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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倡议以来中国与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合作发展研究

刘筱,雷继红 比较教育研究 2022-05-18
作者简介

刘筱,长江师范学院教师教育学院副教授,教育学博士;

雷继红,长江师范学院教师教育学院教授。

一带一路建设深入推进为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及高等教育国际化带来良好契机。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合作发展已然影响全球留学生教育格局。探索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发展现状,对提升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及加快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深具意义。本文依据2015年《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对一带一路建设路线的界定,对沿线国家的留学生教育进行分析。依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国际教育标准分类法(ISCED 2011),高等教育是指中等教育之上,在专业化教育学科提供的学习活动,包括学术教育、高级职业和专业教育。[1]本文以此为准,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以下简称沿线国家20122017年的高等教育阶段留学生教育作为研究对象,以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现状为逻辑起点,对各国留学生教育发展模式进行比较,以此探究中国与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合作发展的举措。

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现状评析

留学生输入率(inbound mobility rate,输入学生数量占本国学生总数的比例)是国际上衡量一个国家(地区)作为学生流动目的国在全球留学教育市场中竞争力的核心指标,可直观反映一国(地区)高等教育的国际化程度。中国科学院院士、复旦大学原校长杨福家先生认为,高等教育国际化标准之一便是留学生占学生总数比例不低于1/5[2]。积极开发留学生市场是欧美等高等教育发达国家的共同战略。据统计,世界一流大学的留学生比例一般在13.4%左右,研究生阶段的比例在29%左右。美国平均一年接受大约45万名外国留学生,占全球在非本国高校就读学生总数的34%。[3]本文以留学生输入率为衡量指标,10%以下为留学生教育发展初期阶段,10%~20%为发展中期阶段,20%以上为发展中后期阶段。据此,将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发展进程分为A、B、C三种类型(见表1)。

表1.“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输入率及其留学生教育阶段类型

进程类型

国家名称与留学生输入率(%

A类(发展初期)

黎巴嫩9.61%、马来西亚7.99%、波黑6.92%、匈牙利6.66%、斯洛伐克5.3%、拉脱维亚5.06%、吉尔吉斯斯坦4.9%、沙特阿拉伯4.59%、爱沙尼亚4.18%、保加利亚4.16%、塞尔维亚4.01%、希腊3.97%、亚美尼亚3.84%、罗马尼亚3.82%、格鲁吉亚3.79%、俄罗斯3.15%、白俄罗斯

3.1%、立陶宛2.97%、乌克兰2.75%、斯洛文尼亚2.74%、阿曼2.71%、以色列2.24%、阿塞拜疆2.21%、波兰2.13%、阿尔巴尼亚1.7%、哈萨克斯坦1.58%、泰国1.08%、土耳其1.07%、塔吉克斯坦0.88%、蒙古0.74%、克罗地亚0.43%、老挝0.36%、斯里兰卡0.32%、中国0.29%、乌兹别克斯坦0.24%、伊朗0.23%、土库曼斯坦0.20%、印度0.12%、印度尼西亚0.1%

B类(发展中期)

塞浦路斯17.56%、巴林13.21%、约旦12.72%、捷克斯洛伐克10.05%

C类(发展中后期)

阿联酋45.89%、卡塔尔38.82%、新加坡23.2%

注:表1中46个国家数据为2012~2017年的平均值。 本文研究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留学生教育合作发展,故文中也将中国留学生教育的有关数据一并列入相应表格,以便对比,在正文中进行比较分析。

(一)A类发展初期国家

A类国家共39个,占比84.78%,留学生输入率小于10%,处于留学生教育的发展初期阶段。A类国家高等教育经费的政府投入多占本国GDP的2%以下。其中,留学生输入率最高的是黎巴嫩,为9.61%,最低是印度尼西亚,仅为0.1%。A类国家留学生输入率低的原因主要有三种:受战争及宗教派别影响,国家发展进程比较动荡,如黎巴嫩;高等教育经费投入力度不大,如印度尼西亚;高等教育自身问题较多,发展进程曲折,如乌克兰。对具体国家而言,留学生输入率低多由各种原因相互作用导致,各种原因仅在权重上有所不同。以受战争及宗派影响的黎巴嫩为例,一方面黎巴嫩饱受战争频发及教派之争影响,内战爆发于1975年,持续16年之久。内战使其高等教育深受重创。战前,1970年黎巴嫩留学生输入率为50%,2000年降为12%。[4]另一方面,其高等教育多由社会开办,政府经费投入不足,从而阻碍了高等教育的发展。黎巴嫩高等教育是在法国与美国传教团支持下起步的,20世纪50年代初才建立了黎巴嫩唯一一所公立大学黎巴嫩大学,打破私立大学一统天下的局面。1959年黎巴嫩成立教育部,国家力量开始介入高等教育发展,但一直公立高等教育体系发展后续乏力。政府对高等教育经费投入也十分有限,这导致留学生教育水平长期维持在较低水平。又如印度尼西亚,殖民印记深重,其高等教育起步较晚,宗教教育与世俗教育并存,以私立教育为主体。印尼政府以《2003~2010年高等教育基本框架》奠定高等教育基本框架,并发布《2010~2014年印尼国民教育发展战略》增强高等教育国际竞争力,推进高等教育国际化。[5]但因高等教育经费投入力度不大,其高等教育水平及国际化程度始终处于较低状态。再如,乌克兰留学生教育发展缓慢的主要原因是高等教育自身问题较多。乌克兰高等教育的政府经费投入是沿线国家中最高的,并于2005年加入博洛尼亚进程,对高等教育进行深入改革。但因其原有专家学位和副博士学位的保留,使新旧学位体制矛盾重重,阻碍了国际交流与合作的开展。而且,在博洛尼亚进程中政府对高等教育的主导不断加强,干扰了学术自由,挫伤了高校发展积极性。加之乌克兰独立后,20世纪90年代大力发展私立高校、企业合作办学和国际学校,市场化伴随着办学主体多元化愈演愈烈,使高等教育面临诸多危机,也影响了留学生教育的发展。

(二)B类发展中期国家

B类国家有4个,占比8.7%,留学生输入率在10%以上,留学生教育处于发展中期阶段。其中,塞浦路斯留学生输入率为17.56%,在B类国家中最高。B类国家经济实力与综合发展水平较高,政府相对更为重视高等教育投入与发展。塞浦路斯被世界银行列为高收入国家,其政府对高等教育近6年经费投入年均占GDP的1.36%,政府高等教育经费投入占政府经费的3.4%。经费投入较充足。塞浦路斯高等教育拥有从财政、组织到人事、学术等各个维度的大学自治权。政府的重视加上自治权的拥有,使塞浦路斯高等教育发展进入快速发展期,质量的提升使其更具留学生吸纳能力。捷克斯洛伐克、约旦和巴林2012~2017年间政府高等教育经费投入分别平均占GDP的0.86%、0.73%和0.6%,政府高等教育经费年均投入分别占政府经费的2.01%、2.5%和1.76%。捷克斯洛伐克综合国力在中欧地区名列前茅。2004年加入欧盟后,捷克斯洛伐克积极参与欧洲高等教育改革,并在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和博洛尼亚进程推动下,着力提高高等教育质量,颁布实施《高等教育机构学术、科学、研究、发展、创造、艺术和其他创新活动战略规划(2011~2015)》《2020年捷克教育政策远景规划》等。[6]在经费充足基础上,约旦历届政府均重视发展高等教育,不断制订适切性强的高等教育政策,注重适应社会需要,其高等教育国际化程度也因此不断提高。

(三)C类发展中后期国家

C类国家有3个,占比6.5%,在留学生输入率方面,在20%以上,阿联酋为45.89%、卡塔尔为38.82%,新加坡为23.2%。三国均处于留学生教育中后期阶段。C类国家留学生输入率高的原因主要在于各国经济快速发展及政府对高等教育给予足够重视。以阿联酋为例,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2017~2018年全球竞争力报告》显示,阿联酋在全球137个经济体中排名第17位。阿联酋于2010年颁布《愿景2021国家议程》,并配套《国家创新战略》《国家科学、技术和创新最高政策》等系列战略,期望通过多样化知识经济发展,将国家对石油依赖降低至国民生产总值的20%。[7]阿联酋政府同时致力建设区域高等教育枢纽,设立了40多个自由贸易区,并辅之以各项激励措施大力吸引国际分校,目前阿联酋共有40多所国际分校。为吸引留学生,阿联酋政府还制定居留签证政策,允许自由区协助大学为留学生颁发学生签证。[8]这些举措都促使阿联酋留学生教育蓬勃发展。教育枢纽建设也使新加坡和卡塔尔的高等教育得到快速发展。新加坡政府以打造世界一流大学为切入点,以“知识创新枢纽”为宗旨,通过发展跨国教育、合作办学,引入美国藤校等,推进高等教育国际化进入创新阶段,增强了国际竞争力;卡塔尔则以“人才枢纽”作为降低能源经济依赖,提升人力资本综合实力和高等教育发展水平的重要工具,积极吸引世界名校开办分校,也大力提高了其高等教育的国际化进程。

以2015年为节点,对沿线国家中的46国留学生输入率进行分析发现,19个国家(占比41.3%)留学生输入率在2015年有较大幅度增长。其中,新加坡在“一带一路”倡议后,留学生输入率同比增长8个百分点,约旦同比增长5个百分点,阿联酋同比增长4个百分点,塞浦路斯、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同比增长3个百分点。其余国家,诸如捷克、吉尔吉斯斯坦和立陶宛等国家均同比增长1~2个百分点。15个国家(占比32.6%)的留学生输入率在2015年及之后持续增长,诸如中国、波黑、斯洛伐克及罗马尼亚等国家。约旦和捷克两国留学生输入率在2015年突破10%,留学生教育进入中期发展阶段。沿线国家留学生输入率的增长,为中国加强与此类国家留学生教育合作提供了更多机会。

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发展模式比较

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发展模式可从留学生输入模式、输出模式及同一国家留学生输入与输出的同期比较三方面进行。

(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输入发展模式

按照2012~2017年学生流动规模、增长率(见表2)变动情况,将沿线国家(有连续6年输入数据的20个国家)留学生输入模式分为以下四种类型:持续增长型、快速增长型、波动式发展型和持续减缓型。

表2.2012~2017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输入人数增长率 

输入发展模式

国家名称


输入环比增长率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持续增长式发展

中国

11.73%

8.35%

12.25%

13.78%

11.70%

14.24%

阿塞拜疆

-8.79%

-4.04%

-0.79%

-4.93%

-0.45%

2.49%

快速增长式发展

塞尔维亚

8.36%

-0.01%

-0.18%

11.57%

7.49%

8.74%

蒙古

1.83%

3.78%

2.91%

10.18%

16.47%

4.83%

波动式发展

塔吉克斯坦

-10.64%

-46.38%

-30.49%

61.14%

-16.29%

43.28%

哈萨克斯坦

-13.31%

-3.03%

26.04%

-9.12%

25.62%

10.51%

老挝

-25.19%

-46.09%

71.29%

-41.99%

43.17%

4.66%

印度

2.92%

21.47%

13.29%

7.70%

6.60%

4.33%

亚美尼亚

-2.07%

-16.55%

28.52%

-0.20%

0.58%

0.65%

吉尔吉斯斯坦

-22.86%

10.78%

7.17%

5.40%

17.77%

-1.25%

阿尔巴尼亚

41.28%

50.12%

16.82%

-26.23%

-3.36%

-19.09%

越南

7.51%

-9.71%

-29.60%

13.15%

95.69%

-26.00%

持续减缓式发展

白俄罗斯

19.01%

11.62%

10.21%

6.43%

4.18%

6.18%

斯里兰卡

-13.79%

117.60%

9.31%

10.54%

28.50%

3.63%

卡塔尔

15.61%

18.94%

18.44%

4.28%

2.65%

2.28%

沙特阿拉伯

33.34%

33.45%

15.50%

1.82%

9.27%

-1.89%

乌克兰

12.46%

13.94%

20.83%

-4.09%

-5.97%

-2.54%

拉脱维亚

37.24%

29.05%

27.73%

17.38%

23.03%

-5.18%

波黑

21.36%

15.95%

11.60%

-0.50%

-3.65%

-6.85%

乌兹别克斯坦

25.40%

20.89%

19.37%

11.40%

-4.99%

-16.71%

1.持续增长型国家有两个,中国与阿塞拜疆,占比10%,其留学生输入规模及增长率总体呈平缓上升趋势。以中国为例,中国高等教育学生基数大,近6年留学生输入率年均为0.29%,尚属于留学生教育初期阶段,但中国每年留学生输入绝对数量最大,且在6年间保持连续正向平缓增长趋势,2012年留学生输入规模增长率为11.73%2014年为12.25%2017年为14.26%2012年为8万多,2014年达10万以上,之后几年人数均在12万以上,2017年已达15万多人。这种上升发展趋势与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发展及中国政府历来对高等教育的重视密切相关。中国教育部在2010年发布的《留学中国计划》中提出:到2020年将中国建成亚洲最大留学目的国。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中国政府积极吸纳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将来华留学教育纳入一带一路建设总体规划,开拓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留学教育市场。[9]同时,中国政府还不断加大来华留学教育奖学金投放力度,拓宽支持政策,不断完善来华留学教育的质量保障体系,保证来华留学教育的良性发展。因此,2012~2017年间中国留学生输入增长率均保持较高增长率。

2.快速增长型国家也有两个,塞尔维亚和蒙古,占比10%。以塞尔维亚为例,其留学生输入规模及增长率均呈正向快速上升趋势,其增长率从2013年的-0.01%提升为2017年的8.74%,规模从8931人增至到11624人。2015年,塞尔维亚留学生输入数量为9945人,实现输入增长率从2014年的-0.18%猛增到11.57%。塞尔维亚作为连接中欧、南欧与欧亚大陆的陆运枢纽,具有独特地理位置。在其发展进程中,动荡的历史、多元的宗教文化、复杂的国际关系与连年的战火纷争均让塞尔维亚在艰难中前行。2000年,塞尔维亚走上民主发展道路,近年来经济增长较快。在稳定政治和发展经济基础上,政府不断加大高等教育经费投入,近6年年均政府经费投入占GDP的1.2%。塞尔维亚还于2003年加入欧洲高等教育区,建立和完善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机制,并于2005年颁布《高等教育法案》,发展职业教育。这些改革促进了塞尔维亚高等教育发展,也为其留学生教育快速发展带来良好契机。蒙古重视以高等教育政策完善提升高等教育质量,吸引国外高校合作办学,也推动了高等教育的国际化进程。

3.波动式发展型国家有8个,分别是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老挝、印度、亚美尼亚、吉尔吉斯斯坦、阿尔巴尼亚和越南,占比40%。这些国家的留学生输入率在近6年经历上升、下降、再上升的变化过程,如此变化多因此类国家政局、教派及经费投入变动影响。以哈萨克斯坦为例,在20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直接造成各加盟国经济危机与动乱,继而生发高等教育困境。随着各盟国独立及政局逐年平稳,哈萨克斯坦经济开始复苏。政府相继颁布《教育法》《高等教育法》《哈萨克斯坦共和国高等教育国家标准》等文件,在大力发展私立高等教育的同时,也明确高等教育的多层次结构,不断扩大高等教育系统学术自由,建立国家教育质量评估体系。[10]哈萨克斯坦高等教育得到迅猛发展,2009年适龄人口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口比例是20.4%。[11]2010年,哈萨克斯坦加入欧洲高等教育区,开启“博洛尼亚进程”,并相继颁布《2005~2010年哈萨克斯坦国家教育发展规划》《2011~2020年国家教育发展纲要》等系列文件,采取国际合作办学,参与欧盟国际教育合作项目和设立“巴拉沙克”(Болошак)政府奖学金等举措[12],加快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这些举措使哈萨克斯坦高等教育系统更加完善并极大弥补其科技创新人才不足,反哺经济快速发展。哈萨克斯坦居于中亚五国经济发展之首,但因复杂的政治及外交局面等因素影响,哈萨克斯坦近6年高等教育的政府经费投入逐年减少。2013~2017年的经费投入依次是10.39亿美元、8.6亿美元、7.84亿美元、4.76亿美元和4.85亿美元。这对其高等教育及国际化发展产生了一定影响,使留学生输入呈现比较明显的波动式发展态势,2012年增长率为-13.31%,2014年为26.04%,2015年为-9.12%,2017年为10.5%。

4.持续减缓型国家共8个,分别是白俄罗斯、斯里兰卡、卡塔尔、沙特阿拉伯、乌克兰、拉脱维亚、波黑和乌兹别克斯坦,占比40%。这类国家在2012~2017年间经历了留学生输入从高速增加到低速增加,甚至从增加到减少的过程。以斯里兰卡为例,其留学生输入增长率从2013年的117.6%下降到2017年的3.63%。2009年,斯里兰卡持续26年的内战结束,政府提出加速经济发展的《马欣达愿景》和加快高等教育发展的《战略管理计划(2013~2017)》。[13]斯里兰卡从增强高等教育国际交流、提升创新研发能力和坚持服务社会等方面入手,集中以创新高等教育、促进社会发展和建设知识中心为目标,极大推动了斯里兰卡的高等教育发展,故2013年其留学生输入增长率为117.6%。但近6年政府投入年均仅占GDP的0.37%,经费投入力度与高等教育发展雄心不相匹配。2015年,反对党候选人在总统大选中获胜,其政策的不确定性对高等教育发展及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产生了影响。当今,斯里兰卡留学生输入的高速发展黄金期已过,开始进入缓慢发展阶段。

20个国家中,13个国家(占比65%)留学生输入数量在2015年有所增长,其中8个国家实现持续增长。留学生输入量的增长彰显这些国家高等教育国际化实力提升,同时表征着其综合国力不断增强。这为中国与沿线国家的留学生教育合作提供了新的机遇。

(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输出比较

从沿线国家所属七大区域来看,2012~2017年间留学生输出总量最大的是东亚国家,输出人数为4802123人(年均增长率4.81%),在沿线国家2012~2017年间留学生输出总量的占比为32.6%;西亚国家2662609人(年均增长率5.27%),占比18%;南亚国家2243620人(年均增长率11.7%),占比15.2%;东盟国家1527861人(年均增长率5.06%),占比10.4%;中东欧国家1317260人(年均增长率5.27%),占比9%;独联体国家1177345人(年均增长率0.09%),占比8%;中亚国家输出量为982856人(年均增长率17.72%),占比6.7%。以2015年为时间节点进行分析发现,除中东欧国家的留学生输出人数出现小幅减少外,其余六大区域的人数均有程度不一的增长。其中,南亚国家、西亚国家和东亚国家增幅较大。

从2012~2017年间留学生输出年均增长率角度(见下页表3)分析发现:第一,高速发展式国家年均增长率在30%以上的国家只有两个,占比所统计61个国家的3.2%,这两个国家分别为阿富汗(39%)和阿塞拜疆(31.13%),属于留学生输出增长强劲的国家;第二,快速发展型国家年均增长率在20%~30%之间的国家有5个,占比8.2%,属于留学生输出增长有力的国家;第三,低速发展式国家年均增长率在0~20%之间的国家有40个,占比65.6%,此类国家留学生输出增长乏力;第四,缩减式国家年均增长率为负数的国家有14个,占比23%。此类国家留学生输出量持续减少。其中,塞浦路斯缩减了8.25%,减少的最多。

对有数据的61个沿线国家2015年之后的留学生输出数量进行分析,可对比发现留学生输出规模最大的国家是中国,2015~2017年间输出总量为2554983人,占留学生输出总量的31.67%,其中3年中约有35%(89万名)的留学生去往沿线国家学习;印度在3年间输出人数为864012人,排名第二,占比10.71%,3年间约有36%(31万名)的留学生前往沿线国家学习;沙特阿拉伯在留学生输出数量中排名第三,3年间输出265702人,占比3.29%,约有3万多人前往沿线国家学习;哈萨克斯坦排名第四,3年间输出257952人,占比3.2%,3年中约有23万名留学生前往沿线国家学习;越南排名第五,3年间输出232365人,占比2.88%,其中约53%(12万名)前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学习。

这61个国家中有50个国家(占比81.97%)留学生输出数量在2015年呈现增长趋势,18个国家(占比36%)保持持续增长态势。对沿线国家学生流动轨迹横向比较后发现,学生流动呈现质量驱动与地缘驱动并重趋势。即沿线国家学生流出目的国近一半在本国所在区域或相邻区域。因此,可以认为“一带一路”倡议以来,沿线国家留学生输出量的增长和留学生教育的合作更多惠及沿线国家及其留学教育市场。

表3.2012~2017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输出模式 

发展模式类型

国家名称及输出年均增长率

高速发展型国家(30%以上)

阿富汗39%、阿塞拜疆31.13%

快速发展型国家(20%30%

塔吉克斯坦28.72%、叙利亚27.83%、伊拉克22.15%、哈萨克斯坦22.12%、乌克兰21.5%

低速发展型国家(020%

吉尔吉斯斯坦19.2%、卡塔尔15.14%、乌兹别克斯坦14.62%、尼泊尔13.66%、也门12.5%、印度11.91%、阿曼11.65%、科威特10.95%、越南10.52%、土库曼斯坦10.01%、菲律宾9.53%、匈牙利9.4%、约旦8.18%、巴基斯坦7.76%、巴林7.64%、沙特阿拉伯7.64%、阿联酋7.04%、不丹6.03%、柬埔寨5.85%、黎巴嫩5.7%、巴勒斯坦5.56%、印度尼西亚5.11%、中国4.9%、缅甸3.61%、塞尔维亚3.49%、斯洛文尼亚3.45%、斯里兰卡3.16%、老挝2.73%、泰国2.63%、波黑2.58%、新加坡2.45%、俄罗斯2.35%、亚美尼亚2.22%、罗马尼亚1.7%、马来西亚1.59%、格鲁吉亚1.47%、捷克

1.32%、克罗地亚1.24%、黑山1.24%、希腊0.89%

缩减型国家(负数)

伊朗-0.45%、斯洛伐克-0.61%、以色列-0.76%、保加利亚-0.82%、蒙古-0.84%、土耳其-1.01%、波兰-1.18%、立陶宛-1.97%、爱沙尼亚-2%、拉脱维亚-2.6%、马尔代夫-3.2%、阿尔巴尼亚-5.72%、白俄罗斯-7.53%、塞浦路斯-8.25%

表4.2008~2016部分年份来华留学生数量及生源国变化情况一览表 


2008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来源国(个)

189

194

200

200

203

202

205

学生(名)

223499

292611

328330

356499

377054

397635

442773

年增长率

10.31%

12.21%

8.58%

5.77%

5.46%

11.35%

排名前5国家及人数

韩国66806

韩国62442

韩国63488

韩国63029

韩国62923

韩国66672

韩国70540

美国19914

美国23292

美国24583

美国25312

美国24203

美国21975

美国23838

日本16733

日本17961

日本21126

泰国20106

泰国21296

泰国19976

泰国23044

越南10396

泰国14145

泰国16675

日本17226

俄罗斯17202

印度16694

巴基斯坦18626

俄罗斯8939

越南13549

俄罗斯14871

俄罗斯15918

日本15057

俄罗斯16197

印度18717

数据来源:根据教育部国际合作与交流司历年《来华留学生简明统计》及教育部网站http://www.moe.gov.cn收集整理

 20082016年来华留学生数量及排名前5国家的变化情况看(详见表4,留学生生源国范围较稳定,沿线国家在9年间进入来华留学生数量排名前5的国家有韩国和美国(20152016年为3个)。其中,韩国来华留学生数量一直稳居第一,20082016年总计来华留学人数为5201322016年为70540人,大大超过居第二位的美国来华留学生人数(23838人)。美国来华留学生数量一直保持在2~2.5万之间。另外,以下国家的来华留学生人数增加明显,泰国2008年为8476人,2016年为23044人;印度2008年为8145人,2016年为18717人;哈萨克斯坦2008年为5666人,2014年为11764人,2016年为13996人;巴基斯坦2008年为5199人,2013年为10941人,2016年为18626人。2017年,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为31.72万人,占来华留学总人数的64.85%,增幅达11.58%[14],高于各国平均增速,成为来华留学发力点。随着中国政府持续扩大奖学金规模,以东盟国家为首的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数量及增速均不断提升。

(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学生双边流动分析

对具体国家(地区)而言,留学生输入量与输出量两个指标之间会形成四种相对关系,即高输入高输出、高输入低输出、低输入高输出和低输入低输出。相较于输出量而言,输入量更能显性表征一国(地区)高等教育的质量及其国际化水平。

从留学生的输出量与输入量同步考量的角度分析,沿线国家留学生输出与输入在总量占比中的差异巨大。中国在2015~2017年间留学生输出量与输入量的占比分别为31.67%和33.57%,是相对较为典型的高输出高输入国家;沙特阿拉伯两组数据分别为3.29%和18.58%,是较典型的低输出高输入国家,同样情况还有乌克兰(2.76%,13.22%)和吉尔吉斯斯坦(0.4%,3.42%);印度的两组数据为10.71%和10.72%,哈萨克斯坦两组数据为3.2%和3.42%,较均衡;乌兹别克斯坦属于相对较典型的高输出低输入类型,其两组数据为1.17%和0.17%;老挝3年间两组数据为0.18%和0.1%,是较典型的低输出低输入类型;塔吉克斯坦、斯里兰卡及蒙古等国家的输出量与输入量占比均基本在1%以下。在沿线国家中,中国留学生教育处于最为活跃与领先状态。在学生输出与输入方面,均是沿线国家中数量最大的国家。

从留学生输出量年均增长率的角度分析,自“一带一路”倡议以来,老挝(20.6%)、塔吉克斯坦(17.93%)、叙利亚(12.75%)、印度(12.66)、吉尔吉斯斯坦(11.84%)、卡塔尔(11.76%)、越南(11.7%)和阿塞拜疆(10.21%)等国是“一带一路”沿线留学生输出数量较快速增长的国家,可将其作为中国进行留学生教育合作的目标国,积极吸纳此类国家的留学生来华学习。沿线国家中越南(27.61%)、土耳其(23.86%)、格鲁吉亚(19.96%)、爱沙尼亚(16.6%)、斯里兰卡(14.22%)、塞浦路斯(11.62%)、拉脱维亚(11.74%)、蒙古(10.49%)等国家为“一带一路”沿线留学生输入量相对快速增长的国家,此类国家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较快,可作为中国留学生在“一带一路”区域内潜在留学目的国。中国留学生输入量在2015~2017年间平均增长率为13.24%,输出量年均增长率为4.14%,说明来华留学生增长速度很快,中国不仅与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合作态势良好,且承载着加大沿线国家来华留学接纳力度的重任。

三、中国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合作发展的举措

推进沿线国家教育合作,促进民心相通,中国需要扩大教育开放,进一步采取以下举措,持续加大与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合作力度。

(一)深入推进留学教育互联互通,促进“一带一路”区域留学生教育一体化

据以上分析,处于留学生教育初期阶段的国家在未来10年仍将是沿线国家的主体,这对中国而言是扩大教育开放、发展留学教育的重大机遇。中国可尝试建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自由流动示范区,整合沿线区域高等教育资源,打通区域内高等教育体制,确保区域内留学生教育资格标准及质量的可比性,构建兼容且连贯的“一带一路”留学生教育体系;不断创新和构建促进学生自由流动的双边及多边政策机制,以多元通道助推留学生及留学生目标群体短期交流和中长期合作;进一步加大中国政府奖学金对沿线国家的投放力度。2017年,共有来自180个国家的5.86万名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来华留学,占来华留学生总数的11.97%。[15]中国可将政府奖学金有所侧重地投放到沿线国家,尤其是近年来华留学生人数不断增长的东盟国家。针对高等教育适龄人口逐年减少的国家(如蒙古、伊朗、叙利亚、阿联酋、塞浦路斯、白俄罗斯及中东欧大部分国家)及适龄人口相对稳步增长的南亚国家,中国可搭建留学生跨国流动的多元渠道。对于前者而言,中国可有意识通过留学政策调控手段,引导留学生输出到此类国家,也可通过合作办学,建立海外分校等形式,参与此类国家留学生教育;对于后者而言,则通过政府奖学金等利好政策,增强我国留学生教育吸引力。

(二)提升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精准对接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和区域发展战略

为扩大国际留学市场份额,中国需不断提升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更需精准对接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和区域发展战略。根据沿线国家近6年学生输出量增长率趋势分析,虽然以新兴经济体国家为主的低速发展模式在未来10年内仍将是沿线国家主流,但此类国家随着经济水平不断提升,对国际化高素质人才需求将逐步增强。中国可以目前留学生输出慢速发展的新兴经济体国家,诸如巴林、沙特阿拉伯、阿联酋、吉尔吉斯斯坦、卡塔尔、越南、乌兹别克斯坦和印度尼西亚等为来华留学生源目标国,有针对性地提供精准对接渠道。目前,阿联酋与卡塔尔均以在国内开设分校等形式打造“教育枢纽”,中国可据此寻求在这两个国家开设分校的机遇,输出中国高等教育,建立留学生资源互补和高等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红利共享机制;对于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等政府高等教育经费投入力度较小却又极具高等教育国际化雄心的国家,中国可通过给予政府奖学金和教育国际援助等经济手段,吸引此类国家学生来华留学;对于印度等对“一带一路”倡议尚未完全认可,但来华留学人数不断上升的国家,中国可积极与其沟通,以高质量留学人才的培养奠定合作基础,进而扩大留学生教育的合作与交流辐射面;对于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合作较多的蒙古、巴基斯坦、白俄罗斯、印尼、俄罗斯与文莱等国家,中国可以共建紧缺人才相关的专业与学科等形式,加强留学生教育合作力度,在来华留学生教育和我国留学生输出的双向流动过程中,提升中国及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水平。

(三)构建留学生教育合作生态系统,增强留学生教育国际竞争力

2012~2017年间,沿线国家高等教育适龄人口年均增长率为-1.92%,其中仅南亚国家呈正向增长趋势,年均增长率为0.69%,东亚国家为-5.73%,独联体国家为-4.59%,东盟国家-0.5%,西亚国家为-3.45%,中东欧国家为-3.35%,中亚国家为-1.82%。基于沿线国家高等教育适龄人口整体呈减少趋势的现实状况,可以预测在未来10年,“一带一路”沿线各国将大力推动留学生教育合作,以此吸引国际生源。这对中国在内的所有沿线国家而言,都将是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提升所需应对的巨大挑战,对每个沿线国家的留学生教育发展水平提出了更高要求。然而,应对这一外在压力的同时,沿线国家内生性留学生教育合作的动力也将被进一步激发。由于沿线国家高等教育制度多样,各国高等教育理念与战略各异,在中国与沿线国家经济、贸易往来日益深入的当下,各种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亦会持续凸显。因此,中国政府、企业、高校、文化部门及各类社会组织作为留学生教育的不同利益主体,需构建多元合作的网络,充分利用各自的优势资源形成开放性的留学生教育合作生态系统。中国政府、企业、高校、文化部门及各类社会组织需积极建立和完善与各国政府、高校等机构的对话及合作机制,共同提升留学生教育合作生态系统的整体实力与国际竞争力,在世界留学教育市场中,不断扩大沿线国家的市场份额,从而改变并优化世界留学教育格局。

参考文献:

[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研究所.国际教育标准分类法2011[EB/OL].(2012-10-20)[2019-03-16]. https://unesdoc.unesco.org/ark:/48223/pf0000219109_chi.

[2]高等教育国际化已是大势所趋[EB/OL].(2001-11-21)[2019-05-20]. https://www.edu.cn/edu/gao_deng/gao_jiao_news/200603/t20060323_19736.shtml.

[3]汪旭晖.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动因与模式——兼论中国大学国际化的路径选择[J].辽宁教育研究,2007(8):91.

[4]Charbel Nahas, Financing Higher Education in Lebanon[R].Economic Research Forum, 2009:10.

[5]转引自刘进林,松月.“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等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研究(二十)—以印度尼西亚为例[J].世界教育信息,2019(2):54.

[6]刘进,马丽娜.“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等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研究(十六)—以捷克为例[J].世界教育信息,2018(22):39.

[7]Science, Technology & Innovation Policy in the United Arab Emirates [EB/OL].(2015-09-01) [2019-10-10].http://www. uaeinnovates.gov.ae/docs/default- source/pdfs/sciencetechnology-and-innovation-policy- en.pdf.

[8]阿联酋联邦国家议会通过2017年预算[EB/OL].(2016-12-21)[2019-10-13]. 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i/jyjl/k/201612/20161202304998.shtml.

[9]陈丽,伊莉曼.艾孜买提.“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教育近10年发展变化与策略研究[J].比较教育研究,2016(10):35.

[10]陈举.“一带一路”战略下中国与哈萨克斯坦高等教育合作空间探究[J].教育探索,2017(1):55.

[11]艾来提•托洪巴依.中亚五国人口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4:45-46.

[12]王雪梅,海力古丽•尼牙孜.哈萨克斯坦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研究[J].比较教育研究,2016(8):9.

[13]徐辉,张永富.斯里兰卡高等教育“战略管理计划(2013-2017)”的目标、内容及启示[J].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2):81.

[14][15]2017年来华留学人数近50万,88%为自费生[EB/OL](2018-03-30)[2019-10-25].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96331270402022805.

注释:

[1]65个国家和地区(按照英文字母顺序)包括阿富汗、阿尔巴尼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巴林、白俄罗斯、孟加拉国、不丹、波黑、保加利亚、柬埔寨、克罗地亚、塞浦路斯、捷克斯洛伐克、爱沙尼亚、格鲁吉亚、希腊、匈牙利、印度、印度尼西亚、伊朗、伊拉克、以色列、约旦、哈萨克斯坦、科威特、吉尔吉斯斯坦、老挝、拉脱维亚、黎巴嫩、立陶宛、马其顿、马来西亚、马尔代夫、摩尔多瓦、蒙古、黑山、缅甸、文莱、尼泊尔、阿曼、巴基斯坦、巴勒斯坦、菲律宾、波兰、卡塔尔、罗马尼亚、俄罗斯、沙特阿拉伯、塞尔维亚、(埃及)西奈半岛、新加坡、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斯里兰卡、叙利亚、塔吉克斯坦、泰国、土耳其、土库曼斯坦、乌克兰、阿联酋、乌兹别克斯坦、越南、也门。

[2]需说明的是,由于数据获取的不完整性,文中各图表涉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仅特指具体有相关统计资料的国家,本文各国留学生数据如无特别说明,则均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研究所(UIS)数据(网址:http://data.uis.unesco.org/#)或据此数据推算所得。数据获取日期为2019-05-20,02:27 UTC(GMT)。

[3]本文研究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留学生教育合作发展,故文中也将中国留学生教育的有关数据一并列入相应表格,以便对比,在正文中进行比较分析。

[4]因篇幅所限,表4中没有列入五国2009年、2010年数据以及泰国、印度2008年的数据,也不包括哈萨克斯坦和巴基斯坦后面文中提及的部分年度数据。

[5]这一数据包含韩国来华留学生2009年、2010年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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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逻辑与进路:“一带一路”教育共同体图景与来华留学生培养

本文来自《比较教育研究》2019年12期,若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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