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H.O.T.和S.E.S.等第一代偶像为开端,在26年间培养出众多知名偶像组合,一直作为K-POP市场霸主的SM,或易主于新巨头HYBE。这一K-POP的里程碑事件引发的广泛关注,在于员工担心收入和未来,粉丝关心艺人的命运走向和旷野、SMCU等世界观的未来,同行担忧市场一家独大、无小公司容身之所。以2月中旬为准,试图连任的SM董事会、战略合作伙伴Kakao和行动主义基金Align Partners三方达成同盟,共同对抗公司创始人李秀满和与之协约的HYBE之间的联军,暗流涌动之下,收购战一触即发。SM娱乐公司现任董事会将于3月27日到期,新任董事会将在3月末的股东大会上选出。随着SM娱乐经营权的纷争愈演愈烈,各方正在密切关注SM的未来蓝图将由谁来书写。上市公司SM娱乐和创业者但也是公司创始人李秀满矛盾的导火索,是李秀满的私人公司LIKE企划。在2019年机构投资者指出这家公司损害了SM股东和公司的价值后,小股东Align Partners去年旧事重提,两次致函要求SM重新讨论与LIKE企划的音乐制作合同。经过近一年的拉锯,虽然今年起SM提前终止制作合同,但李秀满与SM董事会的裂痕逐渐不可弥合。在双方没有就李秀满今后角色、Align Partners进入新任董事会上取得共识的大背景下,Align Partners于年初又敦促董事会就可持续的制作体系、改善支配结构采取实质性行动,否则将提起股东代表诉讼,以“业务指示者”李秀满、历届董事会为对象(不含本届董事会)进行损害赔偿请求。SM董事会于1月15日发布了CEO信和一份简短的公司治理结构改善方案书,但不为Align Partners接受。在和SM内部法务团队沟通确认后,单方面与李秀满“失联”的董事会于今年1月20日全面接受了小股东的提议,包括Align Partners代表李昌焕担任非执行董事。这导致了董事会与李秀满彻底决裂,为确保SM娱乐经营权,在3月底的股东大会换届对决中占优,双方各自寻找外援。这个过程中,SM董事会抢占先机,在未与李秀满讨论的情况下于2月3日单方面发表了新经营方针SM 3.0。IP战略作为SM 3.0计划第一部分的视频首先被公开。李成洙、卓永俊两位代表宣布,为加强制作与运营效率,SM将从以李秀满为唯一核心的制作体系分散改组为A&R委员会统筹5+1个制作中心的结构。舆论大体对SM 3.0予以肯定,多数员工也支持,李秀满就此事没有公开发声。之后SM在2月7日召开临时董事会,以3:1的票数通过了以9.1万韩元的股价引入新股东Kakao作为战略合作伙伴的决议。Kakao是以即时通讯Kakao Talk起家的移动互联网公司,在2016年以收购韩国第一大音乐软件Melon所属公司之姿进入音乐行业,与SM娱乐存在许多事业协同空间。
虽然Kakao有权将股份转让给Kakao娱乐,但也明确了Kakao娱乐没有通过SM借壳上市的意图,即此时Kakao并不以取得SM经营权为目的。这样一来,Kakao与李秀满之间的股份差距将缩小到10%以内。受到许多小股东信任的Align Partners对SM与Kakao的战略合作也表示支持,他们认为这将有助于推进SM 3.0战略和提高股东价值。这一规划SM非常有利,高层自我评价Happy Ending。3位现任内部董事连任、Align Partners和Kakao进入新任董事会则是时间问题。但李秀满在2月7日紧急回国后提起诉讼。如果李秀满胜诉,SM新股及可转换公司债券的发行将受阻,Kakao只能考虑高价收购旧股。Align Partners的应对是就已经结束合同的SM与LIKE企划的事后结算条款进行公开,对于已经发行的专辑音源收益,李秀满仍可从SM处收取长达70年的专利费。李秀满只得选择与HYBE协商,双方在2月9日收盘后火速签订协议。消息在第二天一早公开,李秀满向HYBE出售14.8%股份、委托剩余股份的表决权。至3月初HYBE还将以每股12万韩元(约合人民币650元)的价格公开收购最多25%的SM股份。SM现任董事会和25人在内的经营班子当天迅速发表了反对立场文:“SM反对特定股东、势力私有化,将建立健全透明的治理结构,为保护股东权利尽最大努力。”显然,SM高层认为HYBE是恶意收购的一方。Align Partners紧随其后,预告了公开收购价格过低的初步立场,指出HYBE应溢价收购普通投资者持有的全部股份,否则无法兼顾SM股东和HYBE股东可能的利益冲突,第二天则再次强调了对由现任管理层携手Kakao进行SM 3.0飞跃的支持。虽然刚刚从中东和新加坡融资1.2万亿韩元,但在诉讼结果出来之前,Kakao没有就是否通过公开收购确保SM股份表态的迹象,大有等待监管层干预HYBE收购、坐收渔翁之利的姿态。至此,SM管理层、Kakao和Align Partners形成了三方同盟,共同对抗李秀满和正谋求SM 40%所有权的HYBE组成的统一战线。由于小股东占比超过60%,在反垄断机构没有公布审查结果之前,局面扑朔迷离了起来。宣布收购消息时,HYBE表示,CEO方时赫平时说过“是在李秀满前辈开拓和擦拭的路上铺好红毯,走花路的”,似乎为延续旷野故事、礼遇李秀满、保留李秀满的经营权留了余地,但最后一点对在股东大会上争取机构投资者和小股东股票不利。当晚HYBE发文澄清:李秀满不会参与SM经营,对HYBE公司指定的候选人存在董事选任合作义务。今后3年内,他不能雇用SM职员或与艺人签订合同,制作业务也只能在海外进行。HYBE CEO朴智元也在2月13日开会向公司内部职员解释,不会谋求方时赫、闵熙珍等进入SM董事会,维持SM独立性,寻求SM与HYBE的共赢,有向SM职员示好之意。
这样一来,除了监管因素,机构投资者也没有理由反对意在取得股份优势的HYBE接管一个没有李秀满的SM。毕竟,通过LIKE企划签订的70年期限的专利合同得到清算,李秀满和特殊关系人持有的Dream Maker和SM品牌营销股份将全部出售给HYBE,这都是HYBE的加分项。SM最近推进的SM文化宇宙(SMCU)、旷野等都是LIKE企划受SM娱乐委托进行的事业概念,相当于HYBE购买了这些概念的解释权和发展权。如果SM和Kakao一方获胜,预计没有了李秀满概念企划的SM所属艺人的相关概念要另起炉灶,出现大规模变化。因此许多个人投资者都在观望,一方面关注SM股价走势、HYBE公开收购的参与率、Kakao是否会下场、HYBE和Kakao后续是否会提高收购价格。另一方面,SM后续视频的发布和HYBE在2月16日前提交的股东提案也值得等待,前者将继续对SM 3.0的四大核心成长战略进行说明,后者则包含HYBE提名的董事会候选人名单。为了最大程度争取股东表决权,现SM经营层在2月12日针对小股东选任了劝导代理公司。Align Partners方面则专门负责说服有可能倒戈的机构投资者,其代表李昌焕在接受采访时提出,SM的股价至少要达到15~20万韩元,3年后SM市值可能达到最高10万亿韩元。但不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排除HYBE提高公开收购价格、到达真正心理预期的Align Partners反而倒戈的可能。实际上,以HYBE收购价12万韩元来看,董事会在任期快结束时突然向Kakao低价发行高达9.05%的股票,这无异于缩小版的毒丸计划。但毒丸计划在韩国不合规,SM董事会无法通过向HYBE和李秀满以外的股东大量发行低价新股稀释投票权。而且,哪怕SM、Kakao、Align Partners在以2022年末为准的股东召开的定期股东大会上正大光明地获胜,持股率(14.8%~39.8%)占优的最大股东HYBE也可以召开临时股东会,要求全体股东就罢免董事再次投票。因此,即使拉拢到更多小股东,在定期股东大会上胜出,三方同盟也不能完全主导SM的走向,还是要回到收购更多股份确保经营权稳固的老路,不然HYBE大可手握14.8%的SM股票,等待下一个进攻的机会。最后能够阻止SM经营权旁落于HYBE的,似乎只有小股东惜售、HYBE公开收购参与率不足了,这是Kakao最乐见的场面,也是正在发生的。就在Kakao向CJ集团提议是否加入的不实新闻传开后的2月15日,SM股价突破12万韩元,HYBE陷入了是否要追加资金、偿债压力进一步加重的困局。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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