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海检 | 一个人一本书：《先天、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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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伟

海淀区检察院第五检察部检察官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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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里德利擅长生物学科普写作，《先天、后天》是他的第四本书，从先天、后天交互的角度介绍先天与后天对生物本性的意义。《自私的基因》作者理查德·道金斯夸奖这本书说，从没想到能有人把这么个主题写得这么有意思。

《先天、后天》是马特·里德利的科普名作，2003年出版以来屡次再版。书的原标题是《Nature via nurture》， 对仗工整，取自莎士比亚的《暴风雨》：A devil,a born devil,on whose nature nurture can never stick.全书意思可以分为两层，一层是先天经由后天。与一般人的想法相反，基因表现的生物性状并非绝对确定，而是与后天经历相关。基因序列中包含许多被称为启动子（Promoter）及增强子（Enhancer）的片段，这些片段不会直接引起生物性状的改变，但会启动、增强其他基因的表达。后天的经历打开一些启动子或增强子，又关上一些启动子或增强子，启动子或者增强子的开闭，又影响到其他基因是否表达、如何表达，后天的取舍、重复、排列、组合，会转动基因的万花筒，最终堆砌出千变万化的性状。另一层则是后天经由先天。其实，后天经历往往也并非偶然，而是已由先天预先做了若干选择。蛹化为蝶，是后天如此剧烈、深刻、美丽的变化，但也是先天所预选的变化，时日到了，启动子或增强子会打开，必然的变化只是附上了期限。我们可以轻易从性状上分辨灰蝶或闪蝶，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人类以为自己更偏爱变化无常的美丽，但我们本身却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变化无常。一个人所拥有的基因，会让人天生倾向某种后天经历，想想一个人对喜欢吃什么身不由己，对不喜欢吃什么则更是如此，可能人类的基因执意要通过一个人眼前的食物打开某些启动子，或者增强子，这不是偶然，虽然算任意。也许听起来很奇怪，当我们任意，就任意地走向自己的命运，走向万花筒那个带有命定意味的角度及画面。作者的宿命感是难掩的，因为我们的宿命正寓于我们的自由，但作者并不将我们的命运视为悲剧。作者认为，基因不是限制我们的存在，而是赋予我们存在。如果灰蝶不表达自己的灰色，如果灰蝶不变成灰蝶，它不会变成闪蝶，而是将变成虚无。与蝴蝶相比，我们有着更多的本然。1号染色体上有一段称为ASPM的基因，它控制神经干细胞的分裂次数，这一基因的某一段落，在人类中表达74次，在大鼠中表达61次，在果蝇中表达24次，在线虫中表达2次，这和这些物种神经元的数目相称。而如果在人类中表达的次数是73次，作者将不能写下这本书，我们也不能对这本书作出任何评论，人类将不再拥有伟大的精神，也不再有复杂的情感。我们的本然在于我们能够理解或创造，我们对此同样不能改变。

供稿 | 王一伟

编辑 | 卢雨非、单凯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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