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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然与人》| 关于金岳霖,你需要有一些“林徽因”之外的了解!

外研国际 外研人文 2022-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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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锺书先生曾说过:“偏见可以说是思想的放假。”其实八卦的心态和偏见也并无不同,八卦是轻松的,不需要负责任的,在无意间粘连起了数段友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催生了最原始的艺术创作。而八卦又是单一的,就像把三维空间压缩成二维平面一样,把生动鲜活的人简化为扁平的形象。 提起金岳霖先生,大多数人首先联想到的是他和林徽因、梁思成的恩怨故事,以及他为爱终身未婚的痴情形象。而他真正名垂青史的角色是——

“中国哲学界第一人”


“最早把西方现代逻辑

介绍到中国来的逻辑学家之一”



梁思成(左二),林徽因(左四),

金岳霖(左五)


金岳霖(1895-1984),字龙荪,原籍浙江省绍兴市诸暨县,出生于湖南长沙。他将西方哲学和中国哲学相结合,建立了自己独特的哲学体系,也是将西方现代逻辑系统介绍到中国来的先驱。


金岳霖著有《论道》《逻辑》《知识论》,仅凭三本书即奠定其在哲学界的泰斗地位,其中《知识论》更在中国哲学史上首次构建了完整的知识论体系。同时金先生也是世界公认的中国哲学家。按照中国另一大哲学家冯友兰先生的说法,金先生是中国第一个真正懂得并引进近代逻辑学的人,也是使认识论和逻辑学在现代中国发达起来的第一人。
同时金先生也是中国现代杰出的教育家,自1926年起金先生到清华大学任教,当时清华大学哲学系只有他一个老师,也只有一个学生,号称“一师一生一系”。尔后的三十多年里,他不但一手办起了清华大学哲学系,而且培养了这方面的许多大家,桃李满天下。用金先生同事汪子嵩先生的话说:“一直到1952年,清华哲学系的学生都是金先生的学生,或是学生的学生。 《道、自然与人》精选了四篇金先生最有价值且最能体现其研究成果的哲学、逻辑学英文论文,配以专研金岳霖的学者、哲学专家团队的中文译文,并对现有译本进行全新校勘,是映照大师光芒绕不过的双语读物。读者从中可以领略金先生地道的英文表达和精彩的思想论述。


《道、自然与人》

定价:65.00

书号:978-7-5135-9769-2

物料号:297690001

出版时间:2019.9  


读完之后你会明白:单论才情,金先生可能并不输于梁思成。



中国哲学


中国哲学是紧扣主题的核心的,从来不被一些思维的手段推上系统思辨的眩晕云霄,或者推入复杂枯燥的迷宫深处。
Chinese philosophy sticks to the kernel of its subject matter; it is never propelled by the instruments of thinking either into the dizzy heights of systematic speculation, or into the depth of a labyrinth of elaborate barrenness.



金先生将中国哲学的特征表述为: 一是缺乏逻辑和知识论;但正如文人山水画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境界一般,中国哲学所蕴含的暗示性无边无涯,可以不断完善。 二是天人合一,即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国哲学提倡顺应自然(及命运);西方人则以人类为中心,与自然分离。
三是哲学与伦理和政治的关系;“内圣外王之道”体现了中国哲学与政治伦理的紧密结合。 四是中国哲学家都是不同程度的“苏格拉底式人物”;与现代西方哲学分工日益细化,哲学作为研究对象日益外在化的状况不同,中国哲学体系中“伦理、政治、反思和认识集于哲学家一身”,“哲学从来不单是一个提供人们理解的观念模式,它同时是哲学家内心中的一个信条体系”。




哲学与生活


知识是中性的,影响不了我们的爱好和口味;它的分寸感太强,使我们不能靠它来解决它恰当范围以外的问题;它太外在,不能支持我们根据信仰来行动;它也太软弱,不能为我们提供任何信仰。它未能成为情感和欲望的主宰或伙伴,相反,它成了它们的奴隶。
It is too neutral to influence our preferences or tastes, too properly noncommittal to enable us to pass on issues outside of its proper sphere, too external to enable us to act on our beliefs, and too impotent to furnish us  with any, and instead of being the master or co-worker of emotions and  passions, it has become their slave.



很多人在知识付费的浪潮下不断加重对知识获取的焦虑感,也有很多人在反智主义的危机下绝对否定了知识对人生的意义和作用,而金先生则运用他独有的哲学智慧眼光,理性看待了知识存在本身,并以此提出其理想的人生观:
这种素朴的人生观是指:他有一种孩子气的单纯性,保持他的自我,具有欲望但是不为欲望所控制;超越人的纯粹自然方面的敏锐智力,接受独立自我在内所给予他的一切东西。



冯友兰在《怀念金岳霖先生》一文中写道:“金先生的风度很像魏晋大玄学家嵇康。嵇康的特点是‘越名教而任自然’,天真烂漫,率性而行;思想清楚,逻辑性强;欣赏艺术,审美感高……金先生的著作,我们可以继续研究,金先生的风度是不能再见了。”
金先生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逻辑的作用


“如果哲学主要与论证有关,那么逻辑就是哲学的本质。”"If arguments are the main concern of philosophy, then logic is its essence."
金岳霖在逻辑思维方面具有极高的天赋,还是在他就读明德学堂期间,他就巧妙地指出谚语“金钱如粪土,朋友值千金”中含有明显的逻辑错误。因为,如果“金钱如粪土”的话,那么通过两个貌似正确的前提,就可以推出“朋友也如粪土”的荒谬结论。
 1914年,金岳霖公费赴美留学,1920年获得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随后他游学欧洲,在此期间,他深受罗素《数学原理》的影响,开始思考用逻辑工具来研究哲学问题。一次在巴黎街头与人辩论时遇到逻辑难题更加促使他产生研究逻辑的强烈愿望。
1926年,金岳霖受聘于清华大学,接任赵元任先生讲授逻辑学,从此开始了他近60年的逻辑教学与研究,被国人誉为“金逻辑”,成为一代逻辑学大师。 西南联大期间,金岳霖教授哲学逻辑课。有一次,萧珊问金先生:“您为什么要搞逻辑?”逻辑课的前一半讲三段论,大前提、小前提、结论、周延、不周延、归纳、演绎……还比较有意思。后半部全是符号,简直像高等数学。萧珊的意思是:这种学问多么枯燥!金先生的回答是:“我觉得它很好玩。”——“好玩”,源自热爱,一句诙谐的回答,表现出金岳霖先生对逻辑学的喜好之甚。
“逻辑是哲学的本质”是英国哲学家罗素在1914年的《我们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中提出的命题,而罗素也是金岳霖本人最喜爱的西方哲学家之一。


英国哲学家罗素


正是因为中国缺乏逻辑和认识论,所以金先生才从西方引进了严密的逻辑学和认识论,但是,逻辑学仅仅是一个工具,他引进逻辑学的根本目的,仍然在于“论道”,不过是用现代的、西方的哲学语言表述。
金先生认为,做学问,特别是搞哲学,一定要有清晰的思维、科学的方法、深邃的分析、正确的推理和严密的论证。他说,哲学的任务不在于告诉人们一些现成的结论,而是要“说出一种道理来的道理”,因此“必须以论证服人”。一些哲学家之所以受到批评,往往不是因为他们的思想,而是因为他们发展这些思想的方式,许多哲学体系都是“由于触到逻辑这块礁石而毁灭的”。

徐志摩曾经这样形容金先生的分析精神和分析能力,说金先生“拣起一根名词的头发,耐心地拿在手里给分”,他可以暂时不吃饭,但“这根头发丝粗得怪可厌的,非给它劈开了不得舒服”。又说金先生手中“拿着一把小小的屋干剃刀(今译“奥卡姆剃刀”),做分析的工夫”。


按照金先生的比喻,从事哲学、逻辑学研究,即“在阴暗的小阁楼上的单人游戏,就是一颗被抛入生活之流的心灵的纯粹的表达”。




道、自然与人


民国时期西学东渐的浪潮下,在西学的冲击下如何安放和重新解释中国古代哲学成为了当时知识分子的迫切任务,一批抱着整理国故、传承文明良好愿望的老一辈学者,如谢无量、胡适、金岳霖、冯有兰、张岱年等,就试图按照西方的学科建设创建一门中国哲学。
著有《中国哲学简史》的冯友兰先生认为哲学是按照西方的本来意义理解的,致力于将中国古代哲学带入西方哲学的意义体系。而在金岳霖那里,中国古代哲学并没有被在西方意义上理解,金岳霖先生意图构建专属于中国哲学的话语体系。

金岳霖、冯友兰


在金岳霖的逻辑哲学建构时期,他基于形而上学的理论建构并自觉借助西方哲学资源,在《道、自然与人》中,取“道”之笼统意蕴,建构了不同于以往任何“道”的逻辑化的“道”,是中国哲学史上浓墨重彩的重要一笔。



凡属所谓时代精神,掀起一个时代的人兴奋的,都未必可靠,也未必能持久。



“我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读书时,在一个静寂的黄昏,同我的老师金岳霖先生一起散步。那时种种宣传正闹的很响。我就问金先生,哪一派是真理。他并没有特定的答复这个问题。深思了一会,他说:‘凡属所谓时代精神,掀起一个时代的人兴奋的,都未必可靠,也未必能持久。’我接着又问他:‘什么才是比较持久而可靠的思想呢?’他说:‘经过自己长久努力思考出来的东西……比如说,休谟、康德、罗素等人的思想。’这一番话,我当时实在并不很了解。现在,事隔二十多年,我经过了许多思想上的风浪以及对这些风浪的反思,我想老师之言我完全了解了。” ——《殷海光文集》第4卷《书信与随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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