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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创业路上的前虎嗅编辑们

2016-06-03 一萌 格致余论

昨天在朋友圈得悉,前同事陈昌业的创业项目终于开张。在感慨“同是编辑,大家差距怎么这么大”之余,想在此回忆一下正在创业的前虎嗅编辑们的往事。




 

2016年春节后,我在Zoo Coffee见到了老同事潘乱,他照旧是胖。

 

不过潘乱还是聪明地抢先吐槽我脾气坏,可想想当年虎嗅编辑们的脾气,大约是一律的傲娇。几年来,我深切的感受是,但凡坏脾气,大抵是工作日久,且对虎嗅内容和品牌的爱太深的人,倘不,那一定是在混日子——而潘乱是陪着虎嗅走过了最艰苦的时光的、最具责任心的早期编辑之一。

 

他编发文章和社区互动的劲头,即使在创业公司也实属罕见。当然这种强度的劳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一段时间一场大病害得他以为得了不治之症。因为在复健期间长期使用激素,他增肥的速度像是吹气球(事实上离开虎嗅的编辑们,除了胸椎腰椎不适,大抵都会胖上几斤,大家戏称“过劳肥”)。直到胖胖的潘乱离职那天,虎嗅还窝在北四环的那个名叫“三空间”的两套商住两用的两室一厅里。

 

离开虎嗅后,潘乱先后供职于初创期的新闻平台“界面”和投资机构海纳亚洲。其实他可能是最早一批看到短视频和垂直媒体创业潜力的人之一,但可惜尝试没成功。如今是年轻人社区应用“最右”的运营合伙人。


最近流行那句“平台成就人”的鸡汤真理并不适用于潘乱,他还组起了一个名为“科基博客Tex”的群,成员多是已经或即将不再从事科技媒体采编行业的八零九零后。潘乱在组群之初说,这个覆盖了当今主流科技媒体从业者的群,未来身价不可估量(这吹牛的话现在好像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了:今年的五味科技融了2000万,而创业黑马也要IPO了。当初作为草根的群成员,两年后要么是合伙人,要么是高管,沧海桑田)。

 


 

2015年底,祁萌告诉我,她要创业,并已注册了一个新公司,名字叫“一萌资本”。我说,你这是侵犯我昵称权!

 

2013年8月后祁萌和我先后入职,其后近半年,是虎嗅编辑团队最稳定的时期,正式编辑只有四个人:潘乱,韩昭,祁萌和我。这个团队曾经创造过四人一天发三十篇文章的记录。祁萌比我早10天入职虎嗅,也拥有科技媒体圈几乎无人能及的华丽履历。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比较文学专业的海归女,来到虎嗅却被分派去关注移动互联网行业,每天被逼迫写“每日移动观察”(也就是后来的“动见”)。

 

一年之后虎嗅搬到了美术馆后街,我们还在各自默默写“动见”和“娱见”。有一天她忽然小窗我:“我要离职了。”那时我才知道,彼时刚成立没多久的以太资本开始从各大科技媒体招聘FA,她要乘风转型,做投资去了。然后我就巴望着这位FA大人财务自由之后,兑现请大家吃饭的承诺。不料一开始虽然有两单成交,却因为要么项目方钻了“口头承诺”的空子,翻脸不认帐,要么佣金变期权,总之现钱是没拿到的。

 

没蹭到饭的我们都愤愤地吐槽这些项目方,“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祁萌倒是挺淡定,还惦记着偷偷介绍我新成立的“小饭桌”面试,但我并没预见到后者今天发展成为这么好,所以放弃了,然而令我跌眼镜的是,一周之后祁萌自己却入职了小饭桌。

 

成长的代价是劳累和冲突。离开小饭桌的时候她有的是一年半的FA经验、若干成功项目和一个靠谱的合伙人。于是她和同事一起出走,做了“一萌资本”。为了证明她不是开玩笑,她还把公司注册成功的邮件截了个图给我看。再后来,听说她又从好友那里借来办公室,结束soho,开始正儿八经办公了。


我们之间的一个重要话题是:她主动帮我介绍新工作机会——尽管后来都没成。

 

但其实我和祁萌聊天时最多的话题不是工作,而是——“哎你看那谁是不是gay……”作为一名二次元腐女,她向我力荐她最喜欢的画手“old先”和一些奇怪的b站鬼畜视频,然而我实在兴趣缺缺,独独记得,祁萌还欠我一顿饭呢。

 


 

Rio刘铮是第二个被我和祁萌认为是gay的同事,后来种种迹象表明这是我们Gay Dar

唯一一次失灵的黑历史,而他也对自己有着明晰的认知——直男癌。

 

如果有个做编剧的老爸打底,自己还学了导演专业,再去虎嗅做编辑会怎样?Rio给出的答案是:Drama King,平时二次元的话题,他演得要多像有多像。这位感性的直男很快适应了虎嗅编辑部傲娇高冷风,他爱玩游戏,又爱炒股,所以就关注互联网金融和游戏。一年之后回过头来看,若说这位昵称Rio的团队终结者对虎嗅有什么贡献,我想就是:无限提高了小短文的写作门槛,且没有把编辑队伍拆散——据说,后来他的新东家京东金融就没那么幸运了。

 

只有一位名叫姚远的好基友能忍得了这位团队毁灭者,于是两人搭伙做起了一个名叫“阅微”的移动新媒体营销公司,现在也是几十个人规模了。公司名字是谁起的,我至今没问过;公司商业模式是什么,Rio也从没跟我解释清楚,于是我每每提及“阅微”这名字,总觉得在翻纪昀那本乏味的笔记小说。

 

然而这货最近严肃地告诉我,他们公司融资了。兴奋之余,Rio跟我许诺会写一篇主题为“移动直播数据造假”的吐槽文,在我的“格致余论”公号上发布,甚至还一起想象了运营公号的美妙未来。然而一个月过去,除了听他抱怨“这辈子再也不做尽调”之外,文章的影子都没见着……

 

不过总之我要祝贺他们融资成功,他当初在虎嗅常调侃的那种“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坐上来自己动”的霸道总裁生活,没准儿能(或者已经)成真呐~

 


 

今年三月初,娱乐资本论联合创始人郑道森到和我聊天,推杯换盏之间不免品骘几个文娱记者同侪,他毫不掩饰对陈昌业的激赏——确实,论对行业的判断视角,他们常对彼此文章击节称赏,颇有相见恨晚之谊,但昌业对道森抛来的高薪橄榄枝还是无动于衷。

 

“他怎么会拒绝我呢?”道森实在想不通。我替他逻辑自洽了一番:昌业家有父母妻小,京城之大,居亦不易,像华谊这样薪酬丰厚,工作强度不比虎嗅,成就感又强,还有接触各色大佬的机会,如此选择也属良策。


陈昌业2014年入职虎嗅,和我一起对接大文化产业。不过我们有着默契分工,他紧跟影视,偶尔客串智能汽车,我对接视频音乐,偶尔客串亚文化。自从2015年7月这位出稿狂魔离职去了华谊之后,我都觉得这行业编辑做得落寞。

 

岂料变化来得更快,我和郑道森聊天之后月余,昌业和不少同事都一起离开了华谊。

 

这不是一次和平、友情的分手,劳资双方甚至还在文娱圈子闹起了一场小风波。面对“有没有下家”的小窗询问,昌业回复我说,他要休息一阵子。但随后我就听说有乐视影业的人也开始准备示好。后来他终于在朋友圈宣布了项目招聘的消息。


原来我心目中求安图稳的昌业自有计划——要创业了。

 

不论潘乱还是祁萌,都是与资本有了一定交集而后创业,相比起来,主打内容创业的昌业的境遇更特殊。

 

昌业没有亲历资本圈(也不排除这个新项目已经融到钱),而直接从写作到写作。他为这个创业项目写了一篇题为《我们要做“特殊的一个”》的发刊词,愿景是要开一个垂直影视媒体平台,而在我看来,以他在业内的积淀和在虎嗅的历练,做一个“影视版虎嗅”并不难,但要怎么应付柴米油盐总是一个创业者每天睁开眼的头等大事。事实上目前“内容创业”已经出现几个较为优秀平台——“娱乐资本论”已经开始拓展FA和基金业务,“三声”也融到了一笔钱,越来越有“文娱版彭博商业周刊”的精致感。


然而我想,“虎嗅”未必需要是昌业新项目的必备标签,因为回头来看虎嗅这个已然长大的孩子,商业化步伐委实让人着急。

 

咳咳,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分析癌”,于是默默抽出一张仿古烫金生宣来,蘸墨题写他的微信公号名字:“壹娱观察”。




他们是在“新媒体行业标杆”虎嗅工作过的编辑,但我并不知道“虎嗅”这个标签在能给他们的创业项目增几分亮色。与同行相比,虎嗅编辑们创业并不算惊世骇俗,不过于我而言已属勇气可嘉——毕竟,媒体人创业虽不罕见,但傲娇和理想主义者如虎嗅编辑们,大概会经历一番世事洗脱,方觉今是昨非:因为曾经的媒体逻辑,在创业面前可能会统统失效。


每个人的创业都宛如一次新生,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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