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二奶的自述：落地花（5）
一位二奶的自述：落地花（5）
众所周知，老头子强奸了老太婆以后的相当长的时间里，中国大地还实行着“人多力量大”的政策，我的兄弟姐妹成群才是。然而，往往很多事情偏偏天不遂人愿。因此，我的亲兄弟亲姐妹一个都没有，我成了一个“独生女”。
不过，我有一个表哥和一个表弟。表哥是我大姑姑的儿子，大我一岁，叫陈建林；表弟是我小姑姑的儿子，小我一岁，叫吴晓军。
表哥建林早我一年高中毕业，表弟晓军迟我一年高中毕业。我们仨高中毕业后，都没有考上大学，成了待业青年。当初叫“待业青年”，有一段时间叫“富余劳动力”，如今叫“失业人员”，不管叫什么，归根到底一个意思——没有工作单位，没有劳动收入，没有劳保福利，更没有医疗保险。我们成了无业人员。
当然，我们仨无业是暂时的。先说表哥建林的就业情况。我大姑姑这个女人蛮能干的，她很早就理解了改革开放的政策，当人们开始热烈讨论“实践是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时候，她就懂得了“发展是硬道理”的道理。因此，她带领表哥建林，深入农村，以10元钱一亩荒山为价格，购买了大片土地，发展农场。说是说农场，实际只是种植大片柑桔。现在呀，建林发财了，他把柑桔园改建成庄园，门口还请了保安看守呢！假如我现在要去看他，还得通过保安联系之后，才能见面。这是后话。
再说说我表弟吴晓军的就业情况。表弟晓军高中毕业的时候，我的母亲——那位被强奸过的老太婆——已私奔出国。时间很快到了冬季，全国开始征兵工作。晓军无事可做，就报名应征入伍，去了东北沈阳。据说，那个鬼地方，一入冬就贼冷贼冷，冷得邪门，石板都能冻裂了，裂得像酥糕。表弟晓军在新兵连时，写回家过一封信，那信我看到过。他说呀，那地方冷，冷得人在屋外尿尿，出尿便成冰棍。他还在信里举证，当地的男人耐不过女人，冬天里就死去许多人。因此，他很害怕，怕自己撑不过冬天，让家里想想办法，把他调回浙江。当时，我就想，这也太邪乎了，要那样的话，东北不成了“女儿国”了吗？后来，又想，要是出尿就成冰棍，那每次得在手上提根木棍不成，要不然，怎么穿裤子呢！想到这，我便偷偷地笑。笑表弟晓军说谎。事到如今，证明我的笑是正确的。他不但没有被冻死，反而成了军中的军官哩！
现在说我自己的就业情况。你说，我该是什么职业呢？“二奶”算不算职业呢？当然，这是我现在的情况。这之前，我到了广州，先是进了一家鞋厂做临时工，工资不高。后来，去了一家桑拿中心，被一位老总看中。我明白了：女人是可以不用做工的，靠肉体是能够发财的。当然，这种职业是很难听的。过去叫做妓女，香港叫做“鸡”，不过，很多人还是尊称我等为“小姐”。再后来，我成了“二奶”，被香港的海轮包了起来，还买来了豪华住宅——太平花园2601室。
我能够当上“二奶”，我还得感谢老头子和老太婆。尽管老头子和老太婆做那事时，很不愉快，很不协调，但他们还是把所有精华的东西，都集中到了我的脸上。因此，我的脸蛋长的挺漂亮，与影星模特有一拼。每当我走在大街上，男人们总是不由自主地多看我几眼。我特别要感谢老太婆，她在被强奸的情况下，还是想到自己的下一代，给了我一张漂亮脸蛋和一副好身材。如果老太婆当时野蛮、不讲理的话，一定会让我变成一个丑女，那我无法想象我现在是在做什么，至少“二奶”是当不上的。所以，世间有个传说，有三种情况下生出来的孩子，聪明有灵气。老夫少妻之子女，强奸之后出生的子女，夫妻和睦相处的子女。
也因为我的脸蛋和身材，当初，我的大姑姑和小姑姑在我身上动过心思，她们都想让我做她们的儿媳妇。
依稀记得，那时表哥和表弟都还无业。一天，大姑姑把我拉到一边，问：“轻燕，你母亲离家出走了，我这做大姑的不痛你，谁还痛你呀！民间说，亲上加亲！你如果喜欢表弟晓军的话，你就点个头，我帮你做媒！”
我的脸倏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大姑姑见我不说话也不点头，便很有面子地给我一个台阶下：“你考虑考虑再答复我？”
大姑姑问我这档婚事，没过几天，小姑姑又说起我的婚事。小姑说：“轻燕呀，你母亲离家出走了，我这做小姑的不关心你谁还关心你呀！亲上加亲是民间说法！你如果喜欢表哥建林的话，你就点个头，我帮你做媒！”
天哪，我到底选谁呀？是表哥建林？还是表弟晓军呢？
众多网友关注我。关注我的身世，关注我的隐私，关注我的大胆。因此，我用最快的速度，一点也不隐瞒地去写我的经历，去写我的内心世界。
上午，我把表哥表弟我选谁的经历写成帖子，发到“梦幻论坛”上。我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差错了，便离开论坛。下午，我登陆到“梦幻聊天室”，准备好好聊聊天。
“嗨！轻燕，你来了！”
我一看，是雪夜听雨向我打招呼。
“轻燕，我看过你的《表哥表弟我选谁》的帖子了，你用错了一个字！”
“什么字”，我急促的样子。起初，我还在心里想，你小子看得这么快！可是，当他说我用错了一个字时，我的心紧张起来，便快速地在电脑键盘上输入“什么字”三个字，连“？”都不用了，便给雪夜听雨发了过去。
雪夜听雨说：“‘选’字用得不好，最好用‘娶’字！”
我问：“为什么？”
雪夜听雨答：“选，只能好中选优；娶，便可两者都要。”
我说：“你笑话我？”
雪夜听雨说：“事实就是这样。‘二奶’嘛，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都无耻不到哪里去！”
我生气地说：“无聊！”
雪夜听雨说：“不是我无聊，而是你无聊！”
我说：“无聊的人，说些无聊的话。永远也说不清谁是谁无聊。”
雪夜听雨：“你说的话，又开始像哲学家了；现在，不至于‘荡然无存’了吧！”
我说：“你看帖子看得还蛮细的嘛！”
雪夜听雨说：“你真的高兴了！”
我说：“贼。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雪夜听雨说：“之所以了解你，是因为我在现实中，就包了一个‘二奶’！”
我说：“吹牛！”
雪夜听雨说：“我吹牛？我吹牛？？”
我问：“哪，你了解‘二奶’多少？”
雪夜听雨答：“我了解的东西，多着呢！”
我说：“该不会全都是从我的帖子上下载下来的吧！”
雪夜听雨说：“小看人！”
我说：“那你就说来听听！”
于是，我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有关“二奶”的精彩文字。这段对白，我原封不动的复制了下来：
雪夜听雨对浙江轻燕说：你听说过吗？世界上有“二奶酒”？湖南的特产呢。
浙江轻燕对雪夜听雨说：是吗？没听说过。
雪夜听雨对浙江轻燕说：那，你一定没有喝过？
雪夜听雨对浙江轻燕说：其实，也不是很好喝的，要付出代价的！
雪夜听雨对浙江轻燕说：因为，“二奶”比常人惹不起。
雪夜听雨对浙江轻燕说：能当“二奶”的人一般比较有思想——开放。
雪夜听雨对浙江轻燕说：当然，更要有牺牲精神。
看得出来，雪夜听雨为了说明自己对“二奶”的了解，已到了“连篇累牍”的程度了。我边看电脑屏幕中出现的文字，边顺手打上了一行字：你对“二奶”的理解很透彻。
其实，雪夜听雨还没有刹住“连篇累牍”的心，还想拼命地表达和证明自己对“二奶”的了解，重要的是让我相信他说的话是真话。于是，我的电脑屏幕上，又快速地跳出如下字幕：
雪夜听雨对浙江轻燕说：因为我包过“二奶”。
雪夜听雨对浙江轻燕说：从某一方面来说，我了解了“二奶”的许许多多。
雪夜听雨对浙江轻燕说：不用说了，我想，你的体会比我更深更透。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等待雪夜听雨的“连篇累牍”。但是电脑屏幕上没有任何反映。确实是沉默了。
这时，我对雪夜听雨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
雪夜听雨问：“你笑什么？”
我答：“你太想表现自己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包‘二奶’。”
雪夜听雨又问：“你不信？”
我说：“不信！”
雪夜听雨说：“那也没办法。不过，我可以简单地描述一下我包的‘二奶’的容貌。”
我说：“这个，我想听。”
雪夜听雨开始向我描述他包的“二奶”的容貌。他说，她非常漂亮，有一对略大的黑眼睛，在浓而长的睫毛下很活泼地转动，特别是向上抬起的时候，那眼睛里面会表露出丰满的感情，不是感情的片段和暗示，而是全部感情的投入。她的胸、颈和双肩呈现出匀称的美丽的线条，这种线条只有充分发展的美色才会具有的。她的头发，在平时，都是扎辫子的，如果开什么舞会的话，她就把头发放下来，垂到胸前或腰背处。跳舞跳到旋转时，她的头发跟随着舞裙，一起转起来，飘起来，会让人想入非非。他还说，有一次，他和她同进舞池，乖乖，她成了舞池中的焦点。
我觉得，雪夜听雨的描写似乎在写我，又似乎不是写我。里面有我的影子，但又有很大出入。我想，这雪夜听雨到底是什么人呢？
雪夜听雨描写完他的“二奶”容貌后，问我：“你是怎么回绝你的大姑和小姑的呢？”
我说：“不告诉你！”
雪夜听雨说：“你不告诉我，我倒告诉你。‘二奶酒’的真名叫‘二房酒’。二房在民间就是第二个老婆的意思。”
很明显，雪夜听雨是想用他的真话打动我说出如何回避表哥表弟的尴尬，怎样回绝大姑小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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