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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有人来看看我——他,为何不断被追封为偶像?(17)

年猪 2021-07-09

科本打算“让一切过量”来逃避所有苦难


于还是得讲讲讲悲伤的故事了。


这世界上没有完全不爱惜生命的人,即使是科本也是希望自己能好好活下去的。更何况,他找到了与他志同道合的科特妮.洛夫,而且他们即将拥有自己的孩子。“我愿意让人们一直把我当‘摇滚明星’一样愚弄,如果上帝可以免除我的胃疼”。科本说,刻骨铭心的胃痛让他想一死了之,但是他不想死,想活着看看,可是,胃疼要怎么办呢?科本采取的是“让一切过量”的愚蠢的方式。


本来,人们可以在科本痛得满地打滚,呕吐不止的时候施以同情,可是谁叫他是个瘾君子呢。他不是一个完全无辜的人。他错在把毒品看得太过稀松平常,“大概是在飞了几把之后,胃疼突然没有了,那真是种解脱,我下定决心,去他妈的,我再这样干个一年半载的,然后再戒了。我不会总这样干的,因为时间长了会没命的。我对此不后悔,因为从天天胃痛里解脱实在太好了,那种混账难受全没了,我把自己治好了。”这种时候,我们终于还是无法回避这个事实——科本真是个大傻逼。

科本常常认为自己隐藏地挺好的,没人知道他吸毒,还50步笑100步地指出,“他们总是先喝醉再飞,所以他们死了,我从不喝醉——这是我从瘾君子那里学来的。你不能把飞药和酒精混在一起,否则就死定了......”。

很快,一家名为BAM的杂志率先对科本吸毒的“传言”进行了报道,“憔悴的神情,下陷的脸颊和粗糙灰黄的皮肤说明有比疲劳更严重的事情。”随后大批媒体开始报道科本吸毒,媒体对此事的聒噪让科本充满恐惧。甚至患上了妄想症,“我妄想警察闯进了我的屋子,他们把我推到在地,而且认出了我是谁,发现了我身体上的针眼,把我关进了监狱”,科本说。

吉他solo表演中的科本


比起外面的风言风语,更令人痛惜的是科本的健康已经严重受损,时常在摄像头面前昏昏欲睡。奎斯和戴夫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奎斯看到科本那副瘾君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Kurt是个瘾君子,我恨他!”奎斯对着戴夫和谢丽吼叫。除了科本的亲人和科特妮,奎斯是最爱科本的人,可是科本却已经坠入毒品的深渊。“这也许是我感到他好像在远离我,我是真关心和担心他的人,可是我又无能为力,我只能朝他发火生气”,奎斯说。

1992年1月,科特妮发现自己怀孕了。尽管之前他俩都沾染了飞药,但是他们还是决定要这个孩子,“这总比买个猴子强”。但是毒品是会对下一代造成影响的。他们非常忐忑地去咨询了专家,如果在头三个月内,母亲的用量很小并小心戒除的话,对胎儿的影响不会太大。医生的说法倒是有点乐观,科特妮对生下一个健康的小孩也有了信心。

科特妮之前确实是用量不多,只是科本在最近的那一个月已经无法自拔,但是为了孩子,他们决定戒掉毒瘾。最后成功的人只有科特妮,我们把这归结为“一位母亲的意志”。科特妮坚信自己会生下一个健康的婴儿。而科本这个傻逼他低估了戒瘾的难度,他认为那简直易如反掌,因为他们的治疗很快有了疗效,于是科本认为戒毒不过如此嘛,我即使再飞一会儿也没有问题。

科本后来因此变得有些麻痹大意,当他超过了一天400美元的用量又想戒毒时,所有人都已无力回天。


1992年1月,科本的父亲开始尝试联系科本,但未果。1月下旬,涅槃开始了亚太地区的首次巡演,演出地点包括了日本、澳大利亚、新加坡、夏威夷。

在澳大利亚正常了没几天,科本的胃疼突然发作,开始没完没了的呕吐。比起身体的痛苦,他的精神也受到打击,因为科本发现他身边的人不像从前那样同情他了。有一天科本在一家饭店的台阶上,因为胃痛缩成一团,谢丽走过来对他说,“Kurt,我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虐待自己,我没法忍受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当时科本非常气愤,因为谢丽居然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他犯了毒瘾。而谢丽不是别人,她是奎斯的妻子,更重要的,她是科本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这是我身体自己发作的疼痛!!”“我真不敢相信他们会这样,我忘不了她说的那些话,因为那是别的人看待我的姿态——我每次并没有沾药的时候,他们还是认为我沾了。”谢丽对科本的误解使得他们的友谊受到了无法挽回的伤害。谢丽对科特妮怀孕前的“吸毒行为”的指责更是雪上加霜。科本极其敏感,而身体的疼痛又加深了他对周遭的厌烦,所以他渐渐变得无法分清亲近的人到底是爱他还是讨厌他。但是在旁观者看来,谢丽的出发点绝对不是讨厌他或者恨他的。

后来,科本和科特妮拒绝谢丽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因此奎斯也没有来。这件事无可救药的伤害了彼此的感情。伤害了涅槃乐队,伤害了喜欢涅槃的人。虽然结婚是喜事一桩,但科本还是在婚礼上大哭了一场,“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完全融洽相处的人。”但是科本的哭泣应该不能笼统地概括成100%的喜悦,个中滋味只有科本自己才能体会。科特妮倒是没有哭,她很兴奋,“这太绝妙了,就像处在迷幻之中一样,太棒了,很高兴我们这样做了。”她还这样表达她的梦想,“有一天我们对坐在车里长途跋涉,到俄勒冈的一座小镇上去生活,Kurt会去一家加油站上班,我到一家无上装酒吧跳舞,直到我人老珠黄。到那时我们就去领救济券。”

科本和科特妮在夏威夷举行了婚礼(中间是戴夫)


1992年4月,涅槃接受了《滚石》杂志的采访。科本本身是瞧不起主流杂志的,但是科本和科特妮在一起之后,他有时候又会变得宽宏大量、与人为善。而不再是一个随时都在炸毛的朋克小子。科本就一直在矛盾中前行,他爱着同时又恨着。科本说,“在滚石上的很多东西我永远无法同意,可那上面也有好些政治文章是我要深表谢意的。”科本的妥协招来一些歌迷指责的时候,他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不会责怪那些平均年龄才17岁的朋克小子叫我叛徒,我对此可是一清二楚,也许等他们稍微长大一些的时候,他们就会明白,在刚直不阿地按照摇滚原则生存之外,生活还意味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天,这是25岁的科本说的话吗?

如果因为这样大家就认为科本的毛完全被捋顺了的话,那就天真了。当他为《滚石》专访拍照时,他穿着的T恤衫上印着这样一句话,“大牌杂志依然没劲”。

涅槃为滚石拍摄的封面,科本胸前的文字可以清楚地识别


亚太巡演结束回到洛杉矶,科本只想和科特妮呆在一起——那当然不是互相看着对方傻笑。他在这段时间创作了下一张专辑的大多数作品。然而,讽刺的是,这期间涅槃好像不存在了,婚礼事件让他和奎斯很僵。“Kurt远离了我们,我们也远离了他,”谢丽伤感的说。

当涅槃恢复排练之后,他们仍然很少讲话交流。除了婚礼事件带来的影响,主要奎斯也怀疑科本仍然在“飞”。他和科本之间常常不当面提出问题,从来不好好沟通,而是放在心里,等待过去。而戴夫这个不爱多事的人,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不知道怎么撮合奎斯和科本。而此时,公司要求涅槃再次巡演,戴夫很焦急,直接问科本,你到底还想不想在乐队里呆了?因为担心巡演时不安定的生活招来胃痛,而且科本想在家陪伴科特妮度过怀孕期,所以他拒绝了巡演的要求。这次,奎斯到是和他观点一致,“我们原来是在探险,现在成了马戏团”。渐渐地,奎斯和科本的关系开始破冰,他们不断地打电话。奎斯说,”每当我们通话并谈起一些事后,我的感受就会好很多。”不管怎么说,奎斯和科本始终是患难知己,有着共同的理想和事业,不会那么容易因为分歧而分手。

涅槃巡演取消后,外界关于科本身体已经崩溃的传言又占据了大刊小报。之所以没给他造成大的困扰,因为科本此时沉浸在即将做父亲的喜悦中。他在得到了一段科特妮腹中胎儿健康成长的超声波录像之后兴奋不已,“那真不可思议,那不是照片,是录像,所以你可以看见她在动,这是我头一回意识到她是活的,你可以看见她的心跳。”科特妮和科本每天早上都给胎儿听别人翻唱的钢琴版的《Smells like teen spirit》,一家人都沉浸在快乐之中——但是,他们女儿长大之后,却不喜欢涅槃的音乐呢。

在洛杉矶公寓中的科本


1992年7月21日,涅槃发行了单曲《Lithium》和《Nevermind》歌词本。紧接着,涅槃开启了又一轮欧洲巡演,演出地点包括爱尔兰、法国、西班牙等地。尽管科本不是很情愿,不过还是强打精神。科本不喜欢户外的大型演唱会,他觉得还是在俱乐部舞台表演比较自在。但这种不舒适比起剧烈的胃痛已经算是小事一桩了。

为了顺利演出,科本带了大量美沙酮药片,可7月22日在贝尔法斯特演出的当晚,他忘了吃药,第二天早上,科本胃疼发作,全身抽搐,于是他提出去医院打一针止痛,而没想到救护车司机那个傻逼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报刊媒体,于是,关于科本吸毒过量的消息就这样传遍了全球。从此,科本在谣言中跌跌撞撞地生活,他对此恼怒但又无能为力。甚至他的经纪公司金山派了两个“保姆”来监视科本,使得他想出门去买点鱼来吃也极不方便。

最让科本难受的是,和他关系密切的人并不来询问真假,而任由谣言满天飞。他和奎斯戴夫刚刚有所改善的关系又变得疏远起来。而最要命的一击还是因为那最老套的话题——金钱。虽然科本是涅槃名副其实的灵魂,但是他一直康概地同意在音乐创作的版税上和奎斯、戴夫平分。可在《Never mind》获得巨大的成功之后,科本心里渐渐有了想法。科本觉得自己承受巨大的压力,所有的看法、谣言、污蔑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包揽了涅槃所有的词曲创作,他要面对创作的压力...科本认为自己应该得到一些补偿。

一开始,奎斯和戴夫对此是没有异议的,但是科本要求把新的分配方式追溯到《Never mind》时,他俩按捺不住了,毕竟这是要他们从自己的口袋里往外掏钱。他们和科本不可避免地争吵起来,奎斯和戴夫都觉得自己很委屈,“奎斯和我都想,如果这是一个招人厌恶的科本出现的前兆,那我们可不想跟一个这样的人同在一支乐队。”戴夫说。而科本自己也很委屈,“在那段时间里,我已经准备他妈退出乐队,我真不能相信他们竟然给我来这一套。”

不过,涅槃身边的人,都劝说奎斯和戴夫,让他们不要和科本闹僵,“每个人都说让他得这一份吧,不然乐队就要完蛋了。你们哥儿几个明年就能挣1500万,这一份就给他得了,”戴夫回忆说。最后,奎斯和戴夫妥协了,科本得到75%的创作版税并追溯到《Never mind》专辑。在大家看来,科本此举非常不像科本,因为大家都这样想,所以,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科特妮。涅槃的歌迷越来越不喜欢科特妮,他们认为科本吸毒是科特妮带坏的,科本争夺创作版税是科特妮的旨意。我不想太主观,所以就让这些破事保持“悬案”本来的样子吧。

涅槃再也回不去从前了,三个曾经配合默契的天才再无法重现那段同甘共苦、不分你我的时光。奎斯有了谢丽,科本有了科特妮,戴夫也有了自己的女朋友。他们无法时时刻刻在一起了。三人在精神上已经有了隔阂。奎斯和戴夫不再过问科本的身体状况,科本心里也积存着对他们的怨气,在整个巡演过程中,科本一直闷闷不乐。胃痛的侵袭,精神压力巨大,他不愿意说话,把烦闷都写在脸上。

在西班牙,科本即将登台的时候,科特妮感到一阵宫缩,她担心孩子早产。科本怀着忐忑的心情表演完之后火速赶到医院,医生建议他们立即回家。于是,科本买了两张头等舱机票回到美国。结果外界的传言又变成了他们俩感情遇到了危机。而且此时科特妮领军的洞穴乐队也和格芬签约了,签约金高达100万。外界均认为这一纸合约与科本有关。

这段时间,科本夫妻二人过着非常惨淡的日子,外界各种谣言盛嚣尘上。没有人为他们说话,没有人来帮助他们,没有人来看望他们,他们孤独的面对所有的口诛笔伐。唯一愿意同他们有所瓜葛的是洞穴的吉他手埃里克。科本一度把他当着救命恩人一样的存在,因为只有他来探望了他们。在苦闷的日子里,科本感到戒毒变得更加的难熬,而此时正是他们夫妻二人能彻底戒毒的关键时期,终于,他还是没有挺过去,他没能解救自己,他被毒品拉入更深的深渊...

科本有一次砸玩吉他走下舞台后的一幕


科本忍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他变得更加脆弱不堪,他不知道如何抒发他的委屈,唯有哭泣。他希望能有人给他力量,“我没能从任何人那儿得到任何帮助,没人来看我,没有人来电话或干点别的什么。我真想有个人来看看我,让我知道我还有几个朋友。”

奎斯和戴夫最终还是来看他了,“能看到他真好,可是看到他情况如此糟糕,实在让我受不了。他正在接受治疗,躺在病床上,我就在想,kurt,这就是你所得到的一切吗?”奎斯此时看到科本的心情很复杂吧,奎斯恨他的自以为是,恨他对毒品的依赖,可又没有办法对他遭受的痛苦无动于衷。

科本,这个在名声、友情、金钱、病痛和舆论的猛烈夹击中瑟瑟发抖的、孤独的朋克者,你还需要坚持,因为更大的打击很快就会降临了。


这对夫妻还将面临一场更大的“舆论强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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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文章很长,因为——我想快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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