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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月评】草原凤凰:精美与缺失——简评《夜芒》

2016-10-12 草原凤凰 在场主义散文


草原凤凰(高级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精美与缺失

——简评第四期一等奖作品《夜芒》

文/ 草原凤凰


《夜芒》获在场微散文一等奖似乎早有预感,其原因并非我有先见之明,

而是早有强烈的点评之风在“在场”平台卷起过。

《夜芒》的确是一篇不错的微散文。

首先,在有限的篇幅内给读者至少提供了三条信息。

一、现代生活也有盲区。这个问题似乎尽人皆知,又似乎很多人都估计不足。似乎什么一“现代”,一切都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区。习惯了电器网络的作者就在浇地中遭遇了停电。这看似平常的一次意外,也反证了一个道理,生活或者人生总不会尽如人意,而“现代”也不就是“一切”。

二、逆境并不可怕,只要认真对待。面对停电可以有两种选择,或是在黑暗中等待,或是努力寻找光明。作者在本文中就树立了后者的形象,他们尽管没有准备人用的柴畜用的草料,但没有闭门坐等。而是肩上挂上绳,手里抓起篮子上了山。这不仅写出了农民的勤劳和坚毅,而且,足以给读者提供了一块生活的模板。

三、美丽和浪漫无处不在。停电和体力劳动都会有烦恼和劳累伴随,但《夜芒》中的夫妻面对停电和额外的劳作却是那么的愉悦而和谐,“他拾柴禾,我打牛草”,而且,由衷的“心里熨帖起来。”这足以彰显出面对生活的态度。

我们时常面对生活的意外或无奈发出慨叹,亦或紧锁愁眉。《夜芒》告诉我们一切全在于心。你有怎样的心态,生活就会在你面前变成什么样子。你的心是痛苦的,生活于你就是痛苦;你的心是欢乐的,生活于你就是欢乐。一个停电的傍晚,一片日暮的山野,它应是孤寂和凄栖相伴,无奈和叹息共存。而《夜芒》中却让读者听到了欢快的脚步和幸福的心跳。生活中处处都有美丽和浪漫,需要人们用心去感悟和发现,否则,即便你身处美丽和浪漫之中,也难免感到压抑和沉闷。


再谈艺术层面。

这是一篇清净如水的文字。整个文本干净、清澈、透明。读着文本像听泉水叮咚,如沐月光幽幽。作者三言两语便把事情的起始原由交待得清清楚楚,而对延续下来的情节也处理得温文尔雅。很多语言都一一略去,惟求无声胜有声。如美女闪过秋水,给你留下的是一个倩影,一种印象,一段感觉,而你不能不说:我看到了。

这是一篇含意深厚饱满而精妙的文字。全文523个字,连标点带语气只有12个字是对话:

哎!回家了!

哎!听到了!

就是这12个字,竟然让我们清晰地感受到农家夫妇劳动的场景和他们相互的关爱,以及他们劳动后的愉快和满足。

首先我们从两个“哎”而不是其它语气中听出了欢快,听出了兴奋的悠扬。“回家了”三个字的呼唤涵隐着多少的亲切关护和依恋,“知道了”三个字的应答又展露出顺应和依从以及对对方所施与的关护的认可和感激。接着,我们当然就听出了距离。夫妇二人,彼此处在日暮西山的农村野外,一个在拾柴,一个在打草,却不是在一起,而是距离很远,只能遥相呼唤。这样的场景不但不给我们以孤寂感,反而增加了祥和的气氛。试想,薄暮之中,荒山野外,一男一女,一东一西,不担忧,不害怕,悠然自得地获取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如果不是太平盛世,怎能如此这般?文学的艺术是语言的艺术,可见作者小河在语言的修炼方面具备了相当的功力。

这是一篇情深意浓的文字。

劳动归来,“他背着一捆柴,我挎着一筐草,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影映在前面的地上,左长右短,一不小心会重叠在一起,分不清谁融入了谁的身体里。”

“风吹开了院门,我们各自卸下身上的东西,我帮他拍去身上的尘土,他从我头发里拣出草叶。”

“我们就这样坐在月光里,打开了陈封的话题,说村里的事,说庄稼的事,说被窝里的事。”

这是牛郎和织女?是董永和七仙女?双双对对,情意绵绵,恩恩爱爱诉不尽,芳草熏香对月长!好一个人间仙界恩爱图。


我读着《夜芒》,自然想到了孙犁的美文《荷花淀》。作者小河如果不是深入研读了该经典之作,就是一种巧合,总之,我感到有一股《荷花淀》的气息在《夜芒》中悄悄地流动。但作者绝不是模仿,而是摄其神,撮其魂。

通篇来看,《夜芒》文字清丽,意蕴俊巧,人性之美好,时事之情态,农民在当下之状况以及对略略丰盈的微弱满足都得到了很好的展露。读其文如诗如画,如乐如歌。它是一篇相当不错的精微之作,如清清的小河水,流淌在读者的心头。

当然,《夜芒》也存在着很不尽人意之处。闻道先生对于“在场”有这样的解读:“要求在场作品走出个人狭隘的内心,把目光转向现实,关注你身边的苦难,以在场之态,担当起时代之责。”如果以此与《夜芒》相对应来检索一下,就会发现明显的不足。首先,停电这种事在文本中合理合法甚至合情,因为浇地用电量大,致使轮电停电,这不足为怪。而当这种现像发生后,文本中人物的所作所为也仅是为解脱一时之困的举动,而且在行为中并未见多少苦难或是对时代的担当。如果从作者和“在场”两者关系进入探究,该《夜芒》之主笔者大有逃避之嫌。陶渊明式的“桃花源”在有阶级的社会中只能是不切实际的空想。“中国梦”的实现必须带着阵痛进行深度的改革,而由此带来的复杂、困惑和苦难才正是“在场”的作者们应该密切关注和勇敢担当的。

纵观前三届的一等奖,我们清楚地看到《六月栖栖》和《扫盲》比较“在场”,而艺术感染力稍弱。《蛛言不尽》语言特色鲜明,意境独特,但从“在场”角度来看也有所游离。而《夜芒》的所有优势对于承当“在场”所规定的载量不免也显得很吃力。由此,更让我们看到“在场”的无限前景和职责的艰巨。当然,写作的人不是为了获奖而写作,而每一次奖项的获得也只证明着从前。有一句话叫文无第一,所谓的第一第二只是一种象征,更不能要求绝对和完美无缺。通过每次评奖之后产生的影响和经验,以使我们的作者们更勇于介入现实,更催生出在场的担当和艺术品位更高的作品才是我们的理想指向。

(责任编辑:晓来轻酌)

附:小河《夜芒》海之魂朗诵    

在场编辑团队

总    编:周闻道

副总编:晓来轻酌

编    校:邹安音(组长)、宁静(副组长)、钱昀、偏说、刘小四、六六、刘爱国、刘月新、杨培铮

朗    诵:海之魂(组长)郭万梅、赵文、鹤山丁丁、杨丽、花语、龙丹、吴海燕、章涛

阅评组:郭连莹(组长)、润雨、王茵芬、夕夏、高影新

制    作:晓来轻酌、相相、袁志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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