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做的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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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做的腊肉
文 | 王印明
老家人有个习惯,不腌腊肉就不算过年,因而,一进入腊月,乡亲们就忙着开始腌腊肉了,从此,年的味道就弥满了整个村庄。
我的老家在陕南农村。在“大集体”的年代,公家有个硬指标,各家各户都要交毛猪。一般来说,乡亲们一年只养一头猪,咋舍得全部交给公家。到了冬腊月,把猪杀了,一半交公家,一半腌成腊肉自己吃。而日子殷实一些的,就像我的母亲,买仔猪时要逮两头养着,到出栏时,一头交给公家当“任务”,一头留着自己吃,一吃就是一年。
乡下人都知道母猪产子多,一窝少则五六头,多则十几头。逮仔猪时,若是逮两头,也都是“孪生兄弟”。尽管它们是一母同胞,但命运却不一样,交给公家的猪可能要坐上车,被运到附近的城市,让公家人享受新鲜了,而另外一头猪被就地解决,乡下人用土办法腌制成腊肉。
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人都吃不饱,更何况猪呢。因此,打猪草便成了我们孩提时的“必修课”。下午,小伙伴们出没在田间地头,用不了多大功夫,就提回一大筐青青的猪草,勉强地供住猪吃。那时,由于受季节的限制,夏秋季节,还得晒些农作物的茎叶什么的,如黄豆叶、花生秧、红薯秧,等等,粉碎后以储备冬天或来年春天用。母亲总会“算计”,猪快出栏需要“追肥”时,才肯给猪喂些麸皮、米糠、包谷面之类的。这样,猪肉才有“油水”,腌制的腊肉红润发亮,十分诱人。
现在想起来,就忍不住深呼吸,咽口水,那历久弥新的味道不由让我想起母亲腌腊肉的场景……
过去是没有铝盆、塑料盆之类的,木盆腌腊肉是母亲一贯的工具,因为是自家腌制,杀猪匠像庖丁解牛一样,按主家的要求,把猪肉分成类。在我的记忆里,大都会割成三指宽,一尺多长的肉,俗称方肉。我不知道母亲腌制腊肉的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母亲确实心灵手巧,她分门别类地涂抹上粗盐,肉皮朝下层层叠压,在木盆里腌两三天,待盐入肉后,捞出来用粽叶绳子串起来,挂在灶头上,选用柏树枝、椿树皮慢慢熏烤。随着烟熏火燎,烟味的香气就慢慢地渗透到腊肉里去了,这样,色泽红润,肉质透亮,着实诱人。当香味绕鼻时,年就等不及了,好像一步就跨进了年的门坎里。也只有这时,母亲才端个高板凳,站在上面,像观天相一样,看一遍又一遍,琢磨了又琢磨,才从挂购上取上两块腊肉洗净煮着让我们吃。后来才知道,要不是逢年过节,母亲是舍不得的。
其实,不是母亲小气,按她的话说就是要靠那些腊肉招待客人、走亲戚哩,难怪母亲轻易舍不得吃。可一旦腊肉味从门里、窗子、屋檐下把邻居孩子们吸引过来后,她总是让邻居的孩子先吃,惹的我们时常不高兴,就连我们手里剩下的骨头,也让邻居的狗先“品尝”。眼下,我们与邻居的关系非常融洽,或许这也是受到母亲的教化吧。
现在,五花八门各具特色的腊肉遍布城乡,透明发亮,色泽鲜艳,无烟熏味,但怎么也吃不出过去那种细嫩瓷实,口感醇正的滋味。不知是我们的味觉发生了变化,还是童年时“原汁原味”的腊肉里多了一份亲情呢?
王印明,发表有散文作品多种,陕西作协会员。现居陕西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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