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被赶出家门,“著名”导演竹内亮的回乡之旅
《我住在这里的理由》199集上篇
前言
2月8日,亮导已经在日本待了10天。此时的浅草依然人来人往,但相比平时的摩肩继踵,人流已经明显减少许多,戴口罩的人增多了。亮导发觉,耳边好像没有听到中文了。
路过浅草「爆笑似颜绘总本店」,他停下脚步,这里是《我住在这里的理由》第一集拍摄的地方。当时的主人公曾恋寒,已经回到沈阳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亮导不由感慨,“时间好快啊”。
直到上个月,这家店门口还大排长龙,此刻门可罗雀,不知是否因为晚上。店内画师吴琳琳认出亮导,惊喜道“好怀念,我都记得的”。已经四五年了,当时还是学生的她,现在已是“出道”画师,独当一面。
彼此聊起近来生意和疫情情况,话语间,亮导决定进店被画一幅。面对久别“故人”,他不由聊起这些年变化,“4年前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人多了…”。
距离《我住在这里的理由》第一集播放,已经过了4年,公司也由亮导和赵萍制作人两人,增加到了24人。
这里是这一切的出发点,回想那时什么都没有,只凭想做的感觉去做。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回头看过去了。
摄像师:为什么不看过去?
亮导:我不喜欢回头看过去。我往前走,我想一直往前走。
200集特别主人公决定
「《我住在这里的理由》的粉丝们,大家好,我是竹内亮。谢谢大家支持我们,199集和200集的主人公就是我。原来是要拍冬冬,虽然开始拍了,但是还没拍完。所以大家想到了拍我的故事。」
卖亮导一事,我们前赴后继。
虽然亮导评价,对他来说这一集是《我住》有史以来, 最没意思的一集,因为于他而言没有新鲜感,但之于我们,怼得津津有味。
话说自古有“人物带地名”,古有“常山赵子龙”,今有“南京王思聪”。这次《我住》第199集,给大家讲述一下“我孙子竹内亮”回老家的故事。
故事就从东京的和之梦小屋说起,这是他在东京的落脚点,大部分回东京/日本的时候,他就住在浅草的和之梦民宿。
「我发现了,每次我们拍《我住》时,主人公说‘我的生活太平淡了’,但是拍出来挺有意思。但这次拍我的生活,第一次感受到了《我住》主人公的心情。我生活没啥意思啊,非常得正常,就是工作、回家、休息。」
作为被拍的主人公,这一次他有点不自信,“感觉没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挺有意思、很有意思…”,任何事情到亮导这里,似乎可以归为有没有“意思”。而且标准由他自定义,只求简单,不求深刻。
现在的《我住》是由同事们剪辑制作,而审片成为了亮导的主要工作之一。
「作为观众的角度来看《我住》,是我的梦想。我一直在自己做,没有百分之百从观众的角度来看过。」
到了20岁就给我从家里出去
东京到亮导故乡千叶县的「我孙子市」,需要转2趟车电车,近30公里的路程,经历繁华都市到田野乡间,车程约一个半小时。
到站后,再坐车回家。
据说,我孙子这一地名已经被叫了700多年,然而大家却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这里居住着10万人口,在全国有名的东西…并不存在。
亮导一家四口人,爸爸、妈妈、竹内导演和妹妹。幸亏妹妹和导演长得并不像,还曾经当过模特,现在生活在欧洲。
环顾家里,各处摆放的照片静说岁月,摄影师不禁吐槽感慨亮叔,“你现在老好多啦”。
目光移动,一张小学生棒球队合照引入眼帘。才知亮导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打棒球,并在我孙子市比赛中获得过冠军,但因棒球部需要维持平头发型,爱美的亮导在小学毕业的同时,也结束了棒球生涯。
在母亲看来,生出如此自我的孩子,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而父亲对亮导的要求向来不高,包括交往方面,但是反对他把女友带回家:
「心想为什么要带人回家啊,又不会和对方结婚,真的很麻烦。每次都带人回来和家里人打招呼。但没想到他真的结婚了,原来他还是有认真的时候。」
父亲更没想到的是,亮导去了南京之后,变得这么出名,「真的不敢相信,但这也是工作取得的成绩,挺好的。」
虽然现在的亮导稍有名气,但在学生时代,还有过一段在报社当送报员的经历。其中最大的缘由,直到和父亲聊天的此刻,他才猛然想起。
真的,父亲对亮导的要求向来不高,所以给他自由,“到了20岁就给我从家里出去”,我给你的爱是手放开。亮导也说出去就出去,20岁那年他真的就从家里搬了出去,从此开始了送报的打工生活。
「送报纸有工资拿,又提供住的地方,还会给我助学金。当时是能解决所有问题唯一的手段。
通过这件事,我第一次对自己有了信心,感到只要努力的话总会有办法的。我现在也跟纯说,‘你到了20岁就从家里出去’」。
有时候很怕,如果我没来中国
返回老家我孙子的第二天,亮导带我们在当地观光。这片区域,是泡沫经济时代开发出的住宅区,随着日本泡沫经济的崩溃,开发也停止了。
来到我孙子最高楼的最高层8楼,家乡风景一览无余。
亮导:好怀念啊。
摄影师:会想回来吗?
亮导:根本不想。我突然觉得从这里看到的风景,跟30年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变化。中国人的话,30年没回来老家的话,完全不一样吧。但你看我老家,30年前和现在一模一样,有点受打击了。
去中国之前,亮导在日本NHK等电视台做过很多部纪录片,还拿过不少奖。
24岁当上导演之后,亮导一直在寻找自己的风格。25岁做过NHK的《日本垂钓之旅》节目,28岁时拿过奖,他慢慢知道了自己的风格。这个风格,也许就是我们所知的“没有台本”吧。
2010年来中国拍摄的《长江天地大纪行》(戳👈进入时光机),那时也基本没有准备台本,某种程度来说,拍了《长江》之后,才有现在的《我住》。
摄影师:那你还想回来日本吗?
亮导:「不想,一点儿都不想。感觉日本还是没有变化吧。中国的话,现在不停地开发新的节目模式,但日本电视台的节目都差不多,跟10年前、20年前都差不多。制作公司不敢做网络短视频,怕,而且不知道怎么做。
因为一直做给老人看的节目,所以他们只知道老人喜欢的东西,他们没有研究过年轻人看的,这一点很可惜。所以我有的时候很怕,如果我没来中国,一直在日本待下去的话,我现在在做什么。」
今中日之间的制作公司
在家的日子是短暂的,转眼又要开始新的工作和会面。
公司成立的第5年,业务增多,公司却人手不足,和日本公司的合作项目,都需要亮导亲自前往拜访。
「我们公司需要销售(中日语流利),因为真的没有中日之间的制作公司,只有我们。所以如果有销售的话,业务肯定会更大。糟糕,时间已经赶不上了。」
说着他脚步加快了一些,这天亮导有三、四个会议的安排。
除了已经持续拍摄4年、拥有忠实粉丝的《我住》系列,公司正在播出的节目,还包括与日本朝日放送合作的《和饭情报局》,介绍日本明星最新动态;以及与松下电器合作的料理节目《速食物语第二季》,不好笑不要钱。
请大家多多关注。
「刚开始做节目时,去日本企业拉赞助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刚开始没有人理我,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嘛,‘你是谁啊?你干嘛?’,那种态度很冷漠。但是只有松下,从开始就一直尊重我们,他们赞同我们的想法,所以真的很感谢他们。」
结束会议已经下午4点一刻,一整天没吃饭的他,在7-11买了些小食,在门口大口吃了起来。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亮导带着儿子竹内纯(赵纯,戳👈进入时光机)前往位于我孙子车站内的荞麦面店,这是他从小吃到大的美食。
记忆随着香味飘动,冬夜里的温暖晚餐。
但还有一个地方,亮导也想带着儿子纯去看看,那是他的另一个故乡。
「我孙子竹内亮」的故事未完待续,下周200期待续~
我是个百依百顺的孩子,至死不变,
但只顺从我自己。
——萨特
我住在这里的理由 199 期
● 比手掌还大的炸鸡块● 全世界知名我孙子骄傲-竹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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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亮叔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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