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有黑斑，却不是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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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发口腔保健的科普，都会有不少朋友问起“色素沉着”，刷不掉，洗牙也不能根除，甚至换牙后也同样会出现：

“

@朕好萌：牙齿上长满小黑点，医生说是色素沉着，问也说没有办法。

@多多：牙齿真是一件焦虑的事，我家两个都是色素沉着，医生看了说没啥影响，但是丑啊！老大洗完牙三个月又黑了，绝望！

@韩丽：小朋友牙齿色素沉着，新换的牙也很快有色素沉着，洗牙后很快又出现，有别的办法吗？

@miss H：6岁多的孩子牙齿上有黑点，怎么刷也刷不掉，去看牙医说是色素沉着，这到底算不算蛀牙呢？

”

色素沉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出现了能如何处理呢？

牙齿的颜色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很多人包括少数小朋友的牙齿都会出现色素沉着的现象，有时候牙齿上被染色的区域甚至是黑色的，很影响美观。

当家长发现小朋友的牙齿上有黑黑的牙斑，都非常担心，想知道是不是出现了严重的蛀牙。

如果孩子乳牙出现了染色，需要首先排除蛀牙、内源性染色（比如氟化物使用过量、服用了四环素类药物）以及外伤等原因造成的牙齿变色。

排除这些因素后，幼儿牙齿表面出现黑色牙渍的原因其实还不是非常清楚，推测很可能与饮食中高色素的食物有关，尤其当口腔中有产色细菌时（比如放线菌）。在食用了含有高色素的食物后，如果牙齿表面的食物残留没有被及时清除，或是被口腔内的产色细菌代谢、产生铁化物（很可能是硫化铁）并附着在牙齿表面，就可以导致牙齿表面出现黑色染色。

有些孩子的这种黑色染色早在2、3岁时就出现了，而且没有办法通过刷牙清除，等到孩子再大一些的时候，很可能对他们的个性和自信心产生负面影响。

虽然不好看，但导致黑色色素沉着的细菌可能有个好处，那就是会和导致龋齿的细菌争夺地盘，从而降低孩子患龋齿的几率。有部分研究就发现，牙齿上有黑色染色的小朋友，患龋齿的概率要低一些。

医疗上常规使用的去除外源性色素的方法，包括超声波洁牙、抛光和喷砂都可以用来去除孩子的牙齿色素沉着，但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他们的配合度是一个问题。

另外，由于口腔内的菌群环境是相对稳定的，所以经过牙医处理后，色素沉着很容易再次形成，就算换牙也可能出现在恒牙上。但是研究发现，像黑色色素沉着这种比较特别的情况一般会随着孩子进入青春期和成人期而变得没那么严重。

另外，现在口腔研究领域也正在寻找能够控制黑色色素沉着频繁复发的方法，比如有研究发现，利用乳铁蛋白予以治疗可能是值得期待的一种办法。

但要注意的是，很多时候蛀牙也会导致牙齿变黑、变黄，所以要请牙医检查、加以区分。

除了黑色，牙齿上的色素沉着还可能是棕色、橙色，甚至绿色的。

棕色染色一般是由茶叶、咖啡以及其他饮料中的单宁酸造成的。绿色的看上去像一层厚重的、灰绿色的、“毛茸茸”的薄膜，一般是由荧光细菌和真菌导致。牙齿的绿色染色在男性中更为普遍，这可能与部分男性口腔卫生较女性更差有关。橙色染色也可能是由产色细菌引起的，同样更容易在口腔卫生状况比较差的人群中发现。

导致牙齿变色的因素很多，一般可以分为外源性和内源性。

外源性染色就是外来的色素吸附在牙釉质，常见的包括：

牙菌斑堆积会让牙齿变黄，牙结石也会让牙齿颈部、牙齿邻接面呈现黄褐色。

我们日常饮食中许多食物和饮品都含有天然或人工的色素，比如茶、咖啡、可乐、红酒、咖喱、酱油、巧克力、蓝莓、樱桃等等，可以给牙齿上色，再加上如果牙齿表面粗糙，就很容易造成色素堆积。这些色素如果长期作用在牙齿上，日积月累就会慢慢渗透到牙齿内，形成牙渍。

抽烟、嚼槟榔的习惯也容易让牙齿变黄，以及出现黄褐色牙斑。

长时间使用（比如连用好几个礼拜）含氯已定（chlorhexidine）成分的漱口水，可能会让牙齿出现黄褐色染色。

发生内源性染色时，色素不是吸附在牙齿表面，而是沉积在牙本质，颜色深且不容易去除。

常见的内源性染色包括： 

儿童在牙齿发育钙化期如果过度使用氟化物，比如饮水中或牙膏中含氟量过高，就会让牙釉质形成细胞代谢作用不正常，从而导致氟斑牙，使得牙面呈现白色到褐色斑块，严重时还可能出现牙釉质的实质缺损。

四环素药物造成的牙齿变色，可以呈现黄褐色到灰棕色，或是表面伴有颜色不均的色带，这就是我们很多人都听说过的“四环素牙”。四环素牙染色的程度取决于药物使用的时间长短、种类、给药途径，以及使用时牙齿形成的时期。

孕妈妈（尤其孕中期和孕晚期）如果服用了四环素类药物容易导致孩子牙齿永久染色；8岁以下儿童服用的话，也容易导致出现“四环素牙”。

我们牙齿的最外层是牙釉质，它包裹着牙本质。牙本质是深黄色或褐色的，而牙釉质则是半透明的，所以我们看到的牙齿颜色不全是牙齿表面牙釉质的颜色，而是透过牙釉质后所显示出的牙本质的颜色。

不过牙釉质越厚，牙齿会越显得白。

但随着年纪增长，牙齿表面的牙釉质逐渐磨损，牙本质的黄色就更容易透出来，牙齿就会越来越黄，加上牙釉质上的微小裂缝也相对增加，色素就更容易渗入牙齿内层，让牙齿颜色加深。

牙齿上的色素沉着单单靠刷牙是无法清除的，即便使用美白牙膏，也只能帮助去除近期附着在牙齿表面的牙菌斑和外源性色素，去色能力有限，仅有一定光洁效果。要清除长期积累在牙齿上的色素沉着，还得借助医疗手段。

对于外源性因素造成的牙齿表面染色，可以用洁牙、抛光、喷砂等办法去除，从而恢复牙齿本来的颜色。

超声波洁牙能够去除口腔里的牙菌斑和牙结石，对预防牙周病非常有用。虽然洁牙本身不具备美白牙齿的功能，但不少人洁牙之后牙齿明显变白了。这主要是因为牙结石已经被严重染色，清除之后露出了牙齿本来的颜色，相较之下自然就白多了。

抛光是用含有柔性颗粒的抛光膏和抛光器对牙齿进行抛光，可以去掉牙齿表面的牙菌斑、色素斑点，但是无法清除凹洞、溝槽、邻接面的色素。

因为有研究认为抛光可能会损坏牙釉质（但风险不高，偶尔的抛光比不上每天刷牙太过用力对牙齿的破坏），所以现在普遍是“选择性抛光”，也就是只针对色素的部分，而不是对全口牙齿进行抛光。

喷砂所用到的“砂”通常是碳酸钠粉末，牙科用的喷砂机可以喷出碳酸钠粉末、水和空气组成的水雾，能够将牙齿表面的染色，包括牙齿凹洞、溝槽和牙齿邻接面上的色素清除干净。

对于内源性因素造成的牙齿变色，如果只从牙齿表面处理，无法改变牙齿的颜色，需借助化学药物（漂白剂）进入到牙齿内部，通过氧化色素分子才能使牙齿变白。

需要注意的是，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用漂白剂来美白牙齿，比如孕妇18岁以下儿童就不建议做牙齿美白。假如有未经治疗的龋齿、契状缺损、严重的牙周病、牙龈萎缩、牙龈炎等情况，都应该先解决口腔问题，再考虑美白，否则很有可能加重病情，而且让牙齿变得更加敏感。

主要的牙齿美白方法有三种：

需要在诊室由牙医操作。牙医使用较高浓度的过氧化物药剂涂抹到患者牙齿表面，再利用高能量的光源（比如蓝光/冷光）加以照射，催化过氧化药剂的作用，加强、加快漂白的效果，把牙齿内的有机色素分解，从而达到美白效果。

为了防止美白过程给口腔其它部位造成伤害，牙医会事先给患者嘴唇抹上凡士林保湿，也会在牙龈表面涂上保护剂，以免漂白剂和蓝光对牙龈造成损伤。

为了延长牙齿美白的效果，有时候牙医会让患者继续使用美白牙托，它的原理和冷光美白类似，也是通过氧化还原反应漂白牙齿，但美白剂的浓度一般较低。牙医取患者的牙模做成个人专属定制的牙托，患者取回后可以自己在家使用，即把牙医给的美白剂放置在牙托上，每天佩戴一定时间。

美白牙贴是一种增白牙齿的弹性贴片，生活中很容易买到。贴片里含有漂白剂，比如过氧化氢或过氧化胺。由于牙贴中漂白剂的浓度一般不会很高，所以美白效果也较为微弱。

它最大的缺点在于，牙贴不是为每一位使用者量身定制的。牙贴的外形类似一条透明胶带，它的尺寸不可能适用于所有人的牙齿形状。而且牙贴有可能接触到牙龈，对牙龈组织造成伤害，所以贴的时候要注意尽量避免贴到牙龈上。

无论采用哪种办法去除色素后，都无法从此高枕无忧，因为通常过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回色”现象。不过，如果注意饮食和口腔卫生习惯，我们还是可以延缓“回色”的速度与程度的。

预防牙齿表面色素沉着的办法之一就是减少接触，比如喝可乐、茶、咖啡、果汁等深色饮品时，用吸管喝或者快速喝完，可以减少饮品和牙齿接触的时间，降低牙齿染色的几率。

另外，吃完东西后，尽快刷牙，也是减少牙齿染色的一种方法。当没有刷牙条件时，用清水漱口也可以。

对于小孩子，一般不建议给他们做牙齿美白，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预防，不要让色素在牙齿停留过久，最好养成吃完任何东西都尽快用清水漱口的习惯。

让孩子远离碳酸饮料、汽水和果汁也是避免牙齿色素沉着的办法之一，因为这些饮料不仅容易让牙齿染色，还容易破坏牙釉质，一旦失去牙釉质的保护，不仅容易形成牙渍，还容易长蛀牙。只有白水和奶时推荐给小朋友的饮品。

另外，良好的口腔卫生习惯，包括每天认真刷牙两次、用一次牙线，每半年做一次洁牙，都可以最大程度阻止牙齿变色。

虽然色素沉着似乎是一个需要长期“斗争”的事，但其实也并非那么痛苦，儿童色素沉着的预防、治疗和保持的方法实际上都是常规的口腔保健项目，即使没有色素沉着，也建议这样做。

随着社会的发展，大家对于牙齿的要求，不仅限于功能，还有对外观洁白亮丽的追求。一口洁白的牙齿的确可以为整体外形加分，也可以增加自信心，牙齿本身的健康以及良好的口腔卫生习惯值得永远被摆在首位。

参考文献：

【1】Cleveland Clinic, Tooth discoloration, https://my.clevelandclinic.org/health/diseases/10958-tooth-discoloration

【2】Sangermano R, Pernarella S, Straker M, Lepanto MS, Rosa L, Cutone A, Valenti P, Ottolenghi L. The treatment of black stain associated with of iron metabolism disorders with lactoferrin: a litterature search and two case studies. Clin Ter. 2019 Sep-Oct;170(5):e373-e381.

【3】Fawzi Rachid and Hariri El Mehdi， Black Stains in Primary Teeth: Overview，https://www.omicsonline.org/open-access/black-stains-in-primary-teeth-overview-.php?aid=81971

【4】Medicover, Teeth sandblasting, https://www.medicover.pl/en/dentistry/teeth-sandblasting/

【5】WebMD, What to know about dental polishing, https://www.webmd.com/oral-health/what-to-know-about-dental-polis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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