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时代，姚班“大神”和ACM班“天才”的一场巅峰对话 | 红杉2018CEO峰会特写系列（二）

中国计算机界的“黄埔军校”非清华的姚班、上海交大的ACM班莫属，这两个班脱胎于两所大学的计算机教育改革，将一群已经在计算机领域里展现出惊人天赋的少年天才们汇聚在一起，向着更深、更远的技术边界探索。如今，这一众少年天才中，有很多人已经成为AI创业领域的中流砥柱。

红杉资本中国基金非常关注这批从姚班和ACM班走出来的创业学霸，并选择在第一时间成为了他们种子期的机构投资人，在红杉中国投资的最前沿的高科技公司中，已有4家公司的创始人来自姚班，3家公司的创始人来自于ACM班。

他们中，有来自姚班一期的Pony.ai联合创始人兼CTO楼天城，他享有“中国大学生计算机编程第一人”的美誉，被业界称为“楼教主”。有来自ACM班一期的第四范式创始人兼CEO戴文渊，他毕业后很快就成为了百度当时最年轻的科学家，三年升到T10级别，至今保持着这一纪录无人打破，被称为“戴神”。

在不久前结束的“2018红杉资本中国基金投资组合CEO峰会”上，楼天城和戴文渊展开了一场高智商的创业学霸之间的对话，从学术到创业、AI未来、5G的颠覆性影响等话题，它们声气相求却性格迥异，碰撞思想，高潮迭起。

在峰会上，楼天城还回忆起一个小插曲：

在国内创业的头半年，因没有办公场所，Pony.ai就“借住”在红杉在中关村附近的一处办公室里，这地方闹中取静，使得这些技术大拿们可以非常专注地开发出第一个Demo，楼天城开玩笑地说：“我们前期进展顺风顺水，还真是多亏了红杉办公室的好风水。”当时有很多媒体听说楼教主创业，就四处打听、寻找他们在哪办公，却都无果而终。而颇有意思的是，与其比邻而居的就有家非常知名的科技媒体，直到他们搬走，对方都没有太察觉。

这批深具潜力的年轻创业者，或将成为中国经济发展最重要的“资产”，红杉中国希望能够为他们提供更多机会，提供资金、资源等多方面的支持，成为他们long-time的“好帮手”，助力他们用AI科技改变世界的梦想。除此以外，红杉更是为ACM班设立了专项教育奖学金，旨在促进高校前沿科学研究，切实助力优秀学子的成长，培养更多有高远追求的科学家，不断在计算机科学领域做出原创性、突破性的贡献，也为我国建设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人工智能生态圈打下重要的基础。

以下为对话精彩内容选编，一起来感受下两颗最聪明的大脑之间的碰撞交流：

附上两位学霸的傲人简历：

大学期间，夺得了ACM世界冠军和三个亚洲冠军，并担任ACM竞赛教练指导学生多次获得亚洲冠军。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被称为计算机界的奥林匹克大赛，号称汇集了全球最高智商的人。

● 2007年

发表的论文Boosting for Transfer Learning在迁移学习领域论文引用数至今排名世界第三。   

● 2009 - 2013年

就职于百度，百度“凤巢”系统的技术负责人与实际操盘手。

● 2013 - 2014年

戴文渊就职华为，任华为诺亚方舟实验室主任科学家，获华为“President Award”。

● 2015年

创立了人工智能通用平台型企业“第四范式”，并担任CEO。

楼天城，人称楼教主，享有“中国大学生计算机编程第一人”的称号。连续10年获TopCoder中国区冠军，连续两年获谷歌全球编程挑战赛世界冠军。

● 2015年

作为谷歌无人车工程团队核心成员牵头设计了无人车重要功能模块。

● 2016年

作为百度无人车项目创始团队成员，担任百度无人驾驶事业部技术委员会主席，同时也是百度史上最年轻的T10级别工程师，带领研发团队专注无人车全栈科技的研发。

● 2016年下半年

创立自动驾驶初创公司小马智行Pony.ai。

主要荣誉：

● 2004年

获得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

● 2007年

获得ACM-ICPC编程大赛全球总决赛金牌及亚洲冠军。

● 2008年

获得谷歌全球编程挑战赛世界冠军。

● 2009年

获得ACM-ICPC编程大赛全球总决赛金牌及亚洲冠军；谷歌全球编程挑战赛世界冠军。

● 2015年

获得Coder公开赛世界冠军。

AI给了技术极客前所未有的空间

一个月前，在上海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Pony.ai邀请公众于一周时间内在模拟开放环境中体验了他们的全自动驾驶技术。

楼天城表示，作为一家全自动驾驶的初创公司，Pony.ai的目标是用人工智能颠覆人类出行，让车能够具有人类的“大脑”。

从姚班天才、中国编程第一人到自动驾驶企业联合创始人，楼天城一直受益于他在姚班的收获：

重要的不是follow别人解决的问题，而是解决没有被人解决过的问题。

——楼天城

小马智行联合创始人兼CTO

而ACM班一期的戴文渊则对当时的班主任印象深刻，“我们比较幸运的是班主任俞勇老师不断地教导我们：搞编程竞赛，不要只搞编程，编程竞赛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能力也需要做到。”后来，恰恰是那些编程以外的能力，对戴文渊创业帮助颇大。

在戴文渊看来，第四范式的独特不在于去跟别的公司拼人脸识别的准确率，而是搭建了一个宽技术的平台，让千千万万的客户通过平台做出自己想要做出来的东西。

戴文渊创立的第四范式投入很大的精力在AutoML（自动机器学习）上，它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怎么让一些普通开发者、业务人员，不需要知道什么叫深度学习，就能够在上面把模型做出来；另一个问题是，把人工智能的成本降下来。“一个case，找一个Java工程师在平台上经过一定的配置就能基于数据把应用做出来，这样AI的成本就降下来了。”

从学术到创业，

搭建中国的积木式创新体系

最近三四年，越来越多的学术界人士开始创业，改变了以往学术圈与工业圈比较隔阂的状况。技术人才的创业，直接导致越来越多创新性非常强的创业项目诞生，也激发了更多技术人才的创业热情，给创业圈注入了更新更全面的技术元素。

戴文渊：美国建立了所谓“积木式创新”的结构：大学教授出来做技术创新相当于做积木，产业的“城堡”已经搭好，只剩一块积木，把积木拼上去就完成了创新。这得益于美国有Cisco、Oracle、IBM这样的公司把整个体系建立起来了。

未来，中国非常有赖于我们这批to B的创业公司。我们把“城堡”建立起来，然后中国教授做特别好的技术，不用考虑太多的商业环境、市场环境，只需要和已经搭建好的商业模式做对接就行。

现在的环境对科技创业者的要求更高一点，（创业者）不仅仅要把技术搞定，还要建立商业化的体系，甚至要建立生态系统。

——戴文渊

第四范式创始人兼CEO

我判断中国的时间点比美国还是滞后一些，主要是整个产业结构的问题。

楼天城：我觉得正是滞后给了中国更多的机会。“城堡”可能是好事，能让创业开始走得更快，但长期也可能是限制。

2012年的时候，大家都在做搜索、移动互联网，很多技术只是起到了优化的作用，比如成本降低、用户体验提升。

但人工智能时代会发生一些质变，因为技术是从0到1的。比如说技术做到什么程度，新产品就可以出现，否则就不能出现。

就是因为没有“城堡”的存在，所以我有机会用技术做出一些别人根本不可能做的产品。

——楼天城

小马智行联合创始人兼CTO

戴文渊：其实对我们创业者来说，不仅仅是要把公司做好，还要思考产业。我们未来能不能创造好的产业环境，让做技术的人不需要去考虑任何商业的事情，做这种积木式创新。

美国的积木式创新，对于企业服务和科技发展是非常大的促进。我们除了把自己的公司做好，也要多思考怎么给产业带来提升，能够去吸引更多的人加入科技创新。

楼天城：其实我很感激有这样的机会为整个产业创造更多这样的机会。人工智能有一个特性，就是它给纯技术的极客能够发挥的空间。

缺乏新增量，

AI的下一个突破口是激活存量

过去几年，人工智能逐渐成为创业热门领域，其中算法和算力的突破是重要推动力。而在未来几年，人工智能的突破口又在哪？

戴文渊认为，在一个不确定的经济环境中，新的增长点很难找到，而激活存量市场就成了最大的需求，这恰恰是当下AI能够发挥价值的地方，戴文渊希望自己创立的第四范式能够成为AI领域的Windows。

对算力、算法的发展，楼天城有着异曲同工的洞见，那就是单纯的算力增长已经越来越慢，而通过算法增加整个系统的计算能力是AI继续突破的方向。

经济下行反而是机会，因为AI恰恰是能够提升效率、把存量市场激活的一件事情。

——戴文渊

第四范式创始人兼CEO

戴文渊：今天互联网、移动互联网里能够跑马圈地的机会越来越少。但像金融、能源、零售这些存量市场都非常大。

对很多企业家来说特别困惑的一点是，如果企业要做AI转型，是不是买两辆无人车就可以？其实不是，每家企业的AI是不一样的。我为什么要做2B的AI或者AI path平台，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们要去帮助企业解决转型的问题。

在企业内部，AI的最大机会是企业的决策层。过去决策层主要由人做决策，在各个行业，决策层都在制定行业的业务规律，他们是怎么制定的？是基于行业的数据总结规律、制定业务规则。我们的机会就是，用机器去做这件事情做得会比人好得多。

举个例子，我们帮助一家汽车贷款公司转型，找到了一个规律：在某个pos机上刷卡的人，最后办汽车贷款的概率会高很多，我们去看这个pos机在哪，发现是一家母婴店。这样的规律对人来说太过细小，但如果用机器，能够大量地发现这种规律。

楼天城：从算力来说，通用芯片这些年的增长非常慢，能到5%就非常不错，甚至5%都没有。将来可能会有专用芯片，我相信第四范式将来肯定会有自己做芯片的打算，最终专用芯片会在专利市场上有很大的突破。

从算法来说，今天的很多技术都是算法突破带来的。七年前激光雷达出现，就让大家觉得无人车可以实现安全了。但是大概4年前深度学习技术的出现，彻底颠覆了当时所有的无人驾驶技术。

这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挑战，之前的技术领先，在新技术出现时可能是包袱，会让你更慢接受最新的技术，被大家超过。 

无人驾驶在两年前也有新的飞跃，就是GPU（图形处理器）的广泛使用。这其实不完全是算力的变化，而是适应这种算力的硬件模式和算法的出现更好地提升了计算的方式，增加了整个系统的计算能力。算力是平稳的过程，而算法是跳跃的过程。

5G将带来新的大爆发

随着5G和AI技术的发展，更大的变化也即将到来，红杉中国也在密切关注5G带来的产业发展机遇。5G将会带来一个数据洪流的时代，而楼天城和戴文渊也一致认为5G时代将带来大爆发的机会，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5G的通信量决定它的数据爆发能力远超现在的网络，所以终端的边缘计算概念就要重新来思考了。

——楼天城

小马智行联合创始人兼CTO

楼天城：在无人车领域一直存在争端，就是计算应该更多放在终端进行，还是数据统一传到中心进行计算。

终端的边缘计算能够减少数据传输量，然而这个好处一定程度上被5G技术掩盖了。另一个角度来说，5G会给予很多平台更大的计算能力，更多的计算放在中心来进行。

新技术的到来一定会造成格局的变化。比方说今天我们会倾向于往边缘去走，但如果说传输更快、带宽更快、响应更快的话，我们会把更多计算放到云端而不是边缘端。

——戴文渊

第四范式创始人兼CEO

戴文渊：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带宽增加也增加了更多的边缘机会。今天有很多地方还没有被信息化，在5G到来的时候都会被信息化。所以5G是特别大的增量市场。我们也特别期待，可能两三年以后能够迎来大爆发。

楼天城：5G会让现在很多做不到的娱乐应用，比如游戏、家里的娱乐方式、沟通方式，甚至家里工作的工具，都会发生彻底变化，今天4G的很多通信工作方式可能会被彻底颠覆。 

关于姚班与ACM班，了解一下

● 姚班，是清华学堂计算机科学实验班，得名于它的创立者，即唯一的华人图灵奖获得者姚期智院士，也是世界现代密码学、理论计算机科学、量子计算等领域的奠基人，现任清华大学交叉信息研究院院长。姚班创办于2005年，目的就是为了培养领跑国际拔尖创新的计算机科学人才，每年会从清华大学入学的学生中招收30名优秀的本科生，进行培养。

● ACM班，是上海交通大学的ACM班，取名源于国际科学教育计算机组织美国计算机学会（Association of Computing Machinery），这是颁发“图灵奖”（计算机界的诺贝尔奖）的机构，它是世界上第一个、也是最有影响力的计算机组织。ACM班的创始人是上海交通大学俞勇教授，2002年他带领交大拿到了ACM-ICPC决赛的第一个世界冠军后，同年主导创办，旨在培养中国自己的计算机科学家。现在，ACM班由图灵奖获得者、康奈尔大学教授John Hopcroft领衔的国际知名教授组成讲席教授团，共同执教与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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