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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 || 那时光, 再见 我是归人

六瓣花语 六瓣花语 2022-06-16

第577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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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记

老了回忆


本文由作者

授权六瓣花语发布











罂粟随笔


编辑 晴天雪

图源 网络



上一期(点击→):叶滴绿 || 初冬的藿香蓟






那°时°光

THE TIMES


(一)


北方的冬很长。
十月的一场初雪带走最后一片黄叶,就是冬了。
棉衣是茧,一层一层,裹起空洞的躯壳。
不思不想,不笔不墨,在茧里冬眠,我是寂静的。山瘦了,水瘦了,时光,也瘦了。


(二)


向暖。
煮字驱寒。
字是你的,句逗青翠,都是春意。
你说,天之涯,海之南,晚风依旧和软,夏花依旧绚烂。雕栏无事,燕语呢喃。
字到阑珊处,是撩拨,亦是诱惑。我脆弱,从不坚忍。


(三)


暮雪千山。
我在冬眠里破茧。
褪下的冬一定是别人的,一定。那萋萋枯草,寥寥败叶,还有,那荒了的心,荒了的念,都是别人的,都是。
椰风拂发,烈水濯足,软软的浪缠着脚踝跳舞。我在热闹的安静里结绳记事,你给的暖,从未走远。


(四)


捧着椰子的时光是喧嚣的。
椰子很小,象心,汁饱满,肉也饱满。
吹萨克斯的老者很耐看,苍发过耳,一身黑色的短裤褂,神情激越,清矍风雅。
曲子也老。我一定唱过,断断续续的歌词断断续续地在心底舞蹈。
躺在床上终于一瞬恍然,原来,是酒醉的探戈:我哭了,因为我醉了……


(五)


风情街上琳琅,我只选了一只小脚丫儿。
脚丫圆润,木质的,几个胖胖的小趾憨态可掬。鼓溜溜的脚背上两个更加鼓溜溜的字:知足。
爱了,不想放下。
小小的,恰可盈掌。
一路行走,一路有它,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安分了。


(六)


客栈叫“那时光”。离了海,它是过去的记忆。
房间不大,怀旧的底色。一部老唱机,一墙老照片。
瓶里亦是老花,几支残荷,却也清贵。
莫名地喜欢。
一间素朴,安放了我的一湾海南。


(七)


归期延后,母亲不知。
吃着太南方的抱罗粉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和酸菜馅的饺子一起,还有长长的冬,都在等我。
突然,想家了。



六瓣花语作者集→:一路有你 一路花开



繁花过处天涯远


窗外有雪。


薄薄的,软软的,挂在灰色的枝上,挂在褐色的檐上。


我蜷在石家庄的房间里看书,运动衣外套了羽绒服,里边穿着海南的半袖。


刚刚作别的椰风和海象是一场梦,我竟有些惧了这突如其来的冷。


文字取暖,还有一捧热茶。


董桥写文学写书法写古玩写老书的装帧。我不懂。却也看了又看。或许,只是喜着老派文人别在襟前的那朵清芬。


早些时候更喜席慕容,喜欢她种在文字里的莲雾木麻黄还有那些野生荒长的小花儿。


背过好多,眼下,却和青春一起,都丢了。余下的,只有这拮据了的光阴了。


初见木麻黄是在南宁,海南也有。远远地看,细细的枝叶稠密繁茂,象一树浅淡的绿的雾。


雾下驻足,竟有几分惆怅。那在青翠的时光里疯长过的木麻黄,终是长成了岁月的模样。


莲雾却红。鲜妍莹润,分外地夺人,像极了恣意挥霍着的长不破的青春。


都是故事了。席慕容,还有海南。


昨日拾了一朵木棉,在海南的海边。淡黄的蕊,蓝紫的瓣。


灯下,展花瓣作笺,和董桥的字一起,陪我看了南国花开,又陪我看北方雪来。


原来,寒暖天涯,不过一朵花的距离。花过了,天涯就远了。



我是归人





世界很大,念起念灭,都是我走不到的天涯。


世界也真的很小,日近中天,我还在北方的小城里案牍芜杂,华灯未稠,我已然又见南宁的半城绿树半城花。


几多年独步,一直用粗浅的笔墨涂抹着我一个人生命的地图。


一路捡拾,一路收藏,一路擦肩,一路遗忘。长路孤旅,仿佛唯有文字,是我最重的行囊。


隔了八百个朝晨夕暮,隔了两千里岁月尘烟。当南国的暖风推开了记忆的门扉,我已经放下了故园的水瘦山寒。


紫荆又开,老榕还在,南宁无恙,只是经年的我,添了几许沧桑。


是写过的吧,一定写过。彩云之南,一个叫做丽江的地方,那些长街古巷,那些细水回廊,依稀是我梦里的原乡。


那个时候,太想太想,把心魂寄放。寄放在那青墙黛瓦的深院里,寄放在那红灯微曳的檐廊下。


如若还能再见,已非过客,我是归人。


可是,可是。所有的心动,转身,都是错过。


那些人,那些事,只是在文字里心心念念地活着。那些山,那些河,也只是偶尔在墨痕里重逢,倏忽低眉,原来,曾经走过。


唯有南宁,唯有南宁吧。


北方的北方,冬正隆重。灰色的天,灰色的楼,灰色的老树,还有灰色的我,都在灰色的季节里冬眠。


然后,我用一天的时间在冬眠里破茧,看红花绿树,着短衣薄衫。


青秀山,青青秀秀的茂园。没有目的,任曲径通幽,任木樨的香在身边氤氲,弥漫。


芭蕉碧翠,玉兰初绽,大片大片的红苞花开得正是绚烂。


棕榈最南国,高拔挺秀,每一株都是风情。


俯仰皆是的榕垂着长长的须,像极了暮年黄发。有孩童淘气,把榕须编了麻花,然后,把条条发辫丢在风中。


最葳蕤的是三角梅。墙角处,檐廊下,山坡上,深粉的,浅紫的,橙红的,野生荒长,自在也自足。


微风过处,树下的落红翩跹缱绻,竟一瞬倥偬,迷离了流年。


作别,竟又生贪念。等你我老了,在南宁择一小院。栽一株丹桂,再栽一树老梅。


当繁花忘记了季节,当岁月荼靡了记忆,我摘几朵桂花煮茶,你说,真香,真香……



罂粟简介

凡俗女子,籍贯承德。未思进取,不欲不求。闲来看闲书,兴至写小文。喜旅行,爱摄影,诸多闲情皆为慰己,无一博彩无一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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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开出生命的花朵

笨聪 || 我情愿自己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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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瓣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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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编委:

晴天雪

西卢  阿玛多吉  夕岚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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