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 || 此后不见潇潇雨
第584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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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记
老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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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不见潇潇雨
陈华散文
图
陈华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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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雪
上一期（点击↓）：
小雨一直淅沥着，路面和冬青叶子湿漉漉的，有伞和无伞的行人没有什么不同，伞内伞外，多了一些潮湿，和我来的那天一样。
武汉的天气阴晴不定，进入冬月，便开始冷了。不管东亭路还是翠柳街，碰不到熟悉的人，一切都是空的。穿梭于身体两翼的行人，近在咫尺也是模糊的。我如此真实地存在，清晰地数着脚下每一块方砖。假如这些街道只有我一个人，这该是多么的寂寥，而我却习惯了这种寂寥，甚至担心会传来一个陌生的眼神。
那日荆州，我与如风饮酒回来，酒店大堂偶遇闻立聚会归来，联椅上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兄弟……！”只此二字，他便哽咽，泪水从眼里流出。我知道一定是我的阳春兄弟给他讲了一些关于我的故事，我现在有些后悔，如果当初没有黄金亮、阳春和我的桃花渡之行，也许我就不用对他们吐露心声了。我笑着安慰闻立，试图用手去擦他的泪，他躲避了。这个比我小两三岁，已近中年的男人，此刻的哭泣，深深击中了我。这种状况着实突然，我与如风有更多可说没说的话，如风和我都知道，我们太像了，有时什么也说不出。终究是我内心的城墙太厚了，尽管如荆州古城那样，有些已经斑驳风化并且松动。可我还是倔强地保持微笑，就那样抓着一个男人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近几日，于闻立生日晚宴上，与江来、如风等八个男人一起探讨了人生，对于童年、情感、生活的话题我们乐此不疲。其中公认并赞同的，便是已经突破了情关。这种“突破”，不是失去、不是放下，而是不惑之年的我们，内心更明白，什么对你才是更重要的，什么才是你想要的。我们不安于现状却满足于现状，我们珍惜，与家庭与朋友与爱人美好的时光。因为这世上有太多的易碎，这些碎往往来自于一个眼神、一句流言、一种猜测以及不经意的玩笑。这种碎，像此刻的雨说云彩也会流泪，像一朵玫瑰说爱情也会枯萎，像离别，说再见不一定再会，像杯酒，我只饮一口就醉……
汤显祖在《牡丹亭》中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自己深爱着这些男人，爱他们的真实、爱他们的情深义重！这种感情如此纯净，如此真诚。有人曾对我说，水瓶座的男人很难让人猜透。也许是吧，如果你猜透了，也就走近我了，可是我并不想让每个人走得太近，宁愿留一个永远猜不透的泡沫，不近不远，不戳不破。也许别后，我对这些男人不会相思入骨，当每每念起，必是眉眼如初。
这次回楚，雨似乎就没有停过。这一场场雨如丝细滑，悄无声息地落在阳台上早已腐朽的花盆里，有些残枝枯叶，给整个冬天增加了荒凉。
我的好弟弟池的，我习惯了喊池弟。每次往返楚鲁两地，必是他驱车送接，记得他上次送我之后他回到孝感，竟没机会和自己的母亲作最后的告别。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他算来得最多的了。这次我喊他来帮我打包。我说冰箱已经清空了，只有下午刚买的两袋水饺，如果你忍受得了，我们就吃水饺吧。他说你要离开都能忍受，水饺又有什么不可以。
自来楚国后，除了和我兄如风，聊得最多的，恐怕就是池弟了。我们曾吃一锅饭，睡一张床，开最荒诞的玩笑……从我这里走后，他回到家发来关于写我的三首诗，每一首都饱含深情，这么短的时间能造出来，不做诗人浪费了。
我又一次默念了一些名字，八怪、将来、隔壁老王……初见时，我们嘴上说着你好，心里当作朋友，后来我们嘴上喊着朋友，心里称为兄弟。也许，我们每个人生命中都曾有过很多朋友，最后留下的，只是那些，能为你哭、为你笑、嫉妒你而又为你骄傲的。这一种我称之为好兄弟，彼此间不会尔虞我诈，没有利益冲突，这种兄弟，只可用两个字概括：舒服！此刻七弟的那几个字飘了过来：阅尽千帆，了了不惑。
荆楚半载，须臾之间。我在这所房子里踱步。爱，很短，遗忘很长。我知道我什么也带不走，可还是想来回走走，看看这些痕迹，多留一点记忆。我习惯了带着耳机听歌，哪怕是一个人。此时耳机里一直循环着巫启贤的《红尘来去一场梦》：红尘来呀来去呀去，都是一场梦，日落向西来月向东,，真情难填埋无情洞，红尘来呀来去呀去也空……
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是自私的，太顾及别人的感受又是一种自虐。我想，剩余的日子我能做的就是保持微笑，与他们饮点小酒、吹吹牛，管谁家的牛愿不愿意呢。对于所有人，我不用说太多感谢的话，其实每次见面的眼神都已经温暖无比了。走过的路长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最后你终会明白，人生曼妙之处，在于内心的淡定和从容。人至中年，惑，也不惑。我最想要悬于办公室的一幅书法，不再是“天道酬勤”，而是“心怀天下 普度众生”，众生是我，亦是他人。如果哪天，谁想送我，一定要霸气一点，狂傲一点，如此，才会与如此矛盾的我相互匹配。
窗外，雨疏风骤，盈一抹枯黄安然，执一笔清欢。水色时光从指间流淌，温柔而决绝，所有聚散都将是一场盛宴，风华绝代登场，低调尊贵谢幕，最大的收获岂止是诸兄各取天下，而是这一切，与你有关。
此后不见潇潇雨，一句再会，里面包含我多少不舍和不甘，如果你懂。
左起：
了了公子，阳春，池弟，杨如风，陈华，闻立，杜均，黄金亮
12月11日于武汉
陈华简介
陈华，笔名古化十，居济南，70后诗人。诗歌散见于国内外数百家报刊，曾有多篇作品入选各种文集，多次在全国诗歌大赛中获奖，出版诗集《只影向谁去》《幸有此生》《苍生在下》，现任《中国诗影响》诗刊总编，《影响者》人物杂志主编，《中华文学》特邀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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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海上来
整片新鲜鳕鱼，轻，薄，味淡，现。如丝，入口即软化。
（香香牙食品独家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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