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动态】元宇宙作为数据驱动型智慧城市主义的虚拟建构 | 2022年第5期
本刊“学术动态（Planning Reviews）”栏目，推介国内外学术书籍和文献报告、关注国际研究动态和前沿热点、分享规划案例研究。本期“城乡规划管理与政策”专栏，向大家推介一篇关于数据驱动智慧城市的评论性文章。
（专栏编辑：赵蔚，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教授）
元宇宙作为数据驱动型智慧城市主义的虚拟建构
来源：BIBRI S E，ALLAM Z，KROGSTIE J. The Metaverse as a virtual form of data-driven smart urbanism：platformization and its underlying processes，institutional dimensions， and disruptive impacts[J].Computational Urban Science，2022，2：24.
虽然“元宇宙（Metaverse） ”的概念已经存在了30 年，但直到最近，“元宇宙”才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
当前该领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第一类涉及元宇宙在计算技术、沉浸式技术、生态系统、发展、趋势、应用、机遇、重大挑战、开放问题、研究议程、路线图等方面的最新技术和技术层次。讨论元宇宙作为一种将物理现实与数字虚拟相融合的多用户环境的许多主题。第二类研究关注其风险和其他负面影响，从不同的角度批判性地参与基础核心赋能技术。强调在不受控制的技术发展条件下，元宇宙给人类带来的机遇和威胁。
本研究假设：存在重复的趋势和过程，驱动和支撑着计算机中介的数字架构，这些计算机中介与作为数据驱动型智慧城市主义虚拟形式的元宇宙密切相关。因此，它使用一种定性的方法将这种架构及其驱动趋势和基本过程识别，并最终识别出它们背后的概念。
研究主要有以下发现。
1. 驱动和支撑元宇宙这一数据驱动型智慧城市主义的虚拟形式不断升级
（1） 数字化转型：数字化转换（digitization）和数字化升级（digitalization）
数字化转型是由数字化转换和数字化升级共同促成的城市转型，是追求和激励创新所必需的综合过程。
（2） 平台化（platformization）
平台化指的是“数字平台对不同经济部门和生活领域的基础设施、经济过程和政府框架的渗透，以及围绕这些平台的文化实践和意象的重组”。
（3） 算法化（algorithmization）
算法化产生了一种趋势，即为了各种实践和目的，在不同的城市领域开发多种平台。算法化将不同的城市活动和过程的非正式描述转化为一组定义明确的指令，用来进行大规模的计算，使用数学和逻辑模型来计算特定的功能。
（4） 数据化（datafication）
数据化将社会活动、行为或过程转化为有意义的数据，或将某物转化为量化的格式，从而使其可以被结构化、表格化和分析。
（5） 数字超连接（digital hyper⁃connectivity）
与物联网相关，超连接指的是存在于数字环境中的一切事物的连接和交互，包括系统、设备、对象、事物、过程、活动、人员和数据。
（6） 数字仪表化/数据基础设施（digital instrumentation/data infrastructure）
数字仪表化旨在通过设备和数据基础设施产生大数据，这反过来又为将城市转变为数据驱动企业的集体工具、机制和仪器提供了资源。
2. 元宇宙数字和计算过程的概念框架
这个综合框架是基于主题分析推导出来的，它试图以结构化的方式捕捉元宇宙的数字和计算平台的基本组成部分。其基本思想是围绕着相同的数字和计算过程的集成和组合，使数据驱动型智慧城市能够建立元宇宙，作为虚拟可居住城市的自由形式设计。
3. 元宇宙作为平台化过程的风险和影响
在主题分析的基础上，对以数字仪表化、数字超连接、数据化和算法化为基础的平台化过程，就其在后疫情时代对城市社会的风险和影响进行研究和讨论。
（1） 平台化：制度维度和社会影响
平台化的实践和过程，给城市社会的关键部门带来了重大的数字化转型。这意味着，制度变革、文化实践、数字技术和平台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从批判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平台化涉及强化全球平台的权力和治理的过程（Poell，等，2019）。平台在政治上不是中立的（Gillespie，2010），它放大了控制平台的大型科技公司的权力，为纪律和监控创造了新的可能。
（2） 新冠肺炎危机和随之而来的非自发的社会秩序“常态化”
新冠肺炎大流行迫使城市世界出现了新的数字化生活方式，在不断演变的城市模式和不断变化的城市生活性质方面极大地改变了城市景观。新冠肺炎大流行后席卷城市世界的数字转型，以及它对人们日常生活的颠覆性影响，似乎与元宇宙的设想过程是一致的，因为其最终目标是将城市生活方式数据化、算法化和平台化，以虚拟的方式替代数据驱动的想象中的智慧城市。
（3） 数据驱动的企业主导型技术官僚治理
最近城市社会的大规模数字化转型引起了强烈关注，并引发了令人不安的问题，即城市社会的核心价值观正在遭到破坏或侵蚀。这种情况加剧了智慧城市主义和智慧治理的风险及其他负面影响。数据驱动型智慧城市主义的可持续发展模式（Bibri，2021） 通过“标准化决策”（Joss，2016） 来优化和增强城市管理，巩固对城市的技术管理主义治理（Vanolo，2014） 之外“没有其他选择”的理念，该“标准化决策”优先考虑效率而非政治行动（Vanolo，2014），这被视为一种阻碍（Bina，等，2020）。在数据驱动的治理中，公民扮演着“次要角色”（Vanolo，2016），没有真正的民主参与（Hollands，2015；Kitchin，2014）。
（4） 治理（governmentality）
有研究认为，在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间大规模部署监测技术的后果将对下游居民产生重大影响。这一事件已经极大地影响了城市生活方式和公民的自我管理方式。治理这个概念表示人们如何管理自己（福柯，1991） 或“超越国家”行使治理。
（5） 隐私、安全与信任
对隐私的关注脱胎于人们对自己生活的控制的关注。这与监控资本主义的逻辑相矛盾，监控资本主义支撑着平台社会，平台已经渗透到城市社会的核心，影响到公民和公共实践以及民主和道德价值观。Kitchin （2016） 研究了智慧城市的伦理问题，重点关注隐私、数据化、数据监视和地理监视。
（6） 数据治理（data governance）
数据治理是一个复杂而棘手的概念，尤其是当它作为一组决策在不同的环境中实现时。它涉及到互联网治理和国际关系的政治层面，即基于管理各种类型数据的一整套政策、实践和机构体系对跨境数据流动的治理。在数据治理中，效率往往优先于法规要求以及用户和消费者服务。在新冠肺炎大流行之后，由于数字技术的加速推广，许多国家制定了数据治理政策，同时以牺牲隐私、公平和安全为代价提高效率和有效性。
4. 讨论和结论
本研究基于主题分析方法分析了支持和推动数据驱动型智慧城市的新兴趋势，以便为作为数据驱动型智慧城市主义虚拟形式的元宇宙基础的数字和计算流程推导出一个概念框架。这个框架代表了一个概念结构，旨在作为构建虚拟城市主义模式的指南，该模式可以在进一步深入的定性分析、实证调查和实际实施的基础上，将该结构扩展为有用的东西。
此外，本研究考察和讨论了元宇宙作为数据驱动型智慧城市主义的虚拟形式，其基础的数字和计算流程的风险和影响。本研究认为，数字和计算过程与整个城市生活方式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由于它们对公民和公共实践以及参与性和民主进程产生负面影响，因此引起了争论和争议。由于科学和技术固有的道德和社会影响，需要更明确的民主进程，以加强公民参与将元宇宙塑造为科学和技术发展的一种形式。最终目标是以对城市社会最具民主效益的方式来构建这种发展。由于大数据技术的广泛部署，人们对长期数据隐私和数据治理的担忧可能不会减弱，但有必要设计出与平台化相关的具体制度措施和实践，以解决和克服这些担忧。
通过仔细观察平台化的制度层面，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多层面的过程和实践是如何导致城市社会领域的大规模数字化转型的。未来的努力需要集中于寻找方法，通过相关的社会结构和制度，以民主、道德和有效的方式，将元宇宙作为一个全球平台化的过程和实践进行管理，同时了解起作用的关键底层机制。此外，需要制定和应用一个整体的哲学和分析框架，以加强对政治和制度变化如何与不断变化的社会文化实践纠缠在一起的理解，这是新兴的社会、政治和经济导向平台的结果，反之亦然。
（供稿：闫承钊，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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