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板老街,听到自己的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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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洞村的石板小街
文 | 牟芷萱
响洞村是镇巴盐场镇的一个小村寨。
整个村子从山下的河滩一直盘旋转折到半山腰。
山腰是新建的村舍。而从河滩延伸到山腰的则是一条幽静古朴的老街。老街依山而建,台、阶相连,陡斜曲折。
响洞老街历史久远,可以追溯到明清时期。据了解,曾经的响洞老街繁荣一时。因其具有丰富的地下煤炭资源而使打铁业昌盛,从而也使响洞老街成为当时川陕物质交流的重要集散地,经济的繁荣势必推动文化的发展。这,让响洞老街后来成了我县渔鼓与围鼓的发源地。昔日的老街上戏楼林立,乐鼓吟唱声声入耳。
而今,带着对老街的向往与憧憬,我们在沥沥细雨去寻求那远古的 历史和记忆。
在幽静的老街只听得雨落簌簌的声响。一切仿佛进入了甜美安适的梦中,静谧得空灵,静谧得悠远,静谧得寂寥。
走过窄窄的小巷,沿着石梯拾阶而上。脚步缓缓,目光凝重。
渐渐觉得古朴的响洞老街是有生命的,是有记忆的,是有灵魂的——
那石板块块相连铺成的街道,在细说曾经匆匆来匆匆去的脚步;
那石块层层相接砌就的阶梯,在描述昔时演绎的辉煌;
那路旁的闲花野草,栉风沐雨里也含露着几许的娇羞,藏匿着几许的沧桑;
那沿街的土墙黑瓦是粗陋而质朴的,泛着青苔的油光;
门墙上悬挂着一串串的玉米、辣椒,洒出一派金黄灿烂、红艳明媚的色泽;
……
这就是老街。或是幽深寂寥的小巷,或是深藏野草的小径,或是青苔茂盛的门阶,或是陡斜盘旋的石梯,…… 路都是逼仄的,更是曲折有致的。它们与散落老街的住户一起构成老街,也一起把老街与外界关联,把寂寥与喧嚣融合。
在这,我们不敢喧哗,只安静地凝视着这街、这巷、这房、这楼…… 看它们怎样在风风雨雨里守护着自己恬淡安宁的梦境。
雨,似乎也成了练珠垂帘,成了背景幕布。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目睹老街上的点点滴滴: 悠然自得的是闲散的生灵:晴暑寒雨与它们何干?忙碌的依旧在忙活:农夫们雨天侍弄不了地里的庄稼,就来趁闲赶做木匠活吧! 老奶奶门廊前剥着玉米,眉目间可在回想往事? 养养鸟雀是种乐趣,鸟雀的鸣叫则更让老街增添了几许宁静;老大娘依门挑针纳花,看护儿孙,可谓人生幸福的最高境界!闲来无事,也扯着嗓子吼几曲山歌,那粗犷豪放在空旷寂寥的老街上回荡……
丁小村摄影
在这老街中段,有座清代的古戏楼。风噬雨浸,残垣断壁,摇摇欲坠。很多年前,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渔鼓曾是当年在这名躁一时的曲艺,也是当时百姓重要的精神生活。就是这,就是这座破败的古戏楼,却是目前列入陕西非物质文化保护遗产的——镇巴渔鼓的发源地!
戏楼在风中雨里固执的沉默。就如同而今的渔鼓,声声单薄。戏楼的旁边是新盖的楼房。主人正是当年著名渔鼓艺人周宗海的后代。周氏兄弟没能接下父辈的衣钵,尽管完好地保留着祖辈的渔鼓,却再 也传承不了渔鼓这独特的曲艺表现形式。老大叫周世新,平日里忙完农活,就喜欢聊聊先辈的渔鼓演唱,就喜 欢拭擦家传的简板、渔鼓…… 老二叫周世清,新家就建在戏楼旁,或许想守望的不只是祖辈曾经辉 煌的舞台……
戏楼残败了,在岁月的流逝中依然屹立自己倔强的身躯;渔鼓远去了,仍在人们的记忆中吟唱自己独有的精彩!
伫立戏楼前,在淅淅蒙蒙的雨雾里,我们聆听着从遥远时空传来的渔 鼓声声……
除了古戏楼,这响洞老街上,还有一个渔鼓的舞台,还有一位当年同样著名的渔鼓艺人。走了很久,问了很久。在这深巷中,我们终于找到了刘家茶馆,这就是渔鼓的另一个舞台。当年,这里的刘久成也凭着渔鼓让刘家茶馆远近闻 名。如今,这里似乎已然只剩下寂寞。独独让人欣慰的是,刘氏家族中走出了一位渔鼓传承人——刘光朗,他不仅仅传唱着祖辈的渔鼓,还把渔鼓 作为极具地方特色的曲艺表现形式挽救和推广。 就象这条灰暗寂寥的老街,在压抑、矮小、破旧、残损的背后也曾经有过明朗;而在多年以后,块块青石板也让人在其中寻觅到沧桑古韵和历 史的厚重。
一群孩童从石阶上欢腾跃下。那种来自生命的朝气和活力让老街一下 子生动起来,一种源于生命的希望满溢着心房。……
响洞老街,你的面目虽然沧桑,你的生命却很悠长,你的历史定会因你的明天而更不平凡。
寻访的脚步渐行渐远。你听,以手击出五音的渔鼓仍旧在我们的耳际萦绕,在我们的脑海回荡……
牟芷萱,发表有散文作品等,现居陕西镇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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