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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知青的“行头”

褒贬一下各地知青的“行头”作者:大竿儿北京


1969年盛夏末,我们被确定分配到北大荒的学生,每人发了一身“行头”,包括黄棉衣、黄棉裤和一件绿色棉大衣。还被正式告知:皮帽和棉鞋到东北后再发。在当时布票、棉花票实行配给的匮乏年代,能白给这些东西,对子女即将背井离乡的家长们是个安慰;对无知的游子来说,都理解为是他老人家、党中央、组织、地方政府(革委会)给予知青的“温暖”。但应说明,后来我才得知各城市的知青政策不一样,有些城市知青的“行头”是不包括鞋帽的,有的城市知青的棉衣棉裤也不是白送的“温暖”。

火烧沟后,说话间天气就冷起来了。北京知青还在傻乎乎地等待发放皮帽棉鞋。一个雪后的清晨,我们在大宿舍房后的地里踏雪收割已枯黄的干玉米,时间不长,就冻得挺不住了。大家围着领导,强烈要求回屋暖和一会儿。副连长李相友很奇怪地问: “你们咋不戴皮帽子?还穿个单鞋?!”


北京知青们七嘴八舌地说明原因,说得李副连长也搞不清鞋帽应由谁发,为何至今未发。但他还是当机立断:立刻收工!回宿舍等着,马上派车去给小青年儿们买!


当晚我就领到一顶崭新的兔皮帽和一双胶皮乌拉。又一阵“温暖”涌上心头。没想到心口还没捂热,几天后会计杜文春就从我的当月工资中扣掉了鞋帽钱。事实是,北京知青的棉衣裤及大衣款也在较长时间后逐月从工资中扣掉。


入冬了,此时五湖四海的知青们纷纷亮出各自的“温暖”来。咿呀!区别还是蛮大的咧,特征也蛮明显的嘛!确实如此,如果你到团部,遇见知青,无论是否相识,从身着的棉衣,一眼即可判断出这是来自哪个城市的。

具体来说,我个人认为哈尔滨知青的黄棉衣最好。面料是厚而硬的斜纹布;样式好看,似乎有垫肩,还有收腰。难怪都说哈尔滨男知青最有爷们味道,除了说话的喉音很性感之外,大概这黄棉衣也增色不少,穿出来很威猛、很精神。只是火烧沟哈市男知青们的黄棉衣让他们“造”得一个比一个脏,或许这正是“酷”的味道呢。


富区知青的黄棉衣与哈市的几乎不相上下,我感觉样式相比哈市稍逊,其它相同。尤其是颜色完全一致,大概是同省统一定制的原因吧。棉衣的黄色与50年代至军衔制取消前部队军服的颜色毫无区别,达到以假乱真,使人误认为是抗美援朝十万转业官兵。


重点评论一下上海知青的“行头”吧。特点是,厚而不硬的斜纹布面料,颜色偏绿,疑似文革期间解放军最新款的国防绿。据说用的是高质量棉花,并且揣的又多又厚,棉花外表再用线网罩住,这是上海棉衣取胜的关键所在。如此实惠却也带来问题,样式肥大松垮,穿出来给人的视觉是棉衣的重量全在下摆处,棉裤的重量都在膝盖以下。这对讲究仪表的上海人来说,肯定是美中不足了。后来上海女知青们自己动手,纷纷把棉裤改瘦改薄,不仅好看利索,还尽显了浦江女子心灵手巧的女红功底。只可惜那年月不时兴姐弟恋呀。


北京知青的“行头”据其他城市知青们的嘲讽归纳为:颜色被公认为“屎黄”;面料是薄软的平纹布,不耐磨;棉花续得少而松,不禁风寒;样式就更不敢恭维了,穿上如同一麻袋土豆戳在那里。


不管怎样,有一点毫无疑问,每个知青都会清晰地记得自己的那身“行头”,虽然早已无影无踪,那毕竟是我们曾经的身份名片与工装。机务排知青的黄棉衣浸透着机油;小分队知青的黄棉衣被树枝划开多处口子;作业排知青的黄棉衣肩头早已磨破。

夏夜大会战汗流浃背,短暂歇息时,黄棉衣披在身上以防夜露浸透肌肤;秋雨绵绵时,在野外黄棉衣用来遮风挡雨;冰冻三尺的季节,还是黄棉衣棉裤最大程度地为我们抵御了严寒。几度雨雪春秋,从田间到炕头,从马车到拖拉机,甚至探亲路上的流离颠沛,只有这身“行头”不离不弃、形影不离地陪伴我们走过那艰难漫长的岁月。

知青忆上山下乡时看衣着差异区分知青与农民

在山区农村,要识别当地的知青与农民很容易,那就是看衣着打扮。 知青与农民的衣着各有其特点。


插队知青不像兵团知青有发服装,上山下乡时一般也不添新衣服,穿的还是原来的学生装。当然,那时军装很时髦,能穿上一套军装显得很神气。我的一套军装,破了补,补了穿,就是舍不得扔掉。总之,知青的衣服基本上不是商店买的,就是栽缝店量身定做的,大多剪裁得体,式样新颖,搭配大方,即使打着补丁,也不失风度,可以说代表着那个时代城市的潮流。比如说夹克衫,在知青没来之前,山区是绝对见不到的。再比如女知青用的乳罩,山区的妇女也从未见过。


而农民的衣着就显得单调土气,无论男女,衣服就是黑、灰、蓝三色,即使是年轻姑娘、媳妇也不例外,而且式样简单,长度宽窄无度,许多衣服显然是用自巳织的土布做的,布钮扣汉装衫,显得很土很原始。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长袍马挂,戴着毡帽,这种装束我们只在反映解放前或解放初的电影和图片中看到。


夏天,知青外出时都穿着鞋;农民却是赤着脚。大热天在地里干活,男知青往往脱掉外衣,只穿背心,或者干脆赤膊上阵。农民却仿佛不怕热似的,即使汗流夹背也不脱衣。我猜想,可能是农民没有背心,又不习惯光着上身,而且收工后知青反正要洗澡,农民一般只擦擦脸。


冬天,知青有棉衣、毛衣、绒衣等,农民一般都没这些御寒衣服,衣着单簿,只好用火笼御寒,双手将火笼提在腰间,佝偻着身子取暖,走到哪提到哪,还不时得用树枝拨弄一下火笼里的碳火。


知青与农民衣着上的差异,往往使得我们遇人老远就能识别出是农民还是知青。外出经过一个村庄时,看到晾晒在外的不同于农民的衣服,就能判断这个村子驻有知青。邻近公社大铭公社的一些知青,经常到我们公社赶墟,我们屋前的小道,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虽然互不相识,但彼此凭衣着装束认出对方是知青。他们往往受到我们的热情接待,喝喝水,或吃顿饭再走。

见过不少知青在回忆文章中都写过,知青养的狗见了农民会吠,见了别处来的知青则不但不叫,还会摇尾巴以示亲热。我想,很可能是知青的衣着打扮都一样,狗眼看装束,将别处来的知青也当作主人对待了。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难以分辩出知青和农民,那就是雨天干活时。


农忙季节,下雨天也要出工。雨具就是棕衣。棕衣是用棕片编织成厚厚的像衣服一样的雨具,分上衣和下裙两块,穿在身上与头上的斗笠一起使用,不透水不透风,穿在身上干活很方便。古时用蓑草编织,所以也叫蓑衣。我们到红村不久,大队就为每人配备了一件棕衣和一个斗笠,这是劳动的必需品,如同现在大家都有雨衣一样。

雨天干活时,穿着棕衣,戴着斗笠,衣袖、裤筒卷得老高,从外表看,知青农民一个样。记得第一次穿棕衣,干的是劈岸的活。穿上棕衣,如同披上铠甲,加上手中的岸刀,形似关公的大刀。我们挥舞着手中的岸刀,相视哈哈大笑,大有关长云过五关斩六将的气概。只可惜当时没有相机,否则,拍几张照片一定很有趣。


回城时,棕衣连同其他劳动用具我们统统留下,带回这些东西没用。试想,如果穿着棕衣在城里招摇过市,人家不把你当作神经病才怪呢。


知青与农民的衣着差别显示的这就是城乡差别!


文章来源:凤凰网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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