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杀死脑海里的“猴子”——AT&T约翰·多诺万 | 红杉七问之谈

红杉资本的“七问之谈”（Seven Questions WITH）通过7个简单的问题，探寻创业路上的成功密码。被访者均为红杉资本合伙人及成员企业创始人、CEO，在他们的奋斗道路上，收获了哪些经验？最重要的改变是什么？关于创业的诸多问题，你或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答案。

本期嘉宾是John Donovan，在过去的十年里，他在AT&T（美国电报电话公司）担任首席技术官、首席战略官、技术和运营集团总裁，最近则在担任AT&T通讯的首席执行官。他把自己的成功归功于三个因素：成长经历所带来的脚踏实地的行事风格、制定长远规划以及更有效的时间管理。

在本文中他将与我们分享以下问题：

▨ 每天支撑你的是什么？

▨ 有什么是你不知道却希望自己知道的事情?

▨ 对于刚创办公司的人你会给什么建议？

▨ 有什么小改变让你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

▨ 你现在睡前会看什么书？

▨ 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在某方面错了?

▨ 哪个时间段对你最重要？为什么？

每天支撑你的是什么？

John Donovan：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我的人生轨迹中不断发生变化。但现在而言，我认为每天支撑自己的是我的成长方式。我来自一个大家庭，在市中心工薪阶层社区的小房子里长大。这有助于让我脚踏实地，并心怀感激。并且，随着年龄增长，我越加依赖那些早期经历。

做真实的自己时，生活会容易得多。尤其当你在承担像CEO这样责任重大的工作时，你必须要清楚自己的原则和价值观。做决定时需要依靠本能以及最真实的自己。

当你事业蒸蒸日上时，家庭就变得越来越重要。有时你不需要“人际网”，你需要的是拥护者和朋友——他们会督促你，和你说自己不愿听的话，提醒你从何而来。例如，我母亲特别擅长简化事物。她会对我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脑子里把所有事情都理清楚的，但我希望你每天都能抽出时间对其他人好。”

有什么是你不知道却希望自己知道的事情?

John Donovan：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现在知道的一些事，但我觉得自己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面对这样庞大复杂的工作，我对于自己是如何管理时间和压力的感到十分满意。如果我30年前就有这种能力，我想我本可以做成更多事。

我曾经完全被一种声音控制，我称之为“猴子”。那是你头脑中对过去和未来挥之不去的担心。比如明天早上开会讨论上个月财务业绩不佳的原因，“猴子”会让人在开会前花很多时间担忧这个问题，思虑什么地方出了错。但其实这些时间本可以安心地与妻子共进晚餐，或者进行一会儿冥想，却都被浪费了。不论怎样，会议要到早上8点才开始。

几年前，我把这只头脑中的“猴子”杀死了。现在不是我不担心，而是我会计划自己烦恼的时间了。我不允许自己过多想它，这才能为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腾出了空间。

对于刚创办公司的人你会给什么建议？

John Donovan：你要找对人。你的商业计划、你的竞争对手、你面临的机会和威胁，所有这些都会随着时间改变。让你成功的是人，以及大大小小的人际关系。往小处说，你身边需要一个好的团队，你们需要同心同力；往大处说，你需要在集体层面理解客户和员工。

企业家在创业初期往往会忽视人与企业文化问题。如果你的工程师团队和销售团队在争论，那么他们更应该逐渐习惯并适应争论，而非摆脱这些麻烦，回避问题会阻碍企业成功。小公司遇到瓶颈时，极少情况与营收、企业选址或员工人数有关，真正原因在于企业文化。

企业家在早期往往会忽略人与企业文化问题，但你的团队更应该在问题中成长，而不是回避问题。

——约翰·多诺万

AT&T通讯首席执行官

有什么小改变让你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

John Donovan：制定长期计划，可以帮助我完成以下几件事。

第一，对自己负责。如果我写下，自己在未来十年要看到他人最好的一面，那么当我重新审视这个计划时，我可能会意识到，我对人的判断一直都很草率，因而要更多关注这个问题。

第二，是它能帮助我远离纷争。我不太可能为今天或明天的暴风雨所困，我能挺过痛苦，因为我心中有更长远的目标。

我26岁时制定了自己的第一个长期计划。这个计划覆盖了我接下来的30年，直到55岁——我以为自己会退休的年龄。但因为当时我还年轻、不成熟，所以这个计划就是我刚开始从商时想做的所有事情，里面没有谈到任何关于做丈夫或父亲的内容。几年前，我为余生写了个新计划。这份计划不仅包括职业，还包括个人、家庭和精神层面。从那以后，我每六个月左右就重读一遍；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觉得要去改变它。

你现在睡前会看什么书？

John Donovan：我通常一次读三本书，因为我想做些有趣的事，一些需要注意力轻度集中的事和一些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事。现在，我在读《纽约时报》大卫·桑格写的《完美武器》。这本书剖析了美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电脑系统受黑客攻击的事件；还有苏迪·凡卡特什的《黑帮老大的一天》，这本书讲的是芝加哥南部的毒品交易和暴力。我还在看布莱恩·史蒂文森的回忆录《正义的仁慈》。史蒂文森后来成为了一名律师，致力于打击刑事司法体系中的种族偏见。我告诉我的孩子要把阅读看成与作者的沟通——并在开始看书前研究好作者，确保作者是值得花时间与之相处的人。

我经常看多本主题相似的书，因为我非常想完全理解一个话题。几年前，我大概看了六本关于量子物理和量子能的书，之后我还和加州理工学院的一位教授见了面。读《黑帮老大的一天》和《正义的仁慈》之前，我看了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自传，电影《塞尔玛》和《13号》和一堆报纸，还见了艾娃·杜韦奈、阿尔·夏普顿和奥普拉。

我的目标不仅是学习，更是利用这些信息干点事情。在AT&T公司，我们刚启动了一个名为“相信芝加哥”的项目；该项目旨在帮助芝加哥19个最受枪支暴力和高失业率影响的社区改善居民的生活状况。我们公司立志做个善良、富有同情心的邻居，尽我们所能促进就业、教育和改善安全状况。我们还计划把从芝加哥学到的东西应用到其他城市。

把阅读当作与作者的沟通。在开始看书前研究好作者，确保作者是值得花时间与之相处的人。

——约翰·多诺万

AT&T通讯首席执行官

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在某方面错了?

John Donovan：记得2007年iPhone首次发布的情形吗? 它在AT&T上独家发布，我们的网络也经过了测试。我当时是首席技术官，所以我负责这次发布会。当时感觉就像生活在核爆炸之后的冬天，就像电影《火星救援》的场景，甚至更糟糕。因为我被孤立了，同时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好像他们想杀了我，就像《火星救援》和《行尸走肉》结合的情形。

意识到自己错了不是难事，自我评估更为重要，你必须抑制住自己为错误找借口的冲动。我想，在顶级公司里，你很难找到哪个优秀高管不谦逊，他们能意识到自己每天都会犯错。我经常给刚开始做新工作的人发名片，上面写着“我不知道”“我犯了一个错误”“对不起”和“帮帮我”之类的话来帮助他们学习。“我们必须适应犯错，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变得更优秀。”

我们还必须坦然原谅自己犯错。几年前，我创建了一个可能是自己写过的最好的文档。我把我能记得的每个错误都写了下来。读它几遍，再擦掉，这是我拽出所有隐藏的心理包袱的方式，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负重前进。

哪个时间段对你最重要？为什么？

John Donovan：早上的前三个小时。我大约凌晨4:15起床，直到早上7点15分左右，我才开始接触电子设备。这听起来很不可理喻，但我发现如果自己掌控这三个小时，我可以更快度过一天。我会冥想、骑自行车、读书、去教堂，制定计划并认真筹划。我认为重要的并非日常计划是什么，只要你有计划，并且这份计划能让你腾出空间考虑大局就行。如果我能成功保留并明智利用好这段时间，随着时间推移，我的工作效率会大大提高。 

来之不易的建议：

记住你从哪里来

杀死头脑中的“猴子”

不要只看书，行动起来吧！

——约翰·多诺万

AT&T通讯首席执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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