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到了太阳之上,但我依然爱你
他躲到了太阳之上
1994年1月8日,涅槃在西雅图中心剧场做了一场精彩的演出。这成为了他们在美国的最后一场演出,然后在西雅图呆了三个星期。
因为一些唱片连锁店的抵制,格芬对《in Utero》的封套做了改动,而且把《rape me》改成了《waif me》,但涵义和rape me基本一致,意指某人仍凭他人摆布。改动的版本不仅在美国发行,还送往了新加坡,因为新加坡是世界上唯一查禁《in Utero》的国家。
1月28日,涅槃又开始录制新小样——这是涅槃最后一次在一起录制小样。
而这时,奎斯和戴夫都有了录制各自作品的想法。奎斯想录点能展现他高超琴技的音乐——吉他和斑鸠琴,他已准备了一些歌曲素材,包括冲浪节奏的歌曲和垮掉派诗歌,“那带有很重的幽默感”,奎斯说。
戴夫呢,打鼓打得疲了了,他想做吉他手并担任主唱(戴夫唱歌唱得不错,也极富创作才华,有兴趣的可以听听喷火战机的音乐,那是戴夫的乐队)。他不声不响地录了一些歌,他承包了所有的乐器演奏,真是个乐器全才。其中一首叫《marigold》的歌还差点收入《in Utero》中,大家都觉得那首歌非常不错。
而科本依然醉心于lo-fi录音,他表示想用一台老掉牙的四轨机来录一张唱片,他会以一种比做涅槃的录音时更高的热情来录制这些东西。而且科本产生了更远大的梦想,他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剥削唱片公司”,“我会去录一些街头流浪艺人、弱智人、残疾人和精神缺陷者的音乐,我会放一张这些人的照片在唱片封面上,这会是一张lo-fi唱片,就是为了标新立异而录制的,让那些收藏家们花20美元来买它。”而且剥削唱片公司只会有一个批发商,那就是Kurt.Cobain。然后他每到一处,就到当地的唱片店去推销。
科本居然想靠剥削公司赚点钱花,这就是典型的属于艺术家的天真。
不过,科本这段时间确实手头很紧,“情况糟透了,因为那些媒体编造的谎言,把我从《never mind》里赚的所有的都用来为我的孩子而战了,如今我真没什么可以用来度过余生的了。如果这张唱片卖不动的话——你得卖出800万张唱片才能成为百万富翁,而一般的美国中产家庭一辈子都挣不到一百万——我也就不会有什么指望了,我只好在10年内找到份工作干。”
当然,剥削公司只存在于科本的想象中。
科本想在音乐上完成一种质的飞跃,或者完成一种蜕变。他一直想和R.E.M的灵魂人物迈克尔.斯蒂普合作,这人或许能刺激他的想象力,使他更上一层楼。
经过科本对迈克尔的洗脑,在迈克尔的想象中,涅槃的下一张专辑是这样的,“那将是一张非常安静、充满原音效果的专辑,有许多弦乐器出现。那他妈定将是一张大吃一惊的唱片...他(科本)和我准备准备录制一张实验性的唱片,一张小样,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是的,眼看着科本就要去为我们准备一张让我们大吃一惊的唱片,他买好了机票,迈克尔也准备好了接他的车子。然后,在最后时刻,科本打电话给迈克尔,“我来不了了”。
1994年,涅槃成员似乎在为解散做准备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20年后的今天,我查遍互联网,撸完所有的影像资料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我们仅仅知道,科本有极其严重的胃痛,医生找不到解决它的办法,科本看了几十次医生都无果,只能说他是“胃溃疡”然后开些没用的药丸。奎斯和科特妮数十次地看着科本狂吐而手足无措。科本还有严重的咽炎和支气管炎,当医生着生劝他“循规蹈矩”的唱歌,他完全当着耳边风,他只要一走上舞台就有着让观众沸腾的本领,这时他仿佛也忘记了胃痛。我们在第一章就讲过科本还患有脊柱侧突,这使得他在弹吉他时背痛。
还有更重要的是,毒品对他的摧残,和来自声名的压力,这一切使他不堪重负。1994年初,科本看上去已经形销骨立,174的他只有55公斤的体重。如果我们细心一点会发现他在不插电演出中常穿一件羊毛衫,因为这样他看起来显得胖一点。
在美国巡演之前,科本和科特妮之间也发生了一些事。这是科特妮后来亲自坦承的,那就是科特妮曾经有过出轨的想法,但她坚持只是有那种想法,而没有真的出轨,没有实际行动。但不知道怎么地,被科本知道了,科特妮认为科本拥有能读懂她的心的第六感。因为这件事,科本反馈给外界的行为是——让飞药过量,同时科本夫妇开始为一些事情争吵,常常争吵,直至让科本走到非常危险的境地。
1994年2月2日,涅槃飞往欧洲在法国做了一场演出。2月5日,在葡萄牙里斯本开始了首场欧洲巡演演出。
刚开始的时候,科本的精力还算充沛。涅槃演出的那天便是摇滚青年们的节日,涅槃所到之处便是一场音乐盛宴。
但是好景不长,10多天之后,当巡演回到法国时,科本失声了。他在巴黎买了大量的喉咙喷雾和一些药品才勉强度过难关。1994年2月29日,涅槃在慕尼黑按照计划做了一场演出——这是涅槃和科本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场演出。正是在这一场演出进行到一半时,科本再度失声。
第二天,科本被医生告知他的咽炎和支气管炎发作了,而且非常严重,医生建议他干脆休息2个月并且学会规规矩矩唱歌。科本的态度是,“管他妈的”。这时他们只完成了预定演出的15场,后面还有23场。但鉴于科本的身体状况,巡演不得不暂停(没错,那时谁会预料后面的事,所有人都认为涅槃会回来的)。
欧洲巡演期间科本两度失声
科本与斯米尔帕特飞到罗马休养生息。心情低落,无事可做的科本在3月3日住进罗马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此时他的妻子科特尼在英国接受《选择》杂志的采访,采访结束后,她带着frances径直飞到罗马陪伴科本。那天晚上科本明明很正常,还从客房服务部叫了一杯香槟。
可是第二天早上6点半,科特妮发现科本人事不醒。“我用手推他,看到他鼻子里流出了血,我以前也的确见过他吃那种狗屁药(罗伊普诺),可从没见过他把他们全部吞了。”科本当即被送到医院抢救,医生在科本的胃里找到了50粒药片!!在昏迷了20个小时之后,科本终于苏醒过来,“把那些狗屁管子从我的鼻子里拿开!”他在便条上写下他的请求。
很多人没想到这是自杀,或是自杀的信号,都认为这是一场事故。因为他看起来温和,一点也不暴躁,他的妻子看起来也很正常,离开医院时,她还留下一张致谢的便条。但是谁会认为一个人会“偶然地”,或“一不留神地”一片片地从锡纸里剥开50粒药片(这种药包在锡纸里出售)吞进肚子里呢?而且现场有一张科本留下的便签,虽然金山公司一再否认这是一起自杀事件,也否认便签是遗书。但是科特妮后面公布了那张便签,上面的内容是,“贝克医生说,我必须在生与死之间做个选择,我选择死。”
是的,科本在经历一段难熬的日子。但大家,这些亲近科本的人没有意识到,科本真的打算向这个世界告别了,使得所有经历了罗马事件的朋友们在科本自杀后陷入深深的自责,“我真的不知道科本会自杀”——马克.兰列根。“我觉得我和科本的关系已经好到了应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他,喂,你好吗?你愿意谈谈吗?”——音速青年吉他手李。
科本出院后和科特妮一起回到了西雅图。罗马事件后,科本又成为了媒体关注的焦点,科本昏迷不醒啦,涅槃要解散啦。当科本的老朋友去西雅图看望他时,发现科本已经“被媒体的狂轰滥炸搞得狼狈不堪”。
这段时间,科本夫妻二人之间也不融洽。科特妮火爆的脾气,和科本倔强的性格使得他们双方都受到伤害。1994年3月18日,他们又爆发了一场争吵,外人无从知道到底因为什么,科特妮把科本反锁在一间屋子里,科本拿起了手枪说要自杀,科特妮报警之后,科本的枪,一切可能伤害自己的武器,还有一瓶不知名的药品都被没收。
后来科特妮邀请了一些朋友去到他们西雅图的家里。他们一起和科本的家人同事商讨对策,他们打算对科本进行一场全方位的心理干预和矫正。但是金山公司说给科本找了另外的心理专家,驱散了那些想对科本做矫正的朋友。不过科本的朋友们还是陆陆续续来到家里,“信仰破灭”乐队键盘手拉迪.伯顿专程从旧金山飞到西雅图来照顾科本。
3月25日,包括奎斯,和斯米尔在内的10位科本的朋友都来到科本的家中,他们希望化解科本的精神痛苦,他们希望科本能进戒毒中心。他们威胁科本,如果你不听劝告,科特妮就会离开你,我们也会解散涅槃。在奎斯等人的“矫正”中,科本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甚至他们还去了地下室排练新歌。
第一天矫正结束后,科特妮飞去了洛杉矶接受“戒除镇定剂”的疗程,第二天,Frances也和保姆去了洛杉矶。这是一件足以令科特妮后悔一辈子的事,她把科本独自留在家中,还带走了孩子。如果小Frances在科本的身边,事情也许不会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不过这都是他妈的事后的废话。
3月30日,科本向他的好朋友迪伦.卡尔森要一支枪,他号称自己家有非法闯入者。卡尔森后来回忆,“他看起来很正常,我们还聊了好一会。而且我以前也借过枪给他。”于是讲义气的卡尔森陪着科本去买了一把枪——6磅重的“雷明顿”20MM口径猎枪和一盒子弹。
第二天科本也去了洛杉矶,但不是与科特妮汇合,而是被公司安排住进了一家矫正中心。你们肯定猜到了,那根本不会有什么屁用。4月1日,科本给科特妮打了电话,“科特妮,不管发生什么,我想让你知道你录了一张非常好的唱片(即洞穴乐队将于11天后上市的新专辑)”科特妮有些摸不着头脑,“喂,你什么意思?”“你记住,不管怎么样,我爱你”科本在电话中说。
这是科特妮最后一次听到科本的声音。
那天晚上有朋友过来看望科本,这位朋友描述科本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痛苦不堪,而是特别精神。然而一个小时之后,科本从医院逃走。科特妮得知消息后立即挂失了科本的信用卡——科本只有这一张信用卡,这是他存取现金的唯一途径。科特妮以为这样可以确定科本身在何处,她可以从银行通知里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科特妮心急如焚并且有了不祥的预感。她甚至找了私人侦调查科本的行踪。
比起妻子,科特妮更像科本的监护人
4月3日,科本似乎打算使用信用卡付账,并试图取出数千现金。这个信号表示,可能科本还活着。4月4日,科本的母亲,温蒂到警察局填写了科本的失踪报告,上面说,“科本先生从加利福利亚一机构中逃离并飞回了西雅图,有手里有一支猎枪,可能会自杀”。同时他请求警察到科本常去的地方寻找科本。
一位出租车司机报告说,他曾载着科本去一家武器店买了猎枪子弹;科本的邻居说他们曾在一个公园里看到过科本,他看上去病兮兮的,还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皮夹克。这期间,科本的许多朋友都出动了,四处寻找科本。温蒂的家,科本夫妻各个城市的住处,瘾君子们聚集的地方...
4月7日,正当科本的朋友格兰特和卡尔森在西雅图寻找科本的下落时,一个来自洛杉矶的紧急电话传到警察局,据称“半岛”酒店有一个可能是吸毒过量的牺牲品,当警察消防队和救护车赶到酒店时,大家才发现那是科特妮和她的吉他手埃里克。有人推测,科特妮此举是为了吸引科本注意,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4月8日上午,西雅图一家电子公司的雇员史密斯按约定前往科本夫妇住宅安装安保系统。因为前门没有人应答,他绕到了屋侧向屋里张望,他看到一个人形的东西倒在地板上,耳边有一滩血迹,于是他报了警。
4月8日上午9点40分左右,史密斯致电西雅图某电台,“我有一个世纪性的新闻......”。
史密斯看到的躺在地板上的那个人,他就是科本——几代人心目中的摇滚英雄,至今仍在世界范围内不断圈粉的涅槃吉他手和主唱,他饮弹自杀了,在他27岁的时候。在经过炫目而短暂的灿烂之后,科本抛弃了这个世界,把一切都推给了那些活着的人。
(法医推断科本于1994年4月5日自杀身亡)
如果小Frances在科本身边,他也会自杀吗?
你躲到了太阳之上,但我依然爱你——西蒙(Stinky puf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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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成员去向:
奎斯:科本自杀之后,奎斯于1997年加入的乐队Sweet 75发行第一张同名专辑,2001年12月奎斯加入乐队 Eyes Adrist,奎斯在涅槃解散之后的音乐之路不算顺畅,他待过的乐队差不多都七零八落了。不过他把一部分心思花在了政治和写作上。比如他曾帮助激进主义分子Richard White 管理艺术音乐促进政治行动委员会(简称JAMPC)什么的。比起出唱片,他更愿意参加竞选华盛顿州政府官员或参议员。现在,他是个死胖子。
戴夫:1994年秋天,戴夫组建了喷火战机Foo Fighters乐队。戴夫担任贝斯手和主唱。喷火战机乐队非常受欢迎,成绩非常优秀,戴夫曾带领乐队获得四座格莱美奖。其作品多次杀入Billboard 排行榜非常靠前的位置。代表作《Learn to Fly》《Echoes, Silence, Patience & Grace》《All My Life》《The Pretender》。
2014年涅槃入住摇滚名人堂,戴夫和奎斯再次同台和其他摇滚音乐人Joan Jett、Kim Gordon、Lorde组成“临时涅槃”乐队,为大家重现涅槃经典,全场泪崩。
猪后记:科本是这么多人的偶像,但nirvana的音乐并非我最钟爱的,其实我也并不常听nirvana的音乐,我对Grunge Rock并无特别嗜好,大多数时候,我更易接受明媚、悦耳和政治正确。我不愿意时刻重蹈科本爆裂的情绪之中,不愿深陷在晦暗的氛围之中。坦白的讲,在整理这些文字的过程中,有时会忍不住流泪,但是我想让这些文字看起来不那么矫情。
即使这样,我也有对科本念念不忘的理由。2006年,我刚认识的朋友洪沂向我推荐涅槃乐队,我一看主唱有着摄人心魄的眼睛就开始听了。我一边了解涅槃的故事一边听下去。后来科本成为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存在,可能因为我不小心对科本有了一些了解,因此对这个来自西雅图阿伯丁无比敏感脆弱的男孩子心生疼惜,就像一位母亲一样希望他不曾痛苦,不曾成功,不曾失去,而只是好好生活。但很多时候艺术家都是天生的蠢货,他拼尽全力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如鱼得水。因此他选择与我们一刀两断,而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拾起他曾遗弃的那些珍贵的东西并有意无意地让后来者看到——这是他存在过的明证。
《他,为何不断追封为偶像?》所有史实资料均有出处,大部分来自摇滚文化作者郝舫所著的《灿烂涅槃》,另一部分来自关于科本和涅槃的各种音像资料,科本的日记,各种音乐纪录片,记者采访稿,包括王小峰在内的各种乐评人的文章,甚至网友的评论等等,因为太过繁杂,就不一一列出。历史是没办法原创的,我只承认我是个整理者,我是个二道贩子,甚至三道贩子,我是个拾人牙慧者。但是我无法避免在其中指手画脚地发表我的看法,因为我不是没有看法的,所以我就发表了我的看法。
这篇连载,谢谢你们一路陪看,没看也不要紧,我是自己想写的,不是为了喝彩。虽然你们之中有人认为我小众,但那不是我有意为之,而是我的自然面貌。而且,涅槃是一个多么大众的乐队啊!
以下是科本遗书全文:
致巴达(巴达是科本小时候想象中的玩伴):
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傻子发出的声音,他其实更愿做个柔弱而孩子气的诉苦人。这张条子应该很容易理解。所有的警告都来自于这些年来的'朋克摇滚101',自从我第一次介入那包含着独立性、应当称为道德原则的东西之后,你们团结一致的拥戴已证明是非常真实的。我已经好多年都不能从听音乐,写音乐以及读和写东西中感到激奋了。对于这些事我感到了一种难以形诸文字的负罪感。比如说,但我们来到后台,灯火熄灭,人们狂躁的咆哮响起,这一切对我的影响就远不如对Freddy Mercury("QUEEN"乐队主唱,1991年因艾滋病辞世。)影响那么大,他似乎喜欢而且把玩那些从人群中而来的爱与赞美--那正是我赞赏与嫉妒的一切。
事实上我无法欺骗你们,无法欺骗你们中的任何一人。那对你对我都不公平。我能想起的最大罪恶便是欺骗人们,装模作样,做出一副我100%地快乐的样子。
有时候我似乎应当在出场之前有台打卡机。我尽了我全部的力量去喜欢这一切,我的确也喜欢。但这还不够。我喜欢这一事实,即我和我们乐队感染和款待了不少人。我太敏感了。我必须清度麻醉才能重获我在孩提时代曾有过的热情。在我们最后的三次巡演中,我对所结识的所有的人和我们音乐的歌迷都有了更多的欣赏,但我还是无法克服我对每个人都抱有挫折感、负罪感和同情。在我们所有人中都有善意,我就是太爱人们了!爱的太多以至于让我感到真的太他妈忧郁,一个略为忧郁的、敏感的、不领情的、双鱼座的耶稣式的人物!
我有一个女神般的妻子,她为理想和打动人而拼命努力,我还有个女儿,她让我回忆起我的很多过去,她对那些她遇到的人致以全部的爱和快乐的吻,因为每个人都那么好,而且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这也让我惊恐万分,以至于我只会瞠目结舌。我没法容忍那种想法,就是弗兰西丝将变成象我这样自我毁灭、走向绝路的摇滚歌手。
我快乐的拥有一切,非常快乐。我充满感激。可自打我7岁以来,我总的来说就对人类充满了仇视,仅仅因为人们似乎太过容易地友好相处,而且还会同情,同情!仅仅因为我觉得自己对人们有太多的爱与同情。从我那燃烧而令人欲呕的胃之深处感激你们所有的人,感激你们在过去岁月里所有的来信和关心。我是个太过反常和抑郁的小子!我已经没有任何激情了,所以要记住"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
和平,爱,同情。
Frances 和 Courtney,
我会伴你们到老
Courtney 请继续前行,
为了 Frances ,为了她的生活
没有我她的生活会快乐许多。
-----《他,为何不断被追封为偶像》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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