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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州铁匠铺 | 坐北朝南打东西

崖州君 古韵崖州 2022-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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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考古发现人工冶炼最早铁器属于春秋晚期,那时已炼出可供浇铸的液态生铁,铸成铁器,应用于生产,并发明了铸铁柔化术。这一发明加快了铁器取代铜器等生产工具的历史进程。战国冶铁业兴盛,生产的铁器制品以农具、手工工具为主,兵器则以青铜、钢、铁兼而有之。从东汉开始,青铜正式退出舞台,铁器大大应用在人们的生活中。 


农耕时代,人们的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品都离不开铁匠,如农活中使用的锄、耙、刀、斧;再如生活中使用的铲、勺、钩、钉等的制作,都少不了铁匠的双手。匠人们走村进户,搭起炉灶,燃起炭火,拉起风箱,将烧红的铁放在铁镦上,抡起铁锤用力搓打,经过多次锻打,逐渐琢出形状,经过细工修复,最后成品出炉,其工序过程,堪比粗琢精雕。




穿过崖州古城的生意盎然的巷弄,走进鸡犬相闻的小院,角落的不起眼的打铁台蒙了一层灰,这一段被氧化的岁月曾经是农耕文明的标志,被记入崖州史册,而如今,这种古老的工艺随着时代的发展渐渐销声匿迹,此起彼伏的打铁声逐渐落寞下来,刻进时代的皱纹里。


都说:天下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由此可见,打铁是百业中最辛苦的行当之一,在如今靠打铁度日的人,很难见到。




子承父业是那个年代的传统,他叫叶广平,他自少年时期跟着父亲学打铁,至今已40年有余。叶师傅经常站在火炉旁,仔细观察火中煅烧的钢铁是否烧到位,因为掌握火候十分关键,若烧不到位,会夹灰,过火了也不行,钢夹在铁中煅烧,熔合是关键;其次就是锻打,必须用力得当,不容许半点松弛,稍不注意便是不合格的产品。




打铁这项技艺说起来简单,但学起来并不容易,先不说工艺拿捏需要一定的技巧经验,就光打铁所需的吃苦耐劳的精神以及在火星四溅下的发力挥汗,就足以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更有炎炎夏日,火炉喷发的热量,加上铁块熔化后散发出的高温,令人难以忍受,即便在寒冷的冬天,由于整天接触炭灰铁水,双手也时常冻肿开裂……




抽根烟的功夫后,生起火, 将一壶水架在炉子上,选好的铁坯,投入炉火内,炉火舔舐着生铁,灰扑扑的铁坯逐渐苏醒,有了暗红色的心跳。有经验的老司机师傅把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将加温到100°的铁坯取出放在砧子上,随后必须由两人配合,将铁坯锻打出形状,这是一个以刚克刚的过程,也是硬碰硬的调教感化。力度的把握,打铁者配合的默契,都直接影响到出品的质量。




助手抡大锤,叶师傅拿小钳子熟练地夹出烧至通红的铁坯,放在高高的铁砧上,快速地拿起小锤在冒着热气的铁块上点一下,助手的大锤紧跟着他的节奏铿锵有力地敲打,越击越快。小铁锤从容不迫,大铁锤举重若轻,轮番起落。“叮叮当,叮叮当”的响声坚实有力且有节奏感,回荡在整个小院。 




叶师傅不断转动着铁块变换位置,便于大锤落击,铁块成型。在他们的铁锤下,铁块变方、圆、长、扁、尖均可。有时还需要“夹钢”,拿块钢夹在开缝的铁坯中,做成刀刃,故有“好钢用在刀刃上”之说。




铁块余温渐退后又重新夹回炉中,如此反复“千锤百炼”直至成型,最后淬火、打磨刃口……水壶里的水咕嘟嘟的沸腾,取水泡茶,一气呵成。喝上一杯茶水,摘下搭在肩上的毛巾抹了一把汗,叶师傅细细打量起来他的作品。




叶师傅告诉我们:“打铁这门技术不难学,关键是掌握好烧制的火候、打铁的力度和冷却的时间,特别是要打一把上乘的刀具,这三点尤为重要。”




有炉火的地方,才有生活。犹如古城的节奏,如今叶师傅并不忙碌。随着生产方式的改变,这些打铁铺也慢慢淡出人们视线,匠人渐渐上了年纪,更无年轻人愿意学这个苦力营生。农村种田种地的人越来越少,外出务工成为新趋势,田地荒芜,农具生锈,偶尔买个农具,街上有现成的卖。




最繁盛的时候, 崖州古城的打铁街,曾经200米长的街道多达上十家打铁铺子,崖州古城曾经繁华容貌窥见一二。打铁的铁匠、织布的纺织工、卖油的油贩,挑担的货郎......通商港口船只穿行如织,集市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丝绸之路打通了世界的任督二脉,一栋栋南洋骑楼林立而起,构成了崖州大地上的清明上河图。




而打铁街的匠人,无疑是这幅缱绻长图中意味深长的一笔,色彩浓重,向古城旧时光致敬。在火花飞溅中里,恍如隔世,峥嵘岁月如昨日,盛世长歌入梦来。



主 编丨全 妍统 筹丨黎 安编 辑丨崖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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