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问题泛滥的原因是社会解体,解决宗教问题的出路在社会重建
4月22日和23日,在北京召开了全国宗教工作会议。引入瞩目的是这次会议的规格,往年的全国宗教工作会议基本上是宗教工作系统内部的会议,宗教局局长讲话,但这一次,六位政治局常委出席,习近平做重要讲话,李克强主持,俞正声做总结讲话,在京的政治局、国务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最高人民检察院院长出席会议,宗教问题严重地区和跟宗教问题关联紧密的公安部、教育部出席发言。联系会议召开前不久,国家民委调整了人事安排,可见中央对宗教工作现状的判断和重视程度。
宗教问题确实不小,这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就可以感受到的。从习近平的讲话来看,上头对此是有认识的,讲话对一些重要的问题一一做了回应。
宗教问题中最大的恐怕要数各种宗教对基层社会的渗透越来越深,且有争夺信众的趋势,造成社会价值观混乱。在基层蔓延最广的是基督教。对此,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说,“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引领和教育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弘扬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用团结进步、和平宽容等观念引导广大信教群众,支持各宗教在保持基本信仰、核心教义、礼仪制度的同时,深入挖掘教义教规中有利于社会和谐、时代进步、健康文明的内容,对教规教义作出符合当代中国发展进步要求、符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阐释。”
此外讲话还明确提出了宗教发展的“中国化”问题。宗教中国化的意思,用一个专家的话说,就是不管什么神到了中国都是玉皇大帝的表弟。宗教中国化就是宗教世俗化,不能搞独立王国。
习近平还特别针对党员提出了要求:“共产党员要做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严守党章规定,坚定理想信念,牢记党的宗旨,绝不能在宗教中寻找自己的价值和信念。”这针对的是一些党员领导干部信仰失落,“不问苍生问鬼神”,搞封建迷信,或者皈依宗教的现象。有意思的是,干部信教以选择佛教为主,手里摆弄佛珠仿佛成了一种时髦。黄纪苏先生在一篇文章里曾经尖刻地讽刺说,一些党政机关简直可以改成佛教协会的分部了。
此外,个别宗教有极端化倾向,有以宗教教义挑战国家治理的根本政治原则的倾向。不用说,有这种倾向的是伊斯兰教。其实,更确切点应该说,是一部分信伊斯兰教的人。这就是习近平在讲话中强调“必须坚持政教分离,坚持宗教不得干预行政、司法、教育等国家职能实施,坚持政府依法对涉及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宗教事务进行管理”的背景。
之所以把教育部也叫去开会,是因为伊斯兰向基础教育的渗透太厉害了。网上有一个甘肃临夏的清真寺女校毕业典礼的视频,看着真不像是在中国发生的事情(搜了一下,网上已经删除该视频)。习近平在讲话里说,“要加强对青少年的科学世界观宣传教育,引导他们相信科学、学习科学、传播科学,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是针对教育界的情况说的。
抛开对会议的解读,回到对现实的判断上,我们可以说,宗教问题说大爷大,说小也小。一方面,宗教问题已经发展到比较严重的地步,但另一方面,宗教问题现状的改善和解决其实并不难,工作怎么搞,道理是明摆着的,只要好好做,就能搞定。就怕不好好做。
理解这一点,就要先理解中国人民的文化基础和宗教问题泛滥的具体原因,然后才好谈采取什么样的有针对性的正确措施。
中华文化是非常世俗化的文化,中国人的“宗教”是历史,是伦理,并不把最终归宿寄托于一个虚幻的天国,而是寄托于在家国的历史谱系中的应有位置。这种文化熏陶出来的人,是注重现世的,把现世的伦理责任的完成视为最高使命,对宗教是淡漠的。即便热衷于宗教的人,也是把宗教当做解决现世问题的工具,比如到卧佛寺求offer什么的。
举两个例子。我的一个朋友的母亲住在河北农村,那是民间教会泛滥的地界,河北省也被叫去开会了。老太太曾经被同村人拉着去参加了几次民间教会的活动,劝她信教,但她脾气比较急,急了就会骂人,但这是教义所不允许的,所以每次骂人后得忏悔。几次之后她就受不了了,说他妈的太麻烦了,再也不去了。
我姐在她深信佛教的妯娌的劝导下,一度想跟着信佛,改吃素食,但仅仅坚持了很短的时间,就因为饮食上的不适应放弃了。说白了,为了酒肉,可以放弃佛祖。
这些现实生活中活生生的例子都说明,宗教对普通人并不具备真正的吸引力。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走向宗教呢?主要原因是社会的解体。尤其是在广大农村,人都走了,留下的是老幼病残,平日里是寂寞的,有事也没人帮忙。教会正好弥补了这个空白,大家聚在一起,既是精神上的安慰,有事了还能互相帮助。对留守妇女和留守老人来说,参加教会活动是有双重功能的,对这些生活有困难而又不同通过组织化的渠道得到关照的人们来说,宗教成了“抱团取暖”的选择。而对那些自己的生活相对完整,也没有遇到特别困难的人,宗教并不会成为真正有诱惑力的选择。比如我姐,她的精神支柱是她儿子,所以不需要佛菩萨。
对一些干部和商人、明星等而言,宗教是一种时尚的生活方式,是一种社交手段,所以这些人多选择世俗化程度最高的佛教。这也是主流价值不彰,精神世界空虚才留下的空隙。比如张铁林的“坐床”事件,人们普遍当个娱乐事件和闹剧来看待,而不会看成宗教问题。
伊斯兰教特别一些,因为它的世俗化程度低,穆斯林家庭生育率高,生出来就是穆斯林,信仰坚定。在社会解体的背景下,宗教信仰对这个群体来说意义不限于信仰,还成了群体身份认同的方式,也是一种“抱团”。很多以宗教形式表现出来的事件,背后其实是有经济利益的,想垄断某些生意,谋取利益最大化。所以越是市场化,伊斯兰教就越会倾向于极端化;越是拿钱摆平他们的闹事,他们就闹得越兄。
但伊斯兰教也是有克星的,那就是社会主义价值观予。我前天发的《老无所依》(点击阅读)一文就提供了这样的例子。再举一例,作家王蒙年轻时曾经长期在新疆生活,文革期间创作了长篇小说《这边风景》,小说写完了,风向变了,出版不了,就废弃不要了,一直到前几年,书稿又被翻出来,才正式出版,并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在后来修订时补充的“小说人语”中,王蒙提到,当年他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经常会有维族姑娘跳到车后座上,让他带一段,到了地方跳下车,喊一声王大哥再见就跑远了。他感慨在那个特定的时代,宗教和民族的差异并没有拉开人与人的距离,那种文化和民族的真正大融合令人向往。大融合怎么做到的?是社会主义统领下才做到的。
俞正声在总结讲话中说,“最大限度发挥宗教的积极作用,最大限度抑制宗教的消极作用”。什么是宗教的消极作用?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宗教是人民大众的精神鸦片,是起麻痹作用的。而人民之所以会需要这种精神鸦片,不是因为它先进,而是因为在现实中遇到了问题,需要它缓解痛苦。
问题和痛苦哪来的?是改革开放以来的错误政策导致的,是社会解体导致的。那么怎么解决呢?改革改革中出现的错误,带领人民重建社会,当现实社会成为人民的真正的家园,对宗教的依赖自然就没有那么重了。
习近平在讲话中说要“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是的,关键就在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也是一种价值观,而是个更进步的价值观,社会主义社会是把人包纳进来而不是甩出去的,只要社会主义的旗帜高高飘扬,宗教就不会成为把人与人分隔开来的因素。但,到底能不能真的回头去好好搞社会主义?真正的考验就在这里了。
重建社会主义人民社会,党首先要恢复活力。党怎么恢复活力?开玩笑地说,在当下这个阶段,倒不妨先向宗教先学学。我参加过几次家庭教会,我虽然不信那个东西,但其氛围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各党支部的会议要是能有一点那个认真的劲儿,就没有党办不成的事。
说句大白话吧:毛泽东才是真神,只要理直气壮地把毛泽东的旗帜树立起来,洗心革面回头去走社会主义的道路,什么妖魔鬼怪都要低头让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