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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盛和夫：企业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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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的“龙场大悟”犹如历史长空的一道闪电。
“悟”这个词很微妙,是一个具备东方文化特色的词。仅仅依据实证,仅仅依靠事实的分析和逻辑的推导,达不到“悟”的境界。所谓“悟”就是因为突然的灵感而明白了事物的本质。那么,所谓事物物的本质是什么呢?事物的本质就是隐藏在事物背后,或者说隐藏在现象背后的、驱动现象的“原理原则”。只要运用这个原理原则,就能主宰或改变我们周围的现象。那么,所谓“原理原则”又是什么呢?原理原则就是圣贤们阐述的那个“道”。那么,所谓“道”又是什么呢?“道”又称“天道”。“天”浩渺无穷,不可思议,不可捉摸。这个“天道”该怎么理解、怎么把握呢?有人说“天道”是支配宇宙万物的根本规律。这话当然不错,但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听了以后,仍然是一头雾水。
阳明先生“龙场大悟”之所以了不起,就是因为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切。在龙场的山洞“玩易窝”里,他因开悟而半夜惊呼而起,以至身边的人以为他神经失常。那么,阳明先生究竟“悟”到了什么呢?
他悟到了:“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这18个字太重要了,不管你赞成它,还还是反对它,或者怀疑它；不管你理解了,还是没有理解,不管你理解的程度如何,我建议你不管三七二十ー,先把这句话一字不漏地铭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这句话从意思上不难解释,就是说,圣人主张的道,或者说事物的本质也好,原理原则也好,根本规律也好,全在我们自己的心中,只需内求,只要从自己的本性中去找就足够了。到外界的事物中去找,比如到竹子中去找(王阳明格竹),到圣人处去找,到经书中去找,到寺庙里去找,到道教仙人那儿去找,到所谓天理中去找,都是“误也”,都是方向错了。
后来，阳明先生还作诗自嘲，反省过去的错误：
人人自有定盘针，
万化根源总在心。
却笑从前颠倒见，
枝枝叶叶外头寻。
不是通过实践找出真理,而是强调在自己的心里寻找所谓圣人之道，这不是唯心论吗?与“实事求是”不是正好相反吗?因此，究竞怎么来理解解阳明先生这一高论,怎么在我们自己的人生中实践这个理论,这有点难度,因为只从字面上理解,我们们很容易把它理解偏了。但这不要紧,让我们慢慢咀嚼,慢慢体验。
然而就阳明先生自身而言,“道”从“吾性”中找,“吾性自足”。在龙场，他“悟”到了这一点,这是千真万确的。为什么“吾性自足”?“吾性”是什么?我的本性是什么?换种说法:“我是谁?”“真正的我是谁?”“真正的王阳明是
谁?”“真我是谁?”这是一个吃紧的问题。追问下去就会问到人的本质这么一个终极性的哲学命题。
“我是谁?”这还用问吗?这好像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其实这是一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
阳明先生聪明绝顶,若要请他作一番自我介绍,写一篇自传,他也许会说到出身背景、人生经历乃至自己的优点缺点、成功失败等等,写出一篇好文章。但是,在龙场大悟之前阳明先生并不明白“我是谁”。
我是谁?首先我是一个人,或者说我是一个人的“样本”。我们知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个性中包含共性。把我“解剖”清楚了,等于把人“解剖”清楚了。
所谓“吾性”就是我的本性,我的本质,真正的我——真我。阳明先生悟到的我的本性“真我”是什么呢?
就是“良知”。让“吾性自足”的那个“圣人之道”不是别的,正是“良知”。“良知”是真正的王阳明,是王阳明的本质。这才使阳明先生圆满解决了“我是谁?”的问题。这非同小可,可谓惊天一悟。
个性中包含共性。王阳明悟到的“良知”是人的共性,人人具备。不过,王阳明悟到了“良知”是“吾性”,“良知”是自己的本性,其他人却没有悟到。王阳明与普通人的差别就在这里,这是王阳明的特殊性。用王阳明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谁人不有良知在,知得良知却是谁?”
当然,王阳明还有其特殊的个性和经历,比如极其聪明从小就胸怀大志等等。但龙场大悟,彻悟人的本性是良知建立“致良知”的学说并终生践行,却是他超越常人最显著的特征。我认为,阳明先生的“龙场大悟”乃是究竟之悟，至极之悟。
既然人的本性是良知,那么,把“良知”这一人的本质特征发扬光大不就行了吗?这就是“致良知”——事事对照良知判断和行动。
阳明先生就是这么做的。知道了良知是人的本性,并付诸行动,凡事都遵循良知,“知行合一”,就能迸发出无穷的力量。阳明先生的切身体验是:“心静如水,良知清澈,自能临事不乱,应变无穷。”
阳明先生说:““惟天下之圣,为能聪明睿知。”旧看何等玄妙,今看来原是人人自有的。耳原是聪,目原是明,心思原是睿知。圣人只是一能之尔,能处正是良知。众人不能,只是个不致知。何等明白简易!”
这段话的意思是：同耳聪目明一样,人的良知也是人人一样的,只是圣人的良知觉悟了,众人还没有觉悟而已。
把人分类,有各种分法。比如男人女人,大人小人,胖人瘦人,富人穷人,贵人贱人,好人坏人,圣人凡人,明白人糊涂人,等等。
如果用“良知”做基准划分的话,世界上只有两类人良知觉悟的人和良知不觉悟的的人,或者说良知清澈的人和良知迷糊的人。当然这中间有个程度的问题,从阳明先生这种良知清澈的人到良知迷糊的人,再到奸臣刘瑾这种良知泯灭的人,程度不一样。
这样的划分意义重大。因为这么一来,世界上复杂纠维的问题最后都变成一个极为单纯的问题。在“攻心”一节里,我们可以看到阳明先生如何唤醒“山中贼”的良知,把他们变为良民；可以看到稻盛先生怎么激发32000名日航员工的良知,短短一年就把一个世界航空界最差的公司变成一个最好的公司。
极而言之,人类社会要变成一个和谐、繁荣、幸福的命运共同体,就要靠良知清澈的人来激发良知处于迷糊状态的人们,使“满街皆圣人”的理想变为现实。
这正是阳明先生的信念:“良知之明,万古一日・…必有恻然而悲,戚然而痛,愤然而起,沛然若决江河,而有所不可御者。”阳明先生期待的豪杰之士们一定会横空出世。
平台编辑：德音
来源：平装版《道盛哲学与阳明心学》P8-14页
前文回顾：
第一章：不谋而合，殊途同归 1、异曲同工——致良知和敬天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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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的“龙场大悟”犹如历史长空的一道闪电。
“悟”这个词很微妙,是一个具备东方文化特色的词。仅仅依据实证,仅仅依靠事实的分析和逻辑的推导,达不到“悟”的境界。所谓“悟”就是因为突然的灵感而明白了事物的本质。那么,所谓事物物的本质是什么呢?事物的本质就是隐藏在事物背后,或者说隐藏在现象背后的、驱动现象的“原理原则”。只要运用这个原理原则,就能主宰或改变我们周围的现象。那么,所谓“原理原则”又是什么呢?原理原则就是圣贤们阐述的那个“道”。那么,所谓“道”又是什么呢?“道”又称“天道”。“天”浩渺无穷,不可思议,不可捉摸。这个“天道”该怎么理解、怎么把握呢?有人说“天道”是支配宇宙万物的根本规律。这话当然不错,但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听了以后,仍然是一头雾水。
阳明先生“龙场大悟”之所以了不起,就是因为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切。在龙场的山洞“玩易窝”里,他因开悟而半夜惊呼而起,以至身边的人以为他神经失常。那么,阳明先生究竟“悟”到了什么呢?
他悟到了:“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这18个字太重要了,不管你赞成它,还还是反对它,或者怀疑它；不管你理解了,还是没有理解,不管你理解的程度如何,我建议你不管三七二十ー,先把这句话一字不漏地铭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这句话从意思上不难解释,就是说,圣人主张的道,或者说事物的本质也好,原理原则也好,根本规律也好,全在我们自己的心中,只需内求,只要从自己的本性中去找就足够了。到外界的事物中去找,比如到竹子中去找(王阳明格竹),到圣人处去找,到经书中去找,到寺庙里去找,到道教仙人那儿去找,到所谓天理中去找,都是“误也”,都是方向错了。
后来，阳明先生还作诗自嘲，反省过去的错误：
人人自有定盘针，
万化根源总在心。
却笑从前颠倒见，
枝枝叶叶外头寻。
不是通过实践找出真理,而是强调在自己的心里寻找所谓圣人之道，这不是唯心论吗?与“实事求是”不是正好相反吗?因此，究竞怎么来理解解阳明先生这一高论,怎么在我们自己的人生中实践这个理论,这有点难度,因为只从字面上理解,我们们很容易把它理解偏了。但这不要紧,让我们慢慢咀嚼,慢慢体验。
然而就阳明先生自身而言,“道”从“吾性”中找,“吾性自足”。在龙场，他“悟”到了这一点,这是千真万确的。为什么“吾性自足”?“吾性”是什么?我的本性是什么?换种说法:“我是谁?”“真正的我是谁?”“真正的王阳明是
谁?”“真我是谁?”这是一个吃紧的问题。追问下去就会问到人的本质这么一个终极性的哲学命题。
“我是谁?”这还用问吗?这好像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其实这是一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
阳明先生聪明绝顶,若要请他作一番自我介绍,写一篇自传,他也许会说到出身背景、人生经历乃至自己的优点缺点、成功失败等等,写出一篇好文章。但是,在龙场大悟之前阳明先生并不明白“我是谁”。
我是谁?首先我是一个人,或者说我是一个人的“样本”。我们知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个性中包含共性。把我“解剖”清楚了,等于把人“解剖”清楚了。
所谓“吾性”就是我的本性,我的本质,真正的我——真我。阳明先生悟到的我的本性“真我”是什么呢?
就是“良知”。让“吾性自足”的那个“圣人之道”不是别的,正是“良知”。“良知”是真正的王阳明,是王阳明的本质。这才使阳明先生圆满解决了“我是谁?”的问题。这非同小可,可谓惊天一悟。
个性中包含共性。王阳明悟到的“良知”是人的共性,人人具备。不过,王阳明悟到了“良知”是“吾性”,“良知”是自己的本性,其他人却没有悟到。王阳明与普通人的差别就在这里,这是王阳明的特殊性。用王阳明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谁人不有良知在,知得良知却是谁?”
当然,王阳明还有其特殊的个性和经历,比如极其聪明从小就胸怀大志等等。但龙场大悟,彻悟人的本性是良知建立“致良知”的学说并终生践行,却是他超越常人最显著的特征。我认为,阳明先生的“龙场大悟”乃是究竟之悟，至极之悟。
既然人的本性是良知,那么,把“良知”这一人的本质特征发扬光大不就行了吗?这就是“致良知”——事事对照良知判断和行动。
阳明先生就是这么做的。知道了良知是人的本性,并付诸行动,凡事都遵循良知,“知行合一”,就能迸发出无穷的力量。阳明先生的切身体验是:“心静如水,良知清澈,自能临事不乱,应变无穷。”
阳明先生说:““惟天下之圣,为能聪明睿知。”旧看何等玄妙,今看来原是人人自有的。耳原是聪,目原是明,心思原是睿知。圣人只是一能之尔,能处正是良知。众人不能,只是个不致知。何等明白简易!”
这段话的意思是：同耳聪目明一样,人的良知也是人人一样的,只是圣人的良知觉悟了,众人还没有觉悟而已。
把人分类,有各种分法。比如男人女人,大人小人,胖人瘦人,富人穷人,贵人贱人,好人坏人,圣人凡人,明白人糊涂人,等等。
如果用“良知”做基准划分的话,世界上只有两类人良知觉悟的人和良知不觉悟的的人,或者说良知清澈的人和良知迷糊的人。当然这中间有个程度的问题,从阳明先生这种良知清澈的人到良知迷糊的人,再到奸臣刘瑾这种良知泯灭的人,程度不一样。
这样的划分意义重大。因为这么一来,世界上复杂纠维的问题最后都变成一个极为单纯的问题。在“攻心”一节里,我们可以看到阳明先生如何唤醒“山中贼”的良知,把他们变为良民；可以看到稻盛先生怎么激发32000名日航员工的良知,短短一年就把一个世界航空界最差的公司变成一个最好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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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阳明先生的信念:“良知之明,万古一日・…必有恻然而悲,戚然而痛,愤然而起,沛然若决江河,而有所不可御者。”阳明先生期待的豪杰之士们一定会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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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平装版《道盛哲学与阳明心学》P8-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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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谋而合，殊途同归 1、异曲同工——致良知和敬天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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