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岁的《自然》依然前行在寻求真理的路上(百年档案大揭秘) |《自然》社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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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个半世纪见证了科学发展的重大变化,而证据和透明度的重要性也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1869年11月4日,《自然》创刊号付梓面世。它的目标是将各种发现和发明的新消息带给科学家和公众——这在当时无疑是一个既有胆略又冒险的办刊理念。
1869年11月4日《自然》创刊
尽管期刊面向的是大众读者,但科学家对它尤为偏爱,因为《自然》能让他们的科学发现快速传播出去。《自然》每周出版的频率明显不同于学术团体期刊和会议纪要相对不固定的出版周期。随着大学的不断壮大,《自然》伦敦办公室收到越来越多“致编辑的信”。《自然》也逐渐成为了发表研究的首选地,因为它的作者也是它的读者——从那时起,《自然》就一直以服务科研人员和社会公众为宗旨。
在《自然》150周年的特刊中,我们将回顾既往期刊曾发表过的重大发现,以及曾引发舆论的新闻报道及评论文章,它们同样也是《自然》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
一个半世纪足以让我们看到,人类对自然世界的认识如何随每一批新证据的出现而不断深入。1925年2月,《自然》报道了雷蒙德·达特在南非发现了非洲南方古猿[1]。这是第一块证明人类与猿之间存在联系的化石。这篇论文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因为它用证据证明了达尔文的观点,即人类是从非洲的共同祖先演化而来的,而非此前认为的英国或印度尼西亚。
将近80年后,在2004年,科学家发现了弗洛勒斯人(后被称为霍比特人)的遗骸,进一步表明人属令人赞叹的丰富性[2]。关于人类史前史和演化的各种发现接踵而至,推动了古代基因组学的发展。这些研究表明,距今3万至6万年前,人类与其他古人类曾共同生活并育有后代,其中就包括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3]。20世纪早期,《自然》还发表了物理学领域的一些重要进展,包括詹姆斯·查德威克在1932年提出在电子和质子之外存在一种新粒子:中子。而现在,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的预测让我们发现了更多基本粒子。《自然》还报道了系外行星的最早一批发现——1995年在另一个星系中首次发现绕类太阳恒星旋转的系外行星[5]。米歇尔·马约尔和迪迪埃·奎洛兹更是因此获得了201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自然》历史上最让人难忘的文章当属1953年4月发表的揭示DNA结构的论文——除了克里克和沃森的研究外[8],同时发表的还有莫里斯·威尔金斯[6]和罗莎琳德·富兰克林[7]的两篇论文。发现DNA的双螺旋结构彻底改变了生物学。40年后,我们有幸发表了由公共基金支持的国际人类基因组测序组织的成果:人类基因组测序草图[9]。若不是这些科研人员前赴后继的努力,今天的医学、农业、生态保护和刑事司法可能是另一番面貌。
要说《自然》迄今发表的文章中,哪几篇影响力最大或最为重要,我们并没有一张排名表。本期《自然》的“新闻与观点”系列文章精选了十篇最具重要性和影响力的论文,对其进行了重新解读(请期待明日微信头条)。我们还从150年的每一年中挑选了一篇或新颖有趣或引发争议的论文,并在过去几个月每日发布在社交媒体上。即便在选择这150篇论文时,编辑之间也进行过激烈争论甚至交锋。
150篇论文
世界杯,脉冲星,霍金和皇后乐队(1965-1976)| Nature 150周年
我们从年初就开始筹划周年特刊的封面,最后决定对最能体现《自然》多学科性质的往期档案进行数据分析,并得到了特刊封面上烟花般灿烂的网络图以及相关的视频和可视化交互内容(见文末)。周年特刊用各式各样的书面和多媒体形式展现了《自然》与科研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特刊封面
150年《自然》档案大揭秘
自1869年发表第一期以来,《自然》经历了一系列巨变。为了展现这些变化,我们对科学出版物档案进行了分析。这里的科学出版物主要指的是短论文和长论文。20世纪50年代末,科学出版物的数量快速增长,后来随着编辑程序的变化而减少。早期的科学出版物在不同学科间分配均匀,但是最近一个世纪,生物医学类占据了主导地位。历年来,《自然》论文的合作者数量在不断增加,与此同时,女性作者占比以及国别数量也有所提升。
统计方法见 go.nature.com/2ng8trd
来源:Feature: 150 years of Nature: an analysis of the archive
科研担当
在过去的一个半世纪里,伴随科学发展的日新月异,具有改变世界力量的发明创造也一齐登场——尤其是工业规模的技术。从内燃机到合成农药,许多技术在改善亿万群众生活质量的同时,也对环境造成了破坏或引发了严重的道德安全问题。
某些情况下,科研人员还来得及敲响警钟,给我们时间补救。譬如化学家马里奥·莫利纳和舍伍德·罗兰在1974年6月提出,源自氯氟烃的氯会破坏大气中的臭氧[10]。10年之后,物理学家乔·法曼和同事发现南极洲的臭氧低于预期水平,这也是人类首次探测到臭氧空洞[11]。
这些发现加快了1989年《蒙特利尔议定书》的签订,这项国际协议旨在减少会破坏臭氧层的物质。这个故事体现出人类在面对预示环境灾难的科学证据时,如何团结一致采取行动。令人遗憾的是,这番景象并未在气候变暖的问题上重现;尽管自70年代以来,研究人员对温室气体会让地球升温的警告早已振聋发聩。
新发现和新发明的出现速度越来越快,从分离干细胞[12]到克隆技术[13]和基因编辑技术的发明,再到上个月的量子优越性[14] ——科研人员和学术出版机构也许比以往任何时间更需要明确并履行我们的社会责任。我们必须争取更高的开放度,确保研究结果的可重复,并坚持学术诚信。《自然》以及它服务的研究人员有义务让那些会被这些研究产品所影响的大众参与进来,并时刻心系我们的下一代。
完善不足
以我们今天恪守的标准来看,《自然》在过去也有过疏忽。当乔瑟琳·贝尔发现脉冲星的成就[15]被诺贝尔物理学奖视若无睹时,我们理应挺身而出;同样,我们也不应等到2007年才将我们使命宣言中的“科学之士”改为“科学家”这一更为中性的说法。
严格的同行评议制度作为科学出版的基石,在1966年才被《自然》正式采用,尽管此后我们一直在弥补之前失去的时间。2006年,《自然》试点了公开同行评议制度。如今,我们主要以双盲同行评议为主,但《自然》和冠名“自然”的期刊也向审稿人提供公开姓名的选择。
另一个亟待提高的方面是作者的多样性。早年,《自然》发表的多是1-2名作者撰写的论文,且主要为北半球的男性;现如今,只有一名作者的论文几乎销声匿迹了,作者名单可以多达数千人,体现了不断增长的团队合作趋势。尽管我们的大多数作者仍然来自欧洲和北美的研究机构,而这里也是大部分研究资金的集中地,但我们的作者群体正在向地理多样性的方向发展。
但是,世界上的很多地区,尤其是非洲的研究人员依然少之又少。这种不平等可以追溯到一个令人不安的历史根源:科学和帝国之间的共生关系。我们也很清楚,《自然》正是在这种关系最紧密的状态下诞生的。虽然改变无法一蹴而就,但我们有决心为此付出更多努力。
放眼未来
随着不同学科间的界限日益模糊,科研不断向多学科和跨学科的纵深发展,《自然》的传统关注重点也从自然科学拓展至社会科学、转化和临床研究、应用科学和工程学。展望未来,我们希望能推动学术界的透明度和开放性。未来,科研合作的形式和发表研究的方式将更加多样。
预言未来绝非易事。作家威廉·吉布森在1984年的赛博朋克小说《神经浪游者》中预见了某种形式的干细胞疗法和先进的人工智能,却没有猜到智能手机的出现。即使在90年代早期,很少有人会想到当时说的“电子化出版”有朝一日会威胁到批量印刷的纸质期刊。最激动人心的改变往往是我们无法预见的。
《自然》的创始人可能不会想到,150年后,《自然》每年要发表850余篇研究论文和3000篇新闻、观点和分析文章,每月吸引着约400万在线读者。这不是我们自己的功劳:是研究人员和他们的杰出发现成就了我们。正是通过倾听、回应和配合我们所服务的群体,才让我们取得了如此重要的成就。
在其他方面,今天的《自然》与创立之初的《自然》别无二致。我们将继续坚守我们的使命——支持科学研究,服务全球科研共同体,传播全球科研成果。我们还将敦促研、政、产的相关人员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把研究对人类和地球造成的意外伤害降至最低。
研究、科学、知识、学问——无论我们如何形容为追求真理而探求证据的过程,我们坚持的价值观正体现出前所未有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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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Dart, R. A. Nature 115, 195–199 (1925).
2. Brown P. et al. Nature 431, 1055–1061 (2004).
3. Reich, D. et al. Nature468, 1053–1060 (2010).
4. Chadwick, D. Nature 129, 312 (1932).
5. Mayor, M. & Queloz, D. Nature 378, 355–359 (1995).
6. Wilkins, M. H. F., Stokes, A. R. & Wilson, H. R. Nature 171, 738–740 (1953).
7. Franklin, R. E. & Gosling, R. G. Nature171, 740–741 (1953).
8. Watson, J. D. & Crick, F. H. C. Nature 171, 737–738 (1953).
9. International Human Genome Sequencing Consortium Nature409, 860–921 (2001).
10. Molina, M. J. & Rowland, F. S. Nature249, 810–812 (1974)
11. Farman, J. C., Gardner, B. G. & Shanklin, J. D. Nature315, 207–210 (1985).
12. Evans, M. J. & Kaufman, M. H. Nature292, 154–156 (1981).
13. Campbell, K. H. S., McWhir, J., Ritchie, W. A. & Wilmut, I. Nature380,64–66 (1996).
14. Arute, F. et al. Nature 574, 505–510 (2019).
15. Hewish, A., Bell, S. J., Pilkington, J. D. H., Scott, P. F. & Collins, R. A. Nature217, 709–713 (1968).
原文以Nature at 150: evidence in pursuit of truth为标题发表在2019年11月06日的《自然》社论上
150年《自然》档案大揭秘的原文以Feature: 150 years of Nature: an analysis of the archive为标题发表在2019年11月06日的《自然》特写上
© nature
Nature|doi:10.1038/d41586-019-03304-x
Nature|doi:10.1038/d41586-019-0330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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