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通9国语言,一妻一妾怕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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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出国留学,有数十个博士学位,却长袍马褂、头戴长辫;精通9国语言,尤其擅长英文写作,但同时支持男人纳妾,甚至提出著名的“茶杯茶壶”理论;他把西方人骂了个遍,却在西方国家声望显赫,甚至比在中国更受尊崇。
日本的芥川龙之介前往北京时,他的友人约翰斯曾语重心长地说:
不去看紫禁城也不要紧,但不可不去一见辜鸿铭啊!
辜鸿铭,这位“清末怪杰”,究竟有着怎样的传奇人生?今天,小编为你一一道来。
东南西北人
辜鸿铭先生自称东南西北人,他的一生,可以用“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来概括。
辜鸿铭(1857年7月18日—1928年4月30日),名汤生,字鸿铭,号立诚,自称慵人、东西南北人,又别署为汉滨读易者、冬烘先生,英文名字Tomson。
辜鸿铭出生于南洋的马来西亚槟榔屿,祖籍福建省惠安县。有资料显示辜鸿铭的母亲是英国人,有的则称是葡萄牙人,因此,很多人说辜鸿铭是混血儿,所以天资聪慧。
父亲辜紫云供职于一个英国人的橡胶园内,橡胶园主布朗先生没有孩子,十分喜欢聪慧的辜鸿铭,便将其收为义子。后来,布朗先生返回英国,辜鸿铭的留学生涯也因此开始。
临行前,父亲对年幼的辜鸿铭叮嘱道:无论身处何方,永远记住你是中国人。
离开南洋后,辜鸿铭先后在英国、德国学习,后被爱丁堡大学录取,学习了英文、法文、德文、拉丁文、希腊文等语言,研习了文学、哲学、科学等多种学科。
辜鸿铭的英语极其优秀,林语堂曾评价:
在我国人中,辜鸿铭的英文文字确乎超越出众,凡二百年未见出其右者,不论遣词用字功夫,皆属上乘而无疑问。
“婚在东洋”,指的是辜鸿铭的妾吉田贞子是个日本女人。
吉田贞子的父母在华经商,为了寻亲,贞子来到中国,却不幸被卖到了妓院。但贞子坚持只端茶倒水,不卖身。
辜鸿铭在逛青楼的时候,与贞子相识。尽管辜鸿铭资助贞子找寻父母,但并未成功。最终,辜鸿铭将其带回家,纳贞子为妾。
辜鸿铭曾在张之洞的幕府担任“洋文案”一职,负责翻译。他为张之洞服务了二十年,对庚子事变的和谈也有贡献,晚年还在北洋政府任职过,所谓“仕在北洋”。
“茶杯茶壶”理论
辜鸿铭先生在中西文化沟通方面著述颇丰,但后世民众提及这位大儒,却只记得他的“茶杯茶壶”理论。
辜鸿铭公开支持纳妾,并亲自践行自己的观点。旁人问及,他便答道:人家家里只有一个茶壶配上几个茶杯,哪有一个茶杯配上几个茶壶的道理?那为什么男人是茶壶呢?答曰:茶壶带把儿。
图源:jianshu.com
这个比喻在当时就广为流传,成为不少男人多妻的理由。
据说,陆小曼和徐志摩结婚后,她怕徐志摩再爱上别的女人,便说:志摩,你不能拿辜先生的比喻来做借口。要知道,你不是我的茶壶,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开用,牙刷却是不能公开用的!
徐志摩、陆小曼结婚照 | 图源:new.qq.com
但事实上,辜鸿铭支持的并非“多妻”,中国古代的婚姻制度也从未有“多妻”这样的说法。标准的说法是——一夫一妻多妾制。
辜鸿铭认为,中国妇女是无私的,她们的牺牲精神和对丈夫的爱,允许他纳妾。但同时,丈夫对妻子的爱,则在于尽心尽力保护妻子,保护她和她的感情不受到伤害,因此:
A real gentleman in China, never takes a concubine without the consent of his wife and a real gentlewoman or lady in China whenever there is a proper reason that her husband should take a concubine, will never refuse to give her consent.
在中国,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是从来不会不经其妻子的允许就擅自纳妾的;一个真正的淑女或者贤妻,无论何时,只要她丈夫有纳妾的合理理由,她也绝不会不同意的。
——辜鸿铭
《中国妇女》(The Chinese Woman)
欧洲富人从马路上捡回无依无靠的妇人,一夜消遣后,又将其重新抛回马路上。但在中国,纳妾的达官贵人,至少为妾们提供容身之所,承担供养之责。在辜鸿铭看来,如果说中国官员是自私的,那么欧洲贵族就是自私的懦夫。
实际上,辜鸿铭虽然一妻一妾,但同时以“怕老婆”而著称。他说:男人连老婆都不怕,还有王法吗!
据说,有一次辜鸿铭不小心惹恼了贞子,贞子几个月都不理他。辜鸿铭无奈,只得求妻子淑姑去求情,贞子看在姐妹情深的份上,才原谅他。
辜鸿铭(右)和他的妻子淑姑(左)、小妾吉田贞子(中)
图源:news.gd.sina.com.cn
辜鸿铭除了纳妾,也逛窑子。北平妓院当时的规矩是,唱名字,让妓女们一个个走过,客人挑选看上的姑娘。
一次,辜鸿铭参加会议,收到三百银元的出席费。他带着这包现款,转身就到八大胡同逛窑子。每到一个妓院,就点一次名,每个妓女给一块大洋。三百块钱花完,辜鸿铭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清朝最后一根辫子
辜鸿铭被称作“清朝最后一根辫子”,他那不合时宜的辫子,在北大教书时,甚至被学生讥讽。
罗家伦先生在《回忆辜鸿铭先生》一文中,提及在北大读书的趣事。罗家伦曾和同学开玩笑说:要是有人想要立刻出名,只要把辜先生的辫子剪掉,第二天的中外报纸定会竞相刊载。
罗家伦(1897~1969),字志希,笔名毅,中国近代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和社会活动家 | 图源:baike.so.com
事实上,辜鸿铭在早年留学时,是洋装打扮的,短发西装。回国之后,人人都宣扬新思想、学习西方,辜鸿铭反而留起了辫子。
辜鸿铭的《在德不在辫》一文,有这样的言论:
洋人绝不会因为我们割去发辫,穿上西装,就会对我们稍加尊敬的。
我完全可以肯定,当我们中国人变成西化者洋鬼子时,欧美人只能对我们更加蔑视。
事实上,只有当欧美人了解到真正的中国人——一种有着与他们截然不同却毫不逊色于他们文明的人民时,他们才会对我们有所尊重。
中国人的精神
辛亥革命后,辜鸿铭辞去公职,将《论语》《中庸》和《大学》翻译成英文,并出版了一本英文著作The Spirit of the Chinese People(《中国人的精神》)。这本书在当时被译作《春秋大义》,后被翻译成多国语言,轰动西方。
在书中,辜鸿铭先生认为,要评价一种文明,就要看它“能产生什么样子的人,什么样的男人和女人”。他高度评价了中国人的精神,认为“中国人的性格和中国文明的特征,是深沉、博大、淳朴以及灵敏(deep, board, simple and delicacy)”。
美国人,一般说来,博大、淳朴,但不深沉。英国人也无法懂得真正的中国人和中国文明,因为英国人一般说来深沉、淳朴,却不博大。德国人也不能理解真正的中国人和中国文明,因为德国人,特别是受过教育的德国人,一般说来深沉、博大,却不淳朴。在我看来,似乎只有法国人最能理解也已经理解了真正的中国人和中国文明,固然,法国人既没有德国人天然的深沉,也不如
美国人心胸博大和英国人心地淳朴;但是法国人、法国人民却拥有种非凡的、为上述诸民族通常说来所缺乏的精神特质,那就是“灵敏”。这种精神特质对于认识真正的中国人和中国文明是至关重要的。
——辜鸿铭《中国人的精神·序言》
于是,有着温文尔雅的男人、优美贤淑的女人的有条不紊的中国,一度成为身处一战混乱的欧洲人心向往之的乌托邦。
骂遍西方人
辜鸿铭先生在西方极受推崇,他的文章著作也在西方广为流传。
不过,西方国家刊载的文章,有不少辜鸿铭抨击列强的内容。
八国联军侵华后,辜鸿铭用英文写就《尊王篇》等文章,广发世界,大声疾呼,寻求正义。《清史稿》称赞辜鸿铭:
庚子拳乱,联军北犯。汤生以英文草《尊王篇》,申大义,列强知中华以礼教立国,终不可侮,和议乃就。
19世纪末期,欧洲兴起一股针对中国的“黄祸论”,即“中国威胁论”,认为以中国为代表的“黄种人”,会成为欧洲白人的威胁,要抵制其入侵。
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绘制的《黄祸图》| 图源:baike.sogou.com
对此,辜鸿铭用英文发表《文明与混乱》一文,强烈抨击西方的霸道政治。
辜鸿铭对西方列强直接痛骂,说英格兰人傲慢,苏格兰、德国人自私,美国人粗俗,俄国人残暴……1920年,美国《纽约时报》星期杂志,刊登了辜鸿铭的论文The Uncivilization United States(《没有文化的美国》)。
尽管如此,西方人依旧十分尊崇辜鸿铭。
英国文豪毛姆,在《辜鸿铭访问记》中,记载了他拜访辜鸿铭的经历。
起初,毛姆只是写了纸条,邀请辜鸿铭,但辜坚决不去。后来,毛姆写信,用最客气的语言申请前往拜见,才得到准许。辜鸿铭说:
你们以为只消招招手,我们就得来?
你们凭什么理由说你们比我们好呢?
你们的艺术和文字比我们的优美吗?我们的思想家不及你们的深奥吗?我们的文化不及你们的精巧,不及你们的繁复,不及你们的细微吗?
当你们穴居野处茹毛饮血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开化的民族了。你们可晓得我们做过一个在世界历史上唯我独尊的实验?
我们企图不以武力管理世界,而用智慧。许多世纪以来,我们都成功了。可是为什么白人会轻视黄种人呢?要我来告诉你吗?因为白人发明了机关枪。……
芥川龙之介曾问晚年的辜鸿铭,为何不愿过问时事,他说:“再出去试试如何?”
辜鸿铭只是愤愤地在纸上写下大字,边写边说:“老,老,老,老,老……”
辜鸿铭学贯中西,一生致力于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坚信中国文化才是世界真正的文化瑰宝。
尽管他举止疯癫,为世人所不解,但他对祖国的挚爱,却日月可鉴。
1928年4月30日,一代怪杰辜鸿铭,这个一辈子逆流的文化大家,在孤寂中离开人世,享年72岁。
《中国人的精神》(黄兴涛、宋小庆译),辜鸿铭以英文写就的经典之作,辜氏思想的集大成之作,值得后世国人悉心阅读。
《中国人的精神》
《中国人的精神》目录
参考资料:
[1] 《中国人的精神》[清] 辜鸿铭, 外研社出版
[2] 《解读辜鸿铭》http://www.guoxue.com/master/guhongming/ghm004.htm
[3] 《怪杰辜鸿铭:操着十几国外语 留恋着一夫多妻》http://book.163.com/09/1203/11/5PJUDFS200923INP_all.html
[4] 《辜鸿铭:宁愿孤独地死在中国的土地上》http://www.zgdazxw.com.cn/culture/2018-04/28/content_233686.htm
[5] 《求学13年,他腹载五车,却守旧俗数十载,留长辫,着长袍,恋小脚》https://new.qq.com/omn/20201009/20201009A036ED00.html
[6] 《辜鸿铭,一个有思想俗人》http://www.101505.com/shixibaogao/2019/0829/335316.html
[7] 《民国怪杰辜鸿铭一一茶壶与杯子》https://www.jianshu.com/p/804904a99044
[8] 《辜鸿铭:脑后拖着“清朝最后一根小辫子”讲英国文学的北大教授》http://k.sina.com.cn/article_6410693370_17e1b6afa001007s3v.html?sudaref=cn.bing.com&display=0&retcode=0
[9] 《怪才辜鸿铭:“连老婆都不怕,还有王法吗!”》https://world.huanqiu.com/article/9CaKrnJGY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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