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先生解《庄子》逍遥游篇(三)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曰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汤之问棘也是已,商汤问他的大臣棘,也是这样说的。也说的什么呢?说的是北冥有鱼这个寓言所蕴含的天道。棘,名字叫夏革。是夏末商初的大贤臣,汤建立商之后辅佐商汤。这说明两件事,第一,逍遥游里面所阐述的天道,是上古三皇之学,在夏朝之前就已经很完备了。第二,在华夏文明的历史上,朝代更替,上一个朝代的太史,或者有道圣贤,会自然把上一朝代的道术,传承到下一个朝代。
在《吕氏春秋·先识》记有:“夏太史终古见桀迷惑,载其图法奔商;商内史向挚见纣迷惑,载其图法奔周;晋太史屠黍见晋公骄无德义,以其图法归周。”从这个记录来看,华夏文明,在夏之前就有文字,而且在夏朝已经建立了成熟的文献档案馆。
太史,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封官加爵的事,也是太史负责。记载史事,编写史书,明兴衰更替之道,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可见,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职务,承担着一个国家的文化大脑的作用。太史,内史,史官,是指同一个意思。他们并不是后来司马迁那样的纯粹的史书作者,也不是单纯的皇家图书管理员。而是为圣王守道传道之人。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穷发之北,很多人注解成寸草不生的地球北极地区。这个是错误的理解。因为逍遥游通篇都是在讲天文,都是天上的事,所以这个穷发之北,不是指地球上的北极。穷是指天球视域的边缘尽头,发,星宿升入视域的始发之区。
在太阳视运动体系中,因为地球赤道和和地球绕太阳运行的黄道面,存在一个夹角,所以有时候天球会运行到地平之下,消失在观测视域之中。在观测者看来,天球上的星宿,我们在同一时间,无法看到全部的星宿,而只能看到一部分。随着季节的变换,那些看不到的星宿,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好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这一点和盖天说,就完全不一样。盖天说完全不能相信和理解,天球会运行到地平之下这种事。天盖说,也无法理解地轴是倾斜的。更无法解释,为什么星宿好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庄子把这种现象,形象的比喻为鱼从海里跃出来,然后升上天空变成鸟。不同的季节,天球没入地平之下的部分,庄子认为下面这些在太阳视运动体系中观察不到的地方,是冥海。我们在地球上任意地方,任意方位,任意的时节,都会发现有一部分天球,会没入地平之下。推而广之,一个很容易推导出来的结论就是,宇宙到处都是这样的冥海。区别仅仅是,在有些时候,我们观察不到的那部分天球,是冥海。等时节到了,那部分天球会旋转到我们的视野中,又会变成天池。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曰鲲。冥海之中,有很多鱼。这里是说,在秋分时,我们观察不到的天球部分,朱雀七宿潜伏在冥海里。它有数千里那么大,没有人知道它有多么的长。这只巨大的鱼,它的名字叫鲲。这里的修,是指修长的意思。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朱雀七宿,升到天空,化而为鸟。庄子把它称作为鹏。大鹏的背,有泰山那么宽广,它的翅膀,像垂在天空里的云那么巨大。这里的翼,前面文章里面我们说过了,是指朱雀七宿中的翼宿。
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抟,在太阳视运动中,天球和天球上的星宿绕天极旋转,做圆周远动。扶摇,随天球旋转上升到天球的中天区域。羊角,这里是指苍龙七宿的角宿,角宿是二十八星宿之首,二十八星宿从角宿开始,周年视运动,天球旋转一周,再回到角宿的位置。我们现在看到的龙角的形象,是鹿角。在庄子的时代,苍龙七宿中角宿的形象,是被人们形容为羊角。
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绝云气,是指星宿这些天体运行的位置很高,远远超绝于云气之上。负青天,天为什么是青的呢?因为距离我们极其遥远,所以才是蓝色的。这里庄子认为,我们看到的星宿,实际上距离我们都极其遥远。图南,指在太阳视运动里,朱雀七宿,以天运之行,向天球的南天区运行。且适南冥也,最后抵达南冥。
在逍遥游一篇中,比较粗俗的解读,认为逍遥游讲的就是适己之志,舒服了之后,人就能逍遥快活了。把适字都理解成了舒适的意思。这是错误和浅陋的理解。适,在逍遥游一篇中,指的是都是它的本意,是之或者往的意思。也就是到哪里哪里去的意思。而不是感官或者精神上的舒服快感的意思。
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前面庄子用蜩和学鸠,嘲笑了那些目光短浅,对宇宙一无所知的人。这里庄子再一次,用斥鴳来嘲笑那些低能的人。斥鴳说,你要去到南冥?我扑竭尽全力的飞腾跃起,也不过只能飞数仞那么高,在野草丛里面飞来飞去。这是我能飞翔的极限了。而你这个大鹏,居然可以飞几千里远,几万里高?打死我我也不信,太好笑了。
一仞有多高呢?周制的一仞为八尺,一尺为现在的二十三厘米。一仞八尺,相当于现在的一米八。数仞,也就是现在的长度单位三五米的样子。
对于低能者来说,他们理解不了天道之无穷,理解不了伟大的人和事,理解不了超出他们能力之外的事。他们不仅理解不了,还要以自己鄙陋的认知,来嘲笑和诋毁一切超出他们的心智和能力之外的事物。现在的社会,这种低能者也是非常多的。比如,有的低能者就不理解,他一辈子只能有一个比较高明的才识,而有的人则举手投足之间,谈笑之间,处处都是远见卓识。这时候,斥鴳这样的低能者,就会跳起来嘲笑那些天才的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在骗人。斥鴳嘲笑大鹏,也是这样说的,你肯定是在骗我,这是不可能的。
怎样让一个低能者,能理解天运之能,理解有道的天作之才呢?庄子认为,这是没办法的。因为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同样,小能不及大能。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所以说,那些学识能胜任一官半职,做地方长官能够治理一乡百姓,通晓德治之道而被国君任用,并能治理好一个国家,这样的一乡之士,和一国之士。他们都自视自己的智术,为治理天下的道。他们和斥鴳一类的人一样,也都是蔽于一曲之理,而不能领会真正的大道。
而宋荣子犹然笑之。宋荣子,犹然自视而笑。笑什么呢?他和那些一乡之士一国之士,也是同类的人。蔽于一曲之理,而不能理解真正的天道。得一曲之方术,而以为见大道之根本,自以为得道,故犹然而笑。
宋荣子,即宋钘。宋钘是老子道家思想的传人,和尹文并称,是尹宋学派的创始人之一。宋钘的思想,在后面《庄子·天下》篇里面是这样概括的:“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苟于人,不忮于众;愿天下之安宁以活民命,人我之养,毕足而止。‘’
有人误认为宋钘是墨家中人,这是个误会。从孟子对宋钘的尊重来看,宋钘显然不会是墨家中人。因为孟子认为墨家是异端邪说,他对墨家,从来都是劈头盖脸的批判,认为墨家中人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称赞宋荣子,他也不会因此而更加的得意兴奋。
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即便全天下的人都非议他,他也不会感到更加的失落沮丧。
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宋荣子认为,天下大乱,问题就在于百姓好斗。如果百姓不互相争斗了,那么天下也就天平了。怎么才能让百姓不斗呢?宋荣子主张定内外之分。外是指以禁攻寝兵为外,内是指以情欲寡浅为内。
具体的说,在对外的方面,宋荣子提出了百姓不斗和诸侯不战的思想。这和墨家的非攻思想有点类似。
在对内的方面,宋荣子认为,人之所以好斗,是因为他生气了,所以才好和人斗。如果人可以不生气的话,那么天下就没人相斗,社会就太平了。怎么才能让人们不生气呢?宋荣子提出了恕道的思想。
宋荣子的恕道,和孔子说的儒家忠恕之道,完全不一样。宋荣子是怎么推导出来他的恕道的呢?这里面就引入了一些名家的思想。以形名之辨,来支撑他的荣辱之辨。这是当时稷下学宫很多学派的一大显著特征,各个学派互相掺杂和交织。
尹文和宋钘的形名之辨,体现在他们的别宥论中。具体的表述是:“接万物以别宥始。”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看待万物,要从万物未分化之前无边界无名无实的状态去理解它们。
以此观物,万物并不是它们自己所呈示的那样。比如,在宋荣子看来,你打了我的脸,我不会生气,因为你打的不是我。我打你,你也不应该生气,因为你也不是你。再比如,一个人抢了另一个人的钱包,被抢的人说,你为什么抢我的钱包呢?抢劫的人说,我没看到有人,我只看到了钱包。这就是宋荣子的别宥思想。把万物的分界都抹消掉,人没有了自我认同,所有的边界都消解,那么也就没有了人我之分,没有人我之分,也就没有了荣辱之别,没有了荣辱之别,也就没有了争斗。这便是宋荣子的见侮不辱的荣辱之辨。
这种思想,真的能解决天下大乱的问题吗?庄子认为,宋荣子并未得道。他只是以用名家和墨家的一些理论工具,来支援他的道家思想。说明他并没有真正的理解老子的思想。庄子欣赏宋荣子的地方,只是他可以不被支离破碎的源于万物的小知,禁锢自己的心智。但是宋荣子的论证过程,是借着名家的思想来完成的。
所以,荀子说宋荣子从头到尾都是在诡辩。荀子对宋荣子的批判一针见血。他说宋荣子所主张的情欲寡浅和恕道,是蔽于欲而不见得。荀子认为,人的欲望是天然存在的。人吃不饱,为了活命,总免不了会互相争斗吧?所以不能通过纯粹精神的力量来解决现实的社会问题,而应该通过把国家治理好,来解决现实的社会问题。对于宋荣子的别宥论,荀子说,这是诡辩,是以名乱实。
我们进一步来推导见侮不辱的思想。被人打脸,不生气,说打的不是我。那被人杀了,是不是也不需要追究杀人者的刑责呢?因为杀人犯完全可以说,我没杀人,我没看到有人,所以我杀的不是人。那么这个社会,岂不是更加的乱套了呢?所以,荀子对宋荣子的批判,还是很有道理的。
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在当时的天下,宋荣子,没有从以支离破碎万物出发而得出的小知,主张以小智小术治国。他超越了小知对自己心智的禁锢。宇宙万物,大则天地万物为一。小则,分化万物无穷无尽,蜩,学鸠,斥鴳,皆是翱翔在树林与蓬蒿之间的人,他们对世界的认知,不见大道天地,见众物纷纭只会各守一隅,获得的都是小知。这种无穷多的支离破碎的小知并立与世,便是数数然的状态。
虽然,犹有未树也。尽管宋荣子和那些肤浅的蜩,学鸠和斥鴳相比,他已经高明了很多,起码他摆脱了心智被小知所禁锢,不会以物立己。但是他也并没有得道,更没有以真正的大道治理天下。他仅仅弄明白了,道非俗非物,人不应该被小知禁锢这个事。
宋荣子起初学于老子,但是最后却流入名家的诡辩之术,试图用纯粹的精神力量,来解决现实的社会问题。这显然并未得老子之道的真理。宋荣子,犹有未树也,未树什么呢?庄子认为,他未树天道。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列子御风而行,讲的并不是一个神仙飞来飞去的事,而是一个天文学和历法现象。上古时期,会把掌握天道的人,和日月星宿叠合在一起;也会把人间的天子,和天上的昊天上帝叠合在一起。圣人行天道于世,百姓见圣人神灵,便以为是神人。
在中国文化里,神是指天地造化之良能。而不是现在流俗所谓的那种无所不能的神,这种所谓的淫祀之鬼神,在中国文化里被称之为妖怪,而不称为神。尤其是我们现在人崇拜的胡鬼戎神,就更是腥臊不堪的妖怪了。
在上古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人和神是混淆不清的。天地有造化万物之良能,为天帝之神。圣人知天道,而造化天下,百姓便认为,这样的人也是神,和主宰天地的上帝,是一样的具有造化之良能的神。古书里面讲的圣王登天,并不是飞到天上去,而是指他掌握了天道,知道什么时候下雨,知道节气变化。百姓认为,这就是登天。直到五帝之一的颛顼时期,颛顼绝地天通,神和人才得以泾渭分明,神是神,人是人。
颛顼为什么要绝地天通呢?因为那时候,掌握天文历法的人太多了,导致历法不够统一,以至于天下大乱。所以,颛顼绝地天通,实际上并不是神话,也不是志怪传说,是为了禁止老百姓往天上飞。而是国家要垄断天文历法的知识和道术。这些都是天文学事件。
在逍遥游篇的后面,藐姑射之山神人,也是类似的天文学描述。到后面我们再讲。在本句里面,列子的形象,和月亮叠合在了一起。
泠然善也,泠然,月亮阴冷之意。善也,是说列子掌握了以月球的运行规律来定历法的道术。善,并不是说列子飞行的姿势好看,也不是说列子是个飞行技术娴熟的人。在道家中,善通常都是指合乎天伦,掌握天道。
旬有五日而后反。这句是对太阴历的具体描述,一个朔望月周期为29.5天。旬有五日而返,是半个月十五天后回归。月球的圆缺变化,从朔到望,是朔望月的前半月;从望到朔,是朔望月的后半月;从朔到望再到朔为阴历的一个月。
在古代的传说中,列子御风而行,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庄子的这个版本,飞十五天而返。还有一个是祖冲之说记叙下来的另一个传说版本,列子御风而行飞半年而返,从春分飞到秋分。这是很明显的,一个太阳历的回归年的半年。古代类似的传说很多,多数都是天文现象,而不是志怪现象。再比如,夸父逐日和后羿射日,都是太阳历的天文现象。后人只当成了志怪故事去读,而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其实都是天文学现象。
蜩、学鸠和斥鴳,只知有物,而不知有天。所以他们只能理解小知小术。这样的人用小知小术治国,一定是国家的灾难。而宋荣子这样的人,虽知物之小却不知天之大,更不知天道之理。对于天文历法这些天道之理,宋荣子是完全不懂的。虽知有天,而不知天道,显然是不可以治天下的。所以宋荣子犹有未树也。进一步,庄子以列子御风而行写了篇寓言,来阐述天道之理。
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像列子这样掌握天道的人,用历法确立农时,指导百姓进行农事生产,这样对于天下百姓来说,致福,是天道之功,人可以利用天道,而主宰人间的福祸,这是确定的事情。而那些不能掌握天道的人,他们对福祸是什么来主宰的,如何来趋福避祸,完全没有认知。于是,他们只能靠淫祀求福,靠方术致福。这样各种各样歪门邪道的致福之术,在庄子看来,就是数数然的样子。而列子这样的神人,以天道致福,所以他未数数然也。
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这里的行,不是指飞行。而是对应前面的知。先有知,而后有行。有小知者,则有小行。有道者,则行于大道,为大行。所以这句话讲的是,这样虽然可以免于小知小行,行大道于天下。但神人之功,仍然是以人待天,赖天之功,而成人之神。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乘天地之正指依循天地运行的常理。御六气之辩,在中国的历法中,每个月的月初为节,月中为气。六气之辨,是指从春分到秋分,半年内,也就是六个月时间中的天地之气的变化。以游无穷者,施天道于天下,不赖天地之功而成人之神,为而不恃,功成事遂身退,而逍遥于无穷的天地间,这样的人,谓之圣人。对于圣人来说,他还需要凭借天道之功,而成就自己的圣人之名吗?显然是不需要的。
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所以说,以道立己,而非以外物和世俗小知立己者,这样的至人,以外物世俗来看,他无身无己。以天道立其神明建其功业,神人之神,非人之神,而是天之神;神人之功非神人之功,而是天之功。所以说,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圣人不以天道之功而成其神灵,不居天之功而成己之名,故可以谓之圣。所以说,圣人无名。
从古至今,华夏圣王之道,一以贯之,皆为了经世济民平天下之道。而要治国平天下,则要以道理身,理家,理乡,理国,平天下。凡是举道之名,而不行道之实,不能修之齐民,用以理身理家理国者,皆为非道。
庄子之学,讲的是最高的圣王之道。而后世解庄子,多数流于鄙俗浅陋。现今尤为如此。比如,现在很多人解庄子。至人无己,就字面意思直接解释为最高明的人,是没有自己的。神人无功,理解成神人是没有功劳的。圣人无名,则理解成,圣人是没有名字的。并且,这样的人还要振振有辞的说,我们这么理解庄子,都几十年了,这样学庄子,学生才能考高分。古圣之道,毁于莽夫粗汉之手,斯文丧尽,何其悲哉?
所以,理解庄子,切不可拘泥于小学小术。声韵,训诂,考据,句读,这些都是小学。都是小孩子才学的东西。只有义理,才是大学。如果一个成年人,还以这样的小学,来解读圣人之道。那么一定是缘木求鱼。以小术求大道,道不可闻。以小学求大学,则大学不可知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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