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获奖，贾科长监制，古一法师主演，看不懂的我只能说不明觉厉

熟悉阿彼察邦电影风格的影迷都知道他很玄，这个导演热衷于梦幻的氛围感，以神秘主义洞察世界，却凭此独特风格各种拿奖。《记忆》是他备受好评的新作，被各大媒体选入年度十佳，人们深爱这部影片声音上的实验性，总之，不明觉厉。

本文有剧透。

1

杰西卡因一声巨响从睡梦中惊醒，她以为是附近建筑工地发出的声音，强作镇定，检查周围，但发现根本找不到声源，自此之后，持续不断的撞击声就留在了她体内，让她彻底失眠。

她想知道听到的是什么，于是找到一名调音师用强大的调音设备进行协助，杰西卡将噪音描述为“一个混凝土球撞上了被海水包围的金属墙”和“从地心发出的隆隆声”，尝试了几条音轨，她没有更接近那个声音，更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这个噪音会出现在她的世界。

杰西卡的生活比较自由，她有时间到处游荡，要么去医院看望姐姐，要么去大学图书馆翻看资料，她来到一个实验室，女教授向她展示6000年前的人类骨架，并告知这是一名女性。

她迟疑地伸出手指，触碰头骨上的洞，古老仪式留下的痕迹，他们把祭祀者的头骨敲碎，认为能释放邪灵，可却与残忍的屠杀无异。

之前那位调音师名叫埃尔南，他业余时间还在朋克乐队兼职，创作实验性作品，他把自己的音乐给杰西卡听，或许是由非调性的不可解释的噪音组成，其实观众没在影片中听到这段音频，只能观察杰西卡微妙的表情变化来猜想。

姐姐凯伦出院后，杰西卡与她们一家共进晚餐，凯伦的公司正在开发关于亚马逊丛林部落的剧场作品，杰西卡想通过艺术探索来搞清病症，吃饭时，杰西卡反复听到干扰声，巨响在胸腔回荡，所幸没人看出异样。

她回去寻找埃尔南，但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没人见过他，没人认识他，离谱的是，就连建筑物空间也变得陌生，给观众“失忆”的错觉。

2

杰西卡被一个陌生乐队的彩排吸引，她停留许久，镜头将观众和乐队平等分割成两个方位，所有人都是表演者，舞台和观众席均等调换，观众的表情成了表现音乐的媒介之一。

杰西卡继续求医，她向医生描述症状，想知道是否可以通过药物来安抚神经，医生拒绝了，提供了两个建议，反正要么找耶稣，要么在达利的超现实主义画作中寻求安慰，这两种选择荒唐可笑，也讽刺了医学。

杰西卡被神秘力量驱动，她离开喧闹的城市前往亚马逊，一路沿山村的小溪探寻，偶遇了一个陌生中年男子，他似乎在这隐居很久，一边用刮刀处理捕来的鱼，一边给杰西卡讲述自己。

他不需要看电视，不需要网络，完全过着原始生活，换句话说，在保障生存的前提下，他不需要现代社会的任何信息，他声称能看见发生在此时此地的故事，还为杰西卡的困惑提供了一些模糊解释。

在男子的描述中，这里到处都是可供提取的清晰梦境，然后他平躺地上进入睡眠，试图证明这样的“奇遇”，醒来后他带杰西卡参观了自己的房子，老物件大都承载着沉重历史。

男人说自己就像一个记忆体，他与杰西卡的相遇让这些古老的记忆有了传递的可能，他们面对面坐着，握住彼此的手，暴风雨和颤抖的人声交织，杰西卡静静哭泣。

她读取了男人看见的一切，那是关于发生在过去的暴力事件，随后画面突然转向腾空而起的飞船，毫无疑问，《记忆》是超现实主义的，叙事无从开始，也没有真正的终结。

3

在充满暴力和抗争的现实社会，阿彼察邦始终以局外人身份自居，他的电影不会直接面对现实，但又持续折射世界本质。杰西卡的病症是《记忆》的引子，也是解谜的钥匙，阿彼察邦让她陷入神游状态，不断营造迷人的错位感。

《记忆》是一次冥想，人和物之间没有确切联系。当年轻的调音师在剧情里消失，另一个男人取代了他的位置，杰西卡逐渐明白，突如其来的噪音是有原因的，她听到的声音正在讲述一个故事，但故事并不属于她，杰西卡或许曾认为自己充实地生活，其实那种生活非常狭隘，她与世界脱节了。

阿彼察邦所有作品都对记忆和历史进行了阐释，这次还以抽象方式讲述了人与自然的割裂，《记忆》与生态环境有关，当人类对自然缺少尊重，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观众能在影片中感受到殖民主义、环境破坏和内战带来的持久创伤。

《记忆》仍属于阿彼察邦擅长的开放式表达，不只有主人公，还有建筑，对空间和声音的关注压制了叙事，导演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文本无法描述的时刻，比如皮肤也可以感觉声音。

《记忆》最需要蒂尔达·斯文顿这样的优秀演员来放大观众的感官，影片中她瘦骨嶙峋，说话轻声细语，而我们听到的不仅是潺潺的小溪声和鸟鸣，还有通过杰西卡的耳朵获取的暧昧信息，蒂尔达·斯文顿让角色徘徊在好奇与恐惧之间，有效维持了电影的神秘感。

这部影片是难懂的，也是深刻的，《记忆》严肃反思了人类精神世界的存在形式，关注着世界表层之下的被压抑的记忆，这些记忆不会消失，反倒会成为阴魂随时回到高度文明化的理想世界，观众听到杰西卡收到的“真相”了吗？其实未必，但我们至少相信声音的真实存在，不再把它当作物理性的神经疾病。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Movieb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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