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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亲母亲:婚姻,一场低道德的游戏...|采访实录

赫兹 玫瑰赫兹RoseHertz 2021-03-04



引援2020年数据:中国单身成年人已经超过两亿。


其中,接近2000万的单身母亲,她们隐藏于茫茫人海中…而今天,我之所以把目光聚焦于这个群体是因为,我们需要聊聊,我们到底应该如何走入婚姻,又如何走出婚姻。

「赫兹实验室」


实录专栏:

《单亲母亲:婚姻,一场低道德的游戏。》




失去竞争力的新鲜面孔


北方的冬天很冷,而上班的道路,秦小姐独自一人在寒冷的北风里走了很多回。当被冻得实在受不了了的北方的清晨,她偶尔也会想打辆车…


但一想到父母的唠叨,以及孩子下个月的生活费,她又做罢。


这是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人间小说…


秦小姐声音甜美,艳丽样貌丝毫看不出已经三十有余,走在东北的小镇上,她屡屡被人搭讪。作为一个从杭州回东北小镇不久的新鲜面孔,这里从来不乏男士与之交好的那份心,但当这些男士知道秦小姐已经离过婚并且带着孩子的时候,又屡屡做罢。


她告诉我:“女性的生活中一直是有鄙视链的。”淡淡的一句,听得人心惊。


自然顺产的瞧不起剖腹产的,母乳喂养的瞧不起喝奶粉的,没离婚的瞧不起离过婚的,而其中,鄙视链最底层的就是离过婚孤身一人还带着孩子的。


这一切,暨由她的经历,完整的呈现在我们当下的社会里:


纵然她有一张保养得当的美丽面孔,在当下的婚恋市场中,也已经失去了竞争力。


她新男友的父母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在她男友人的坚持下,对方父母也只是退让到:如果要结婚,就必须有孩子。


其实,她根本不想要再生一个孩子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聊到现在很火的《三十而已》,那里面的女主角:潇洒、干练、独立。它的确满足了很多女性的幻想,不过,当你真正走出婚姻的时候,你最先做出的其实是妥协:


“你真的要妥协一切,才能真正从婚姻里走出来…”




一场底线更低的游戏


很多人在婚姻中强调公平,但事实上,婚姻中根本就不存在公平性:婚姻是一场游戏,在家庭里,底线越低的人,往往得到的更多。

这就是感情的真相。


秦女士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如果不是失望的太多,她是不可能选择离婚的,这场婚姻本身,便是起源于欺骗。


她这样小城镇出来的女孩子,在杭州那样的大都市,天然便有一份对于安稳的渴求跟对于家庭的期待,所以一毕业就跟她的前夫结婚了,前夫为了骗他结婚,联合自己父母,告诉她,自己在老家有车有房,自己也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能够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庭。


她相信了,以为自己是万千女孩中幸运的那一个,大笑着闯进了婚姻。


结果,不仅房子车子是假的,连基本的责任感都是假的。“你能想象我前夫在我产后抑郁的那段时间里,宁愿骗我说去公司加班,结果在楼下打王者荣耀吗?他从没照顾过孩子一天。”


欺骗,带来的是更多的一地鸡毛。


一个月薪3万以上的男士,在她们结婚的7年中,工资屡屡不翼而飞,她问丈夫钱去哪了,丈夫一问三不知,再问就是“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你烦不烦?”于是两人开始争吵。


直到她被高利贷找上门来,她才知道丈夫常年赌博的事实。


底线低的男人,的确能在婚姻中捞到更多的好处。连秦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前夫选择她结婚,是不是就是看中了她顾家、好骗的性子,为了留个种。


她的前夫,可以在离婚过程中为了不支付女儿的抚养费而争取抚养权,也可以在离婚后为了不支付抚养费而对女儿不闻不问,连视频通话都不曾有过。她讲到再婚的打算,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希望我的前夫剥夺我女儿感受父爱的机会,他做得到,但我于心不忍。”掷地有声。


她可以为了女儿,在一场近十年的婚姻里分文不取,但她本有办法要求她的前夫用与她同等的爱,来爱她们的孩子。


婚姻的不公平在于,男人可以在人生里有很多的孩子,而女人,却没办法为了孩子而痛很多次。


一个男人,道德与担当,责任与底线,简简单单的四个词,我们因为看清这些而走入婚姻,也要因为看清这些而走出婚姻,在这次采访中,我们有一个需要很多人知道的共识:不好的婚姻是一种巨大的损耗,不要在里面耽搁太久。




她耽搁得太久


在采访的时候,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请告诉那些小女孩们,一旦在婚姻中发现对方有不合适的地方,请尽快离婚,我最后悔的就是,我花了太多的时间而离开她。”


时至今日,秦女士还时不时收到贷款公司打来的,她前夫的催款电话。


她离开的时间太晚,重来显得尤为艰难。秦女士在她成长的小镇,考了一个公务员,放弃了杭州过万的月薪。因为她知道,单身母亲的抗风险能力极低,她需要一份极其安稳的工作。


单身妈妈哪有什么人生巅峰,都是为了孩子的一地鸡毛。


月薪三千多的工作,八百块钱的孩子的奶粉钱,八百块钱的幼儿园的开支,加上别的零零碎碎,秦女士一个月的个人生活费不足两百元。如果她今年二十出头,她大可重新开始,但时至今日,她已经没有了博弈的本钱。


跟她聊天,她聊了孩子太多次。


女人,做自己的女王,从来都只是童话故事,运气好的话,结婚的时候你能当公主,但正常的离婚生活中,你要先学会为了孩子:当女仆。


她可以为了女儿的一件小洋装而兼职英语家教。可以为了女儿的一盒巧克力而复一日走在东北的寒风里。支撑单亲妈妈用力生活的东西,从来不是对未来向往,而是想对孩子倾尽全力的那份心。


选择走入婚姻很重要,而下定决心走出婚则姻更重要,单身母亲意味着,你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人生里,只有当下的苟且,没有眼前路,也没有身后身。


你要有能力面对,你即将面对的无数问题。




母与女


在我采访的时候,最让我落泪的不是秦小姐说了什么,而是长达几个小时,她的女儿就在旁边,不吵不闹,三四岁的年纪,却有一份与年龄不匹配的成熟。


逼人成长的现实从来都不曾放过我们,而令人心碎的是,生活的残忍或多或少的也渡让到了过于年幼的孩子身上。


秦小姐跟同事做过一次实验,当她们把头枕在孩子的腿上的时候,孩子睡作何反应,她说:“别人家的小孩都叫着:妈妈你压到我了,只有她的女儿拍了拍她的头,安慰了她一会,跑去卧室给她拿了个枕头。”


小孩子不说话,但远比大人敏感得多。她看得见母亲的不易,就比别的孩子多了几分照顾母亲的心。


当你爱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也会传达给你更多的爱。


但哪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呢?也许只是爱的方式不同。在她无数次想要离婚的时候,也许母亲的规劝,也是基于她的母亲对他的爱。


秦女士的母亲对她离婚的阻止,只是因为同为母亲,知道母亲的艰难。哪有不爱孩子的“妈妈”呢?即使有的时候,他们的爱,会用一种带着伤害的面目呈现出来。


在冷得受不了的冬天,当她想打辆车上班的时候,母亲会说:“你现在多有钱的了,我们都管不了你了。”秦女士知道,其实这么做也是想对她好,知道她生活不易,想让她好好过日子。


“但时代变了,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不再会这样了。”


现在的秦女士,每天会告诉孩子很多次:妈妈爱你、你全世界最可爱。糟糕的婚姻,原生家庭的压力,她把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爱”投注在孩子的身上。


我想这也是一个女人的生命力所在,单亲妈妈,先是母亲,才是单身,我正想告诉大家的是:无论单身与否,她们都会本着做母亲的心给孩子最好的一切。你可以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爱,但你始终可以在孩子的爱里活下去。


那些男人,对单身母亲有什么好鄙夷的呢?他们从来不弱,而往往活得比大多数的男人,活得更有担当跟力量。




最后,我想说:我有很多机会把这篇文章做成一个爆款,弘扬女性的伟大,渲染单身生活的美好,以引起当代独立女性流量的共鸣,但我们没有,我选择了“单亲妈妈”的一地鸡毛,选择了,他们生活最残忍的一面。


我希望让大家看到,在真实社会里的一个普通女性,离婚后你要面对什么:没有什么打脸,没有什么独立女性的英勇形象,只有一地鸡毛。


生活是现实,如果选择一条难走的路,就要有解决困难的那份心。

要离婚“食得咸鱼抵得渴”,生活不会因为你是单亲妈妈而放过你,独立女性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字眼,这是一条意义重大,但性价比极低的路,往后是荆棘丛生,需要你咬紧牙关,披荆斩棘。


每个女人的离婚,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策划Editor | 赫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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