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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之旅,功夫铁马的H2C

2017-07-11 王乐 黑跑

发掘力量最深处

On Running

我做了周密的安排,想象出一百种可能,为5名队友制定了近乎完美的比赛计划,去参加首届BMW越山向海人车接力赛,然而,这场175.8公里的比赛进行还不到1/4,我就不得不重新评估它的难度和特征,是我轻视了它?还是重新发现了它?我不知道,唯一确信的是比赛的结果,远远超乎我们想象。。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集精锐,探未知,百里征途,大器成。或许看上去还是出发时的样子,但每个人的身体里,都增加了一个了不起的外挂,叫做青春、勇气与爱。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每一片金黄的落霞,我都想去紧紧依偎;每一颗透明的露珠,洗去我沉淀的伤悲。”


这段经典的校园民谣《青春》中的歌词,在我脑海中久久回荡,我就这样半睡半醒地坐着返京的汽车,困意,疲惫,酸痛,混杂着一些难以名状的感情,穿梭在G6高速公路上。太久没有这样的情绪涌上心头了,无忧无虑的果敢,率真的勇往直前,为团队拼劲最后一丝力气,为了爱奋不顾身……一些年轻时才常有的情怀,都不经意间穿越回我的身体。我刚刚完成一场艰难的比赛,身心都为之震撼的比赛,就是刚刚结束的BMW越山向海人车接力赛。



175.8km,从云顶跑到中都草原,5个人1辆车,全程自补给,交替往复向前,在风景如画、空气清新、星斗可见的苍茫草原天路,开启了一段今生难忘的征程。超远的距离,多变的挑战,未知的历程,洋溢着炫目的光华。一个人跑可以很快,而一个团队,则可以跑得很远。


一、结缘H2C


Hood to Coast(简称H2C)在美国已经有30多年历史,被称谓美国接力赛的鼻祖。首届中国版的H2C于2017年7月8日4:30分张家口崇礼举行,160支队伍,定向邀请参加。BMW是本次大赛的创始合作伙伴及冠名赞助商,我有幸受BMW邀请成为这独特赛事的第一批体验者。我们队伍名字叫做“功夫铁马”,队友来自五湖四海,有李小白(新丝路时尚集团创始人,名誉董事长,北京)、熊欣欣(导演,经典的鬼脚七扮演者,香港)、徐晨华(有车以后CEO,广州)、田芸(资深跑者,苏州)以及我。


临危受命,我担任“功夫铁马”的队长,主要还是服务于大家。我专门邀请了好友摄影师风11助阵,后面很多照片都是出自他手。


二、超乎想象的越山向海之旅


我还算是个靠谱的资深跑者,2001年开始跑步至今,马拉松跑过一百多场,百公里、超百公里越野也有十几场,不夸张地说,除了那些仅限女生参加的比赛,各种类型跑步比赛都有接触。全马最好成绩3小时02分,最差则是6小时28分,够巅峰时期的自己跑两个来回。我对比赛经验和节奏把控能力相当自信,直到这个名为Hood to Coast的赛事进入中国,我引以为傲的比赛策略全都不靠谱了。


“独行侠自顾即可,团队作战,没有良好的配合是万万不能。”


赛前我为大家做了详细计划,从交通住宿补给,到配速换站拍摄,比赛还未开始,我已经在脑子里跑了一遍。满心期待的汇合队友,满心欢喜地等着比赛到来,一夜无话,8日凌晨3点起床,领车检录,比赛出发。


首届BMW人车接力赛在清晨4:30发枪,每波20支队伍,15分钟一波出发。行车与跑步赛道公用,有很多行车礼仪需要遵守,有很多诸如交接棒的新鲜的流程等着去体验。



【出发!超乎预期的头4棒】


我们的功夫铁马队比较资深,李小白60岁,熊欣欣55岁,我39岁,田芸38岁,徐晨华33岁,团队年龄225岁,平均年龄45岁。说不定是本次参赛的年纪最大的队伍。


第一棒由最年长的小白总担当,李小白一贯称自己为跑步菜鸟,说啥都不懂,却不声不响在60岁花甲之年,把全马最好成绩刷新到了3小时25分,让很多年轻人都自叹不如。去年跑了40多场马拉松,还完成了777(7天7大洲7场马拉松)极限挑战赛。第一棒13.6公里,李小白1小时05分完成,超级良好的开端,比我们原定计划提前了5分钟。他满头大汗说:刚刚跑出感觉,真想连续跑下去。



第二棒由最年轻的有车以后CEO徐晨华出马,徐晨华因为减肥开始跑步,已经成功减掉30多斤,是汽车圈中的励志偶像,但在跑步圈中还是新人一枚。我们给他安排了难度相对较小的3个棒次。这一棒8.4公里徐晨华用时44分钟,提前了6分钟。



第三棒田芸,“功夫铁马”队伍中唯一的女生。9.1公里平路,用时57分钟,比计划提前了3分钟。


第四棒是我,用5分左右的配速完成了这段13.5公里。比计划提前了7分钟。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顺利的进行着,谁也没想到,漫长的路上,还有很多惊喜和惊吓等在路上,纵横原野间的美妙和起伏连绵的奔波,都如太极的阴阳一样伴随着我们的前路征程,一切皆有可能。



【一波三折】


眼看局势一片大好,大家摩拳擦掌准备第二轮战斗的时候,第五棒出现了状况:七哥的腿伤复发了。七哥现在的工作是导演,比赛前一天他还在片场连夜工作,最近24小时唯一的休息还是那趟被延误1个多小时的飞机上。出发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七哥在走,他的腿受伤了,我们的计划被开始被打乱。



此刻李小白肩负起了更大的责任。“后面如果哪棒跑步动了,我上。”为了让七哥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我们调整了之前的跑步顺序。但是接下来最难第6棒交给谁成了一个难题:七哥有伤,田芸是唯一的女生,徐晨华参赛经验较少,李小白刚跑完,而我已经承担了最难的几棒。


我拿着打印好的战术表格,凝望着五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空气就在行驶的汽车里凝固了。


这时,队伍中年纪最小的徐晨华挺身而出打破僵局,接过了全路段中最难的一段。爬升359米,下降104米,正式进入天路最美也最艰苦的8.4公里。这段路况对徐晨华来说,强度和难度已经堪比他跑过的正式半马。



队伍又启动了。


人车接力赛与单纯跑步赛有巨大的不同,乘车的选手不允许在路上停留,也不允许超车,所有车辆都在赛道上顺行,奔跑的人只能见到一辆辆汽车超过自己,能碰到跑友的机会非常少。虽说是接力赛,团队赛,大多数时间里,是比一般比赛更为孤独的。



太阳透过空气质量超好的天空照耀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巨大的风车点缀在天路的两旁,蜿蜒的公路在绿色大地上划出优美的曲线,微小但强大跑者,雄健的一辆辆汽车,在这个周末,上演一出人与自然的大型实景剧。越山向海,同“车”共济,奔赴远大前程。



完成一轮交接后,大家对接力赛渐渐有了感觉,在哪里补给,如何拍照,休息站作何调整,都渐入正轨。赛事的难度也和我们预期的差不多进行着。七哥受伤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总成绩,先前的优势竟然还在。


我们是第一批出发的队伍,陆续被一些队伍超越,也陆续见到了很多朋友。让我特别高兴的是,跑步圈多数知名的团队都聚集到了这里。大家天南海北,都互有交集,每个团队都能找到一两个认识的人,或者是神交已久的网友。这是群星汇集的一场赛事,也应了BMW X之旅的主题——集精锐,探未知。



不断奔跑,交接,遇到朋友、叙旧、加油……路程也很快过去70公里,没想到的是,田芸在这里意外受伤了。一贯具有企业家执行力的小白老师根据情况判断完赛可能性,决定剩下赛段由其他几位选手轮流完成。每人增加一些里程,增加一些难度,增加一些频次,增加一些付出。目标依然清晰地在那里。


【再出发,风景都不同了】


生活不止眼前、远方、玫瑰花床,还有让你酸痛但不能止步的神秘力量。有的人在跑步,有的人在看风景,有的人在为同伴的信任成为新的风景。



真正做过几次交接,才发现这个比赛难度的可怕。跑步的人都深有体会,不能休息太久,会形成身体倦怠、二次启动困难,也不能休息太少,那样和连续作战没有区别。每个交接点的时间都是不可控的,唯有坚信目标,相信路在脚下的队伍才能抵达荣誉的终点。


很快进入午后高温,又很快进入傍晚、黄昏、月上枝头的寒冷深夜。


【每个人的最后一棒都是棒棒的】


小白总的最后一棒,也是他跑的第6棒, very hard赛段,他手上拿着3个瓶子,其中两个是他在路上捡到被丢弃的空瓶。这张图片刷爆了朋友圈。毛线团的庆庆哥这般评价:“这,无疑是今年的BMW H2C 刷满朋友圈的各种照片中最美的一张!没有喧嚣、没有炫耀,有的只是一个年逾6旬的老跑者对奔跑的朴素诠释和对环境的情怀。我和小白跑过十余个马拉松,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七哥的伤严重影响他的速度,从第12接力点起,他就抓紧一切时间按摩拉伸,尽快恢复。七哥年轻时候左膝盖粉碎性骨折,做过大手术,多年武行生涯也积累了许多伤。这次跑步,各种咬牙坚持。不服输的劲头,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上,越加浓烈。七哥出发前在微博上说是来打酱油的,但我们却只看到了一位艺术家对任何事情的认真!七哥的最后一棒,赛程已经已经到了入睡的时间,我们在cp16等候七哥的到来,远远看到头灯闪烁,有些颠簸的跑姿,满是汗水的……英雄归来。



参赛经验较少的徐晨华,在这次比赛里实现了完美的个人突破,上一赛段几乎用光了所有力气。最后一棒,虽说是平路,却是一段集合了理想、情谊、突破的最遥远的路。我和他交接棒的时候,徐晨华说这7.9公里好像永远跑不到头,而我在第一次跑马拉松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纠结。



我的最后一棒已经是深夜,外面的天气寒冷,我也困意浓浓,好朋友摄影师风11决定陪着我跑,陪我说话,打消了诸多困意。最后的8.5公里竟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集体冲线,一个都不能少才圆满】


快要抵达终点的时候,参加过上百场大赛的我,竟然又有了初次完赛时的兴奋与激动。笔直的道路通向荣誉的终点,路旁旌旗招展,如列队欢迎的士兵,队友们就在前方等着我一同冲线。田芸的脚受伤了,缠着绷带,我们四个人将她高高抱起,一同跑向终点……



我跑过无数的比赛,这场是最艰难的,最没把握也最让我难忘的。一个人可以很拼很快,但是真的只有一群人在一起,才能创造更快更远和更多故事。H2C赛事的神奇来自于他的未知,这是最难和最迷人的部分。看到队友们一个个突破自己的极限,深受感动,忽然想起海贼王里的一句话:相信同伴,相信梦想,才能远航。


三、翻山越岭,成长在路上


每次比赛都会有很多画面挥之不去,来告诉你某些词汇的真正含义。记得艰苦的very hard 路段cp14,长长的上坡下坡无尽无休,疲劳而绝望。在一个长长的坡上,我看到神奇的一幕:有几个人蹲坐在坡顶,排成一排,晒太阳,远远地冲着山坡下的我笑。跑近了才发现是知行合逸的小杜的支援队伍,他们冲我微笑,和我击掌,在几乎被淹没的漫长的疲劳中,我忽然又获得无限力量,我加快步伐向前跑去,眼睛里竟然出现晶莹的泪花。



在最艰难的时刻有人理解你的感受,哪怕是一句加油,哪怕是一次击掌,哪怕是一个微笑,我透过夕阳感受到了巨大的关怀。


尤记的我在路上和优极的狗哥一路狂飙,到了交接点却互相谦让;尤记的孤独的夜晚,停下来给我加油并递给我一瓶水的帅哥靓妹;尤记的在好几个接力点都看到赛事总指挥李璐拿着扩音喇叭,和志愿者一同忙碌;尤记的每个支援站的站长,关怀着每一位到来的跑者和团队……特别感谢毛线团的邓辉,他也是这次志愿者的负责人,给我们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也要感谢我们特殊的队友,一路陪我们翻山越岭的BMW X5。




四、175.8公里新生,每一公里都不平凡


最终,功夫铁马用了20小时10分钟完成175.8公里的长长征程,用时间和距离,用关心和帮助,用艰苦和喜悦,用磨合与信任,用纠结和释然,让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每每回想那些共同经历的磨难,那些翻山越岭的奔跑和同伴的守候,都会有一种温暖涌上心头,都会由衷的体会出一种“真”。


正午的骄阳热辣,斗志被炙烤,唯有心中的目标,沉静的像一颗恒星。午夜的寒风冰一般刺骨,而我们内心满满,有一瞬间喜乐的圆融。


5个人,一辆车,满载目标和期望,奔跑在175.8公里的山间公路,从连绵温柔的草原山间,奔向内心澎湃的彼岸。有时我们用泪水表达痛苦,有时我们用泪水表达喜悦。在这样漫长的比赛过后,常常是笑容和泪水同时绽放。我们这支平均年龄45岁的队伍,紧紧拥抱在一起,为这漫漫征程,为队友也为自己依然洋溢的青春热血喝彩!




五、后记


比赛结束了,我们在一家饭馆小聚,经过这20小时的旅程,小白总变成了小白哥,徐总成为晨华,七哥还是七哥(不过是更让我们尊敬的硬汉七哥),田芸变成了annie姐。


摄影师风11为我们拍了非常多的照片,我把自己的头像换成了H2C比赛照片,微信头图也换成了功夫铁马合影。


没有比脚更远的路,没有比人车同伴更远的旅程,没有比艰难过后更宽广的心境。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经过这20个小时的磨砺与洗礼,我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自己。集精锐,探未知。真同伴,共远行。


我理解的Hood to coast,是一场艰难的自助性质的远行,来修炼自己和磨合同伴,不依赖社会地位,不依赖财富,卸下心防,放空一切,在越山向海的大自然中荡涤心灵,找到自我、找到同伴,收获一种当代社会难能可贵的真诚。


许多人在H2C中找到了一生的挚友,许多人在比赛一结束就开始规划明年继续参加。如果你把H2C当成组委会提供舒适的锦上添花的服务的赛事就大错特错了,H2C的精神是自助,是团结。



这不是比赛,这是一场交心之旅,一场收获友情与同伴之旅。有组委会和赛事,我们能一同历练成长,没有组委会,收获了同伴,我们也能共赴天涯。


最后感谢BMW,让大家有机会聚在一起,拥有这些经历和感受。


(感谢图片提供:摄影师风11,有车以后摄影团队,部分照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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