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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建奎现身香港:首先我必须道歉,但……我还是很自豪!

橙子君 橙新聞 2019-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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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认识一个真实的香港

最近大家的朋友圈都给“改变人类基因”的神话刷爆了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相信大家也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喏,就是这条新闻咯↓↓↓


不料,这个事情捧红了昨天(11月27日)在香港大学举行的第二届人类基因编辑国际峰会。


贺建奎在峰会上演讲。图:法新社


按照计划,搞出大事的这位南方科技大学副教授、创业明星贺建奎将出席这个会议,并在今天(28日)发表演讲,由于这种会议非常专业,聚集了全球基因科学领域的精英,所以最多是专业媒体在持续关注。



然而就在会议的前一天(26日),贺建奎公开宣布,两名基因编辑婴儿在他的主导下已经出生!


一时间舆论哗然,引发了一场空前的科学与伦理的争论,自然也吸引了一大批主流媒体去峰会现场守株待兔,希望能野生捕获一个贺建奎,挖点新料出来。


贺建奎在争议声中现身。图:法新社


今天,橙子君也没闲着,早早赶到峰会现场等了许久,贺建奎才在中午12点48分姗姗来迟。


他演讲时表示,对实验结果引起争议道歉,指实验的成果已经交由一份科学期刊审批,并感谢南方科技大学的支持。


贺建奎:我道歉,但我自豪


贺建奎刚上台就说:“非常感谢,首先我必须要道歉。我的整个实验结果由于保密性不强,所以资料被泄露了。这个研究是已经递交了,并获伦理委员会来进行监管。我非常感谢。我们整个团队做出了努力。以及对整个研究结果的一系列总结。同时,我也想要感谢我的大学,我的大学完全不知道我这个实验。我也感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来进行研究。”


贺建奎现身香港大学李兆基会议中心(中)。图:橙新闻


在会议上,英国科学家Robin Lovell-Badge作为主持人就这项实验的过程细节询问了贺建奎,贺建奎进行解答。


Robin Lovell-Badge问:“你选择了CCR5基因,因为你看到了很多可以证实的报告,但是我们是否真的了解它的功能呢?有几百万人有这个基因的缺少,但这不是一个常见的情况,在中国这更不常见了。也许可以反应出在北欧比较多见,但在中国没有,那会不会导致其他并发症呢?比如流感。”


贺建奎表示,选择CCR5有几个原因,首先HIV在很多国家是致死性的疾病,而且HIV会导致未感染的儿童以后有危险,在国外证实,这些HIV的孩子在6-8个月有5.5%的风险。



他说,研究过程中,已经了解在其他的一些项目中,进行了一些定期的病毒的筛查,也确保安全性。


Robin Lovell-Badge又追问,CCR5肯定在免疫系统中有一些作用。免疫系统是遍布全身的,包括大脑也受到影响,“所以你的研究,曾经说,不会影响到,但曾有研究出现CCR5缺少的小鼠,有认知方面的异常。你真的了解CCR5基因吗?”


贺建奎则表示,反对使用基因编辑来进行任何的提升性试验。“我们选择了CCR5基因作为第一个切入口,另一个原因是选择了一个简单的单基因,进行第一个模型。”



Robin Lovell-Badge又问,相关实验中,比如多少对夫妻,获取了多少卵子,多少进行了编辑?


贺建奎透露,一共有8对父母参与了这个研究,一对中间退出。志愿者要求,父亲呈HIV阳性,母亲呈HIV阴性,同时也有年龄要求。有31个成功成长为囊胚细胞,30个成功成长到胚胎。



贺建奎在演讲时表示,基因婴儿出生后没有检测到脱靶活性,希望孩子能一直接受检查。不过,他表示,未出生前有一个可能的脱靶,但脱靶位置在非编码区。


贺建奎称,他对实验结果非常“自豪”,因为“对于这些父母而言,我们给了他们希望”,“这些人是需要帮助的,如果有这项技术,很多人就不会患病,对于整个社会都有好处,是人类科技进步的一大步。”



贺建奎表示,他知道这个实验是违反中国法律的,不过“我们对这对夫妇和孩子制定了非常完善的计划。”



在贺建奎口中,孩子父母非常了解HIV,有良好的教育背景,也很了解这个实验的益处及弊端,双方信息非常对称。


David Baltimore。 图:香港经济日报


峰会期间,峰会组委会主席、加州理工学院生物学家、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David Baltimore(戴维·巴尔的摩)被问到贺建奎是否是可信赖的人时,Baltimore说:“I have no idea whether he is reliable or not.(我不知贺是否可信赖)”。



实际上,2015年举行的首届峰会上,科学家曾提出基因组编辑什么时候用于治疗、什么时候适合用于非疾病的临床用途等问题,但直到现在还没达成共识,还需要讨论。


然而,贺建奎的项目,给一切带来了变数。


香港的科学家怎么看?


香港浸会大学生物系教授翁建霖今早出席电台节目时,批评贺建奎的行为激进,指现在的医疗手段有其他方法令女婴避免从母体感染HIV病毒,“唔一定要咁样做,佢可能系做多咗同做快咗。”(不一定要这样做,他可能做多了,也做快了。)


浸会大学生物系教授翁建霖出席电台节目时解释原理。图:星岛


翁建霖解释,因为人体内的基因会互相作用,改一组基因会不会影响其他基因,或是真的能够产生改变基因的问题目前没有任何实证。


他说,这次的编辑基因CCR5是阻挡HIV病毒,但同时或会影响到女婴的免疫系统,至于实际的影响是甚么呢?暂时还是个未知之数。而且,动物实验中的效果,在人体采用相同医疗手法亦未必有同样的结果。


图:视觉中国


如果当局找到这对双胞胎,从基因排序方式可以检测到贺建奎是否真的编辑了她们的基因。


社科院专家大骂:肯定是弄虚作假!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院哲学研究所高级研究员邱仁宗昨日出席峰会,对有关研究进行了大批特批。


中国生命伦理学专家邱仁宗。图:中新社


曾获得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的阿维森纳伦理学奖的邱仁宗,本身是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哲学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北京协和医学院生命伦理学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他出席峰会演讲时指出,目前已有方便及实用的方式来阻止HIV病毒传染,形容使用“基因编辑”来解决有关问题“好像用加农炮打小鸟”。


而且,通过基因编辑的方式来改变生殖基因,将永远地改变人类基因库:“贺博士和你的团队,你们怎能够改变人类的基因库却不考虑和咨询其他人类的意见呢?”



邱仁宗表示,如贺建奎团队公布以编辑基因制造据称艾滋免疫的婴儿属实,那贺建奎所做的不仅仅是疾病或生殖基因修改,而是修改生殖基因以求基因增强:“这种行为是远远低于我们能够接受的底线的,也是最不道德的。”


另外,如果基因婴儿已经诞生,就应该和别的小孩一样有生存权利,不过应该特别照顾,进行终身监察,同时要防范社会对她们的歧视。


图:视觉中国


邱仁宗更质疑贺的研究未经所属大学伦理委员会审查,而是找一家地方医院做审查,都不算正式学术机构,没资格做道德伦理审查,大骂“肯定是弄虚作假”

他又说,国家卫生部门早有“对于转基因胚胎禁止移植进入人体生殖器内”的规定,他指出贺建奎违反规定,主要因为相关法制还不健全,他将建议国家立法规管人类基因工程。



(文中图片来自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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