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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把互联网剪掉吧,省得我听了心烦

年猪之猪 年猪 2021-10-07

▲ 点击关注,二〇二〇,第334篇。


今天4月11日,看到人家在纪念“王二”,我才想起:哦,今天是4月11日。


“王二”是个接头暗号,此人真名叫“王小波”,是“走狗们眼中的王二”和普通人瞎几把起哄如雷贯耳的名字。


王小波生前我不认识,死后我才插列子(插队)成为其门下一员走狗,并用“特立独行的猪”的网名招摇近20年。


按理说,我应该每年都撰文纪念小波,但是我很少这样做。因为我认为王小波是“活”向未来的人。他一直在那里,在中国这样性格的国家,王小波写过的文章,其精神价值至少管几百年没问题。随时拿出来,就能套在你头上,大小刚合适,犹如度身定做。


比如,他曾经写过一篇《从Internet说起》的小文章,放在当前的社会语境下,依然恰如其分。当然,这样类似的文章,今天的作者们依然在写,甚至可能比这篇更加深刻和发人深省。那是因为我们社会已经在他曾经所讽刺的现象上又更上层楼,更加魔幻。曾经的若隐若现,遮遮掩掩已经发展到大张旗鼓,不要碧莲了。


这个社会从90年代的局部发炎到今天的全身感染,不知道小波有没有预料到。比如,到现在我们这里已经可以全民批判给人扣帽子和干扰作家的写作与出版事宜了。特别是有人还公开建议给作家定罪(山巅罪)和处决作家,这真让人不寒而栗。


曾经吴虹飞以《这个世界好些了吗》为自己的书命名;曾经南京市民李先生也在歌里发问:这个世界会好吗?前者进过局子,后者全网下架,这世界好没好,想必心里应该有B数了。


写日记的方方在防疫期间,不过就记录了自己的见闻和感受。在我看来,她的语言可谓朴实无华,态度不卑不亢,以至于部分网友认为她有些温吞,甚至说她有为X清淤的嫌疑。就这样温和的表达,引起的滔天巨浪几乎要吞噬这位作家。尤其当她的日记将要在国外出版的消息传来后,媒体和网友对她攻击可谓铺天盖地。对手里有枪的人,人们百般恭维,敢放一个屁?对手里只有笔的人,却群起而攻之。


骂方方是安全的,还能体现爱国心。人家出来一看,群众有如此战斗力和爱国心,妈的,还能高枕无忧百八十年呐。


而且在这场批方的运动中,有一个特别的现象是,官媒似乎还有没出招,估计正在磨刀以及等风向指令?所以,这个攻击大多数来自普通人,学校的老师,身边的长辈,同学同事什么的,大家一哄而上。是否真正读过那日记已经不重要了,方方真正要表达的东西是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与大家一起谴责作家的快感让人着迷,那种同仇敌忾的畅快淋漓,那种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集体荣誉感,存在感让他们停不下来了。


情感如此强烈,理智如此欠缺。100年过去,“义和团”精神仍长存至今啊!拳民可含笑九泉了。


曾经有人调侃说,100年了,德先生没来,赛先生也没来,谭德赛先生来了。很难吧,朋友们。有时我也无比颓丧,在一个失智失德的环境中,要存活,实在要花很大的精力去忍受愚蠢以及愚蠢造成的罪孽,尤其对于我们这些战斗力不太强,一心只想现世安稳的普通人,这更是一种煎熬。


这篇不知道会不会踩到深埋在互联网上的地雷,看运气吧。如果写作被定了罪,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入罪的。


王小波,死得早,挺好的。现在我就用他文章中那句话来为这篇乱七八糟的文章结尾:把Internet剪掉吧,省得我听了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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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net说起


文丨王小波


我的电脑还没联网,也想过要和 Internet(因特网)联上。据说,网上黄毒泛滥,还有些反动的东西在传播,这些说法把我吓住了。前些时候有人建议对网络加以限制,我很赞成。说实在的,哪能容许信息自有地传播。但假如我对这件事还有点了解,我要说:除了剪子剪掉,没有什么限制的方法。那东西太快,太邪门了。现代社会信息爆炸,想要审查太困难,不如禁止方便。假如我做生意或者搞科技,没有网络会有些困难。但我何必为商人、工程师们操心?在信息高速网上,海量的信息在流动。但是我,一个爬格子的不知道它们也能行。所以,把 Internet剪掉吧,省得我听了心烦。


Internet是传输信息的工具。还有处理信息的工具,就是各种个人电脑。你想想看,没有电脑,有网也接不上。再说,磁盘、光盘也足以贩黄。必须禁掉电脑,这才是治本。这回我可有点舍不得——大约十年前,我就买了一台个人电脑。到现在换到了第五台。花钱不说,还下了很多工夫,现在用的软件都是我自己写的。我用它写文章,做科学工作—算题,做统计,顺便说一句,用电脑来做统计是种幸福,没有电脑,统计工作是种巨大的痛苦。但是它不学好,贩起黄毒来了,这可是它自己作死,别人救不了它。看在十年老交情上,我为它说几句好话:早期的电脑是无害的。那种空调机似的庞然大物算起题来嘎嘎作响,没有能力演示黄毒。后来的486、586才是有罪的:这些机器硬件能力突飞猛进,既能干好事,也能干坏事,把它禁了吧……但现在要买过时的电脑,不一定能买到。为此,可以要求IBM给我们重开生产线,制造早期的PC机。洋鬼子听了瞪眼,说: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回答应该是:我们没毛病,你才有毛病——但要防止他把我们的商务代表送进疯人院。当然,如果决定了禁掉一切电脑,我也能对付。我可以用纸笔写作,要算统计时就打算盘。不会打算盘的可以捡冰棍棍儿计数——满地捡棍儿是有点难看,但是—谢天谢地,我现在很少做统计了。


除了电脑,电影电视也在散布不良信息。在这方面,我的态度是坚定的:我赞成严加管理。首先,外国的影视作品与国情不符应该通通禁掉。其次,国内的影视从业人员良莠不齐,做出的作品也多有不好的…我是写小说的,与影视无缘,只不过是挣点小钱。王朔、冯小刚,还有大批的影星们,学历都不如我,搞出的东西我也看不入眼,但他们可都发大财了。应该严格审查——话又说回来,把 Internet上的通讯逐页看过才放行,这是办不到的;一百二十集的连续剧从头看到尾也不大容易。倒不如通通禁掉算了。“文化大哥命”十年,只看八个样板戏不也活过来了嘛。我可不像年轻人,声、光、电、影一样都少不了。我有本书看看就行了。说来说去,我把流行音乐漏掉了。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应该首先禁掉。年轻人没有事,可以多搞些体育锻炼,既陶冶了性情,又锻炼了身体…...


这样禁来禁去,总有一天禁到我身上。我的小说内容健康,但让我逐行说明每一句都是良好的信息,我也做不到。再说,到那时我已经吓傻了,哪有精神给自己辩护。电影电视都能禁,为什么不能禁小说?我们爱读书,还有不识字的人呢,他们准赞成禁书。吧,我不写作了,到车站上去扛大包。我的身体很好,能当搬运工。别的作家未必扛得动大包…


我赞成对生活空间加以压缩,只要压不到我;但压来压去,结果却出乎我的想象。海明威在《钟为谁鸣》里说过这个意思:所有的人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所以,不要以为丧钟是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但这个想法我觉得陌生,我就盼着别人倒霉。五十多年前,有个德国的新教牧师说:起初,他们抓共产党员,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员;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是雅利安人;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


所周知,这里不是纳粹德国,我也不是新教牧师。所以,这些话我也不想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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