瑰宝,再到反方二辩许吉如:“捍卫生命的才是艺术的意义。”最后用弱小可怜的猫咪,引申到生活中的每一个弱者,一下子打进了观众的心里。直到选择救画的正方二辩——辩论大神黄执中出场时,将全场的情绪酝酿到了制高点。接下来,黄执中用大家最熟悉的经典《背影》来升华主题:“小孩子不懂《背影》中的感情。不是小孩冷血,是因为他们对感情对世界的认知有限,他们听不到更遥远的哭声。”我们救画不是因为冷血,而是我们看得更深,听得更远。“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越高,你听到的哭声就越遥远。”双方在艺术和人性上的观点,一路蹭蹭蹭地上升到了价值观。黄执中凭借强大的逻辑能力,将浅薄的问题深刻化,这个“遥远的哭声”,杀伤力太强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出场的李诞,一开口就把前期辛辛苦苦堆高的价值观,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堪称句句笑点,句句经典。三段观点,有理有据,朴素又带着讽刺。李诞说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不愿意为了救一幅不能带回家的画,而天天忍受梦见“炭烤小猫”的痛苦。
三是,如果不能尊重微小生命的价值,不计后果牺牲弱小的远大目标,才会让我们陷入大火。“ 远方的哭声当然也很可怜,不过我觉得我们每个人还是要从朴素的地方做起。 我的一个记者朋友问过我,他说我在采访生涯中有一个很大的困扰,就是我经常采访一个当事人,他把他的故事说给我,我觉得我报道出去会帮助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意识到,这个社会的一些阴暗。但是我报道之后这个人的人生可能就完了。因为那些残害他的人也会看到,他就死定了,那这个报道我要不要发?我要不要为了更多的人牺牲这一个人?我要不要为了人类的文明,牺牲这一只小猫?我当时听是什么反应?我差点一脚踹在他脸上。不要这样想问题朋友们,不要这样想问题,因为那不是远方的哭声,那是你想象中的哭声。 你为了一个想象中的哭声,你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牺牲掉了。我身边有很多这样的知识分子朋友,他们知识多了之后,他就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他也不苦其心志,他也不劳其筋骨,他就想怎么天天牺牲别人。他每天就在想,我怎么牺牲这个去就那个,我怎么牺牲小的去救大的,我怎么牺牲这个近的,去救那个远的。不要这样,历史已经告诉我们,这个世界的维系靠的是我这样“自私”的人。我们这样自私的活着,但是不伤害别人,这个世界才能运转。而正是这些为了所谓宏伟的事业,为了一些远大目标,不计后果地牺牲别人,牺牲别的小猫的人,频频地让我们这个世界陷入大火。”这段话能让你想到什么?是历史战争,还是以牺牲他人,来追求个人成功的职场工作狂?杨超越在节目中,多次表达对李诞的喜欢,“李诞说话时,是在发光的。”李诞在去年大火后,逐渐淡出公众视野。现在,那个睿智、幽默、草根出身的李诞,又回来了。
李诞圆圆的脑袋,笑起来弯弯三道弧,像一张简笔画,笑脸长在183的个头上,看起来就喜感。
你也许听过他的“人间不值得”,但一定没听过他说:“我经历过,那不是什么好的人生经历。太痛苦了。”
李诞,别名李蛋,1989年出生于内蒙古锡林浩特。
“就是我的初始记忆,羊群,大雪,出不了屋子,点火,刮大风。我自己肯定也意识到了,性格也开始从这些交融交织中塑造起来了。”
李诞在小说里这样写道,他的性格形成,源自锡林浩特草原。
李诞童年的一半记忆,是在草原深处。
李诞寒暑假去爷爷奶奶家跟着赶场放牧,草原上四季分明,青绿黄,最后到深冬的白茫茫。
蒙古的冬天,风雪交加,人出不了屋子,只能在蒙古包里活动。
小李诞在椅子和电视之间来回跑,在仅有的9个电视频道里,寻找他最爱的吴宗宪。
在其他小朋友们热闹玩耍的年纪里,小李诞的身边只有雨雪、狼嚎、无边的孤独,和搞笑的宪哥。
童年里的另一半记忆,是在矿场。
李诞的父母原先都是教师,后来父亲去了一个矿场里面做了小领导,李诞全家也都跟着过去。
矿场的生活是枯燥的,大家是集体生活,每天都在号声中吃喝拉撒。
矿场的条件是艰苦的,由于水质有问题,全矿的娃都有一个相同的特质:大黄牙。
李诞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他的黄牙,配上圆圆脸和眯眯眼后,竟然变得如此和谐。
根据教育学统计,孩子挨打和生活条件关联性很高,李诞也没逃出这个法则。
父亲脾气不怎么好,每天最爱做3件事:睡觉、喝酒、打蛋蛋......
每当李诞挨打时,作为老师的母亲就会过来劝父亲,说:“老李,你歇会,让我来,这孩子太不听话了!”
李诞,很淡然,有时还会给父母讲道理,说小孩老挨打,不长个子,结果还是逃不过“男女混合双打”。
从结果来看,就这种打法,也没阻止他长到了1米83。不得不说,这娃的生命力太怒放了......
马爸爸说: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网友们说:梦想就像裤衩,你可以有,但是不能老给别人看。
李诞说:“我真没有......”
一次节目上,有记者采访李诞,说起梦想,他说:
“小时候大家都有梦想,做科学家啊什么的。但我很小就没有,从来就没有......”
奇怪的是,没梦想的李诞,小学总能考年级第一,这反而给他的父母带来了很大的希望。
他们总盼他能考上清华北大。这种压力,让李诞开始吃嘛嘛不香。
后来,他自己承认,最不开心的时候,就是初中。
现在回过头来看,他甚至怀疑当时有点抑郁倾向:
总是压抑着自己,不愿和别人交流。只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听听音乐,看看书。
就这样浑浑噩噩,失魂落魄地度过了3年。
高中,成为李诞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叛逆的李诞遇上了王小波、卡波特、徐友渔、还有晦涩的米兰·昆德拉......
这些现实派作家,对李诞的影响很大,也许有正面的,也许也有负面的。
他突然觉得生命中既然有那么多不可承受之轻,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小的年纪突然洞察到,与其随波逐流,还不如自生自灭。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韩寒顿悟之后,就搬了把小椅子,坐在教室外面,别人问他干嘛?他说在思考人生.....李诞则不同,他的方式更实际。他在白酒、麻将和女朋友中,找到了自我。只不过两个高中生顿悟后,都面临着同样的副作用。韩寒7门功课全部不及格,无奈只能退学。 而李诞的成绩则节节败退,虽然坚持到高考,可分数一出,我去,连专科都够不上。李诞实在不想回家享受混合双打,于是决定一边喝酒、打麻将、泡妞,一边努力。为了离家越远越好,他选择了广州的一本大学华南农业大学,社会学专业。从锡林浩特到广州,2700公里。 到了“远方”的大学,李诞依然找不到人生方向。大学时期的李诞,把宿舍变成了酒缸,感觉什么都没劲,只能一遍遍地把自己灌醉。如果说现在的李诞喝酒是为了开心,那么当年的李诞就是为了麻醉自己。从文学里走出来的完美理想主义,在这个乌糟糟的时代里,无处安放。20岁的李诞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不想做,“只等着年轻快点过去。”大二时,他写两个和尚辩经的对话小故事,被人整理发上了豆瓣。这是离文学最近的机会,却被他断然拒绝了:“我才不干,我觉得我写的是垃圾,给我钱我也不干。”是的,往往完美主义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就是自卑,无尽的自卑。哪怕后来出了书的李诞,还是觉得自己写不出什么玩意儿,不可能写到让自己满意。那时的李诞是个纯粹的文艺青年,以为在报纸上多说说话,就可以改变世界。 所以,他曾梦想成为一名记者,一位一线媒体人,一个为理想主义发声的斗士。那是2010年前后,网络购票还未普及,买春运火车票,还要提着马扎通宵排队。当李诞提着小马扎准备去火车站熬夜买票时,在下楼的电梯里,他听到其他记者谈论,如何利用职务关系弄到春运火车票。他曾拼命追求的乌托邦,在那个2平米不到的电梯里轰然倒塌——原来新闻行当的背后,也不过是些蝇营狗苟的小人。作家慕容雪村说: 一个没有梦想的人是幸福的,这样你就不会被世俗所伤。那个没有梦想的青年转身离开,从此世上少了一个“记者李诞”。
李诞曾说:“我至今所有的成就、工作,一切都是因为我当年在网上写写写。”这话不假,内心丧到爆炸的他,唯一的情绪出口,就是写作。“王大爷说,自己在家炖肉,在快熟的时候,会听见炖肉说,‘孤孤独独,孤孤,独独’。” 又懒又丧又佛系的李诞,在段子里抒发自己的浪漫情怀。这也成全了他后来的发展。通过写作,他认识了作家蒋方舟、编剧史航、音乐人红料以及奥美广告创意总监、作家东东枪。才华横溢,佛系搞笑的李诞迅速和他们打成一片。李诞去北京玩,就住史航家的沙发上。这些萍水相逢的弱关系,也对李诞的事业有着巨大的影响。李诞在奥美写了一年的广告文案,其中不乏三全、北汽等大品牌的文案。然而,“文案狗”终究不是一个纯粹的文字工作者,一稿、二稿、三稿......要卖货、要销量、要营业额。面对没有灵气的作品,再也找不到成就感的李诞,提出了辞职。从奥美离职后的2012年,东方卫视《今晚80后脱口秀》的王自健,通过音乐人红料找到李诞,想让他为《今晚80后脱口秀》写稿。稿子写得不错,稿费也很快结了。当拿到这笔稿费时,李诞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说:“发的现金,7000元,一沓钱,感受特踏实......”也许就是在那时候,丧得过头的李诞,突然有了奔头,并发表了他那句世俗的名言:“解决人生大困惑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工作、多赚点钱。”在钱的撮合下,那个曾经被王小波、昆德拉震到的文青,终于与世界握手言和了。若干年后,李诞和刺头公知 许知远 谈起这段经历,说了一段让对方都点头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跟自己较劲没什么意思,跟世界较劲更没劲。不要有道德洁癖。世界就是这样运行的,那你就赶紧也运行起来吧,还等什么,要顺应这个社会。”顺应了世界的李诞,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成为了《今晚80后脱口秀》的幕后主力写手。后来,制片人叶烽为了丰富节目形态,把李诞这个幕后写手“踹上”了台前。李诞在《吐槽大会》中回忆第一次上台,说自己是不愿意的。但那段时间酒局太多,把钱都败光了,那次就是冲着钱去的。“我就记得那次给了我7000块钱,这我记得很清楚。”
钱是好东西,总能支撑人向前走,李诞这一搞就是5年。5年的养精蓄锐,攒够了经历与能力之后,李诞开始策划《吐槽大会》。得到了王思聪的投资,成为了笑果文化的创始人之一,身价一跃十几亿。以前,李诞跟这个世界还较着劲,拒绝出版社给他出书。 你看,在对钱这件事儿上,李诞一点也不佛系,也不像自己的文字那么有情怀。“不要指望远方,不要幻想别处,生活这个东西你要习惯就地解决。”这就是李诞的实用人生哲学。他还总是嘲笑我,说他都不怎么学,就能轻轻松松超过我。我很绝望,颓废了一个星期。班里的一位同学是他家邻居,她告诉我,那哥们每天学习到12:00,6:00起床接着学习。那时,我认识到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就喜欢打埋伏,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累成狗。李诞,总以“假装不努力”的丧模样呈现在观众眼前。然而,真相是怎样的呢?就这样“每天喝酒”,说着“创作需要生活,绝不努力”的李诞,成名以来已经写了4本书。你看,这个看似什么都“还行”的丧青年,明明从没停止过努力。嘴上又懒又丧,行动上却很诚实地按部就班,勤勤恳恳。编剧梁海源曾说过,第一季《吐槽大会》大部分嘉宾的稿子、以及那些走心的抒情段落,基本上都是李诞写的。有时嘉宾会临时改变,因此就要重新写,一写就是一宿。蒋方舟有一次和李诞聊天,说到写作的节奏感,蒋方舟说:“节奏感是你进入一个事物内部的证据。越入越深,节奏感越强烈越敏锐。所谓同呼吸共命运。”李诞说,你等等,你等等......掏出一个小本本,把这句话记了下来。蒋方舟说,没想到李诞吊儿郎当的外表下,竟然是这么认真的人。李诞以前常常开音频直播——通常在深宵,和网友连麦,故意去接一些烂梗。这是为什么呢?他其实就是在锻炼反应能力,刻意提升在综艺节目临场发挥水平。李诞说“综艺节目时,经常会遇到那种说话不着调的人,也没什么梗。李诞的好酒是出了名的,但在有工作时他却滴酒不沾,任凭别人怎么勾引,绝不越过雷池半步。他在《奇葩说》里曾说:“人类的进步史,就是一部克制欲望史。” 人家还真是知行合一啊。蔡康永曾调侃说:“李诞你初出茅庐的第一个节目,就打败了马东在电视圈修炼了几十年下来做的节目 ”。这个看似不正经的青年,总是巧妙地隐藏了自己勤奋刻苦的准备和练习。以一种丧且轻松的态度,面对每一件事情,漫不经心地小心翼翼。这种人着实让人害怕。一开口就红了,一见他就笑了,这是李诞的A面;极度努力,勤勤恳恳,这是李诞的B面。28岁的李诞说:“朋友们,我就来自远方,诗和远方真的过够了。”第一、这世上绝对存在不需要读书也很聪明,不需要努力也过得很好,甚至不需要钱就能快乐的人;第二、那个人绝对不是你。”很多人会把李诞的成功归为好运。但说实话,他把好运给你,你也不一定能担得住。况且,李诞从来不否认好运对自己的眷顾,还总是一副自甘堕落的状态。他曾送给蒋方舟自己的书,里面写着:“你加油,我不了。”
*作者简介:徐大维,公众号良大师主笔,畅销书《超级个体:打造你的多维竞争力》作者,原平安集团渠道总监,香港理工大学管理硕士,知名培训顾问,简书签约作者。欢迎关注公众号良大师(ID:liang_da_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