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不去记录,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波兰摄影师Adam Koziol的足迹遍布全球,他一直热衷于用镜头记录世界各地原始部落的古老文化风俗。在他的最新系列作品《CHIN TRIBE》(钦族)中,我们得以了解缅甸钦族部落传统习俗中独特的面部纹身。
传说许多年前,一位缅甸国王来访,认为她们是缅甸最美丽的女子就绑架了这些妇女。为了防止将来再发生绑架事件,钦族女性开始用当地的一种尖刺纹面,并用树叶和烟灰来上色和消毒。
Adam曾是一名热带昆虫拍摄爱好者,早期作品也在社交媒体上颇受欢迎。在2013年,Adam开始环游世界。跟随着他的足迹,我们可以探索来自亚洲和非洲的18个原始部落文化的原生魅力。
“我想呈现出他们真实的生活,其他的我想留给观众自己思考。我并没有刻意地用作品去传达什么信息,我想让观者感受到,每一个我拍摄的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这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我们与Adam坐下来聊了聊。
TP:这一系列的灵感来自哪里?
AK:我有段时间经常会去婆罗洲拍摄昆虫。在马来西亚的沙捞越,我曾经听说过一种来自伊班族群的猎头文化,那里的老人的肩膀上,都依旧有着极为正宗的部落刺青Bunga Terung。这样的刺身在当地是英勇非凡,勇敢好战的象征,这很大程度上激发了我的灵感,我一边看着他们想象着族群之间的战争场景,也一边为能和这样的文化和人群相遇,而感到幸运和兴奋。
TP:能跟我们介绍一下整个部落拍摄计划吗?
AK:重点是想展现文化本身的魅力,以及世界各地的人类和民族的起源。对于纹身刺青、划痕印记或者是一些可以辨认出特定部落的个人特征,我都是非常好奇,还包括衣服、饰品珠宝、武器,这一类可以体现社会进化的客观物件。我还喜欢在拍摄照片的过程中,与这些人们建立关系和友谊,这可以更好地接近和了解他们的文化。
TP:在不太发达的部落聚居地拍照遇到过什么困难吗,能说说每次拍摄的过程吗?
AK:由于我非常喜欢拍摄人像,所以在光线上下了很大的功夫。每次旅途中,我都会带上照明灯。这是非常费劲的一件事,因为整个行李会有差不多65公斤重,可是为了完美的摄影光线,一切都是值得的!过去我经常独自旅行,感觉可以更好的融入当地环境,与陌生人建立友谊。但也有时候我会跟我的妻子一起旅行,好处在于,她可以我的生活起居各个方面都提供很大的帮助。
TP:你眼中的钦族人是怎么样的?
AK: 他们是非常友好和好客的民族。在村落里,我花了很多时间去与他们交谈,这里的生活节奏要比欧洲缓慢的多,让人非常的放松。在这个族群里,很多女人不知道她们的父母为什么要让她们刺青,这似乎是一件约定俗成的事情,因为大家都在做,所以你也必须这样。我发现,他们对自己的文化感到很骄傲,也很高兴会有我这样的人对他们的文化感兴趣。
TP:为什么会对纪实摄影如此着迷?
AK:因为我喜欢在与人合作和交流,在他们的文化背景下分享独特的生活故事。对我来说,拜访这些部落是真正的探险,极具吸引力。还在波兰的时候,我就开始尝试着去学习各地文化,设想该如何通过我的摄影去展现它们,还为此画了草图。当我真正来到当地时,往往会有意外的收获,但即便是这样,旅行结束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感到过满足。总有想做却没做成的事情,有各种各样的遗憾。不过我会快速的记录下这些还没实现的想法,然后在下一次旅行中继续尝试。
TP:现在有很多部落已经开始逐渐融入现代社会,很多习俗就快要成为历史了,对此你会感到遗憾吗?
AK:这样的现状是我奔走拍摄,记录各部落现状最大的动力。如果现在不做,5到10年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比如我上次在台湾碰到了最后两位泰雅族妇女,她们拥有美丽的纹身,当时已经分别是103岁和108岁高龄了。今年我得知噩耗,其中一位已经去世。她的家人拜托我把照片发给他们,以便在葬礼上使用。这件事带给我极大的震撼,似乎在她的葬礼上,泰雅族的传统也在逝去。
TP:如果有机会远离人类文明,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AK:当然不愿意啦!虽然我目前计划建造一栋森林小屋,方圆4公里内都没有其他建筑。但是如果真的脱离人类社会,我根本没法工作和生活。不过说实话,我的确计划过去到一个荒岛上,来一次半年的生存挑战,这也是我的梦想之一。
TP:接下来计划去哪里拍摄,会拍摄哪个部落?
AK:目前我正在申请巴西Zo’e部落的入境许可,有一位里约热内卢的朋友非常支持这个项目,帮我搞定了很多手续,希望接下来也能一切顺利。另外,我还计划去拜访中国的独龙妇女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的上百个原始部落,相信到时候一定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解和记录到更多部落传统。
钦族的这组照片是Adam部落系列中的一组而已,让我们来看看他拍摄的其他部落。
Atayal tribe
泰雅族(Atayal)是台湾原住民的一个族群。在日本统治台湾之前,泰雅族部落的成员脸上都纹上了纹身,作为属于部落的标志,他们也被称为台湾的猎头。
Apatani tribe
阿帕塔尼部落(Apatani)位于印度东北端多山的阿鲁纳恰尔邦,这个部落的妇女初潮后会戴上木质鼻栓让自己变丑。旧社会周边民族抢地盘抢女人,为了保住女人,就要牺牲女子的美貌,以延续民族香火。
Iban tribe
伊班人(Iban)是婆罗洲上的原住民达雅族(Dayak)的一个分支,他们住在“长屋”里,通常依靠河流而居。19世纪以前,伊班族是婆罗洲岛上猎头部落中最令人害怕的一族,原始时期的部落之间经常为了争夺和保卫耕地而发生战争伊班男子将各种图案以刺青的方式文在身上,以图腾纪念自己勇敢的行为。
Himba tribe
纳米比亚有一个行将消失的原始社会族群——辛巴族(Himba)。这个部落维持着500年前的生活方式,终年用红土混合黃油涂抹在皮肤上和头发上,因此一般称之为红泥人。
Mursi tribe
摩尔西族(Mursi)位于非洲埃塞俄比亚,这里的女子有着独特“唇盘”装饰,她们以唇部畸形为美,没有唇盘的女性难以找到理想夫婿。女人把下嘴唇拉长透空,用泥做的盘子填充支撑,把嘴唇撑得很大,形成了大盘子嘴的奇景。
Karo tribe
卡诺部落(Karo)是埃塞俄比亚奥莫河低谷原始部落中人数最少的民族,总共只有一千来人。他们居住在图尔米西北约60公里的林区之中。卡诺人喜欢在身体和脸上涂上各种花纹,在嘴唇下镶金属针和其他装饰物,营造出一种震撼、和谐、野性的美。
往期人像摄影专题回顾
点击图片,阅读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