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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样活着,才不负此生 | TED年度最佳演讲,350万人为之动容

十分心理 2022-01-06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远读重洋 Author ReadAb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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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远读重洋」(ID:readabroad)   


日本传播学者中野牧曾经提出过一个叫“容器人”的概念。它指的是: 


在电视等大众媒介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现代人,他们的内心就像是一个封闭的容器。每次社交都只是容器外壁的碰撞,没有内心世界的交流。


这个概念,首次提出是在1980年。一语成谶,40年过去了,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在互联网等社交媒介中成长起来的我们,内心变得更加封闭。


很多人“打开”社交的姿势,就是仅仅维持着表面的热情,内心却已经“打不开”了。


你是否有这样的感觉?

明明互联网让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之近,然而我们却渐渐把自己变成了一座孤岛,充斥着无法排解的孤独感;

 

宅文化变得越来越热,当我们不宅着的时候,哪怕坐在一起吃饭,也各自玩着手机,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当我们宅着的时候,朋友圈变成了仅三天可见,连“宅”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这就是“群体性孤独”

 

如果我们可以在群体性孤独中自得其乐,幸福满满,似乎倒也可以。但是,伴随而来的却是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普遍的抑郁,莫名的焦虑,难以控制的情绪,逐年下降的希望,逐年攀升的自杀率……

 

我孤独,我乐意,但是我痛苦。这就是今天人们的真实写照。

 

美国专栏作家大卫·布鲁克斯(David Brooks)对这样的现状非常担忧,他不想坐视不管。于是,他发起了一项社会运动,名叫“织网:社会结构计划”(Weave: the social fabric project)。


▲ 大卫·布鲁克斯


所谓的“织网”运动,就是一种生活方式和心态上的转变这个运动鼓励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成为“织网者”,“织网”人和人之间的联系,去拥抱社交,从而让我们的社会结构变得更加牢固,社会关系变得更健康,个人变得更幸福。


事实证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从中受益。于是,大卫·布鲁克斯想把这种生活方式传递给更多的人。


前段时间,他去TED做了一场演讲,名字叫《文化中的谎言——一种更好的生活方式》(The lies our culture tells us about what matters — and a better way to live)


这期演讲视频发布以后,很快就获得了近350万次的观看,还被评选为2019年度十佳TED演讲之一。

 

为什么这个演讲这么火呢?因为它击中了那些孤独者的心灵,而且让他们从中受益。

 

如果你也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群体性孤独”,如果你也想摆脱这种孤独感,那么布鲁克斯的演讲一定能给你一些启发。


今天,我就把他的演讲分享给你。以下就是他的TED演讲全文:



人生总会经历低谷。


我的低谷在2013年。当时,我的婚姻破裂了,失败的婚姻让我感到羞辱。我的孩子们也离开家去上大学了。


我在保守派运动中成长,但如今,保守主义阵营正在消退,所以我也失去了很多老朋友。(注:保守派为美国政治意识形态中的一种,美国主要政治派别分为保守派-共和党阵营和自由派-民主党阵营)


我能做的,仅仅是独居在公寓中,埋头工作。如果你到我家,拉开厨房的抽屉,你会发现本来放餐具的地方,我放的是便利贴;本来放盘子的地方,放的是信封。

 

我有“工作日朋友”,但是没有“周末朋友”。所以我的周末就是漫长的寂静。

 

我很孤独。孤独的感觉让人意想不到,它像是一种恐惧,一种胃里的灼烧感;有时孤独又像是醉酒的感觉,我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一切都随波逐流,毫无立足点。 


最让我痛苦的是,我意识到空空荡荡的公寓只是我空空荡荡的内心反映。我掉进我们的文化中的一些谎言里了。 


第一个谎言是:事业成功会让你感到满足。

 

我在事业上是小有成就,它能帮我避免感到自己是个废物的挫败感,但它也给不了我任何的正能量。 


▲ 大卫·布鲁克斯(右一)参加论坛

 

第二个谎言是:如果我再成功做成一件什么事,我就可以让自己变快乐,比如减下15磅体重,做一次瑜伽,这样就会变得开心起来。

 

这是“自给自足”的谎言。任何即将离世的人都会跟你说,人生中最愉悦的,恰恰莫过于把“自给自足”丢到一边,而拥有各种深厚的交情。 

 

第三个谎言是关于成为精英人士的,它传递的信息就是:你的成功造就了你。它告诉人们,你可以通过穿戴名牌来赢得他人尊重。也就是说,你可以努力“挣”到爱。

 

精英主义不会把你当成一个需要被救赎的灵魂,而是把你当作一套需要被放大的技能。它最邪恶的地方是,认为比别人赚得多一点,就会变得比他人更有价值一点,低廉的工资就是罪恶。而我的罪恶在于疏忽——我没有主动去社交,没有和友人保持联系,我回避并绕开冲突。 


奇怪的是,当我渐渐跌入“失去联系”的低谷中时,其他人也跟我一样跌入低谷。这也算是我的职业秘密吧——我的人生中发生的许多事,通常也会发生在许多其他人身上。我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竟然有了高于普通人的社交能力。(观众笑)


我产生被孤立感的同时,很多人也有同感,感到自己是座孤岛,跟别人分割开来。

 

45岁以上的美国人,有35%长期感到孤独。只有8%的美国人他们与邻居们有过深度交谈。只有32%的美国人和18%的千禧一代说他们信任自己的邻居。 

 

发展最快的政治党派是独立的。扩张得最快的宗教运动也跟其他宗教毫无关联。 

 

抑郁症比例在上升,心理疾病变得更普遍。从1999年算起,自杀率上升了30%;在过去的几年里,青少年自杀率上升了70%。每年有45000名美国人死于自杀,72000人死于鸦片类药品上瘾;我们的平均寿命在变短,而不是变长。 

 

所以我今天来到这里想说的是:如今人类不仅面临着经济、环境和政治危机,我们还经历着社交与人际关系危机。我们正处于那个“低谷”。人际关系支离破碎,而政界也是谎话连篇……我们被困在这个“低谷”里面了。

 

在过去的这五年中,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走出这个低谷。古希腊人常说,“必经磨难,终得智慧”(You suffer your way to wisdom)在我人生那段黑暗时光中,我有了些许认识。 

 


第一件事是,自由是糟糕的东西。经济自由还可以,政治自由非常好,但社交自由是件坏事。


无根的人就是漂泊的人。无根之人注定会被遗忘,因为他从不会投身于任何事情。


自由不是你想要畅游的海洋,而是你需要跨越的一条河流,这样你才可以在河对岸找到归宿。(Freedom is not an ocean you want to swim in, it's a river you want to get across, so you can commit and plant yourself on the other side. )

 

我学到的第二件事是,当坏事发生在你身上时,要么你的心破碎,要么你的思维被打开,让你获得重生。

 

我们都认识心碎的人。他们忍受着痛苦与悲伤,变得愈加渺小,愈发愤世嫉俗。俗话说,“不能被转化的痛苦,就会被传播出去”(pain that is not transformed gets transmitted)

 

但是,另一些人的思维会被磨难打开。磨难的破坏力在于它会扰乱正常生活。它会提醒你,你并不是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

 

神学家保罗·提利时说过:“在你自以为是灵魂的最深处,磨难会穿透它,露出一个孔洞,然后再往深处继续钻,再钻出一个孔洞。

 

磨难让你触及到以前从未预料到的灵魂的深处,而能填补那深层空虚的,只有精神粮食和人际关系。当你到达那深处,你会忘记“自我”而触碰到心灵,那个充满渴求的心灵。

 

我们真正渴望的是对他人的爱与思念,那种路易·德·贝尼埃尔(Louis de Bernières)在他的书《柯莱利上尉的曼陀林》里写出来的感受。贝尼埃尔写了一个老人对他女儿诉说自己亡妻的故事。

 

老人说:“爱的本质就是,热爱之火烧尽时剩下的一切(Love itself is whatever is leftover when being in love is burned away),这既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幸运的误打误撞。你妈妈和我有幸拥有了这个。我们是根,在地底深深缠绕;我们是树,在头顶枝繁叶茂;当那些美丽的花瓣从树枝上凋落时,我们发现,其实我们本来就是同一棵大树,而不是两棵。


这就是我们心灵渴望的东西。 


第二件事是你要认识自己的灵魂。

 

我现在并非要传教,让你去相信上帝,但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有一部分的你是无形、无色也没有重量的,但就是这部分赋予你尊严和价值。

 

那些成功的人,并不会比那些尚未成功的人,多出一丝的灵魂。奴隶制之所以是错的,是因为它试图抹杀一个灵魂。强奸不仅是对肉体的折磨,更是对一个灵魂的亵渎。灵魂渴求的是正道。心灵渴望的是与另一颗心的融合,而灵魂渴望的是正道。 



这也让我意识到第三件事,这里我借用爱因斯坦的话来说:“我们不能用创造问题的思维来解决这个问题。要把思维拓展到一个新的层次”。(The problem you have is not going to be solved at the level of consciousness on which you created it. You have to expand to a different level of consciousness.)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第一件事是,把自己扔到朋友中间,与他们进行从未有过的深层交谈。

 

第二件事有些不同,你需要独自融入大自然。你需要去到一个地方,在那儿没有任何人盯着你,在那里你的“自我”毫无用处,逐渐粉碎,只有那时,你才有被爱的能力。

 

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当她女儿出生时,她意识到自己对女儿的爱,超过了进化需要的程度。(she realized that she loved her more than evolution required.) (观众笑)

 

我太喜欢这句话了。因为它讲述的是我们内心深处的平静,我们对彼此难以言说的那种关心。当你触及那个最深层次,你就有救了。

 

当你处在那个“低谷”中时,最难的事莫过于,自己没办法独自爬出来,需要有人伸手拉你出来。我就遇到过这个问题。幸运的是,我被我的朋友——凯西和大卫夫妇——拉出来了。



他们的孩子叫桑提,在华盛顿的公立学校读书。桑提的一个朋友需要找个地方住,因为他的妈妈有些健康问题。而那个朋友也认识个需要帮助的朋友,朋友又认识需要帮助的朋友……


因此,当我去到他们家做客时,走进门就发现餐桌旁坐着25个人,还有一些正在地下室睡着。我正要向一个孩子做自我介绍,他说“我们这儿都不握手的,抱一个吧。”  

 

我不是世界上最喜欢拥抱的人,但拥抱这个动作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吸引着我。所以,每周四我都会去到他们家,跟这些孩子一个个拥抱、问好。 

 

他们要的就是这种亲密。他们需要你完全放开自我。他们教会你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可以治愈所有文明病。这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人际关系放在第一位,不是光说,而要做出行动来。

 

而最美好的地方就是,这类团体无处不在。我在阿斯彭研究所建立了“织网:社会结构计划”。这是我们的标志。我们发现身边无时无地不遇到这样的人,他们就是“织网者”。 



比如说艾依莎·巴特勒,她居住在芝加哥的英格伍德,那是一个危险的街区。因为身处危险地段,所以她正想要搬家,但是她看到路对边,有两个小女孩在空停车场里玩碎瓶子。

 

她转头和她丈夫说,“我们不搬了,我们不能像其他家庭那样一走了之,丢下这里不管。”她在谷歌上搜索“英格伍德志愿者”。现在她管理着一个叫做“RAGE”的大型社区组织。

 

很多人的“低谷”真的很“低”。我遇见一个叫莎拉的女士,她在一次旅行结束回家时,发现她丈夫杀了她的两个孩子,然后也自杀了。她现在管理一所免费药房,在社区里积极做志愿工作,帮助并教其他女性处理暴力事件。

 

她说:“我能从这段经历里成长,是因为我很愤怒,我要反击,并通过改变这个世界来向他宣战。他没能杀了我。我想对他说,‘无论你怎样试图伤害我,去你的吧,你做不到。'”



这些“织网者”都不是以个人主义的方式生活,他们重视人际关系,有着不同的价值观。他们充满道德积极性,愿意为别人发声,而且平易近人。 

 

我曾在康涅狄格的扬斯敦遇见一个人,他当时在镇中心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捍卫扬斯敦”。他们拥有超前的集体感,他们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有一位叫玛丽·戈登的女士,运营着一个名为“同理心种子计划”的机构。他们要做的就是,把一群八年级的孩子聚集到一起,找到一对母亲和婴儿,并让这些参与者去猜婴儿在想些什么,由此来培养他们的同理心。


▲ 同理心种子计划

 

课上有一个孩子,看起来比其他人都要大,他留了几级,并且一直住在寄养家庭,他亲眼目睹了他母亲被杀害。

 

当时,他想要抱抱这个婴儿。但那个妈妈有些紧张,因为男孩人高马大,有些吓人。不过,她仍让这个名字叫达伦的男孩抱了婴儿。

 

(达伦)抱着婴儿,做得特别棒。他把婴儿递还给了那位母亲,开始问有关当父母的问题。

 

他最后说的是,“如果从没有人爱过你,你还可能成为一个好父亲吗?(If nobody has ever loved you, do you think you can be a good father?)

 

这就是“同理心种子计划”的力量,他们伸出援手,将人拉出“低谷”。这也是“织网者”所做的。他们中的一些人换了工作。另一些会待在同一个职位上。但他们都有着同样的热情。 


▲ 大卫·布鲁克斯(右)与一位“织网者”交谈

 

我正在读 E·O·威尔森写的一本关于他童年的书,书名叫《自然主义者》。

 

他七岁时,他的父母要离婚。他们把他送到北佛罗里达的天堂滩。他从未见过海洋,也没见过水母。有天,他坐在码头上,看到一条魟鱼在他脚下游过。他写道:“这种生物太神奇了,它存在于我想象力之外”。

 

那一刻,在敬畏和惊奇中,一个自然主义者诞生了。他发现:当你是个孩子时,看到的动物大小是成年人的两倍。

 

这打动了我,因为我们所需的正是孩子般的感觉,让我们完全专注于某物,找到一种近乎事业的感觉。

 

当你身边围绕着这些“织网者”的时候,他们重新连接别人,看到的乐趣也是其他人的两倍。他们看得更深入,他们看到更多乐趣。

 

在人生第一座大山上,当我们的事业刚刚起步时,我们追逐的是快乐。快乐是好的,它是自我的扩张。

 

你取得了一个胜利,你升职了,你的队伍赢得了“超级碗”,你很开心。但(真正的)喜悦不是自我的膨胀,而是自我的遗忘。

 

当一位母亲和她的孩子之间,没有肌肤之隔的时候,喜悦出现了。当一个自然主义者在大自然中放飞自我的时候,喜悦出现了。当你完全沉浸在工作和事业当中,在你忘乎自我的那一刻,喜悦占据了你。与其追逐快乐,不如找寻喜悦。


▲ “织网者”彼此加油打气


我最喜欢的是扎迪·史密斯(Zadie Smith)写的一段话。1999年,她在伦敦的一家夜店里一边寻找朋友,一边在找自己的手提袋。

 

她写道:“突然间,一个有着大眼睛、精瘦的男人,穿过人群,向我伸出手。他一遍遍地问我同一个问题,‘你感觉不舒服吗?'我的鞋跟在折磨我,我觉得简直要死了,但同时我心中充满了喜悦,因为‘Can I Kick It? ’这首歌正好在那个时候播放,现在又渐进到‘Teen Spirit'这首歌了。我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我完全被震住了,我们不停地跳着舞,无比快乐”。


其实,说到底我想描述的是两套思维模式。


第一套是“登山思维模式”,一种努力向上追求的思维,它关心的是个人幸福和事业成功。

 

这种价值观挺好,我并不反对它。但是,因为缺乏另一种思维模式来平衡这一种思维,我们正处在国家级别的“低谷”当中。

 

我们不再为自己感到快乐,我们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信念,我们不再跟别人深入交往,我们不再友善地对待他人。

 

所以我们急需改变经济上的改变,环境上的改变,同时也需要文化和人际关系上的革命。我们需要为这种改变,找到一种恰如其分的语言表达。对我来说,“织网者”们找到了这种语言。


▲ “织网者”聚会

 

我对于社会变迁的观点是,一小群人首先找到更好的生活方式,然后其他人效仿他们。


这些“织网者”已经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生活方式。

 

你其实没必要懂什么理论。因为在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他们都在构建更好的社区。我们只需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这样我们就能说:“我就是一个织网者,我们都是织网者。” 


如果我们都这样做,那我们内心的空洞将被填满;更重要的是,整个社会将被修复。(If we do that, the hole inside ourselves gets filled, but more important, the social unity gets repaired.)

 

谢谢大家。(掌声)

 

怎么样,看了这篇演讲,有没有感到被“治愈”了呢?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也请你伸出你的手,做一个“织网者”,把更多的人连接到一起,在人与人之间的亲密联系当中,找到“双倍的快乐”。

 

如果你的身边有感到孤独的人,有感到不幸福、不快乐的人,请你把这篇演讲分享给他们,让更多的“空洞”被填满,让更多的心灵被修复。

 

因为“我就是一个织网者,我们都是织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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