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荐读丨想不到吧,中文里居然有如此多日语词汇
猫猫手绘丨年猪之猪
最近我从几位老师的魔幻梦境推断,大家离疯不远了。以前自媒体界有种营生叫“贩卖焦虑”,现在我觉得,人们喜欢消费和贩卖的“焦虑”已经“产能过剩“了......超出了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范围——也许,我们把灵魂折叠一下,避免焦虑长期侵袭——比如,种种花草,学习烹饪,看看书了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啥的。
从今天开始,我想时不时地分享一些关于日本社会、历史文化、中日关系等等相关的内容,给大家“打个岔”,本人也顺便学习。最开始我想用“知日荐读”,但是我一想到知日是人家的品牌名,感觉不合适哦,而且这个知日是挂羊头卖狗肉肯定不如人家知日那样知日啊,然后我又想到用“精日荐读”,但又想起之前有精日被网友骂的落花流水,而且精日明明是中性词汇,却被故意污名化......最后我想,干脆就用“霓虹荐读”好了。霓虹是日本的音译,这个想必很好理解吧。
那这就开始了。
——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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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长声,旅日作家、日本出版文化史研究专家。1949年生于长春,曾任《日本文学》杂志副主编。
中文里的日语词汇
日本人爱用外来语,制造些据说英美人也不知所云的英语,中国人就觉得好笑,虽然中国人自己制造的外来语如可口可乐,英美人也同样是一头雾水。
其实,日本人不光制造英语,本来也制造汉语,但“脱亚入欧以后,所谓“和制汉语”就少见了。
例如奥林匹克运动会,体育评论家川本信正在1936年将其译作“五轮”,这就是一个和制汉语。战后,大概到70年代,日本还多少制造些汉字词语,如“空调”、“空港”、“世界银行”,但后来用汉字意译日见其少,片假名的音译大行其道。
欧美电影的片名大都不译成“邦题”,海报上一串串片假名,让人们看得直犯傻—阿Q画不圆的是圈圈儿,别以为他识得英文O。若把一本英文书用片假名从头到尾,只怕也会被当做“尤利西斯”读。
用汉字进行意译,是一个消化外来文化的过程,而今变成译者取巧,读者遭殃,也是大量生产、大量消费、大量丢弃的时代使然。一些蛮好的和制汉语,如俱乐部、混凝土,他们不用我们用,汉字也就没白白让日本用了千百年。
中文里和制汉语相当多,但因为是汉字,就没人在意酒瓶装了新酒。1984年出版的《汉语外来词词典》收入八百八十六个,如我们经常挂在嘴上的词语:广场、立场、场合、手续、内幕、电池、科学、工业、商业、银行、警察、简单、必要、选手、地球、神经、共产主义。
明治维新前后,日本为拿来西方文明,呕心沥血,一二十年之间制造了大量的和制汉语,那气魄空前绝后。接吻是其一。1878年织田纯一郎用汉文直译英国小说,改变了日本小说的走向,那时他是把接吻译作一尝朱唇。恋爱是中村敬宇在1870年翻译《西国立志编》时造语。
交响曲、协奏曲、奏鸣曲,以及情报美学,出自近代文学家森鸥外的译笔。哲学是启蒙思想家西周的名译,最初是译作希哲学。他还把舍密学改译为化学。美丽这个词也归功于他有调查统计,当今中文里出现频率高的头八十八个双字词语,二十八个是 MADE IN JAPAN。
进化一词,当初至少有六种译法,最后才定于一尊,如今这种创造性翻译的文化精神在日本已荡然无存。他们丧失了汉学素养,不可能再创造和制汉语。中国人若不说电子邮件,就会像模像样地直接说E-mai1,或者色色地音译成伊妹儿,无须再绕道日本,更不必借助片假名文化。
日本人用假名把美国叫做阿美利坚,前些年还议论到底是合众国还是合州国。合众国是中国人的名译。有时用汉字意译也产生误解,据说和制汉语的电子计算机就一度妨碍了人们对它的理解,以为是用来算账的电算盘。界屋太一当科技厅长官以前说过,电脑这个词中国人译得好。电话是和制汉语,大概电脑是照葫芦画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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