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3年到2020年一共7年时间,我算是几乎经历整个播客在中国发轫到现在有一点点蓬勃向上的阶段。我也见过很多同行对这个行业的失望和失落……但是我自己始终对这个行业抱有非常积极乐观的心态。”
说这句话的是中文播客《日谈公园》的创始人李志明,在发起了“一起电台”播客联盟计划、推出了三档新播客后,他和『播客一下』聊了聊《日谈公园》发起计划的初衷和未来的规划,以及他对中文播客行业的展望。《日谈公园》由李志明与冯广健两人于2016年创立,在2018年底获得了头头是道基金数百万元的天使轮投资,目前在音频平台喜马拉雅FM上获得了超过1亿次的播放量,受到众多听众的喜爱,可以说是中文播客中的佼佼者。过去3年,《日谈公园》尝试了广告、与品牌合作定制节目、线下旅行项目和周边商品等等商业化途径,从一档播客逐渐发展为一个文化品牌。如今商业化渐趋成熟,《日谈公园》决定,在播客内容方面发力,推出了三档新播客,分别是《日谈物语》、《说归说》和《天地无用》。
据『播客一下』观察,由淼叔(李淼)主持的播客《日谈物语》的内容与他原来在《日谈公园》讲述的日本罪案故事相近;李叔(李志明)主持的《说归说》第一期找来的是演唱《野狼Disco》走红的董宝石,聊了聊董宝石一夜暴红后的心态以及东北文化复兴,主题较为严肃;而《天地无用》则以日本文化为核心,由《日谈物语》的嘉宾3000老师作为主持人,他在第一集里从“温泉”为切入口,引出了日本动漫、温泉习俗以及背后的文化内涵,这三档节目与《日谈公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新播客上线的单集节目目前都会在《日谈公园》中(同时或先后)发布,《日谈公园》也会在标题中注明每档新播客的名称,以达到导流的效果,某种程度上这三档节目和《日谈公园》已经初步构成了“日谈宇宙”的雏形。以下为『播客一下』与李志明的访谈记录,略有编辑与删减。播:为什么选择在2019年末发起这个播客联盟计划?是因为看到了市场的某种发展趋势吗?
李:2018年日谈公园在拿到融资之后就把商业化和内容孵化作为公司未来的目标,2019年在实际运营过程中,我们是把公司的商业化作为了年度更优先的目标,所以就把内容孵化这部分的工作稍微延后了一些。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在磨合自己的团队,包括内容制作团队,到了2019年下半年的时候,内部就开始去筹划做这几档节目。
播:你们在2018年把内容孵化作为目标的考虑因素是什么?李:因为我们之前相当于是一家做单一内容的音频公司。《日谈公园》是一个文化杂谈类的节目,在这档节目的定位上,我们的预设是一档可以满足基本上全年龄段大众的文化需求的节目,实际上是在做大市场的。但在大市场之外有一些细分的市场,垂直的一些消费需求,而在我们的制作能力和嘉宾资源上都是可以满足的,我觉得这方面不做的话会很可惜。另一方面,之前我们是固定的主播、固定的制作流程、固定的受众。在做这些新的播客的过程中,对于整个公司的制作流程有一个进化,未来可能我作为公司的主理人不会再在每一档节目中担任很重要的角色,更多的还是以制作人的身份出现,这有利于从公司层面上去孵化出更多的好内容。(总的来说,内容孵化)一方面是消化我们自身的嘉宾资源和制作能力,一方面也可以满足更大的市场也可以说是更细分的市场的需求。
播:“一起电台”播客联盟计划的合作方式是什么?有什么方式可以加入这个计划?李:目前会分为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首先是我们自己孵化或制作的内容,这是第一个内部的圈层,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在磨合对于新播客孵化的流程,然后第二个阶段,我们会和一些相对比较成熟的播客有一些合作,实际上更多的是商业上的合作,这个也看缘分。
播:从节目介绍来看,《日谈物语》和《说归说》这两档节目和《日谈物语》原有的内容是有很大重合的,它们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像《日谈物语》的情况是,在李淼这个独立IP的运营上我们的生产力是过剩的,必须要消化掉,或者说假如李淼作为日谈所有的节目序列里面人气最高的一个节目,假设他每年能录50期,我们就不应该让他只录10期。我们觉得在面对整个市场规律和分众时,《日谈物语》拆分出来实际上可以让“日谈”在最具有受众基础的独立品类上去做一个增量,既是内容的增量,也是我们受众群的增量,未来当然也有机会变为商业化的增量。
《天地无用》更多的是一个试水。因为3000老师有非常强的输出能力,同时他也有非常多的嘉宾资源,我非常看好这个节目在内容上的成长性。3000老师是非常资深的业内人士,但我是拿《天地无用》这个项目当新人来培养的,我觉得(这档播客)可以验证对于一个现在还没有很大流量基础或者像淼叔这样大IP的内容,我们就靠内容品质上的吸引力能把它做到什么程度。
《天地无用》和《日谈物语》这两档节目基本上都是脱离我运行的,《日谈物语》的制作人是我的合伙人小伙子(冯广健),《天地无用》是我来担当制作人,但是也会有一个比较完整的团队进行这档节目的制作,这也是我们内部在制作层面上的进化。《说归说》又不太一样。它和《日谈公园》的区别确实需要一个更长的时间才能够显现出来,或者说我对于这档节目的定位更多的是它在内容构建方式的不同。这两档节目在嘉宾邀请、以及我与嘉宾的对谈方式上是完全不一样的逻辑,或者说《日谈公园》需要更多的承担趣味性和娱乐性的元素,而《说归说》这档节目我们在定位上不回避娱乐性,但也不追求娱乐性。
播:仔细听过《天地无用》的第一集后,发现李叔您作为嘉宾更像是主持人,而3000老师更像是嘉宾,这是有意为之吗,还是你们在继续磨合搭配?李:我就是带他一下。因为我做主持人到今年已经7年了,3000老师以前在日谈一直是做嘉宾的,你让他从嘉宾的位置到习惯做主持,本身就需要花时间的。而且《天地无用》已经录制了很多期没有我参与的节目,是可以随时播出的,但是3000老师觉得如果第一期有我出现会好一些,让大家觉得还是熟悉的味道。这期节目实际上我也可以不主持,让3000来主持,但我觉得既然我来都来了主持一下,再帮他带一带节奏。
播:你们是如何与新节目的主持人维持合作关系的,在未来的商业化上面有没有什么计划或者考量?李:我觉得这个跟所有做内容矩阵或者MCN公司的运营逻辑不会有太大区别。只不过如果你签约的是一些小的IP,那么它从节目的制作、运营和商业化全都要靠平台主导;如果你签约的是相对大的IP,比如像淼叔,他是有其他的一些合约(在身),他的微博有其他的MCN公司帮他运营,我们和他是在音频领域合作,像这种已经成立的独立IP,以及像3000老师这种本身具有广阔的业内资源的,那么商业化的推进可以靠双方来同时进行。播:所以你们目前就把你们与这三档播客的合作定义为MCN模式吗?李:可以这样定义,但我个人不是特别在意怎么定义这件事情,或者说我觉得在商业化的过程中,就是要用合作伙伴听得懂的方式和他交流。
播:《日谈公园》加上这三档新节目,那么日谈几乎每天都会更新一档节目,那么你们如何保证产能呢?李:一个是靠每档节目明确的定位,并不是每一档节目都像《日谈公园》这样90分钟到120分钟的长节目,第二个就是靠团队的制作流程。播:你们在制作这三档新节目前就有扩充制作团队的人手吗?增加新节目必然会增加成本,你们怎么覆盖这些成本呢?李:我们团队的人力一直蛮充沛的,暂时没有增加明显的成本,长期来看节目多了自然商业化的可能就多了。播:《日谈物语》和《天地无用》以后会不会没有《日谈公园》那么长,可能一期在40到50分钟,这样是不是可以保证录较长的内容但是可以剪辑出两期节目?李:从加减乘除的层面来说当然是这样一个结论,这样做对于我们整个生产力上会有减压的效果。实际上,从我2013年开始做播客以来,每一年都有不同的人,无论是业内人士还是朋友,都在劝告我说节目太长了,能不能把节目压缩到四五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左右。像《日谈公园》这档节目我是有自己的制作习惯的,(从)我的个人审美来说,我不太能接受把它做成一个小时以内的短节目。但是大家的建议我觉得不无道理,正好可以在我们的新节目上做相关尝试。
播:在这三档节目之外,日谈还在筹备新节目吗?日谈现在的节目都可以算作是泛文化类播客,那未来会推出新形式的节目吗?李:正在筹备当中,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拿出来分享的阶段。
李:从2013年到2020年一共7年时间,我算是几乎经历整个播客在中国发轫到现在有一点点蓬勃向上的阶段。我也见过很多同行对这个行业的失望和失落,放弃或者说佛系,反正这行业也没有未来,就当个乐来做吧,大家会有这样心态,但是我自己始终对这个行业抱有非常积极乐观的心态,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心态让我们在2018年得到杭州的头头是道基金的支持。2019年在中国发生的变化,我觉得也部分验证了我之前的一些预期。2020年我相信在播客领域会有更多更好的事情发生,这也是我们在这个阶段愿意为整个行业、为所有的受众孵化更多优秀节目的很重要的动因。因为现在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听播客的人在变多,市面上能听到的播客也在变多,包括很多传统媒体、机构也在做播客,出版商也在做播客,这都是一些非常好的信号。基于这些信号,我也希望在2020年,播客行业的同行们,大家今年都能有好的收获!
作者:陈恒一
编辑: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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