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的是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很浪漫缠绵的样子。千年之后,再提到唐明皇和杨贵妃,我们想到的是霓裳羽衣,是华清池长生殿,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是马嵬驿香消玉殒……这一场感人的老少恋,主角是皇帝和妃子。但,有一位配角,也应该有姓名,他就是杨贵妃的前夫——李瑁。今天来聊聊,爱妻被父皇抢走后,这位十八郎是怎样度过余生的。01
在我们熟知的杨贵妃之前,玄宗宠幸的是另一个女人——武惠妃。宠归宠,生育问题却不太顺利,武惠妃生了三个孩子,都早早夭折。两人越挫越勇,又生下了第四个,这个孩子就是李瑁,玄宗第十八子。为了打破夭折的魔咒,玄宗的大哥 —— 宁王将李瑁收养在王府,由宁王妃亲自乳养,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李瑁同学茁壮成长,在宁王府长到七岁,才进宫受封为寿王。觐见父皇母妃的时候,还是小儿的李瑁就非常规矩,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玄宗见状很欣喜。(《新唐书》:拜舞有仪矩,帝异之。)
开元二十二年,他的姐姐咸宜公主在洛阳举行婚礼,李瑁前往观礼。结果,这位十五岁的少年遇到了一位明媚的少女,她正值豆蔻年华,名字叫做——杨玉环。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相逢,那一定是“一见钟情”。杨玉环,高门世家女,这时才真正是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亭亭少女,温婉和顺,精通音律,擅歌舞,会弹琵琶,在公主婚礼上第一次出场,就成了一众王孙公子的女神。他是个行动派,一旦心动,立即行动。其他人都抢不过他,因为他有一个好妈妈。在武惠妃的请求下,皇帝为寿王赐婚,二八佳人杨玉环,成了寿王妃。
纵观一切与李瑁有关的史料,我们发现,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武惠妃,就是一个很想让儿子上位的女人。这是很多得宠的后妃,都在重复上演的戏码。这时候,玄宗已立太子李瑛。为了搬开这块绊脚石,武惠妃费尽心思,最后想到一招唐朝惯用的、也最有杀伤力的构陷方式——谋反。开元二十五年,武惠妃假称宫中有盗贼,让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带兵入宫。三人担心父皇安危,领兵带甲进宫,结果惠妃却向玄宗称太子谋反。玄宗不经查证,将三子逮捕,并赐死。民间因为三人之冤,称之为“三庶人”一日之内,连杀三子,纵观历史,狠心如李隆基者,别无二人。当然了,他有30个儿子,29个女儿,估计在他眼里,杀掉两三个,无足轻重。太子死了,母亲正得宠,而且右相李林甫支持的也正是他。然而出了意外。做了亏心事,夜夜鬼敲门,武惠妃在之后的日子里噩梦缠身,不久也去世了,真是报应不爽。玄宗本人是在残酷的斗争中上位的,对于武惠妃心中这点小九九,估计事后也明白过来了。对于太子之位旁落,李瑁应该不太在意,从后来的表现看,他一生都是个安分的人,争太子,不过是别人的意思罢了。何必争来争去呢,李瑁的要求并不高,他只想当一个安乐王爷,与心爱的妻子长相厮守。惠妃死后,玄宗孤单寂寞冷,后宫佳丽无数,但都不入他的法眼。看着郁郁寡欢的皇帝,有人进言,寿王妃美貌绝伦,艳丽无双,适合进宫伺候您。(新唐书)一个正常的人,听了这样乱伦无耻的话,估计会怒斥小人,甚至让他掉脑袋。但皇帝大人不是人,是神,听了不但很高兴,还表示要亲自瞧瞧儿媳妇。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女人,风姿绰约、丰艳照人,善舞,擅歌,顿时让六宫粉黛无颜色,艺术家李隆基看在眼里,魂被勾走了一半。
为什么人人争当天子?因为天下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儿媳妇也可以。开元二十八年(740年)十月,以为玄宗母亲窦太后祈福的名义(这是什么破理由?),皇帝诏令杨氏出家为女道士 ,道号“太真”。(所以剧里她叫严太真)短短一年时间,母亲死,太子之位落空,妻子被抢,嗯,委屈了,李瑁。李瑁比较特殊,被父皇夺妻,你表面还不能难过,不能怨恨,你要表现得很大度,很孝顺 —— 您喜欢就拿走吧,我没关系,您高兴就好。上天似乎觉得他还不够惨,爱妻被抢走之际,养父宁王病重,一年后病逝。李瑁回到宁王府,为养父守孝三年,以报乳养之恩。03
天宝四年,玄宗为单身了几年的儿子重新挑了个媳妇,册立韦昭训之女为新的寿王妃。
皇家真是双喜临门哪,百官皆来庆贺。
从前妻被诏令出家后,两人再无交集。当年婚礼上邂逅的两位少年少女,从此宫墙相隔。杨玉环是心满意足的,皇帝三千宠爱在一身,父母兄弟皆荣华。虽然后世将她和唐明皇的爱情传得感天动地,但,她爱的是这个60多岁的老男人,还是这个男人拥有的皇权?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表面上很平静,虽然被父皇疏远冷淡,但与韦妃相依为命,还生了五个儿子。龙池是玄宗举行宴会的宫殿。宫廷宴会,歌舞升平,皇帝与贵妃,王公与大臣,大家都开怀畅饮,玩乐到半夜,薛王醉了,寿王还醒着。一个醒字,戳人心窝,往后余生,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在夜晚寒凉的床上,李瑁都睡不好吧?到安史之乱爆发,玄宗逃亡,寿王一家也在其中。马嵬驿兵变,贵妃被赐白绫一条,缢死在佛堂的梨树下。嗯,李瑁就在现场。前妻死了,他还得为父皇当差,护送他前往蜀中,而太子哥哥留了下来。“行至马嵬,父老遮道请留太子讨贼,玄宗许之,遣寿王瑁及内侍高力士谕太子,太子乃还。”(新唐书)玄宗本意是让太子留守,但太子一转身,登基当了皇帝,玄宗变成了太上皇。作家张佳伟写过一个假设:有没有可能,传旨的寿王,在这中间起了某些积极作用呢?既拥立了新皇,又借机踹了老爸一脚?
在史书记载中,无论新旧唐书,关于李瑁的传记都只有短短几行,完全没有提及杨贵妃是他前妻的事儿。
杨贵妃进宫,也是以杨玄琰之女的身份,而不是寿王妃。正如《长恨歌》写的: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后来的事情我们知道了,没有憋屈的永王都反了,但寿王一直很平静。也许他早已看透了一切,一生旁观太子冤、母妃死、爱妻被夺、大唐崩塌、前妻死、哥哥上位、父亲失势……他心里一定觉得这个世界,悲伤又可笑,人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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