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献给50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纪念日

献给50年知青纪念日作者:张明芝 朗诵:韩湘生

亲爱的战友们:


光阴似箭,魂牵梦萦的北大荒岁月仿佛就在昨天!

在那遥远的年代,我们高举着毛主席语录,高唱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高喊着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用我们飞扬的青春,满腔的热血,燃烧的激情,谱写着共和国历史上最辉煌的乐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在那特殊的年代,我们这群天真烂漫,甚至还有些懵懂的少男少女,用我们曾经的执着,曾经的艰难选择,塑造了多少令人敬佩的中国保尔·柯察金;

用我们曾经的冲动,曾经的真爱,留下了多少令人可歌可泣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我想人生最美的莫过友情,友情最深厚的莫过年少的相识。黑土地与知青的情结感天动地,北大荒战友的情缘啊,震撼山河!

50年啊,真的很漫长,我们虽然变蛹成蝶,但不论身在何处,仍把刻骨铭心的记忆珍藏……


50年啊,真的很短,但不论我们走到哪里,仍然回首寻觅我梦中的北大荒!

那遥远艰苦的岁月,使我们的性格融入了北大荒的粗犷与勇敢,使我们在回城后,成为祖国各行各业的精兵强将。我们自豪的感言: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知识青年无愧于新中国的一代天骄!


北大荒的战友情,已是世界上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博大之爱。岁月已将它升华为我们之间的牵挂和惦念。他深深的成为我们战友之间一份亲情,一缕思念,一种幸福,拥有它此生足矣。

亲爱的战友们啊:50年过去了,我们都已进入“古稀之年”。让我们伴着柠檬般的月色,以平和的心态,善待自己的晚年,健康,快乐,潇潇洒洒的享受夕阳之约,感悟生命中的每一天。仅以此篇献给大家,献给50年知青的纪念日! 

“六一八”我们的节日作者:韩湘生

1968年6月1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下达了《关于建立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批示》。这个决定是奠基几十万知青,奔赴北大荒之路的最高批示。编号为中发“68”.“98”签发日期为6月18日。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批示“照办”。从此在黑龙江军垦史上,一个具有历史性里程碑的标志名词,也就这样的出现在各大报纸刊物上。以后它就被全黑龙江兵团的人称作:“六一八”批示,“屯垦戍边”。 

随着毛主席的批示,这天也被指定为了黑龙江全兵团的伟大节日。基本上各个连队在这天都要放假,而且还要轰轰烈烈,大张旗鼓的庆祝。杀猪宰羊,改善伙食,好不热闹。我是1969年9月到达黑龙江兵团,一师辰清独立四营的。经过了一冬严寒艰苦和春播,紧张劳累的考验,我们很快也迎来“六一八”那天的到来。


这个节日意味极其深远,使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欢欣鼓舞,期待着和盼望着。因为“六一八”这天,能改善我们的伙食还能有肉吃,甚至馋的我们大家也早已开始流口水了。连里召开了两次动员会,让我们用饱满的热情和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顽强精神,以实际行动去完成好今年的夏锄任务,向伟大领袖毛主席光辉批示“六一八”献厚礼。连长最后还严历的命令,要求我们最多用三天的时间,把那几百亩播种的黄豆地,全要锄上一遍。此时我们一听都傻了,因为第一年,刚开垦荒地播种的黄豆,几乎是从地里长出来后,压根就很难看出什么黄豆苗,全被野草覆盖着。而六月中旬和七月的天气,也是黑龙江最炎热,蚊虫最多的季节。

我们每个人从仓库里领了一把,扇形铁片,有两处尖角,尾部有一锥形深孔,塞上了一根长木杆的锄头,准备开始向大田宣战。北大荒的夏天,太阳升起得很早,几乎两三点钟,天就开始亮了。清晨地里的露水很湿也很重,没走多远我们的裤脚和鞋就全被打湿了。而蚊虫那时候也更为活跃,轰都轰不走,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被咬的一个接一个的红包。


中午的太阳也开始发威,黄豆地里到处都是滚烫滚烫的,火辣辣的太阳照在我们身上,晒得被汗水浸湿透了的衣服上,也全结满了一层薄薄的盐霜。黑龙江的土地相当肥沃,杂草长得像疯了似的,根本很难看到田地中所生长的黄豆苗,除了垄台垄沟还能用肉眼分辨出来外,其它地方全是长满了没膝的杂草,简直就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地。 


连长聂兆友,这时走到我们面前,一个劲儿的嘱咐着,甚至命令着我们,让我们别铲到黄豆苗,我回答说:“你看看哪棵是黄豆苗呵连长?让我找都找不到?”连长告诉我:“那你就用手拔吧?草拔完了就露出黄豆苗了。”事实也只能如此,黄豆苗被杂草全覆盖住了,根本很难看到黄豆苗,我们也只好,蹲下身来去用手拔草。有些草还特别扎手,又没有带手套,我哈着腰,蹲着腿,拔了不到一会儿,我的手就被杂草扎破了流着鲜血。排长刘文旭在前面,一个劲的不停鼓动大声喊着:“大家再努把劲啊!再坚持两天,我们就有红烧肉吃了。”的确我们是新建连队,我们这些人,都已有几个月都没见到过肉了,肚子里也实在太缺油水了。除了家里邮寄来的一些邮包,里面有些好吃的外,再就是我们利用休息时间,去营部的小商店,买回几瓶肉罐头来解馋。


听了排长刘文旭鼓动我们的话后,我们此时好像也都来了情绪,我从裤兜里掏了块手绢,把流血的手缠了缠,赶紧的又一边用手拔,一边用锄头铲着,向前慢慢移动着。此时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炙烤着,渴的我要命,嗓子也干的一直在冒着烟儿,而往地里送水的人,左顾右盼的也寻不见个踪影,我渴的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跑到那黄豆低洼处的水坑旁,捧起上边还浮游着很多小虫子的水,那时候的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解渴就行。而这时候蚊子才刚过去,小咬又来接班,叮咬着我们紧追不舍,钻到我们头皮里,被它咬的都不知道怎么去挠,又痒又难受。那二十二垧长长的豆垅地,锄起来真是好艰难好漫长,因为杂草和黄豆苗,都在互相争着阳光和养分,锄过的地中,只看到这些黄豆苗,普遍长的那么纤细高挑,稀稀落落的在夏风中摇曳,真不知到了秋天又能有多少收获?锄了一天的地,我已累的精疲力尽,腰酸背疼,刚要回宿舍去休息。通讯员又匆匆跑了过来通知我,让我赶快到连部去排练节目。

因为那时候,我是连宣传队里的主要成员,我们有三个节目,“六一八”那天,要去参加营里的文艺汇演,而其中两个节目里都有我。我们有一个自编自导的舞蹈《兵团战歌》在那天要作为全营的压轴节目来演出,这是营宣传的干事,几经考察了多次才定下来的。我嘟嘟囔囔,懒洋洋的,托着一身疲惫的身体,嘴里还一个劲不停发着牢骚:”这都铲了一天的地了?这两天我都快要累死了,还要让我去排练节目,真是让我没法活了?”在排练节目时,我身上真的一点劲儿也没有了,头晕的要命,还要踢腿蹦高的。而宣传队的队长杨建明,还一个劲儿的冲着我喊:“你要打起精神来啊?你知道吗?咱们还有两天就要参加汇演了,你是怎么搞的呀?别稀了马虎的好不好?你要把动作做到家,要体现出咱们兵团战士,战天斗地的豪迈气概来,你还想吃不想吃红烧肉了?”哎呀!我的天啊!要吃这点红烧肉也太难了吧?我的小命也快搭进去了。


三天紧张的夏锄任务,白天铲地,晚上还要排练节目,那时的我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总算还不错,在全连战士的顽强战斗拼搏中,铲地的任务也总算这样结束了。那广袤的黑土地上,漫山遍野,也呈现出一种拨人心弦的欢乐。因为第二天,也就是我们全黑龙江兵团的节日了。“六一八”的那天,天气格外的好,绯红的太阳,从那片挺拔的白桦树林里跃了出来,像红灯笼一样,高悬于碧蓝碧蓝的天边,照耀着我们开始了一天全新的征程。虽然天气也很热,但今天是我们的节日,天地间顿时也被灿烂的阳光,注入了无限的希望和无尽的力量,抖擞起了兵团战士的豪迈精神。我们宣传队的十几个成员坐在连队的28车上,穿上了干净整齐的军装,前往营部参加庆祝毛主席“六一八”批示,两周年的文艺汇演。坐在28车上,我们宣传队的成员激情高昂的,一起唱起了嘹亮的兵团战歌:沿着田野,沿着群山,筑起了钢铁的战线,英雄的队伍阔步向前,去建设边疆,保卫边疆……


歌声在宁静的北大荒原上空,久久回荡,穿透了晨雾飞向远方,路两旁那一望无边的麦田,也不断散发出即将成熟的阵阵芬香。眼前的一片美景,使我们似乎全都忘记了,这两天铲地的的劳累与疲惫,身上好像也充满了许多力量。朝阳深情的抚摸着那一望无际的小兴安岭山脉,显得那么瑰丽多姿。白桦树的叶子在风中吹拂下哗哗作响,它好像再预祝我们演出的成功。

那天在《“六一八”》文艺会演中,我们的节目《兵团战歌》,作为全营节目中最后压轴演出的舞蹈,跳得相当的活泼、刚健、整齐、飘洒,获得了营领导的高度赞扬和好评。演出结束以后,我们已累得够呛,但我们都想急着,赶快回到连队去聚餐吃饭。因为当天的早晨,我们都亲眼看见了食堂杀了一口大肥猪,那是我们连长聂兆友,从其他老连队买回来的。然而连长这时,对我们全连的人员又下了命令。告诉我们说:“28车今天要从营部拉回连队不少货物,全连的人员和宣传队的成员,全都要步行走回连队。”


从营部走回连队要走十多里地,而又都是山路很难走。连长聂兆友,还又吩咐我们再去到附近的辰清林场,每人至少要带回连队,两棵落叶松的树苗栽种上,最后还强命令我们,必须要把28车没有拉完,剩下的那些红砖,每人都要带上两块拿回连队。为了争取赶紧抓时间回连队聚餐,我们谁都没有任何怨言,更没有多去犹豫。只见每个人手中拿着带泥巴坨的树苗,抱着红砖,前行在崎岖不平回连队的山路上。我很喜欢大自然的美,更希望这些小松树能伴着小兴安岭山脉的白桦树,一起延伸成长。我在小时候,就领唱过《小松树快长大》这首儿歌,这首儿歌是那样活泼,那样动听,那样优扬,使我至今难忘。那天,我一个人拿了四棵带着泥坨子的松树苗,又把两块重十斤的红砖,用绳子一绑搭在肩上,确实很重,走起路很费劲儿,但想到马上聚餐就有肉吃了,心里仍是很高兴。在半路上,我看见宣传队中的队友王杰,她手中拿着树苗,怀中抱着两块红砖,累的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一步一晃,坐在地下半天也起不来。这时我走在王杰的面前对她说:“你太累了吧?我来帮你拿那两块红砖吧?”只见王杰此时嗓子哽咽着,十分不好意思的和我推争了半天,最后还是我把自己的鞋带解了下来,把那两块红砖捆绑好,一起搭在了肩上。虽然感觉更重更累,步履每迈一步也更艰难了,但我仍是努力的坚持着 ,坚持着,走回了连队。栽好了那些小松树苗后,我们一起高唱着《兵团战歌》:高举红旗,高唱凯歌,兴安南北是我们的战场,广阔天地是战斗的地方,啊!光荣的生产建设兵团,啊!英雄的生产建设兵团……每个人都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聚集到了食堂,在那里参加庆祝毛主席,“六一八”光辉批示二周年的聚餐。

我们开怀畅饮,我们大口的吃着肉,我们共同举起了杯,庆祝着我们兵团自己,今天光辉的节日。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四十八年过去了,它冲淡了一切,却永远抹不去我对黑土地无尽的思念。那四十八年前,我亲手栽下的那些小松树苗,在风风雨雨中,已经长得很粗很壮了,那片片叶子,就如点点时光般晶莹剔透,在我岁月的深处涌动着,涌动着……

年华似景,梦幻千般。它又是一种力量,一丝情怀,一份领悟。不能割舍的是我们对黑龙江兵团,光辉“六一八”批示,那刻骨铭心的记忆。还有那34.5万赴黑龙江兵团知青,“屯垦戍边”感天动地,震撼山河的气魄。

断粮的日子作者:韩湘生

刚到黑龙江兵团的第二个年头,播种的麦子长势不太好,产量也很低。康拜因加上人工小镰刀收割一同上阵,虽然很艰难,总算也把这些麦子全收割完了。八月下旬就进入了黑龙江北大荒的雨季。那些天,天空总是阴沉沉的,雨水也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有时还会突然倾盆而下,风夹着雨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整个天空显得如此沮丧。雷声滚滚,雨点也连在一起,像一张织成的大网挂在我们面前。有时雨水又是稀稀落落的,更是没完没了的下。仰望着阴沉沉的天,黑压压的乌云聚拢在一起,像要把小兴安岭山脉和整个荒原都吞噬一样。


泥泞的黑土地,四处全翻了浆,人走在上面脚顿时被陷得很深。从宿舍去食堂打饭,走的路也很是艰难,穿着雨靴都无法行走,脚拔出来后那只雨靴陷在烂泥里让你找都找不到。更不凑巧的是在这个时候,食堂开始断粮了。因为在此之前所有的车辆都忙于麦收,谁也没估计到今年的雨水来得这么早又这样勤,会是这种状态一直下个不停。

拖拉机拉着爬犁好几次试图下山去营部辰清拉粮食,但刚走到半路,拖拉机就陷进沼泽泥潭里,越陷越深,出也出不来。只好从连队再派另一部拖拉机,把陷在沼泽稀泥里的那台拖拉机拴上钢丝绳拽回连队。通往营部辰清路上的那两座简易木桥也被接连几天的大雨冲塌了。只见从山上下来的洪水夹杂着泥石、草根、树枝,铺天盖地势不可挡,从小兴安岭山谷中奔腾下来,又冲入到翻滚汹涌的辰清河中,流过孙吴汇入黑龙江。


人和马车都无法下山。泥泞不堪的路两旁还时不时的出现塌方,危机四伏。司务长在储存粮食的仓库里,抖干净了那几十条装面粉的麻袋,为我们全连百号人员做了最后一顿疙瘩汤,我们也就从此开始断粮了。当时的连长聂兆友看到这种情况心急如焚。他从附近的连队求爷爷告奶奶地借了一点点面粉,不过是杯水车薪,又能够维持什么呢?何况遇上这连绵的阴雨天,道路翻浆四处塌陷,每个连队都无法去营部辰清运粮。填不饱肚子的我们,还是要持续劳累的工作。只要天气稍微放晴一点,哨声又开始催我们上麦场。

在那艰苦难熬,将近断粮的一个月中,我们每天全是以土豆烀窝瓜充饥。到了晚上饥火烧肠,大家饿得前心贴后背,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十六七岁懵懂的我们,那时候又是那么的想家。我旁边的一个战友对我说:“我真的快要饿死了,肚子里好像一团火在燃烧,腰也直不起来了,可能快要活不了。”他跑到水缸旁,一个劲的喝凉水来充饥,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捡回来一个生土豆,用袖子擦吧擦吧,狼吞虎咽的吞嚼着。那时候猪号马号的豆饼几乎也全被我们偷吃光了,连拌完草中喂马的马料里的那一点豆饼,都去和牲口抢着,也不得不去偷吃了。一天三顿的窝瓜土豆,见不着一点油水,吃的我们一个个小脸蜡黄,浑身无力,蹲在厕所里半天,连大便都很难解下来,疼的一些战友一上厕所就掉眼泪,而卫生员那里的开塞露和一些泻药,也早就被战友们一抢而光了。


营里派了很多人抢修这条道路,但老天不争气,总是阴雨绵绵,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仿佛乌云也在哭泣。没有机械全靠人工,如若要修好这条路,可想而知又有多么艰难啊!


由于一直断粮,卫生条件又极其差,四处全是嗡嗡叫的苍蝇和窜来窜去的老鼠,患细菌性痢疾的战友很多。当时用的痢特灵和一些治疗痢疾的药品也全都供不应求。在那个时候,我的这些战友们,真是靠着每个人钢铁般的坚强意志,真正发场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以一颗忠诚赤胆建设边疆的红心,去顽强的和断粮断药作着殊死的斗争。


我那时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在那次断粮的日子里,我也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像喝了大海的苦水一样,肚子里一直在翻腾。

我拿着从北京带来的那个铝制饭盒,躲开了巡逻值班人员的视线,晚上偷偷的去了麦场。因为当时天黑,小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雨滴打在前面的一片灌木丛中,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我当时害怕得栗栗危惧,心也紧张得忐忑不安。因为那时候我在连队各方面一直表现很好,生怕被人发现,抓住后还得挨批斗写检查。


那天,我误舀了一饭盒已拌过农药赛力散,春天播种时剩下的麦种,拿回宿舍用水冲了冲,就偷偷地煮着吃了。吃过这些伴着农药的麦种后,大约到了半夜,我的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到了后来疼得我在炕上直打滚,又拉又吐,浑身冒着虚汗,一阵阵的恶心,头也是剧烈的疼痛难忍。战友们立即帮我找到了卫生员,卫生员问我都吃了什么。因为是偷的麦种,我吞吞吐吐嗫嚅了半天才告诉他,心里更怕被连里领导知道后会开大会批判我。卫生员见我食物中毒已成这个样子,也非常同情我,还一个劲儿的亲切安慰我,马上用皂液给我灌了肠,还让我去用手抠嗓子,把吃进胃中的麦种全呕吐出来,又给我喝了一大缸子解毒的中药。幸亏那天卫生员对我抢救得很及时,把我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后来听老职工向我讲:“这些麦种已在麦场上存放好几个月了,赛力散的药劲也有些失效,否则我吃了那么多麦种,早就去到阎王殿那里报到了。”听了老职工的话,事后吓得我怛然失色,骨寒毛竖的。因为我怕连里知道我偷煮麦种吃的事,第二天一早,自己也没敢歇病假。头昏昏沉沉的,脚底像踩了棉花一样轻飘飘的,一点劲儿也没有,但我仍然坚持着,冒着天上还在哗啦啦下着的小雨又去出工了。


在断粮的近一个月中,疾病和各种磨难困扰着我们每一个兵团战友,但我们之间是那样的团结友爱,相互心心相连。记得有一个战友冒着雨水,穿过了层层灌木林,衣服被撕破了,脚也被扎得流着鲜血,从附近的三连带回来几个被雨淋湿了的烤饼,自己也没舍得吃,一人一块全分给了我们。当时我们每个战友都感动的泪流满面。


在我所有的记忆里,那真是最好吃的烤饼了。它胜过了现在天下所有的美味佳肴。那一小块烤饼在我多次的梦境中都散发着丝丝香甜,让我至今回味无穷,难以忘怀。那真是我49年中所吃过的一次,最香最甜最美的一小块烤饼了。

时间的流逝,在我们人生的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暮然回首,我们当年的那些知青战友,经历了无数沧桑与无奈,使我愈加难忘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们所经历的甜酸苦辣,和那些说不尽也道不完的,苍天也落雨成泪的那些刻骨铭心的故事。它在我心中就像滔滔黑龙江水那汹涌澎湃。时间的飞逝冲淡了一切,但永远冲淡不了我对广袤黑土地那些永恒的记忆,还有我对亲爱的战友兄弟姐妹们殷切的思念。知青战友们当年为了边疆开发的建设事业,那么艰苦奋斗,顽强拼搏。他们永不退缩的精神,就像天上灿烂的星星,永远那样闪烁。因为那是我们遥远的青春!难忘的北大荒蹉跎岁月,也是我们芳华记忆里,绚丽多彩的最美好梦中的遐想!

文章来源:微信号“兵团战友”

欢迎知青朋友来稿,投稿邮箱jianzi103@163.com


长按左边二维码关注 老知青家园

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访问荒友家园网站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